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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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日出前。
晴朗的蔚蓝天空中,飘着几丝看上去似云又不似云的气团状,炎炎夏日里,也就早上只有这个时候,才让人觉得凉快些。
等了那么多时间,终于是等到了阿豆的大驾光临,一时间里,瑞士人罗伯特委屈得,甚至连哭的心情都有了。
之前的几个月里,因为阿豆去了宋家,除了有限的几次出诊外,其余时间,他就一直就在准备高考的复习,不算很忙,也不算很闲。
原本的行程中,阿豆还要去拜访其他杏林世家的,只不过在宋雨大力调度下,这个事情转由东北的李氏家族和宋家接手了,而阿豆,需要做的仅仅只是把考试考好。
只是阿豆他这一去不要紧,却把罗伯特给急坏了,虽说阿豆的人已经不在杭州了,可瑞士中医院的林刚大院长那边,依旧是不管不顾的源源不断送病人过来。
要知道,这些病人来了后,可都是要他罗伯特负责接待、收治的。
对于送病人来杭州,林刚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但凡有些利用价值的,他就一概推荐到这里来。只不过,他这一送不要紧,实在是把罗伯特给郁闷坏了。
为什么?很简单的道理,这医院里,要是没有主治医生帮这些病人看病的话,作为院长的他,能不郁闷吗?
阿豆不在的这几个月,别的不说,单就那些病人以及家属来询问“什么时候,他们可以得到真正的治疗”这件事,就已经让罗伯特觉得头大几分了。不回答不是,回答了也不是。
搞到后来,罗伯特甚至都不敢出现在自己的杭州中医院了。
好在,还有控制药丸作为病人们地生命保障,一时间的。到也没有因为病情加重而死翘翘的现象发生,否则的话。估计罗伯特还要比现在郁闷三分,谁叫他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呢?
在罗伯特看来,林刚大院长已经够厉害了,而连林刚都佩服地阿豆,他的本事能不厉害吗?
如今,这位在他看来异常厉害地郎中先生阿豆。终于是出现在了自己的医院里,苦媳妇总算熬成了婆婆。不由得他罗伯特不眼泪汪汪啊!
事实上,阿豆回到杭州的消息,罗伯特是不知道的,要不是阿豆这小子接到林刚发过来的消息,报复心切。从而专门赶来这里整人的话,这罗伯特怕是又要多等些日子了。
罗伯特本身是瑞士政府地人,只不过因为和林刚的关系才被派到中国杭州来地。那么久的日子下来,罗伯特亦是隐约知道了些阿豆和林刚这哥俩背后在对病人搞鬼的事情,至于俩人究竟想做些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正主已经回来了,那么这家中医院里的病人,自然而然的也就交给了他眼中很厉害地阿豆郎中。
正好,阿豆有心想显示一下自己的本事给那英国干事的霍德尔瞧瞧,故而,他让罗伯特随便找个和霍德尔情况差不多地肝癌病人,也不管这人今后有没有利用价值,阿豆就直接搭脉看起病来。
反正,还有那么多有利用价值的病人在,少掉一个的话,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经过搭脉,阿豆很快就确诊了病人的病情,然后,他稍稍思索了下,就迅速在脑海里确定了接下来实行的治疗手段。
既然是显摆给人看的,那就不能用药丸了,药丸虽好,但效果一时半会的,亦是不能马上就显现出来。
所以,阿豆很干脆的选择用中空银针逼毒的疗法,准备以次来帮病人进行最快速的治疗。
原本在发呆的霍德尔,听到阿豆要在隔壁进行治疗的消息后,二话不说的,有立刻就溜了过去。
虽说阿豆要的答案,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不过霍德尔觉得,能就此观察一下这位中国年轻郎中本事的话,对他自己应该是有好处的,说不定,看了治疗的过程后后,那答案,一下就冒出来了呢!
