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幻影剑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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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死!我还要为自己洗脱罪名,还有帮师傅报酬!”想至此,天行手脚同时往山壁伸。突然,他的手似乎抓到了点什么,是一根树藤。这简直是根救命稻草,他用力一拉,只听得“喀”的一声,树藤居然断了。
“我的妈呀!难道上天真的那么不顾佑我吗?”天行心里暗叫一声,人便如滚石般撞在一硬物上,顿时便晕了过去。他当然不知道老天爷是多么顾佑他,在他抓到那树藤的那刹那,他整个人已靠近了山壁,也就是这么一靠近,现在的他终于落到了一个从山壁突出的小平台上,虽已摔得满身伤痕,但性命总算保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行身体微微颤了颤,人便慢慢苏醒过来。他嘴里喃喃道:“好…好痛啊……”身体便慢慢转向天空,只见天空离自己很高,在似乎自己掉下来的地方满布着一层轻雾。天行暗忖在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不死啊?看来上天还算是顾佑我的。想至此,他又慢慢地打量着周围,只见自己躺着的是一个从山壁伸出的小平台,面积约有一丈,除靠山壁那面有个洞**外,其余三面皆是悬崖。无奈,天行只好慢慢爬起往洞内走去。
“啊,我的脚……”天行心里暗暗叫了一句,手则连忙捂住他的左脚。他心中暗叹,“难道断了一只手还不行,还要多断只脚吗?”想至此,他的左手摸了摸断去的右臂,暗忖日后还怎么为师傅报仇。想至此,伏在地上不禁一阵痛哭。
一阵风刮过,虽太阳已慢慢升起,但仍使天行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忍住眼泪,左手右脚拚命爬着便进了山洞。此洞与之前那洞又非一样,洞内不仅光猛且时分通风,进洞后实际上与洞外却无太大区别。
“贼…贼老天,那…么冷。”天行低声骂了句,但老天又岂会因此变暖。冷得缩成一团的天行,只好暗暗运气调息。他也不知道失去武功的他,这样做是否会有用,但现在总比没有好吧?
调息了一阵,腹中渐有暖气生成。又调一阵,暖气已充满全身,顿时寒意尽去。天行暗忖这运气御寒还是挺有用的,但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也挨不了多少时间。于是,天行便开始打量起这山洞,看是否有其他出路。
天行举木四处张望,顺着那呼呼而来的山风,终于在右边的洞壁发现了一个洞。洞约摸能转进一个人,除有那呼呼的山风外,里头隐约还有光透出。
天行大喜,但随即便又皱起了眉头。因为此洞在洞壁中央,离地足有两丈,若是平时,他只要纵身一跃便可攀级。但现在的他不要说跃起,就连站起都有问题,那又怎么攀得上去。他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放声便是一阵悲笑。
突然笑声停止,天行望着面前一块如玉般的石头,脑里快速闪过《九阴真经》第二重口诀所提起的“寒冰床”。于是,天行挣扎着便爬了上去。
“哈…哈哈,猓…猓真是寒…冰床啊。”天行笑着,又想起那第一重口诀,于是贪玩便练了起来。小练一阵,天行原本因这石头而发冷的身体已变得温暖,再练一阵,左脚那痛楚已明显销去。天行万没料到此功竟会有如此神效,于是便紧按第一重口诀继续练习。
山风呼啸,却无法将天行吹倒。因为第一重功成的他,现在已有很强的御寒能力。于是,他回想起第二重口诀,又依法继续在这“寒冰床”上练习。
或者是天行天生囱会,或者是天行有不可不做的决心。别人看似复杂的口诀,天行不到片刻就已练成。他慢慢调息了一阵,便尝试慢慢站起身。只觉左脚已能走路,且全身疼痛之感尽去,武功似乎亦已恢复之前**。他心中大喜,在洞内翻了几个筋斗,便一把跃上那个小洞。
越往洞里走,里头便越是宽阔。走了片刻,周围一亮,洞外景色顿时颖入眼前。只见青松翠柏满山,一条律水顺山而下。虽是寒冬,但却已花开鸟鸣,处处生机不断。
天行如痴如醉地踏着那齐跟的软草,闻着那轻轻的流水声,人便顺着小溪向前走去。走了一段,只见一白衣如雪的男人正坐在一大石上钓鱼。
天行不禁一惊,连忙来到那白衣人身前下跪行礼道:“岭…岭南…剑派弟子,华…华天行…见…见过云大侠!”
这白衣人正是有“幻影剑磨”之称的云天扬,他望了望天行,懒然一笑道:“你是谁啊?”
