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发酵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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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珊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粗心。麒 麟小说
她一个人在外生活多年,从来没有发生过掉了皮包或是钥匙这一类粗心大意的事,可是今天却出了个例外!
当她走到自家门口她才想起自己的手提袋全不见了,她一心只顾着抱了窗帘就走,却忘了自己在找窗帘时将所有的购物袋全放在严先生家的地板上,里头还包括她的皮夹和钥匙,这下她又得回去一趟。
怎办?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再去找严先生一回,要不然她连自己家也回不得了。
走回严先生的公寓门口,有个送披萨的小弟正好也在那儿,一见她过来便将批萨送到她手上。“小姐,这是你的批萨,一共是……”
“啊?我……”荷珊还来不及解释。
“对不起我赶时间。”送披萨的小弟一脸紧张地等着她掏钱付账。
荷珊只能伸手探进自己的牛仔裤口袋里,还好口袋里还有张五百元的钞票,小弟收了钱赶紧掏出钱找她,接着就急忙地离去,留下荷珊一个人拿着一盒披萨站在原地。
荷珊也没想到自己会顶替送披萨的角色,但是事到临头也只能送佛送上天,更何况她的东西还在这屋子里,她总是要再见严先生一面,叹了口气伸出手按了一下门铃,不一会儿门就开了,严立衡站在里头望着她,看见她手里捧着披萨时眉毛微微地抬起……
“我想这应该是你的披萨。”荷珊显得十分尴尬,举着披萨对他说道。
严立衡脸上浮现了笑意,一如前次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一条路。
“进来吧!”
? ? ?
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倒是一点也没预料到……
此时此刻严立衡正在她的屋子里帮她挂上窗帘,而他们之前才在他住处喝过可乐吃过披萨,她原本是只想应该要敦亲睦邻,帮他付个披萨的钱应该无所谓,更何况她的皮包还在他屋里,可是一进门面对着严立衡热情的邀约,加上那披萨的阵阵香味引诱之下,她竟然和他共享了那块有着加倍起司的披萨!
严立衡要把披萨的钱给她,她不好意思跟他拿,他便提议用劳力取代,而她竟然点头答应了。
荷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根本不应该让男人进她的屋子才对,可是她却给了这男人机会,以严立衡的身高挂窗帘这种事根本难不倒他,原本她还打算搬东西来垫脚,不过严立衡似乎并不需要其他东西的帮忙。
只是拿着钻洞机的时候,他脸上有着奇异的表情。
“你真的认为你可以自己装好?”
光是装上窗帘还得先将杆子给挂上,她竟然买了工具打算自己动手,而她看来分明就不像是会做这种粗工的女孩。
荷珊回视他的眼神有些迟疑,不过嘴里说着:“这应该不会很难。”
严立衡眼里的不信任让她有些不是滋味,也许他认为每个女人都是虚弱没力那型,但事实上只是在墙上钉两个洞这应该不是太难才对啊!时代在进步,很多工具也是一样,更何况还有电动的钻洞机面市,她甚至不用出到什么力就可以在水泥墙上打洞。
“你要不要来试试?”
严立衡觉得好玩,侧了一下头要她过来拿拿看,他倒想看看这女孩有多大能耐,她的模样就不像是可以拿着这东西使力的人。
荷珊接过钻洞机,这东西是她买的,她当然知道这东西其实有点重量,但是她还没有使用过的经验,所以当真拿在手上她也只能茫然以对。
但是身旁的人正看着她动手,所以她也只能硬上。
低头看着上面的说明,然后又看看上头的记号,反正都已经买了,她如果真不会使用岂不笑掉严立衡的大牙,踩上原本准备好的小凳子,举起了钻洞机,才一按下按钮机器突然发出了声响,还没举起手向原本画好的记号钻去,她已经先从凳子上滑了下来。
严立衡在她身后像是早已经料中了她会跌倒,手一伸就将她接了住,而荷珊已经吓出了一身汗,连忙松开按着开关的手,任着严立衡接过手里的钻洞机,低着头不去追究他那带着笑的眼神。
“我不是认为你不会。”严立衡接手下面的工作,一面说道。
珊应着,不过她心里可不这么想。
“你毕竟是个女人,而这种事是男人的工作。”
他轻松地举起钻洞机,对准了记号按下机器马上旋出一个洞来,那电动钻洞机完全听从他的指挥。
“可是……”她真想推翻这论调,但荷珊却不得不承认那机器拿在他手上是顺眼多了,“我只是想也许只要多练习几次,以后我可以自己来,很多事都是可以被训练的不是吗?”
