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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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几个黑影出现在城北的街道上。三人都黑纱蒙脸,仅露出精光四射的双眼,一看便知几人功力都属上乘。三人中两是分别的是海神龙耀座下九大护法长老之二的,白虎神凌天与碧龟神张清,另一位是位女子,狐族的圣女杨仙儿,传闻她已暗恋了龙耀几百年。
三百多年前,龙耀还是海神宫太子,在十年一次的新秀大赛中,龙耀技压群雄,独得头筹。他英俊不羁的面容,挺拔潇洒的身姿,令多少妖界的少女为之倾倒。杨仙儿当时也是年轻一辈中的姣姣者,她姿容俏丽,娇艳动人,一双眼睛妖娆妩媚,回眸一笑,今百花失色。仙儿的修为也不错,年纪轻轻,在狐族中排名前十。当年有不少青年豪杰,王公贵族追求她,可杨仙儿全都不放眼里,拒绝所有人对她的示好。可当她看到龙耀的第一眼,就已被他折服,他的桀骜不训,他的英气勃勃,令她感到窒息,世上还有如此杰出的人物!杨仙儿认定龙耀不出几年定会成为妖界第一人!
杨仙儿放下一切身段,开始接近龙耀,甚至不惜成为了龙耀的侍寝之一。虽然她知道龙耀的心从来不曾属于她,但她能呆在龙耀身边,天天看到他,她就已经很知足了!直到有一天,龙耀从外面带回一个人类的女子,她终于看到了这个钢铁般男子柔情的一面,足以让千年寒冰化水,可惜那一切都不是对她。
龙耀的召见欲来欲少,最后遗散了所有的陪寝。仙儿也曾想像其他女人一样,肯求龙耀让她们留下来,但她当看到龙耀冷冽的眼神中泛起的杀气,仙儿一跺脚,率先飞离了龙宫。
仙儿回到了灵狐山,开始刻苦修练,她发誓,有一天要让龙耀对她刮目相看!三百年过去了,仙儿的修为已突飞猛进,她终于凭自己的实力入主龙宫,成为妖界少有的领军人物。
那个蛊惑龙耀的女人已经走了,而她想接近他,走进他的心的梦想,却仿佛越来越难以实现。海神陛下的寝宫再没有一个女人进去过,无数空寂的夜晚,龙耀都是一个人在那孤单的对月饮酒。
自从她重回龙宫,他一直对她彬彬有礼,同时又拒千里之外。仙儿明白,现在她与他的关系仅限于他是她强大英明的王,而她是他的忠心精干的臣!
仙儿不想一直这样下去,她想亲近他,取悦他,想看到他的笑,想被他拥在怀中….可她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也会是很遥远,很遥远….她也知道,自己会一直等下去。
当听到碧龟神测算到那个牵动天下的女子转世的消息,她毫不犹豫的加了入这次的斩首行动。部分好战的长老秘密集会,“不能再让这个人类女子,控制我们强大神圣的王!”“必须杀掉她!”他们迅速成立了三人组,而她第一次违背了她无比崇敬的王。
他们跟踪龙耀来到了柳花镇,制定了行动计划,柳花镇包括周围十里范围内的一岁以下女婴,杀无赦。张清觉得似乎过于残忍,提议道:“看星象,那女子也不过今日才略有显示,我们是不是范围扩大了一些?”“哼”杨仙儿冷笑一声:“或许是她形神太弱,达不到星象呢?”“可是…”
张清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杨仙儿凄厉的眼神,却不自觉的张不开口:“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白虎神凌长老提醒道:“大家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陛下发现了。不然我们项上人头恐怕要保不住了。”张清与杨仙儿垂首:“是。”说罢,三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龙耀与皇甫承从太白酒楼分手后,各自用气息探查了城中几户刚有小孩出生的人家所在,打算天亮后再用亲自去看。由于现在龙镯与醉心石的气息并不十分稳定,所以只有看到孩子身上的印记,打能确定哪个是真正的忆儿。
次日清晨,柳花镇与以往似乎不大一样,镇上的老百姓脸上多少有一些恐惧之意。
柳家。王妈与负责厨房采买的刘婶正在闲聊。刘婶脸上略带惊色:“我刚出去听人说噢,昨天夜里城北死了不少小女孩呢,都是不到一岁的,吓人哟。”王妈的眼睛略大一圈,忙问:“怎么回事,怎么死的?”“听说,好像是有妖怪来了,专吃小女孩呢。”“啊”王妈轻轻惊叫了一声:“那我们夫人刚生的小姐,是不是…”刘婶:“是啊,我们是不是告诉老爷和夫人一声,要多加小心呢。”“对,我过会找个机会跟柳夫人提提,别贸贸然的吓着夫人。”王妈说完回了内房,关心地去看昨天刚降世的柳小姐。
悦来客栈,龙耀一人下楼要了几样小菜,边吃边打算,过会化妆成什么身份去看那几个刚降生的孩子呢?隔桌几个客人的聊天一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城北夜里死了好几个小女孩呢”“是啊,我听说都是一刀致命呢,真狠,那么小的孩子。”“听说守护这一带的清心观,都派出好几个仙人过来了呢,不知道能不能找着凶手。唉”……龙耀心中一惊,忙凝神,气息查探,还好,龙镯的龙息仍在,只是比昨日弱了一些,好似想隐藏,以躲掉这场祸事一样。
吃罢早饭,没费什么力气,龙耀随着人流,便来到了一户昨夜刚遭遇不幸的人家。孩子的父母正在一起低低的哭泣,那小小的身子,放在门口台阶上,几名清心观的弟子,正在看孩子的伤口。“门印整齐,一刀毙命,谁会与这么小的孩子有仇?”清心观的年轻一辈排行第五的王猛,仔细看了小孩的尸身道。

清心观守护江南已有几百年,早上清心观主云朗真人听说柳花镇出事后,马上召来了年轻一辈中的出色人物,李琪,王猛,黄显等三人,道:“这次的事如不出我所料,定是妖界有人入侵了,你们三个正好去历练一下。拿几个孩子下手的,不会是太厉害的角色,你们办完事尽早回来。”三人带人十几名门徒,御风,转眼来到柳花镇。
听到师兄的问话,行八的黄显答道:“我看也不像是妖人,妖人下手后的伤口都是错综交杂的,哪会像这样?”
