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真是一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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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暮春,深夜,黔州省R市第一中学后山山腰的一片松树林
天上有云,云间有月,衬托着繁星点点。微风轻拂下,月光、星光淡淡地洒下,如同水银泻地,透过林间空隙,斑斑驳驳在照在那个闪动的人影上,看上去忽明忽暗。
伴随着一阵阵呼呼的拳脚风声,只见一个高佻的黑衣身影在树林并不甚宽松的空间里,左闪右突,指击掌抓,脚踢膝撞,沉醉于练功之中。
你看他“出手划圆,出脚走边;踢腿带钩,铲拳带弹;拳掌多变,峰肘连环;打拿摔跌,虚实相间。”整个动作快猛迅疾,巧灵滑毒,善走捷径,手发脚应,端是厉害。
这青年所练,应该是散打的一种精妙套路,集拳法、掌法、爪法、指法和腿法中精式妙招之大成。很快就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身影才猛停了下来,真是动如矫兔,静若处子。
“这三十六玄手,套路到是娴熟了,自我感觉也算是小有所成了。可惜呀,就是找不到机会,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对练拆招,试试威力何如。唉,要是二龙哥在就好了……还真是怀念当初与二龙哥交手切磋……”黑衣人擦擦汗,喃喃自语。
“唰”地一响,旁边三米左右的一簇荆丛中传来一点响动。只见黑衣人双手一扬,手里好像发出几截墨绿色的光影(松枝),荆丛里就再没了动静。
黑衣人缓缓走了过去,从荆丛里拧出了一只野兔,摇了摇:“呵呵,小东西,今天大爷心情好,就饶你一命,不烤你来吃了,去吧……”说着,手指在野兔身上戳了戳,再捏捏,然后把兔子放地上,兔子一蹦一蹦的赶紧逃了。
如果有武林中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暗自感叹一声:“打**神功!”是的,这黑衣青年刚才用松枝打野兔所使的手法,正是点**打**的功夫。而这点**打**,确是了不得的功夫了,只不过要练成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点**术,是以中医经络学说为理论基础,研究人体经络、**道、生理以及十二时辰与人体经络、**位的关系等。在对敌交手之时,讲究眼快、手快、腿快、意快、身快,通过运气发劲,格斗招势,运用手、足、头、肩、肘、膝等部位,在瞬息之间,完成意到气到、气到血到、血到力到,动作快速敏捷,聚千钧之力于一点,击中对方要害**位要害**位在外力强有力的打击之下,突然关闭,造成经络受阻,**位失灵,促使人体失去局部或整体活动机能,甚至死亡,从而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有歌诀曰:“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断脊无接骨,膝下急身亡……”
打**则是能达到内力外放的程度后,将内力灌注于某种物体或器械之上,能稍远距离地击打对手**位而达到点**同样的效果,自然比点**更厉害了。
书归正传,只见黑衣人来到一块稍微大一点的空地,抬头看了看满天的星星和那一钩月轮,然后便在一石板上盘膝坐了下来,微闭双目,双手一阵挽动,带起丝丝雾气,幻化过一些奇奥的手势、印结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映着星月,黑衣人十七八岁的青春面庞显露出来,眉清目秀,脸形瘦瘦的,鼻梁不高,模样只能说是五官端正,并不出众,更谈不上俊美。仔细观察,给人的感觉似乎有点点怪异,或者说矛盾。怎么说呢?平凡之中透露的是稳重,可眉目之间却又有点……调皮。对,就是调皮!稳重和调皮在一块,搭配得却又那么和谐。
夜风微微的吹拂,松林一片宁静,月亮星辰默默地倾泻它的光华。黑衣人一脸祥和,盘坐那里一动不动已经两个多小时了,若你仔细观察,会看到他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气雾,在有规律的浮动着,好似在丝丝缕缕钻入他的口鼻和头顶百会**中……
两个半小时,“呼……”青年张口一吸,气雾化着长龙进入了青年的口中。
伸展了一下手脚,青年兴奋中透出惆怅:“风云诀心法九个大周天比半年前提前了半小时,进步多了。”
“唉,高科技,真他妈的见鬼……发展科技,搞现代化也没什么,可是干嘛要破坏自然环境呀。而且这破坏的程度还真是无以复加……天地灵气太稀薄了。三年多,只找到这小树林能明显感觉到那么一点灵气,这要什么时候心法才能突破到凝气中期呀!”