她的语调柔和,虽然没有反驳他的意思,却又带着尝试的意愿。
“你说得没错。”严立衡迅速地在墙上钻出两个洞,再从她手上接过铁锤跟钉子,轻易地钉上后再挂上窗帘的木杆,“但是你不认为由我来做这种事,比你来做感觉会好一点?”
“那是因为那是你,如果换成……”如果换成别的男人,也不见得每个男人都长得跟他一样壮硕啊!严立衡的身材高大,而且看来就像是经常进出健身房的猛男线条,他拿着那些工具看来是顺眼没错,但他总不能保证每个男人拿起这些工具都能像他这样。
“换成什么?”严立衡突然停下动作看着她。
“没有。”荷珊赶紧将话吞回自己肚子里,低头赶紧准备窗帘布,交到他手上。
她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比其他男人都要来得优质,不管是身材或是其他,虽然他话语里总是带着一些不信任,像是看不起她的能力一样,但荷珊并无意向他证明自己的能力,或许严立衡说得没错,男人和女人之间原本就是有差别的,这时候跳出来跟他争辩男女平等并不适宜。
但是……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为什么必须自立自强的理由吗?
她只有一个人,如果她自己不学会这些,没有人在身边帮忙时,她还能倚靠谁,老天并不会再派来一个严立衡……这世界就是这样的。
而她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让他进门,当初她曾想过这屋子不可能会有异性进入,可是她却让一个陌生人进来帮她装窗帘,荷珊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你总是要给男人一点机会,虽然严立衡不一定会对自己有兴趣,但荷珊还是依旧反复在心里安慰自己,她并不是引狼入室,一来一往这样谁也不欠谁,而且……严立衡看来还算正派。
即使他有点长得太帅,但是她不能因为他的外貌就去认定他一定有某方面的性格缺憾,而且刚刚一起吃披萨的时候,他连吃东西都不像一般男人那样的狼吞虎咽,他所有的动作都是慢条斯理的,连说话也是。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想你应该也没做过这种事。”
看着他动作利落地将窗帘一一挂上钩内,荷珊只能喃喃地道谢,严立衡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请设计师设计,他本人一定没做过这种苦工,看着他做总是让她觉得过意不去。
“没关系。”立衡回头向她要了另一边的窗帘,一一挂上,“还有房间的对不对?”
“那我自己来就好了。”让男人进自己的房间,那可是她睡觉的地方,太私密了……荷珊赶忙拒绝。
“反正我都来了!”严立衡对她露出无害的笑容,他当然知道她的忧虑。
看着他的表情,荷珊反倒觉得自己好像反应过度,像他这样的优质男子自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兴趣,而且两人一起吃披萨的时候话题也一直维持在安全范围之内,她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才对。
“呃……好,麻烦你。”
跟着荷珊后头走进她的卧房,里头依旧是纯白色系,这屋子里似乎再也没有别的颜色存在。
“你似乎对白色很执着。”严立衡忍不住又提了一次。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都买同一个颜色比较方便……”她的尾音几乎是无声的,事实上她真是这么想,反正墙壁也是白色的,那就干脆全部都用白色的不是很方便吗?
“只是为了方便?”他突然回头望了她一眼。
“很多事情都没什么理由的。”荷珊忍不住又解释了一句,其实会买了一屋子白色家具并不是她原本就设想好的,只是一开始买了白色的,接着其他的就是为了搭配而买同一色系,而且真的当所有家具都送到了以后,这一屋子白色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看。
“的确。”严立衡同意她的看法,其实巩荷珊只是过度保护自己而已,她的为人并非真的那么难以亲近,“你知道门口那里有家蒙古烤肉吗?”
“你是说地铁站转角那家吗?”荷珊并不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家烤肉店,但是她倒是有些印象,因为每次经过那儿总是高朋满座,生意好到让人觉得那家店里的食物应该很好吃。
好了一个洞,立衡突然将钻洞机交给她,“练习一下吧!”
荷珊显得有些紧张,刚才失败过一次,这下不会又要在他面前出丑吧?