天行用手指着自己鼻子道:“云…云大侠,忘记…我了吗?我…我是凤…灵儿的,徒弟。”
云天扬一听哈哈笑道:“哦哦,原来是你啊!现在都长那么大了,我上次见你你还流着两行鼻涕呢。”
天行没好气道:“上…上次是…因为我…感冒了。”
云天扬笑道:“哦,是这样吗?哈哈,不好意思。对了,你的手怎么了?哎,你等等,有大鱼上钩了。”说罢,用力一拉钓竿,一条大鱼顿时从溪中跃出。
“好,今晚有大鱼吃了。咦,你干什么,为何跪在这里?”云天扬把鱼扔进竹筐,转身见天行跪在自己身前,不禁问道。
天行哭道:“求…求…云大侠,帮…帮我!”
云天扬连忙扶起他道:“嘿,我又何得何能受你此般大礼,快起来吧。”
天行坚决不起道:“若…若云大侠…不…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你不起就算了,跟我又没关系。”云天扬心里想着,但嘴里仍道:“你有什么事要我帮但讲无妨。”
天行一听,擦了擦眼泪便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云天扬听罢,慢慢道:“哦,原来如此。”
这实在大出天行意料,他原本想着把此事说出来后,云天扬一定会帮自己的,谁知换来的却只有一句,“哦,原来如此。”他忍不住对云天扬急道:“云…云大侠,一…一定要…要帮我。”
云天扬苦笑道:“唉,我决心退隐江湖,又能帮你何忙?这样吧,你先到我家休息一下再说吧。”
事已到此,天行也不敢勉强,只好跟着云天扬而去。顺着小溪沿山路而上,穿过一个貌似人工而成的花莆后,面前便出现了一个时分清雅的庄园。
只见庄门两旁,用清秀的字体写了一个对联。
上廉是:刀风剑雨幻影尽。
下廉是:青山律水白云漂。
而门匾则是四个金字,“白云山庄”。
在天行仍望着这庄门发呆之际,云天扬已推门走进庄内。天行见了,也忙跟进去。
“哼,你们别得意,看谁厉害吧?”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转进了天行的耳朵,光听这语调已可知此女厉害。
此时,一个少妇已冲入了云天扬的怀抱。云天扬脸上露出个既甜蜜又无奈的笑容道:“怎么了,恩恩。”
此时,少妇仰起了她的俏脸,只见她长得时分白皙,一双如画的柳眉下,是一双水润的桃花木。小鼻子下一张樱桃小嘴,似笑非笑,给人一种开朗的感觉。只听得她道:“你回来就好了,快叫你娘和你的娘子们别跟我罗罗嗦嗦。”
此时又听得一个女子声音道:“夫君务听此叼妇妄语,妾身又哪会如这叼妇所言的‘罗罗嗦嗦’。”
天行顺眼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更年轻的少妇。身穿一身华服,头梳宫妆,一对卷烟眉下是一双还略带稚气的大眼。整张俏脸与她的成熟端庄的打扮相比,却显得有点不匹配。
嗯嗯听罢,轻蔑地瞥了那更年轻的少妇道:“你听,还咬文咀字的,一听就让人觉得烦。”
云天扬苦笑了一下道:“小霞向来都是这样的,恩恩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恩恩一瞥嘴又指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道:“那你娘总得说说了吧?”
云天扬望了望那妇人,那妇人正是云母甄氏。甄式见儿子目光望来,一插腰放开嗓子道:“哼,天扬你还要护着那叼妇吗?”
云天扬拉着恩恩的手来到甄氏几人面前道:“娘,还有几位娘子,你们之前不是相处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吵起来了?来,我们有话慢慢说。”
恩恩一挣云天扬的手道:“少费话,不按我的去做,我便带着儿子去认第二个爹。”
甄氏怒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说罢,恩恩一个劲便冲入内堂把一个小孩带了出来。
天行暗忖有好戏看了,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时恩恩又指着云天扬对小孩道:“这人是谁?”
小孩望了望恩恩道:“是爹啊。”
“嘻嘻,没错,现在是你爹。”说着,恩恩拉着小孩的手便退后了一步与甄氏几人对持。
甄氏气得满脸通红,她对身旁那一直不说话的少妇道:“柔雪,你是正室,你也说个话啊。”
柔雪眨了眨她那略带几分憔悴的眼道:“嗄,我要说什么?”
小霞一跺脚道:“雪姐岂能见此叼妇带走我们云家血脉而不管呢?”
