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坚持（续4）
千屈一怔，脑子因为秦仁兵突如其来的转变而出现瞬间的空白。脸上却只能挂着笑，嘴里“呵呵”虚应着，身后被莎莎抓住的地方已经微微渗出一丝湿意，也不知道是莎莎的汗还是她自己的汗。
“如何？”秦仁兵脸凑前，几乎快要贴到千屈的胸口。
千屈感觉到原本一点的凉意开始逐渐扩散，她从眼前这个秃顶男人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狡诈。她有些明了他的用意，一箭双雕。倘若她不同意，那么莎莎就会陷入绝境，但是倘若她同意，那么陪上的就是她自己。她的大脑略显恐慌的快速飞转。她记得，齐开褚说过秦仁兵只喜欢处女。那么他为什么要她，是试探她么？感觉到因为自己的沉默身后传来的颤抖，和眼前男人快要溢出眼眶的得意，她低了低眼，媚笑了一下，“秦总真会开玩笑。谁不知道您的口味，可我早就是残花败柳了，您这不是故意寒碜我么？”
秦仁兵眼里的得意刹那间闪烁了一下，但很快便大笑起来，大手一把把千屈从沙发扶手上拽下来，直接搂入怀里，“我怎么舍得寒碜你呢？老师说吧，”他往千屈耳边轻薄地吹了口气，呼着热气轻声道，“自从那晚之后，我就一直想着你，就算你不是第一次也没关系，我偏偏就喜欢你这股味道。”
千屈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心里懊恼的几乎想要吐出来。她摇了摇头，堪堪避开秦仁兵贴过来的嘴，“就算您不介意，我也不敢玷污您哪！要不，我给您再找一个？保证比莎莎漂亮！”
秦仁兵的脸明显的垮了垮，声音不悦，“你以为我这么不挑么？你这是再三不给我面子了？”
千屈哑然，平时的伶俐一下子全然丢了。她慌乱的把目光扫向陈啸文，无声的用嘴唇示意他想想办法，却已经被秦仁兵再次拖起来，直接拽向门口，“不说话就是同意了？还是609，走吧！”
“等一下，秦总。”身后陈啸文的声音让秦仁兵的脚步顿了顿。
“怎么？莫非这次你也想分一杯羹？”秦仁兵回头看向陈啸文，让陈啸文的话明显缩了回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啸文连连摆手，“只是，今晚原先莫妮卡和我说好一起吃宵夜的，所以她——”他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说下去。
“哦，是的。”千屈慌忙接口，“对不起啊，秦总，不如这样，我罚酒向您赔罪。”
不待秦仁兵再说，她已端起酒杯连干了两杯。
秦仁兵阴着脸正欲说话，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从包厢的另一头传了过来，“我看，不如啸文和秦总今晚赌一把好了，奖品就是莫妮卡，如何？”
秦仁兵原本阴沉的脸看起来开朗了一点，但表情看起来有些假，“齐少这个主意不错，至少不伤感情。赌什么？”
“骰子怎样？赌大小？”齐开褚从沙发里站起来，手里端着杯酒走到吧台前，用另一只手从裤袋里掏出两个骰子扔到吧台上。
“好。”秦仁兵拖着千屈走到台前，伸手颠了颠骰子。
千屈的心跳开始加速，目光不受控制的看向齐开褚。他的脸在灯光下看起来显得有些阴暗，不时转动的光影照到他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目光自始至终不在千屈脸上，只是笑笑地看着不时啜饮手中的酒。
陈啸文也走了过来，也拿起骰子颠了颠。然后嘴一撇，“就赌这个吧。秦总，赌大赌小？”
秦仁兵扭头看了眼千屈，眼神闪了闪，旋即开口，“陈少选吧。”
陈啸文吹了声口哨，笑嘻嘻道，“秦总这么承让，我就不客气了，那就赌大。”
齐开褚一只手放在裤袋里，一只手拿着酒杯，问道，“谁先来？”
“那我也承让一下，让秦总先来好了。”陈啸文接口。
秦仁兵也不客气，卷起衣袖拿起桌上的两个骰子在手里晃了晃，便甩手扔了出去。骰子滴溜溜地在桌子上不断转动，千屈的心口也跟着滴溜溜地转。直到骰子停在桌上，显出一个六点、一个五点，千屈的心跳也几乎到了嗓子眼。
“十一点！秦总运气不错啊。”齐开褚端着酒杯凑上前，说话间却撞到了也凑上前来看的莎莎，一下子把酒撒到了吧台上的骰子上，弄得全是红红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放下酒杯，从旁边的餐巾纸盒子里抽了若干张纸，拿起骰子擦拭，又把桌子擦了一下，然后把骰子递给陈啸文，“啸文，我看今晚你只好让美了。”
“嘿嘿。”陈啸文苦笑了一下，把骰子在手里晃了晃，然后丢了出去。
所有的人眼睛都盯住骰子，一眨不眨，直到转停，千屈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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