“对准记号,手不要移动,这机器有点重量,所以我会帮你撑着。”他退开了一步,让荷珊先站上小凳子,他就站在她背后,伸手帮她扶住,“钻洞的时候要往里头按,才不会滑出来。”
荷珊只能依照他所说的做,等着他的指令,然后自己动手做做看。
机器在运转时会出力,所以握着的人也得抓紧才不会让机器走位,还好有严立衡帮她撑着,要不然她一面举着手还得去按着转动的机器,实在不好控制。
“嗯,你看,这样就好了。”
他的声音轻快,反倒是荷珊心跳一百,因为严立衡就站在她身后,两人十分贴近,这实在让她感到有些尴尬,看着他的表情还是那么自若,荷珊自然也不敢流露太多情绪,只是她全身上下在瞬间发红,活像是红透的虾子一样,就算是她表情仍维持平常,但严立衡应该看得出来她整个人变了颜色吧?

荷珊只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让他接续之后的工作,一面听着他说话。
“这东西大概就是这么使用,转动的时候不要晃,要不然会破坏墙面,你用过几次以后应该就可以抓得到窍门。”
珊听得猛点头,“谢谢。”
看着他三两下就把窗帘给挂上,荷珊不得不承认身材够高的人的确在挂窗帘的时候有其优势,虽然自己并不矮,但是落地窗的高度还是比她高了一截,而由严立衡来做这种事却是刚刚好。
“看来还不错。”严立衡完成了工作,也状似满意地点了头。
“谢谢你。”荷珊和他一起走出卧房,一路不停道谢。
“还有别的要帮忙吗?”严立衡停下脚步,望了望她屋内的四周问道。
“我大部分都整理好了,就只有窗帘的问题,现在窗帘也装好了,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来。”荷珊也没细想,事实上她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你知道我就住在这对面吧?”严立衡指了指落地窗的那头。
珊点着头。
“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一声。”
“不用了!我其实……”素昧平生这样不太好吧!而她也一向习惯了自力救济,这么去麻烦贵族邻居可不是她的作风。
“我明天想去吃吃那家蒙古烤肉,一起去吧!”没等她把拒绝说完,严立衡又转入了另一个话题。
“可是……”
“一个人去那种餐厅吃东西好像有点奇怪,不过我觉得那家店生意似乎很不错,应该值得去试试。”严立衡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响应,反而自顾自地说着,回过头来看着她,他的表情依旧正常,像是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而荷珊根本没办法对着一个刚帮她装上窗帘的男子说出拒绝的话语,尤其她脑子一片混乱一时之间还想不出有什么好拒绝的理由……
“你几点下班?”
“五点半。”
“嗯,你公司就在路口附近,那我四十分的时候到那里接你好吗?”他低下头看着她的眼。荷珊发现他的表情虽然维持正常,但眼神却变了样,他的眼睛里透露着一种她说不出来的信息,这让她有些傻眼,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点了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严立衡对她微笑。
看着他离开屋内,荷珊仍一直维持在原地无法动弹,直到她看到对面的屋子里亮起了光线,显示他已经回到家了,荷珊才稍稍清醒些。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过是个陌生人啊!她竟然答应了严立衡的邀约,荷珊颓然地坐入沙发当中,却又忍不住地抬头望了眼对面的屋子,她开始担心着这个邻居在她生命里未来即将扮演的角色会是什么。
? ? ?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严立衡放鸽子!
荷珊站在他所指定的街边等待了许久,却怎么也等不到他的出现,她开始觉得自己这种等待显得十分愚蠢!
她想离开那里,可是却又担心他只是被塞车给耽搁而已,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荷珊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显然自己是被那陌生人给放了鸽子。
接受了现实,她随即转入地下,搭上地铁回家去,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拉上,也不开灯免得他以为自己还在屋子里,洗过了澡她便躲进另一间房间里,也只有那间房没有可以看见严立衡那边的窗子,眼不见为净,不用再跟他遥遥相望,这可以让她感觉好些。
还好刚搬来有一堆东西等着整理,也算是分散她被放鸽子的怒火,一边将自己的衣物分类,荷珊一面下定决心,绝对绝对要跟那男人划清界线,即使他有着好看的外表,但是他却有着不守时的恶习,也许那还不只是不守时而已,他放她鸽子……明明就是他自己提出来的邀约,可是他却没有遵守诺言出现在他说好的地方,这……
真是气人!她根本不应该相信他的!
衣物才整理到一半,门铃便跟着响起……荷珊望了望手上的表,八点半。
这时候还会有谁来按她门铃,她既没叫披萨,也不可能会有其他的邻居拿错了包裹,管理伯伯如果有事一定会打她电话先通知她,知道她住这儿的人就只有一个严立衡有可能会按她门铃,对于那恼人的电铃声她自然是充耳不闻,她才不想再见到那家伙!