柔雪犹豫地望了恩恩一眼道:“恩恩……”
“你少给我费话,你这个连蛋都不会生个的女人。”恩恩打断骂道。
柔雪一听,掩面哭着便往内堂走去。小霞一见怒道:“如此叼妇,岂能不还以颜色看看?萍儿、小桃!”话毕,她深厚两名俏篦应了一声,便来到恩恩面前。

天行暗忖要打架了吗?人便凝神细望。谁料,两位俏篦来到恩恩面前并没有动手,一插腰便是一阵破口大骂。恩恩一听也不服输,将别人祖宗十八代也问候个清光。
“什…什么嘛?”天行低声说了句,想不到这只是一场泼妇骂街。他身体往地上一躺,听着那既清脆又有点刺耳的声音,便呼呼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从天行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喂,起来吧,先吃点东西”
天行慢慢睁开双眼,是云天扬。只见他把手里一个包子递给天行,天行接过便吃。
吃了几口,天行道:“这…这叫…什么包啊?挺…挺好吃的。”
云天扬抓了抓脑勺道:“听龙儿说,这叫汉堡包,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天行惊道:“哦,是…是那位,龙…龙姑娘吗?”
云天扬道:“哈哈,没错,吹笛子很好听的那位。你还记得她啊?”
天行恭敬地道:“当…当然…记得,龙…龙姑娘…曾…曾救我一命。”
云天扬笑了笑,便再没有说话。天行见了道:“云…云大侠,你…你的家事,处…处理好了吗?”
云天扬笑着点了点头道:“没事了。”
天行低头又咬了两口包子道:“我…我终于…明白,云…云大侠…为…为何不愿,帮我了。不…不是不愿,而…而是不能,不能离…离开这个家。”
云天扬笑了笑道:“我就帮你一下吧。来,跟我来。”说罢,带着天行便来到了一所门上写着个“剑”字的屋前。
“你先在此等等,我进去一下就来。”说罢,云天扬便推门进入屋内。过了片刻,云天扬便拿着一把黑得发亮的大剑从屋里走出。
天行暗忖云天扬向来以剑快著名,怎么今日用起这笨重的大剑来呢?于是便问:“云…云大侠准…准备…用…用此剑,再现…再现…江湖吗?”
云天扬把剑递给天行道:“我可从未说过要重出江湖。此剑是送你的。”
天行接过剑,只觉此剑笨重非凡,不要说将之当作武器,就是拿也觉得费劲。但钢材云天扬却一只手若无其事地拿出来了,可见其内功之高。
云天扬笑了笑道:“此剑名曰,‘断肠。’乃是我一位好友所赠。我觉此剑与你时分匹配,所以便送你吧。”
天行正欲说些什么,云天扬从旁边一棵树上折下一枝树枝道:“来吧,向我攻过来吧。”
天行愣了愣,随即挺起重剑便快速地向云天扬攻出一剑。云天扬神情仍是略带一点懒散,眼剑天行的重剑快速攻至,他身才微微一侧,但这一侧,角度却调得非常准,重剑在他身旁擦过,却不能损其分毫。与此同时,他的手一扬,手上树枝已从天行手背划过。顿时,只听得“咚”地一声,天行重剑已经落地。
天行无力地跪在地上,双眼望着自己的左手,许久才道:“差…差太远了。我…我真没用。”
云天扬扔掉手上树枝,拍拍天行肩膀安慰道:“是因为你用不擅长的手和剑而已,不用悲伤。”
天行一拳打在地上恨恨道:“云…云大侠何…何妨不…不是一样?我…我真是个费人。”
云天扬道:“如果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费人,那你就真的是费人了。你明白吗?”
天行望着云天扬道:“那…那我应该…怎办?”
云天扬将之扶起道:“用剑在于心。我刚才不是说你是因为用不擅长的手和不擅长的剑才会有此一败吗?我教你用左手和学会用任何行事的剑不就行了吗?”
天行激动地道:“真…真的!”
云天扬笑了笑道:“你跟我来。”于是带着天行便往山上而去。
沿着山路,绕过一个松林,眼前便出现一片翠绿的竹林。若天行不是从那寒冷的山洞而来,他真的会以为现在已是春天。
又往里走,里头便有一阵“隆隆”之声响起。天行暗自奇怪,又跟着云天扬往里走,周围便出现了一阵轻雾。
走出竹林,“隆隆”之声便如在耳边响起,原来是一帘瀑布。白皙的水从高处飞溅而下,落入一小溪后,便生起一阵轻雾。
“原来这雾就是这样来的。”天行心里想着,又听得云天扬道:“拿起剑把那瀑布劈断。”声音虽不算大,却盖住了瀑布的“隆隆”之声,听起来时分清晰。
天行为难地望了望云天扬道:“云…云大侠不…不是开…开玩笑吧?”
