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秽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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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人儿一边摇着羽扇一边向前跨出了两步,很是洒脱的说到:“蟾仙?尔等大可放心,我那蟾兄已在三百年前得道飞升。时至今日仅剩小仙在此。”说罢又上前逼近一步继续说到:“我看二位并非刘系一族中人,想必尔等今日来此必定心怀叵测。”
小石人儿的个头虽然小,但从他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却是非常强大的。就连趴在墙头上的刘金也是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想不到自己拉动机关拉出来的‘撞仙石’竟然可以供蛇仙上身用,这可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老者冷哼了一声:“哼,没想到这‘撞仙石’之上真的可以附体灵仙,今日老夫真算开了眼界。想不到这巫墓之内的机关设置的如此巧妙,实在是令在下好生佩服啊。”
说罢很是小心翼翼的将陶瓷炼蛊皿的盖子揭开,将里面的虫蛊置于掌中,又冷笑着说到:“不过今日既被仙家撞见,那咱们就来比量比量吧。”
小石人儿一听立时仰天大笑了一声:“我当是何人如此狂妄,原来是一个蛊巫啊?那在下今天倒是要讨教几招了。”话音一落甩手将手中的羽扇向老者飞了过来。
那羽扇也为石质,分量颇为沉重。再加上被甩出的力道更加的猛烈,使这个羽扇仿佛是半面大山般,呼啸着朝老者砸了过去。
老者不但不惊不怖,反而很是气定神闲,一看就是久经阵仗的老手。眼看着羽扇就要砸到自己的身上,他突然一翻手,将虫蛊的脑袋对准了羽扇轻轻一摇。
那只虫蛊立时张开嘴,一股蓝光从它的嘴里射了出去。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蓝光和羽扇便在空中碰撞到了一起。
随着一阵的烟雾翻腾,那柄羽扇在空中翻了几个个子便又回到了小石人儿的手中。而老者则硬生生的向后退了两步,手掌中的那只虫蛊变得黑不黑蓝不蓝的,不断的来回蠕动起来,看样子刚才是被羽扇给震到了。
小石人儿一见,目光中竟然现出一丝惊奇的神色:“好厉害的虫蛊啊,再来看我这招力劈华山!”说罢整个身子猛的向空中跳了起来,当跳到老者的头上时将羽扇抡圆了便硬劈了下来。
一道半月形的金光闪现,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割出一道道的波纹,并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吱’声,直听得人的头皮为之发麻。由于他的动作太快了,老者根本就来不及躲闪,何况在他的背后又是一面墙壁。
他明知现在的虫蛊的状态已经不妙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又发出了两道蓝光迎了上去,毕竟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啊。并赶忙向旁边打滚,样子狼狈得全无刚才的傲慢之态。
虫蛊发出的两道蓝光将小石人儿的力劈华山给挡了回去,但它也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叽’的尖叫一声缩成了一个团儿瑟瑟发抖起来,并从尾部淌出了一滩黑色的脓水。
老者一见大事不好,再这样下去根本就无法再接小石人儿的攻击不说,就连虫蛊也有暴噬的危险。他的眼珠一转,一条计策上得心来。
他突然负手而立,像是已经完全放弃了战斗似的。他对提着羽扇又要冲过来的小石人儿一摆手说到:“大仙且慢,可否容我先安排一下后事?”
小石人儿一下被他说得愣住了,而后点了点头说到:“好,在下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老者走到了墙角,将陶瓷蛊钵交到中年人手里,并快速的说到:“你小子听好了,这个炼蛊皿里面有虫蛊的粪便和蛊液,你一会找机会把这些全都倒进那仙堂的香炉里!自可破他的罡体!”
