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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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六年初夏的一个深夜,万籁俱寂,韩东摇摇晃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说是家,也只不过是韩东租的房子。韩东不是本地人,大学毕业后他没有去找工作,而是从省城来到这个房租便宜的小城市租了间房子玩起了游戏,当起了职业玩家。
过了两年不分昼夜的日子,虽然收入尚可,韩东却感觉有些累了,两年时间,在游戏里已经是数个轮回了,离开的朋友一批又一批,到让韩东过来这里的朋友半年前也离开了游戏,韩东真正的萌生去意。正好这时家里打来电话说他弟弟要结婚,韩东就有了回家歇一歇的心思。
两年时间韩东在游戏里攒下了一堆的家当,处理起来还是很麻烦的,韩东不耐分拆开零散着卖,直到今天才有个冤大头打包买走了,银行卡里的五万块钱是韩东这两年时间的收获。
韩东当初来这里,是因为他游戏里的兄弟张扬住在这里,是张扬建议他过来的,因为这里靠近海边气候宜人,消费水平又比省城低很多,实在是很适合居住的地方。而韩东过来这里之初,还是和张扬一起合租的,两个人一个房间里打游戏,合作的相当默契。直到半年前,张扬家里给他介绍个女朋友,又给他安排了份正式工作张扬才搬了出去。现在韩东要走了,自然要和张扬告别,告别呢,自然要好好的喝一顿,韩东就是刚和张扬喝完酒回来。
韩东边走边想着刚才在酒桌上张扬对他说的话,“东子,回去也找份正经工作做吧,别在弄游戏了,我上了半年班,别的不说,你看我现在这体格可比你壮多了吧?游戏这东西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真弄下去身体都受不了啊!”体格比我好?还不是被我喝到桌子下面去了。韩东撇了撇嘴,又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玉牌,玉牌的颜色黯淡,看起来没有一点晶莹剔透的样子,倒是握在手里的感觉有些温润。想着张扬大着舌头把这个号称是传家宝贝的东西送给他做纪念的样子,韩东心里倒是感觉暖暖的。
不过不弄游戏了自己要做些什么?韩东还真没有一个目标。本来他读的大学就是一所三流大学,而他读书的时候又是混日子,时间基本都泡在机房和网吧里,能毕业都十分不容易了,答辩的时候导师通过他的论文后还说过,让你的论文通过,我是昧了良心的。更不要说这两年日夜游戏,大学里学到的那点东西,早就都还给学校了。对于找工作,韩东实在是没一点信心。不找工作自己干点事业呢,手头就这么点钱,估计是干啥都不够,想到这韩东忽然觉得有些郁闷,为啥我不能像起点网游小说里的主角那样在游戏里捞个几百上千万呢。
韩东边走边胡乱想着,忽然听到前面的巷子里传来女人的挣扎叫喊声。韩东住的地方是个类似城中村的地方,毕竟这种地方租金便宜嘛,而相对来说这种地方的环境也就差些,鱼龙混杂治安混乱,抢劫盗窃**这些事情时有发生,不过韩东以前玩游戏废寝忘食的,这种事只听说过还真没碰到过,没想到马上要离开这里了,倒让他碰到了一回。
韩东是个好奇心很大的人,胆子也不小,在加上喝了不少酒,心里根本就没有了害怕的念头,在路边拣了块砖头当武器,顺着声音就拐进了巷子里。巷子里的路灯全都坏了,昏暗的很,韩东站在一片阴影里借着黯淡的月光,观察里当前的情况。巷子里不远处一个女人被三个男人放倒在地上,一个男人把女人搂在怀里,用胳膊绞着女人的双臂;一个男人蹲在前面,用双手压着女人的双腿;还有一个正在撕扯女人的衣服。配合的还挺默契,挺专业,应该是惯犯吧,韩东暗自想着。
那女人长什么样子韩东看不太清楚,隐约看起来很年轻挺漂亮的样子,一头长发随着她的挣扎左右晃动着。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扯开,白晃晃的一片,她嘴里好像被塞了些什么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女人的挣扎好像让三个男人更兴奋了,动作更加激烈了起来,很快女人的裤子就被拽到了小腿弯处,几只手不停的在女人身上掏摸着,女人的挣扎也更激烈的起来。
女人凄惨的模样,让韩东没办法在继续看下去了,握着砖头就冲了过去。韩东到没傻到大喊一声给他们提醒那地步,趁着三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没注意到他冲过来,先对着背身按着女人双腿那人的脑袋一砖头拍了下去。
拍嚓一声闷响,按腿男的身子立时软了下去,倒在了女人的腿上。而韩东手里的砖头也断成了两截,韩东把断砖分开抓在双手里。本应该顺手对着对面的绞臂男飞过去一块,却怕砸到和他纠缠在一起的女人,所以也只能握在手里向拉扯女人衣服的那家伙的脑袋拍去,那家伙蹲着身子,韩东下砖的角度正合适。
看到同伙倒下,绞臂男反应很快,利落的推开女人,双手撑地向后退去,嘴里低喝着:“当心!”扯衣男也看到了韩东的动作,因为蹲在地上不方便闪躲,只好举起胳膊迎了上来,被韩东这一下打了个跟头,哀嚎着摔了出去。

