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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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发生就是必然结果!,那我的出现是偶然还是必然?“翼”知道,这是一个长久积累的必然条件激发的偶然结果。
送走了陈涛父子俩,倪佳慧跟查阿姨争抢上了洗碗的权利。看着倪佳慧象征胜利的戴上胶皮手套,查女士突然感到一种有别于以往的一种生活感觉,温馨,如同单儿在家一样,不,还不太一样。
“你现在的家在哪儿?”已经就寝的两位女士在黑暗中依然精神,因为倪佳慧如同单儿一样的个性,让查女士感到亲切,也更关心起她的方方面面。
“我父母的家么?还是?其实我有自己的家的!我父母和我家都在北京”
“你结婚了?”
“不是,我一个人住的”
“你父母就放心?”
“他们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我还不放心他们呢!我母亲有我的时候18岁,我父亲20岁,按现在的话叫早婚,或者未婚先孕?反正我问的时候他们都说是结了婚的,或许我才是他们结婚的直接介绍人吧!”说到这里,没有一点掩盖家丑的意思,反而像述说别人家的事情一样,嘿嘿的笑着。
查女士无语了,这番话让身为教师的她感到了代沟,或许是儿子的尊重以及共同生活的经历让她感觉不到和儿子的代沟。现在,一个与她生活经历完全不同的更年轻的一代仿佛谈笑间说出的东西,让这个自以为还算开明的现代女性也不禁芜尔“那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他们阿~一个玩游戏的,一个卖房子的。”
“还有这种职业?玩游戏?”‘卖房子倒是不稀奇,给房地产商卖楼的工作’查女士自己在理解着。
“是啊~玩游戏”倪佳慧没有继续解释什么。
‘原来如此,看来她的家境也不怎么好,她这么自立多半也是家庭逼迫出来的。’“真搞不明白现在的社会了,或许我真的落伍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你在哪个学校上学?学的什么啊?要知道你查阿姨我也是教师啊!。”
“原来查阿姨是教师阿!”倪佳慧学着以前中学时代的那种语气,甜腻腻的叫了一声“老师好。”
“呵呵~这孩子”轻松的心情才能营造这轻松的氛围。
“我现在北京大学读书,学的是生物工程”
“生物工程?这名词我可第一次听说?它能做什么?”
“那范围可广了,现在的制药企业,食品加工企业,石油化工企业,凡是涉及到有生物进行中间加工或最终产品有生物特点的蛋白产品等行业,都有一套加工的流程和制备方案,这就是生物工程。最通俗的讲,人体就是一个最强大的生物工程的范本,人的消化吸收,就是有各种酶参与,我学的呢,就相当于是研究这些酶的作用。”
“还是不明白,是不是就跟做馒头用的酵母一样?”
“对~酵母也是生物工程中重要的工程环节,要比做馒头复杂多了,不过就是做馒头这个意思。”好像是解释不清,倪佳慧就按照查阿姨的思路想法给与了肯定。
“你比我们家单儿要有学识的多”仿佛回忆似的,查女士自然自语的述说单儿的学习无用论。
“单儿自从到社会上打工后,就不怎么爱学习了,老是说什么学习无用,给我讲了一大通道理,细琢麽,以他的年龄来说也不无道理,不过现在看来,孩子的眼光还是太窄了。当初我还劝他多少报个技校中专什么的,可他就不听,说什么以后的学习要完全靠自己,在课堂上的知识太死板,社会上的知识多灵活,方方面面,哪方面不足,或是感兴趣的就学那方面,这叫挣钱学习两不耽误。我从来都是尊重他的意愿,也知道他的看法有一定的先进性。什么叫择木而栖,他自己解释说:就是通过实践指导确定自己的方向,才会有针对性的去学习,否则一味的填鸭教学,以后也不可能真正懂得自己要干什么?自己是块什么料,自己应该在哪个枝头歌唱!。他说的话,让我反驳不了,连我这个当教师出身的也对课堂上的那些东西都有些感到不合时宜,更谈不上反驳教育他了,不过单儿在社会上的经历让我对他很放心,他是个有主见的人,也是个勤奋的人,这点跟他父亲很像。”回忆中没有悲情,就那么淡淡的说话,淡淡的撩起记忆中的往事。

“您真应该为单儿自豪,连我自己现在都不确定我是否真的喜欢现在学习的东西,有时候很近,有时候很远,尤其是在我游走四方的时候,那一刻仿佛才是我,一个飘荡的我,一个真实的我。”倪佳慧虽然是中国顶尖大学北大的学生,可是论见识,冲单儿妈妈的一番话,她永远也赶不上仇单儿。黑暗中,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倪佳慧知道查阿姨睡着了。她就那么的睁着眼睛看着黑暗思索着‘我应该在哪个枝头歌唱呢?’。
第二天,送走了倪佳慧的查女士回到屋里,看着儿子的照片,想着她们刚才的对话。
“查阿姨,恐怕我还不能天天来陪你,昨天我没跟您说的是,我已经辞职了,今天我是到酒店办理离职手续,同时进行工作的交接,也顺便告别处了2个多月的同事,办完事情后我就要买火车票回北京了。如果时间允许我还会来看您的,您有个好儿子,他也不希望您消沉悲伤,一切保重,这是我北京的电话,这是我父母的,如果您需要我帮忙的话,打电话我就会赶过来的,我虽然同您才接触过一天,但这一天也经足以让我感到亲切和温暖,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也叫一声您干妈好么?”倪佳慧恭恭敬敬的给查阿姨鞠了一个躬“干妈”。
“哎~~”查女士已经留下了热泪,如果说单儿的事件让这个当妈的感到上天的不公,那么现在收下个这么乖巧的干女儿,一声‘干妈’让她从心里往外透着温暖。揣好写着电话的小纸条,查女士从兜里拿出几张百元钞票“干妈也不能平白的认个女儿,没准备什么好礼物,这点钱你就拿去花,就当作是干妈给你买的礼物。”
“别~干妈,我应当给您买礼物的,怎么能让您给我这小的拿钱啊!我敬重您也佩服单儿,您要这样,那我就收回我叫你干妈的权利”倪佳慧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挡回了查女士递钱的动作“再说,干妈,我也不缺钱的。我走了~干妈,您要保重身体,我学业有成的那天我一定接您去北京好好玩玩看看。”
看着走远的身影,查女士的心情漠然的沉重下来,刚刚经历过温馨的一天,转眼又要自己一个人生活。看着儿子的照片,唯一想的就是快点去北京,在儿子身边或许就不会感到这样的无助与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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