小石人儿一听立时大怒,痛斥到:“好你个无羞小儿,竟然跟老夫我玩这套把戏!拿命来!”说罢如疯了一般向老者和中年人这边冲来。看来他很是惧怕刚才老者所说的那个方法。
老者大吼一声:“你快去!我来挡住他!”说罢胸脯和腹部猛的向回一收,一口鲜红的浓血喷到了手掌中的虫蛊之上。虫蛊一被淋到鲜血以后立时舒展来了身体欢快的怪叫了一声。
叫声一落,身体突然暴涨了起来,由当初的拇指大小快速的变成了一个大肉包子大。身上的细纹也完全的舒展开,浑圆的身子也变成了透亮的鲜红色。
老者踉跄着向后倒退了两步,猛的一甩手将虫蛊砸向了正愤怒冲来的小石人儿。并快速念起了一段咒语。
咒语念罢,在他的手和虫蛊之间突然出现了一道红线,那虫蛊便随着红线的晃动而不断的变换着方位,与小石人儿上下周旋了起来。那势头竟然使小石人儿一时三刻还战不倒它。
中年人一见这是个好时机,赶忙抱着炼蛊皿朝着蛇仙的仙堂跑去。
小石人儿拿里肯让,当即掉转了矛头朝中年人攻了过去。可是这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移动半步了,就连手中的羽扇也无法脱手飞出。
他低头一看暗自叫糟,原来那些红线已经把他的身子给缠了起来,禁锢住了他的行动。他立时大怒,赶忙弯下腰将身子弯成了‘弓’形,而后猛的向上挺起,大叫一声:“开!”
立时一股刺眼的金光自他的石头身体里面爆发了出来,将身上缠绕的红线全都震散,那只围绕在身边的虫蛊也被震得远远的飞了出去。‘咕唧’一声贴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小石人儿的身体恢复自由以后,立即向中年人冲了过去,企图要阻止他的行为。
可是这时已经晚了,因为那个中年人已经一股脑的将炼蛊皿里的粪便和蛊液全都倒进了他的香炉里面。
这只虫蛊的等阶为六尊神蛊,在虫蛊里尤为至尊。所以,它所排泄出的粪便以及皮肤分泌出的蛊液则为煞中之煞,属于一种天凶之物。
小石人儿的周身立时冒起了一团白烟,而后惨呼一声,整个身体快速的朝那块‘撞仙石’飞了过去,而后深深的陷入进了里面,又使‘撞仙石’恢复了刚才的原样。

这时候只听得墓室之中一个苍老的声音悲怅的说到:“老巫祝啊,我不得不走了,我对不起你呀!”话音一落,一道白光在墓室里环绕了几圈后,‘嗖’的一声从墓室的棚顶钻了出去。
刘金一见心里全凉了,这老者怎么这么厉害?居然连千年蛇仙都被他给打得落荒而逃,这种巫蛊之术真是好邪门啊。看来今天真的是大势已去,再也没有什么事物能挡住这两个无耻的家伙了。
一想到这里刘金气得简直要咬碎了满口钢牙,眼看着祖宗们千年守护下来的基业就要毁于歹人之手了,他实在是不甘心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自己冲下去找他们拼命吗?呵呵,恐怕这比螳臂挡火车还要离谱。根本就是徒劳且无比可笑的。
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趴在上面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家伙一步步的攻陷这个墓**,然后理所当然的拿上他们的战利品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这祖宗千年来守护下来的基业,以及自己无数的美好回忆都将不负存在了!
“我还能做什么呢?我本就是个无用之人啊!”刘金在自己的心里痛苦的呐喊着。
老者此刻的全身也都变得通红,就连头发也从苍白变成了火红的一团。中年人赶忙走过来担忧的问到:“师尊,你…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叹了口气说到:“哎,那个蛇仙逼我使出了本门禁法,刚才我喷出的那股鲜血便是我的真元之血。如此一来我的修为至少要毁去二十年,这只六尊神蛊恐怕也要降至四阶鬼蛊了。”
中年人有些不解的指着老者的头发和脸说到:“可是师尊的头发和身体为何变得如此火红?师尊的身体真的没有事吗?”