果真门铃响了几声便跟着停止。
真当门铃停止了以后,荷珊却又觉得有些失落,也许她可以开个门看严立衡怎么解释今晚的失约,但是……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告诉她,何必这么妇人之仁!你平常对于那些你没兴趣的男人不是都采取严厉拒绝吗?对于严立衡更是不能例外!
但是他不过是失了约而已……他并不算是有意要追求自己吧?
他的确是没有表示过那意思,她就算想得再多,严立衡都只是个住在她对面的邻居罢了!
走出了房外,荷珊开始犹豫起是不是该开灯……
连在自己房子里都不敢开灯这样是为了什么?其实她根本不必假装自己不在屋子里,搞不好他根本也不会在意那么多,而她更没有必要去担心自己的存在是否会向严立衡透露什么信息。
不过她手才伸向电源开关按下,门铃竟然在此时突然又响了起来……
屋内的灯亮了,而门铃仍响着,荷珊望着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开门,就这么站在门的这头,数着门铃响起的次数,到第十次的时候她还是打开了大门。
严立衡就站在门外,他身上甚至有着洗过澡的清爽味道。
“你真的在。”严立衡看着站在门内的她,总算松了口气。
反倒是荷珊不知该怎么反应,被放鸽子的人该怎么去看待那个祸首?更别提他们俩一点也不熟,她连发脾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开骂才好。
“我之前来按过门铃,我以为你不在屋子里,可是我下楼去问了管理员,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怎么反倒是严立衡在责怪她没开门?
“可能是我在洗澡吧……”话才一脱口,荷珊便生起自己的气来,她根本没有必要去向严立衡解释的啊!
“你在屋子里为什么不开灯?”严立衡可不这么认为,他先到这儿来按门铃,没等到人来开门他才又回到自己的住处,而从他那儿望过来这头的灯一直没亮过,等他洗完了澡灯还是暗的,若不是他下楼去问过管理员,他根本不知道荷珊人在屋里。
“我在房间里。”
“你卧室的灯也没亮。”严立衡马上推翻她第二个说法。
“我在另一个房间里整理东西……”即使提醒过自己很多次不用响应他这些问题,可是真当他盯着自己看的时候,荷珊竟然还是乖乖地回答了,“你应该知道我才刚搬来,所以有很多东西得归位。”
“是吗?”严立衡显然对这话题已经没有再讨论的兴致,他的表情写着他并不想听她继续说那些,“吃过饭了吗?”
荷珊抬起头看着他,想不透他怎么还会跟她提到吃饭的事,今晚他们本来不是应该要一起去吃蒙古烤肉的吗?
“我有点饿了。”严立衡叹了口气,“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想……不太方便,我……”荷珊低下头看了身上的简便衣装,在她的观念里男人跟女人一同出外吃饭,好像两方多少都会稍稍打扮一下。
“这没有关系吧?”严立衡侧着头打量了一下,其实她穿什么都好看,一样的休闲套装换在别人身上,搞不好都还没什么曲线可言,“我觉得你穿这样没有什么不好。”
“严先生……”想了一下还是直接说算了,“我不想跟你一起去吃饭。”
“我们要吃的是蒙古烤肉。”
“那跟吃什么东西无关……对不起,我不想去。”荷珊往后退了一步,握着门把,决定直接送他一碗闭门羹。
可是她还来不及把门关上,另一只手竟然先被握了住,接着整个人就被拉出了门外。
“你对人都是这样的吗?”严立衡低头望着她,两人当中的距离瞬间消失。
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似乎真的和小黄他们口中的巩荷珊有几分相似,但她昨天对待自己的方式并不是如此啊!他甚至还认为她不是其他人嘴里说的那般不合作。
“怎么会是你跟我说这种话?”荷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因为我没有你的电话,临时必须加班,所以我没有办法通知你。”
严立衡当然知道她脸上那生气的表情起自何由,他并不是故意要放她鸽子,经过解释应该可以被原谅才对。
“可是……”荷珊心里的怒火稍稍熄灭了些,但就这么跟着他走也未免太轻易了吧!
“我们可不可以先吃过晚餐再说?”
肚子没填饱这让严立衡觉得心情不佳,既然他已经说明了没有赴约的原因,那她应该也要合作点了吧?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几秒,他的手仍握着她的手臂,荷珊稍微挣扎了一下将手缩了回去,不过严立衡已经看得出她已经软化了不少。
“让我拿一下钥匙。”荷珊垂下眼轻声地回道。
着她走回屋里,立衡脸上不禁出现了笑容。
其实她并不是那样蛮不讲理的女孩子才对,也许他可以容许自己对她产生多一点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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