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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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达克没有想过要逃跑,帝国的监牢都是由法阵构成,尤其是伏特城,那是帝国魔法工会的六位会长一齐布置,据说就算是武圣被关在里面,没个十年八年也攻不破监牢的防御。
等狱卒将酒菜摆好,达克苏进了牢门。
“起来喝杯酒吧”
“你要杀我。”斯达克很清楚状况。
“不错。”
“海岚德要当界凡城总领,杀了我父亲和爷爷,你为了要掩盖真相,所以就杀我灭口。”
“谁告诉你的?”
“我跟了你三年了,这种事还用别人告诉我吗?”
“哎,杀了你这样一个人,可惜啊~!”
“我不用你杀,只要你让我杀了海岚德,我可以自杀。”达克苏来这里,斯达克不会放弃最后的希望。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错过时机了。但是我向你保证,有朝一日,我一定杀了他为你报仇。我承认,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的父亲和爷爷,记得有句话,叫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要天下人负我,我在帝国是最年轻的将军,所以遭人嫉恨,绝不能留下一点把柄,海岚德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放肆,好好上路吧。”说完最后的话,达克苏转身离去。
斯达克攥住自己的双拳,手指抠进了肉里,丝丝鲜血从拳缝中流出,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现在没人可以救得了自己,现在唯一的朋友便是血红,可惜就连武圣都无法冲破的法阵,它怎么可能。
“嗷呜~~”一声凄厉的狼嚎传进斯达克的耳朵,远方的丘陵上,一个孤独的身影仰天长啸,似在为即将死去的伙伴哀悼。斯达克站起身,顺着墙壁上的窗口看到了他最信赖的兄弟血红。
夜深了,监牢的门口却站着一个女子,霍尔金娜。
“天都黑了,你站在这干什么?”达伦斯关切地询问。
“我们对不起他呀。”
“你说谁呀?”
“还能有谁,他救过你的命,而且还忠心耿耿地服侍了你父亲好几年呢。”
“你是说斯达克?”提到这个救过自己命的人,达伦斯也不禁心中一丝歉疚。
“我父亲杀了他的父亲和爷爷,现在又要杀他。”
“这就是命。”达伦斯一声叹息。
“我们应该救他!”霍尔金娜突然话锋一转,竟然要救斯达克。
“救他?他可是你父亲的仇人。”
“我知道,可是,如果他就这样死了的话,我会一辈子都不安的。”霍尔金娜心中十分愧疚,自己挡在了父亲身前,斯达克才没有下手,也造成了他今日的死局,若是让他杀了自己的父亲,那么他就是会继承界凡城。但是自己能那样做吗?
“谁敢放!”
“自然是你了”霍尔金娜悄生生地贴耳说道。
“我?”达伦斯心中也是没底,这个时候他也知道除了自己,现在也没有人有这个资格。
“你忘啦,他们都是斯达克的部下呀?”
“他们不会听我的”
“你放心,只要你肯出面放人,他们决不会阻拦的。”霍尔金娜的聪明让达伦斯无话可说,就连事后如何面对达克苏的质问,她都想得清清楚楚,只是现在不能说出口。达伦斯也没多问,对于霍尔金娜,他可是言听计从。
二人进了斯达克的牢房,达伦斯看看一口未动的酒菜。
“怎么一点没吃啊。”
“不用等了,动手吧。”斯达克默默地回了一句,一个大战师级的武者此时虚弱地像一位垂暮地老人。

达伦斯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递到斯达克面前“来,喝一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职责所在,用不着谢。”接过了酒杯,翻手倒在地上。
“我父亲和爷爷尸骨未寒,我非但不能报仇,还得这么窝囊地死,我真不甘心!还磨蹭什么,动手吧!”斯达克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死,他不怕,怕地是带着遗憾死得窝囊,死而不得其所。
达伦斯不再说话,若是他还想着报仇,放他出去,霍尔金娜的父亲就有危险。
“白天的事,实在是对不起了。”霍尔金娜走过来,微施一礼道。
“你要不是女人,我早就一刀劈了你。”
“我知道,如果我现在放你走,你能保证不再杀我的父亲吗?”
“你觉得可能吗?我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他。”斯达克怒极反而平静道。
“你要是真的成了刀下之鬼,再说什么狠话也没用。我们是真的要放你走,但你必须立下重誓,绝不再为难霍尔金娜的父亲。”达伦斯也适时劝解了一句,对于斯达克这样一个武者他还是不希望他死的。
“只要你肯答应,现在就可以走。我已经准备好了马,就在后门。”霍尔金娜以为斯达克不相信。
“你为什么要放我?”
“也许我会后悔吧。”霍尔金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决定要放了斯达克,心中不安或许也只是一个比较合适的借口罢了。
“你快说吧,我父亲随时都会来的。”达伦斯有些焦急。
“如果我不能报仇,我还有什么脸活着。”斯达克在生的希望面前,仍然不会放弃报仇的念头。
“可是你死了的话,你还是报不了仇啊。快起誓吧。”霍尔金娜耐心地劝戒。
“至少在我还有口气的时候,我没有骗你。”面对霍尔金娜的善良,斯达克十分感动,虽然她是仇人的女儿,但他分得很清楚。摆手制止了霍尔金娜的继续说话。
“斯达克,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伦斯也有些气愤,自己是来放他的,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不用再问了,要杀便杀,只要我活着,我决饶不了海褴德!”斯达克坚定地拒绝。
“真不知好歹,霍尔金娜,我们走。这种人放不得。”达伦斯伸手去拉霍尔金娜。
“等等!”霍尔金娜再次回身“算了,你走吧”
“就这么让他走了,那你父亲怎么办?”
“我的父亲有那么多人保护,他不会有事的。”
“霍尔金娜,你要想清楚。”达伦斯郑重地提醒自己心爱的女人。
“万一有一天,我父亲落到了你的手里,我希望你能想到今天的我,也放他一马。”霍尔金娜近乎哀求地说。
斯达克抬起了他高傲地头,望向这个奇怪的女人,自己是监下之囚,她却如此哀求自己这个即将被处死之人,而且还要放过自己,抛开仇恨,带着不解和感激,重重地点了下头,他不是冥顽不灵的人,只是需要一个条件,或者说理由。
后门悄悄打开,斯达克走了出来,后面跟着达伦斯和霍尔金娜,门外都是自己曾经的部下。
“队长,快走吧,多保重。”牵马的士兵来到斯达克身边道。
斯达克感激地看着这些部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明白。翻身上马,看了一眼神色异常的霍尔金娜,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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