抬手看看腕表,看看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黑衣青年几个闪身,便从半山松林窜到山脚的围墙上,一跃而下,进入一中校园宿舍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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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那窗外白杨树上清脆的鸟啼,一阵铜锣般的叫声响起:“阿枫,快起来!快起来!!……”
木风,熟识的人都叫他阿枫,十八岁,是黔州省R市第一中学高二(14)班学生。)
木风揉揉眼,朦朦胧胧的,皱着眉头,哈欠连天:“死浪子!……大清早……老鸹似的……扰我清梦……”
王浪,木风的室友加死档,外号浪子,生性活泼好动,健谈,喜欢交往,在一中也算是一个人物――包打听,小道消息特多特准,喜欢写作。)
“还大清早呢?嘿嘿……你看看几点了?真是的……早死三年要做多少黄泉梦!”
木风看了看手表--八点十分。打着哈欠:“别嘀咕了,有什么事?星期六不睡觉干嘛呀?!”
“我和浩然他们今早出去,正好遇上叶子和娟儿,大家商量了一下,打算今天去游龙阳洞!让我来叫你和老黑,八点半在荷花池集中出发。老黑已经去了,就你老叫不醒……”
李浩然—-喜欢博览群书,知识面广,五花八门啥子都懂点,外人经常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带一金丝眼镜,外号博士,也是木风室友。
陈铭—-外号黑客。沉默寡言,经常一声不响,坐在电脑面前几个小时不挪窝,钻研他的黑客技术。他宣称要编辑开发自己的黑客软件,做新世纪最伟大的黑客。
木风、陈铭,李浩然、王浪,四人关系死铁,自号一中四杰。)
“……”
“不会又不去吧?……上次就是你不去,害得大家都没有去成……”
“少叨念了。我去不去是我的事,你们自己不去关我啥事!”……
耐不过王浪的磨咕,木风只好收拾一番,与王浪一起来到荷花池。这时,叶紫(叶子)、陈艺娟(娟儿)、李浩然、陈铭已经在那里了。
叶紫、陈艺娟,木风同班同学。)
木风凑上去:“报告,周公他女儿非要留我品茶……”
“别贫嘴了!你是巴不得周公有个女儿吧?”叶紫那黄莺出谷般的声音打断了枫的话。“该准备的东西我们都弄好了,现在就走吧!!!”
“就这么肯定我会去?还是不管我去不去也无所谓?东西全都弄好了!!!”木风暗暗在心想着……
走在古道上,木风沉醉于青黛山峦和淙淙山涧映衬的景色里,心一片空灵,似乎有所感悟。完全没有注意到,走在前面的叶紫在频频回望,眸子透着几许焦急、几许忧虑!
是王浪,是王浪那惊诧的声音让他醒来:“好美的小花儿!阿枫,走,我们去摘几朵送给前面的美女。”
在那峭壁之下,有一片青幽碧绿草坡上,零星地点缀着几朵或红或黄的小花儿,展示出一种自然与和谐的美--美的不是那花儿!美的是那种相互的映衬!
“哎!可惜他是不会明白的。”木风暗暗地想。
似乎是对王浪破坏了那和谐的美景而着恼,也像是为了他扰乱自己的心境,看着手捧鲜花而来的他,木风笑着说:“怎么,还不追上去献上你爱花吗?”
出乎意料,王浪好像有些悸动,脸变得黑红黑红的:“简直是狗咬吕洞宾……我是让你给叶子送花去,你却……你……,”愤愤地把花儿一扔,大踏走追上前面的三人,和叶紫一阵耳语后,拉着李浩然他们三人往前去了。而叶紫,却停了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叶紫质问着木风。
“什么?什么意思呀!?”木风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知道我……你……你明明知道……哼……真是块木头!……”小脚一跺,蛮腰一扭,叶紫生气地跑了。
看着那前去的倩影,木风陷入了迷茫。木风知道叶子很喜欢自己,而且不只一次地透露了这层意思,只是没有明着说出那两个字。大家也都在支持叶子,尤其是同室三友,经常找机会磋合,但木风总是想不明白,自己明明表现很低调,几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叶子到底喜欢上自己哪一点呢?所以也只能置若惘然,偶尔装装糊涂,表现得无动于衷。其实对素有校花之称的叶紫,不光有外表之美,人品学识也很不错,木风早就喜欢或者直接就说是爱上了。但是他自家知道自家事,不敢接受叶子那份沉甸甸的爱的,他只能保持一种朋友之间的友情,而不能将之升华。但是木风没法对他们说呀,就算是想说也说不清楚,所以木风很矛盾,也很痛苦,情之一字,最是磨人,也最是误人呀……
一路上,在叶紫幽怨的目光中,木风早无心于欣赏周围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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