第四章坚持（续6）
“我没输，还没输！”
千屈被一路拖到卫生间，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有两个小姐正在对着镜子补妆。看见怒气冲冲的齐开褚拖着千屈冲进来，吓得目瞪口呆。
“滚出去，统统滚出去！”
齐开褚咆哮着，等到两个女孩跑出去，他把几乎快要没有意识却还喃喃着“我没输”的千屈推到洗手台前，把她的头强按入洗手池，打开热水笼头冲。
“啊——干什么！”千屈被热水一冲，尖叫起来，挣扎着要推开齐开褚。
齐开褚再把她拉起来又推进一间卫生隔间，一手勒住她的胃部，一手拼命拍她的背，直到她再也控制不住大吐特吐。
“呕——呕——”千屈呕到连酸水都呕出来，才感到胃部的手臂松了开来。她堪堪直起腰，回头企图瞪向齐开褚，却猛然发觉自己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要不是齐开褚还托着她的腰，她几乎要摔下去。
“你的脑子是豆腐做的么？这么想死还在这里干什么？直接跑到YP大桥上跳下去不是快的多？你看不出秦仁兵他是故意针对你的么？干什么跳出来充老大？你以为自己算什么？”齐开褚大吼，声色俱厉，几乎要吃了她。
千屈的胸口仿佛有把火在烧，难过的快要死去，被齐开褚这么一吼，原本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好像也一下子烧起来，她拼命推开他，自己因为反作用力一**坐到了马桶上，摔得生痛生痛，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抬头对着齐开褚大叫，“我算什么，我当然不算什么，我只不过是个谁都可以蔑视欺负的小姐！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你管我死活？我愿意充老大，就是因为我不能再让莎莎也沦落到我这个地步——”
“那么你帮得了莎莎么？你觉得你能赢么？”齐开褚怒极反笑，声音平静了下来，在空荡荡的卫生间旋转，显得异常冰冷。
“如果你不拉我出来，谁说我一定会输？”千屈咬牙瞪他。
“对，你不会输，你只会死掉！”齐开褚讥讽地说道，“你这么辛苦就为了死在这里？还是你果然是小姐命，贱得死也要死在这种地方？”
“啪！”千屈怒不可遏地举手扇了过去。
齐开褚的左脸迅速地红了一片，他一把抓起千屈的手，眼神愤怒地盯住千屈，“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次被女人打，而且都拜你所赐！你不要以为我帮了你就表示你可以爬到我头上来，我告诉你，我可没有那么好说话，这两记巴掌我都会记在账上，以后跟你慢慢讨回来！”
千屈自知失手，一下子不敢再说什么。但旋即想起还在包厢的莎莎，立刻想要冲回去，却被齐开褚拉住。她甩开他，“你干什么？想要算帐以后再说，我必须回去救莎莎！”
“没有用的！秦仁兵不可能会放过她！”齐开褚淡淡地说道。
“那，你帮帮她，好不好？也算在我的账上好了！”千屈突然想到，反手拉住他，央求的看他。
“哈！”齐开褚又好气又好笑，“我凭什么帮她？你以为自己多值钱，算在你的账上？莫妮卡！”他咬牙切齿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
“那你何必帮我？”千屈注视他，“我不需要，我不能半途而废！”
“废话！上次帮你是因为我心情好，这次是因为我不想我救出来的东西再被毁掉！”齐开褚把她拖出卫生间，“至于那个莎莎，她只能自求多福了！至少我听说，只要肯配合，秦仁兵这个人不算太小气！她既然进了红帆，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要不，我去找曼霓姐！”千屈喃喃道，酒精的效用似乎开始发作了，她的大脑越发昏昏沉沉，拼尽全力才能保持思考。
“也是没有用的。刘贺章现在也不会去得罪秦仁兵！”齐开褚把她拖出卫生间。
“但是，我们之前的合同上确实写清楚了——”
“大不了赔钱嘛!”齐开褚有些不耐烦，拉着她继续往包厢走。
推开包厢的门，千屈猛地冲进去，却完全已经看不到莎莎和秦仁兵的影子。“莎莎呢？”她问莉莲。
莉莲低声道，“和秦总上去了。”
“上去？上哪儿去？”千屈的头开始痛。
“还能去哪儿？”陈啸文坐在沙发上喝着酒，面前茶几上横七竖八地倒着无数空酒瓶。“不过莎莎还算乖巧，她是自愿上去的，应该不会吃苦头！”
“自愿？”千屈的大脑一片空白，头痛欲裂，一下子不能消化陈啸文的话。
“哼！”齐开褚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看到了？别人比你聪明多了？”
千屈一下子瘫到地上，一股说不出的酸楚不可抵抗的涌了上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房间里安静的仿佛时间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咯咯咯”地笑声响了起来，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千屈，笑声从她嘴里发出来，清脆的不可想象，却苦楚地让人头皮发麻。她笑得前俯后仰，笑得齐开褚实在受不了了，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够了，白痴！”一边转头对陈啸文道，“我送她回去！”
把已经完全不知道挣扎的千屈塞进车子，齐开褚发动了车子，耳边不时传来她的笑声，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近似哽咽。
车子在红灯前面停了下来，齐开褚转头看向她，却发现她泪流满面地闭着眼睛。车子里的空气弥漫着沉默，好久，他伸出手擦去她脸上的泪，她微微震了一下，睁开眼睛正对上他，他略带狼狈地“咳”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被她的低语打断，
“其实，我只是想要救我自己。”
他没有回应，好久之后，他叹了口气，突然伸手把她拥入怀里，她挣扎了一下，他直接把嘴唇印上了她的，带着点恼怒和说不出的滋味执意而为。
前方的红灯由红转绿，又由绿转红，但是空荡荡的街道上完全没有人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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