李琪是他们三人中最稳的一个,只听他淡淡道:“师尊既然说了,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不要早下结论。万事小心为妙。”
王猛点点头,三人安慰了主人一番,转身离去。
龙耀听到三人的谈话,心中也不免在想,人类奸诈狡滑,自相残杀也不一定。正当他转身要走,忽感觉头顶上方一股强大的气息,龙耀避过众人,腾空而起,果然看到了隐在半空中的皇甫承。
皇甫承仍是依旧的俊秀挺拔,只是温润的眼眸里有了一层寒意。皇甫承倒负双手,盯着龙耀,缓缓道:“海神陛下来江南之事可曾对别人提起?”
龙耀精锐的眼睛微微眯了下,答:“帝神陛下何以见得是我方人下得手?”
皇甫承眉毛稍抖了抖:“他们把刀口故意作**类习惯的样子,可现场留下的气看息是如何掩饰不了的。”
龙耀听到这话,心一下子沉了下来。龙耀本身是妖,所以对同类的气皇察觉难免迟钝一些,而且凌长老三人又是刻意作了隐弊的,以至于龙耀毫无察觉。而皇甫承常居玉竹山,修为又是无比的强大,凌长老等再如何的掩饰,也被他一眼的看出了出处。只不过近几百年人妖互不侵扰,皇甫承对妖界的新秀知知甚少,所以倒一时指不出凶手的名字。
龙耀心思转动,已明白皇甫承所言非虚。妖界不少人不满现在这种平静的局面,有人甚至牵怒于忆儿,难道他们是冲忆儿来的?想到此节,龙耀心中不由的一惊。
龙耀抬头:“皇甫兄放心,如果是我妖界所为,我会严加查办,定斩不饶!告辞!”
话音刚落,人已消失不见。
皇甫承轻轻摇头,转身化作一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来道了大街上。
“看相算命,早知福祸——”皇甫承来到了一户人家,叩开了门:“请问你家是不是前几日有位小姐出生?”开门人道:“是啊,先生怎么知道的?”
“我前几天观天象有贵人降世,特带来了佛祖开光的灵符,以保佑贵人平安。”
“先生等等,我进去禀报。”开门人回转内院。
不一会,出来对皇甫承道:“先生,请”二人前后进了大厅。
一个年轻的妇人抱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寒喧过后,皇甫承拿出一道玉符,挂在女孩的胸前,趁机翻开襁褓,扫了一眼胸前,什么都没有,白白的。皇甫承一脸失望之色。
这已经是他走访的第四家了,忆儿,你到底在哪里,皇甫承心中不住大喊。
龙耀回到龙宫,斜倚在宝座上,明明一副慵懒的资态,给人的感觉却又霸气十足,被他盯一眼不觉的心惊肉跳。
底下的八大长老,三十族长,都以到齐。龙耀缓缓开口:“大家对我订下的,不许侵范人类的戒条可有异议?”
底下的一阵窃窃私语后,大家给给摇头答到:“没有异议。陛下圣明!”
龙耀缓步走下台阶,来到众人身边,脸已露不悦之色,“那好,前几日,你们谁又私自过界,杀了一十二名女婴?”
此话一出,凌长老等人脸色已白,嘴上却都答到:“没有没有,是不是狡猾的人类故意挑起事端呢?”
龙耀黑色的俊脸,变加冷冽,不动声色的,放出真气,探查了几名属下心中所想。
龙耀冷冷问道:“凌长老,昨日夜晚你在什么地方?”
凌长老背后发凉,仿佛听到了冥界的召唤。扑通跪地:“陛下,臣一切为陛下着想,不想陛下在为情所困啊。”
龙耀冷笑一声,“好一个为我着想,那你就可以草菅人命,视戒条为无物?说,还有谁?”
凌长老看了一眼碧龟神,咬牙道:“陛下,臣一人所为,触犯戒律,甘愿受罚!”
龙耀双眸微眯,右手提气,一明亮的光球跃然手上,大家都知道,只要他手轻轻一动,凌长老就灰飞烟灭了。
只见碧龟神张清向前跨出一步,拘礼道:“陛下,看在虎神一片忠心的份上,请从轻发落。”
“请陛下从轻发落。”又有十来人出列,为凌长老求情。
龙耀看着虎神须眉白发,想着这些年的朝夕想处,不禁动了侧隐之心。手上光球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不见了。接着一道光符从龙耀手上急射到凌长老体内。
此时,龙耀脸色已平和好多:“凌长老,我将你镇压在落虎崖之下,望你早日悔改。”
“谢陛下不杀之恩。”龙耀摆摆手,四名卫士,押凌长老御风而去。
“如再有私自过界妄杀者,我定叫他魂飞魄散!”龙耀冷冰冰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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