云天扬笑了笑道:“没开玩笑。”又把重剑递给天行道:“快啊。”
天行皱着眉道:“要…要怎…么劈啊?”
云天扬笑了笑,来到一大石前,便坐下脱鞋子。
天行一见忙道:“云…云大侠干…什么啊?”
云天扬并没有说话,他把裤角拉上膝盖,便接过了天行手中的重剑。然后便徐徐走进溪中,来到瀑布之前。
天行暗忖难道云天扬要示范给自己看吗?
想至此,只见云天扬把剑平平举起,眼则紧紧盯着瀑布。
“看好了。”云天扬低喝一声,手中重剑便快速一闪。在这一刹那,瀑布顿然分开成两截,随即便又接在了一起。而此时,一声雷鸣般的巨响才姗姗来迟。虽是这么一刹那,但瀑布的确分开了。天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长人都不能做到的,云天扬确实是作到了。难怪江湖人将之称为“剑磨”,却是名不虚传。
天行仍在发呆,云天扬已上岸并将重剑还以他。天行望着在石上穿鞋的云天扬道:“到…到底,我…要…怎样,才…才能…像你一样呢?”
云天扬笑了笑道:“嗯,不用怎样,就这样劈就好了。”
天行愣了愣道:“就…就这样劈?”
云天扬笑道:“嗯,就是这样劈,你劈多了就会行的了。”说罢,穿好鞋袜便站起身道:“等你能劈断瀑布,就回来找我吧。”话毕,转身便走。
天行望着云天扬消失的背影,又望望手中重剑,再望望那犹如珠帘的瀑布。人走进溪中,就像瀑布挥去。
“砰”一声巨响,这简直出乎天行预料之内。因为瀑布冲力其大,天行重剑劈去居然被瀑布振得虎口发麻。现在他才真正知道,要劈断瀑布的确不容易。
这时,天行放松了一下手腕,接着便沉腰立马,把剑置于身后。他知道要劈断瀑布不单单要快,其力量也是非常重要,故他把全身力量运在手上,权利地便向瀑布劈出一剑。
“砰”。。。
“大哥哥今天有把瀑布劈断吗?”云天扬之子云飞扬问道。
天行吃着云飞扬送来的饭菜道:“哦,没…没有。不…过,苦练了半…半个多月,我…我总算有点心得了。”
云飞扬道:“哦,那实在太好了。我也好想和大哥哥一样哦。”
天行笑了笑,又摸了摸云飞扬的头道:“你…你还是不要,学…我了。能…能像你爹,就好。”
云飞扬瞥了瞥嘴道:“我不要,娘说了爹是个没用的男人,我要学大哥哥一样,当一个有用的男子汉。”
天行一听,不禁觉得好笑,暗忖自己算什么有用的男子汉?笑了笑又道:“等…等你长大了,一…一定…会…会成为一个…有…有用的男子汉的。”
云飞扬拾起一棵小石头道:“娘说了,如果我呆在这里,这被子都成为不了有用的男子汉的。”说罢,把手中小石往溪里一扔。顿时溪中便生起了几个涟漪。
天行暗忖怎么现在的小孩都那么成熟了,想当年自己这个时候还是无忧无虑的呢。又吃掉碗中最后一口饭,天行拿起重剑便慢慢站了起来。
云飞扬兴奋地道:“又要开始了吗?”
天行点了点头,便开始活动筋骨。活动了一阵,他便再次来到那瀑布之前。他便如是入定了的高僧,立在瀑布前一动不动。
“隆隆隆……”瀑布从高处飞溅而下,便好似在对天行的挑逗。但天行并没有任何动作,他闭上双眼,手中握剑自然垂下,认溪水如何对其重剑冲刷,也不动分毫。
突然,剑光如闪电而过。在这一刹那,瀑布顿然分开便如当日云天扬所示范的一样。等其再次接上,那声巨响才随后而来。
“好耶,大哥哥终于成功了。”云飞扬在溪边高兴地道。
“终于成功了吗?”天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非云飞扬在溪边喊,他真的会以为之前的都只是幻觉。他回到溪边,云飞扬对其道:“大哥哥,既然你成功了,那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天行摇了摇头道:“我…我怕只是凑巧,等…等我再多…多试两次,再回去吧。”
云飞扬收起碗筷道:“那好,我先回去告诉爹。大哥哥我们迟点见吧。”说罢,便一溜烟走去。
天行笑着望着云飞扬的身影消失,便再次回到瀑布之前。
“砰,砰砰……”一声声如雷鸣般的巨响,不断在这山中回荡。那声音便如凶猛的野兽,受到猎人攻击而发出的悲吼。不断地,不断地响起,回荡在这如春的山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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