老者摇头叹息了一声:“哎,这个禁法名曰‘秽蛊’。一经使用,效力便会持续半个时辰以上。咱们快趁着效力还在的时候进里面找那老巫师的棺木,如果能找到巫祝石的话,我损失的能力便可补充回来。”
说罢拉起中年人便朝着最里面的‘落棺厅’走去。
刘金这时候突然想起在墙头上还有一个坏掉的拉环没有发挥作用,不知道那个拉环究竟是干什么的。如果现在把它给拉出来的话,也许可以阻上一阻他们的进程。想到这里他赶忙用手指去挖那个破损的拉环。
那个拉环的一半已经被拉断,剩下的一半则在砖墙里面埋着,任凭刘金怎么抠都抠不出来。情急之下张开嘴就向砖墙咬去。
此刻他的神志已经处于癫狂状态,只是一心想要阻挡那两个人的前进步伐,而在情急之下做出了这个非常可笑的行为。
人的牙齿怎么能是砖墙的对手呢?没咬几下,刘金便已经满口鲜血。钻心的疼痛使他立时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赶忙用手捂住了嘴才使自己没有呻吟出声来。
他的鲜血顺着嘴角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那个破损的拉环上面,使原本黄绿色的青铜拉环变成了血红色。
“血!”老者猛的停住脚步,警戒的打量起四周来。
中年人有些奇怪的问到:“怎么了?”
老者的脸上露出了恐怖的神色,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到:“虫蛊刚才感受到了青铜和鲜血的味道,天哪!难道这个墓**里还有‘血煞’的存在?”说着指着前方的落棺厅吼到:“趁血煞还没成形之前快进去找巫祝石。”
刘金听到老者所说的话后立时愣住了,什么血煞?是自己的嘴里在流血倒是真的。看来这老者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现在在他的眼里一草一木皆为兵了。
老者和中年人走到落棺厅后,刘金也在墙头上面爬了进去。
落棺厅的墙壁上挂满了兽皮和大型猛兽的巨骨,要是不知情的人进来的话还以为是进了一个猎户的家里呢。大概是那个老巫师生前十分喜欢用这些物件来装饰自己的房间吧,所以在临死前都要把这里装饰成这个样子。
落棺厅的顶部垂下来几十根干枯的树藤,一直连接到了下面。每一条树腾上面都贴着一张符咒,看起来甚是诡异。
刘金只知道这些树藤可能是些很厉害的机关,但具体怎么回事连他的父亲也不知道。这些符咒是刘金前几天刚刚换过的,上面的墨迹还很新鲜,一点都没有发白。
在落棺厅的正中间陈列着一口大棺材,在棺材上也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咒,这也同样是刘金的杰作。
从棚顶垂落下来的那几十根干枯的树藤全都缠绕在了棺材之上,仿佛是一只只触手在保护着它一般。
中年人看了看老者,很是小心翼翼的问到:“师尊,这里面还会有巫术机关的吧?”
老者点了点头说到:“不但会有,而且比前两个厅的都要更厉害,你来看。”说着一指从顶棚垂下来的那些枯藤说到:“这种树藤叫做‘巫木藤’,以高原地区为多。相传是上古时期蚩尤大神的一根藤带化成的。它依靠巫力存活,每条枯藤中都可以封印一个巫法。”
中年人一听立时一惊,赶忙问到:“师尊,这几十条枯藤里面就封有几十个巫法?那我们怎么办?”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到:“在‘秽蛊’的状态下逐一破解这些符咒的话,应该可以办到。但我担心那个血煞过不久就会成形了,所以咱们没有那个时间。现在我只能启用更高一阶的禁术‘秽蛊’了。这会使我再降十年功力,但如果能找到巫祝石的话也值了。”
说罢又是一口鲜血喷在了虫蛊上面,老者的全身变得更加的火红色。同时他手掌中的那个虫蛊也比原来大了一圈,并且全身上下生出了许多恶心的红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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