砸晕一个,砸倒一个,逼退一个,韩东这次偷袭算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那女人也趁此机会挣扎着坐起来,边踹开晕倒在她腿上的家伙,边慌乱的提着裤子,嘴里塞的东西也顾不得扯出来,腮帮子鼓鼓着,挂着泪痕样子着实可怜。
而韩东也没时间理会她,因为退开的绞臂男已经站起身来,掏出一把匕首对着韩东恶狠狠的扑了过来。韩东本想乘势上去把他放倒,却见绞臂男已经握着家伙冲了上来,当时身形就是一滞,心里咯噔一下子。碰到大奖了,这架势不是善茬子啊,看来自己想的打倒一个吓跑他们了事的计划很难实现了,心念电转间,韩东抡起胳膊把手里的半块砖头就砸了过去。绞臂男向旁一闪身躲开,韩东趁着这个机会冲了上去一手去抓拿匕首那只手腕,另一只手一抡又是半块砖头飞过去。
这次绞臂男没有躲开,砖头砸在了他的肩头,砸得他一个趔趄,韩东趁机捏住了绞臂男握着匕首的那只手腕子,外向用力一扯,同时一个头锤撞了过去,顶在了绞臂男的鼻梁上。绞臂男被撞的一阵眩晕,也禁不住韩东的手劲,一松手匕首掉在了地上。
韩东得理不饶人,拳头雨点一样的落在他身上脸上,打得他连连摇晃,一时没有还手的余力,只能双手胡乱的抵挡着。
韩东十分的兴奋,几年没打架了,自己的身手倒是没变差。正打的过瘾,就听见一声女子的尖叫,然后就觉得后背剧痛,韩东的心里登时一凉,知道自己被捅了。想都没想向前一冲,侧过身就是一脚,正踢在缓过劲来给韩东一刀的扯衣男的胯骨上,把他踹了一个趔趄。
这时那姑娘也已经勉强收拾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刚拽出塞在嘴里的东西,就看见扯衣男拿着匕首向韩东捅去,不由得就尖叫了起来,看到韩东踹开扯衣男,连忙冲上去扶住了韩东,扯着他向后退去。
韩东看着扯衣男拿着滴血的匕首,和恢复过来的绞臂男一起面露狰狞的看着自己,心中叹息,是非只因强出头啊,看来自己今天够呛。扭头看了看姑娘,那姑娘也正满脸惶急的望着她,昏暗中却也看得出那姑娘皮肤白净五官精致,虽然脸上尤带泪痕,有些衣衫不整,更显得楚楚可怜十分的漂亮,韩东心想为救这么一漂亮姑娘挂了倒也值了。
韩东的后背血流不止,脑袋有些眩晕,身体也有些摇晃了起来。对面的两个人一左一右的逼了过来,韩东叹了口气,把姑娘向后一把推了出去,说了句“跑出去报警,快!”然后转身迎了上去。
那姑娘蹬蹬的向小巷子外跑去,扯衣男见状想要去追,绞臂男一伸手,拦住了他,对着韩东努努嘴,说道:“先解决了他!”韩东听着姑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心也慢慢了放了下来,好歹救人的目的算达到了,至于眼前的情况,尽力支撑吧。
扯衣男晃动着手里的匕首一步一步向韩东压了过来,绞臂男跟在他身后,眼睛却盯着他掉在韩东和他们之间的那柄匕首。韩东忍着后背的疼痛,向着扯衣男冲了过去,如果等绞臂男捡起匕首,自己更抵挡不住了,博一下倒还有些生机。
扯衣男恶狠狠的扬起匕首对着韩东的小腹扎了过来,韩东伤了后背,不得伸展手臂去抓,只好一个后撤,然后一脚对着匕首踢了过去。扯衣男一缩手,趁着韩东收腿时身体不稳,欺近了过来,手腕一翻,又对着韩东小腹扎了过来。
韩东眼看着躲不过,一咬牙心里发狠,侧身微蹲,让开了小腹,匕首扎在了韩东的肋下,韩东忍着疼,抓住了扯衣男的手腕,死命的向下一压,同时低头一个头锤撞在了被扯过来的扯衣男的头上。扯衣男一晕松开了拿匕首的手,匕首就卡在了韩东的腰肋上,韩东反手把匕首从身上拔出来,抓着扯衣男的手用力把他像自己怀里一拽,同时手一翻匕首也对着扯衣男的小腹捅了进去,韩东心里十分忿恨,握着匕首在对方的小腹里又那么搅上几搅,立时扯衣男的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捡起自己掉落的匕首的绞臂男见状悲呼了一声,操着匕首冲了过来。韩东此时前后伤口都血流不止,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东西直晃,头晕的厉害,见绞臂男扑了过来,惨然一笑,却也不躲,反而迎了上去,任由匕首捅在自己的腹部,只紧紧的抱住对方,手里的匕首对着对方左肩胛下狠狠的插了进去。扯衣男眼睛一翻,一把把韩东推开,嘴角溢出鲜血,死死的盯着韩东,眼中满是不甘的倒了下去。
韩东见三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心神一松,也软软的扑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血不停的从韩东的伤口流出来,在他的身下漫延着,韩东挂在脖子上的玉牌也被浸到了血里。当玉牌接触倒韩东的血液的时候,色泽黯淡的玉牌忽然亮了起来,并不断的变幻着颜色。韩东的血液越流越多,气息也越来越弱,当韩东呼出最后一口气息的时候,玉牌忽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当光芒消散,玉牌诡异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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