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用脚丫子答个2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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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胖的发迹是得益于大哥周丙泰的言传身教。
周丙泰很早就从小镇走出去,做起了地产商,顺便捎带着些零打碎敲的生意。因为他知道大生意投资风险大,也往往受到国家政策的左右,风向一不好,就往大里赔了去。他的生意经是西瓜芝麻一起捡。
二胖,小时侯憨头憨脑,深得小镇人的喜爱。那时侯,到了夏天,大部分孩子都是光腚猴。人们就指着二胖的小**说:“二胖,这是干什么的?”二胖就满口露腮地说:“撒尿的。”“不对,我告诉你,这是打种的。”小镇的人纠正道。
打种,打什么种?二胖就疑惑地问那人。
要什么种,它就打什么种。神奇着呢。不信,回家问你爹。
二胖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庄户汉,虽然日后跟随儿子享福吃香的喝辣的,富得比富翁还富。连走路都从外八字变成了内八字。他是听人家说,这样的走手,家财不流外人田。
回到家,恰好二胖爹在家筛簸箕,簸箕里盛满玉米种子。
二胖就站在爹面前,说,爹,这种子是哪里来的?
混小子,你没看见,是从树上缠着的棒槌子上搓下来的吗?
人家告诉我,是从小**里打出来的。
胡咧咧啥呢,那里面只有小蝌蚪,没有种子。
二胖听说,里面有小蝌蚪,于是就到小镇的荷花池边撒尿。那时,小镇的东边有一大片荷花。夏天到来,一阵阵清香扑鼻。耕地的牛累了,也到荷花池边猛灌,小镇的婆娘们衣服脏了,也到荷花池边的石头上,一边敲打衣服,一边闲扯。到了晚上,荷花池边的柳树下,纳凉的人们摆开龙门阵,不说得知了的声音息了不罢休。那时,水真清澈。而且荷花池就像个聚宝盆,水总也用不完。天热,水下去一层,接着就会阴天,又咣当咣当灌满了,而且大街小巷的带鸡粪猪粪牛粪的脏水都淌到这里来。可是,一到了荷花池里,水立刻澄清如洗。有洗衣服的婆娘口渴了,接着撩起水就喝。就像乌镇的街河一样。
二胖,一看,里面有许多的小蝌蚪,说,谁撒了这么多?谁撒的也分不清,都长成一个模样了,不行,我得看护好自己撒的那些小蝌蚪。
他就下到荷花池里,堆起一堆枯枝败叶,像鸟儿筑巢一样。临走,又往里面撒了一泡尿。他认为那样可以截留住自己的小蝌蚪。此后,天天来看。
有一天,他看到一只大蟾蜍趴在里面,模样丑得可怕,还朝他瞪眼。二胖吓怕了,难道自己小**里面跑出的蝌蚪不变青蛙,而是老蚧。可怕,真可怕。
后来在生理卫生里面学到生殖器那一章时,教生理的老师又是个小姑娘,说话张不开嘴,于是告诉同学们,你们自己看吧,有什么不明白的等结了婚就明白了。
二胖捧着课本仔细地读到受精一段时:“受精是精子和卵子结合的过程,这一过程表现成熟卵子由卵巢排出后,经输卵管伞部到达壶腹部,此时如有精子进入体内,通过子宫颈和子宫,到达输卵管与卵子相遇并结合成一个新的细胞--孕卵。我们把这一过程称为受精。

受精卵即合子,在受精后还要经过3~4天的“蜜月”旅行才能从输卵管到达子宫。此时的子宫内膜在雌激素与孕激素的作用下,经过精心布置,象一个温暖舒适的宫殿。受精卵经过卵裂后形**的胚泡,它能分泌一种蛋白分解酶,侵蚀子宫内膜,使受精卵植入其中,这在医学上叫做“着床”从此成为怀胎。
男子在生育期虽可持续地产生精子,但女子则每月定期排卵一次。排卵时间一般在下次月经前12~16天。精子射入女性生殖道后保持受精能力的时间为1~2天。人卵排出后的寿命一般约为24±6小时,****后可受精的平均时间为12~24小时,因此,约在月经中期排卵前后的1~2天内,同房才能有怀孕的可能。如果当精子与卵子相遇时,任何一方已失去了受精能力则不能受孕。但实际生活中也可看到在月经第7天前后****而受孕者。这很可能是由于****引的额外排卵,至于精子存活的时间是否可意外地延长,尚未彻底弄清。”
二胖读了好几遍,特意用红笔标出什么叫受精,可是就是背不过。那些什么精子、卵子、子宫什么的,变成满天星围着他转,那次期中考试,又考上了什么叫受精这个概念,他什么也没写。老师讲评试卷时,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说,周启泰,你就是用脚丫子答,也不至于答个29分吧。面壁!他就整整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个上午。
后来,二胖睡觉遗精了,把床单污了一块。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伸进手去摸,粘乎乎的。后来有一次,他留意,把一滴制成了载玻片,在显微镜下,他真看到了一个蝌蚪样的东西,游来游去。
再后来,一个夏天,他又去荷花池下水时,却冷不防被水蛇咬了下身。他忽然想起课本上一句话,如果当精子与卵子相遇时,任何一方已失去了受精能力则不能受孕。他觉得自己可能从此失去男人的威武和雄风。更不会要什么种,就打什么种了。
那时,大哥,周丙泰,已经在外面闯荡世界小有成就。学习不行,二胖也知道自己不是学习的材料,相反,他却对市场行情深有研究。哪里卖什么东西,比哪里贵还是便宜。跟大哥分了些资金,从此他喜欢上一手交钱一手送货的生意。
结交向平,是因为,小时侯二胖和向平就是一对,向平懦弱,什么人欺负他,他就找二胖给他报仇。小伙伴们都说,快跑,二胖那块头,打不死我们也能把我们压死。后来,各人离开小镇外出闯荡,向平在一个建筑工地做小工,每天就二三十元。劳动一天,按他那身板,累得狗死羊活。一天,二胖去向平打工的工地,送钢材。一眼看见,向平在太阳底下弯腰弓背推车子。二胖叫出了向平。
向平眼泪花花地叫了一声,二胖哥。
咱不干了,跟哥走。
到哪里去?向平一脸迷茫。
跟哥走,吃香的喝辣的。
按说,向平自己有哥,可是,他从来没感觉到哥的存在。家庭条件不好,三兄弟在一块经常是争抢为主。从此,向平跟定了二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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