况且,霍德尔还听说,阿豆要治疗的那位病人,和自己的病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如此一来,简直就在逼着他不得不看了。
当然了,这些消息都是在阿豆授意下,瑞士人罗伯特故意说给他听的。
眼角瞄到霍德尔进门后,早就准备好的阿豆随即动手了,只见他脚下不丁不八,摸出银针,稍稍凝神后,然后快速在病人身上一扎。
前面这些都是正常的步骤,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接下来的过程,就让霍德尔有点目瞪口呆的感觉了。
旦只见,阿豆双手不断的拍在病人身体各个部位,时而重、时而轻,时而快速、时而缓慢,随着他的拍打,顿时只见一丝丝黑漆抹糊的液体状黏稠物质,源源不断的从那中空银针里流了出来,然后再落到下面早就准备好的透明器皿里。
不消多时,阿豆居然是成功的帮病人逼出了满满一大瓶的毒液,数量之多,差不多就是以前逼出毒液的几倍,甚至,连阿豆自己看到都觉得吃惊了,事实上,要不是在宋家的时候,阿豆的练气术级别有所突破,否则,就算累死这小子,亦是不可能达不到这种夸张地步的。
即便如此,阿豆现在亦是累了个够呛,只见他身上的白色体恤上,汗水痕迹清晰可见。
站在一边观察动静的霍德尔,此刻脸色煞白,在看到这些毒液的颜色后,他就知道这些从病人身体里流出来的黏稠液体,绝对不会是些什么好东东,再联想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也有这样的毒液存在。
顿时,霍德尔觉得自己的腿已经发软了。
整个诊室里,最舒服的莫过于那位幸运病人了,现在的他,仿佛已经变成了那个被大山压了五百年后再成功脱困而出地石猴子。浑身轻松的,似乎都要飘起来了。
不过,他既然能被林刚大院长认为是个有利用价值的病人,自然是有他的一定能耐,在看到阿豆满脸大汗的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正在进行闭目调息时。这位病人居然硬生生地压住了自己的兴奋劲,要知道他

眼看着这些脏兮兮地毒液,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这种保持平静不发出声音,实在是不容易啊!
这家伙安静是安静了,那双眼睛却不住的在阿豆以及那瓶毒液之间不停的来回。要不是亲眼见到,估计打死他亦是不会相信。这些恶心扒拉的玩意,竟然是他的身体“生产”出来地。
直到阿豆调息完毕,缓缓睁开眼睛后,这位病人才急急的问道:“郎中先生,我地病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好了?”叫人想不到的是。这位相貌看上去属于标准的外国病人,他现在说的语言居然会是汉语,而且他说得还不是一般性质的流利。
“你哪里人?”阿豆闻言眉头稍稍皱了一下。对着病人随口问道:“中国话说得不错嘛!”
“我是加拿大人,因为家里地奶妈是中国人,所以我从小就喜欢上了中国的文化。”那位病人语气认真的答道:“瑞士中医院地林刚院长,就是因为听了我的中国话后,才把我推荐到这里来的。”
“林刚,那是我师弟。”说完,阿豆随意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尽管心里有着不清楚的地方,阿豆却不想直接问病人,免得就此失了郎中的风范,还是呆会打电话问一下林刚,这位说普通话的加拿大人,他的身上究竟有些什么利用价值。
转头,看着一脸哭丧模样的霍德尔,立刻的,阿豆觉得自己又开始兴奋和痛快了,这小子开心的想着:“***,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申遗组织干事?什么狗屁玩意儿!老子还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痛快是痛快了,只是外人看上去,阿豆的脸上却依旧是先前那种波澜不惊的淡然模样,不过这小子随后说出来的话,别说霍德尔这个当事人听了后差点晕死,甚至连那不相干的罗伯特都觉得,这位年纪轻轻的郎中先生,做起事情来怎么就那么绝呢?
阿豆是这样说的:“霍德尔先生,如果三天后我还拿不到满意的答案,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不但会被医院停止癌症控制药丸的供应,甚至,你还要离开这家医院。”说着,阿豆转而对罗伯特说道:“院长先生,你应该会卖我这个面子吧?或者说……,他留下,我离开医院?”
罗伯特又怎么可能不卖这个面子吗?不过,他知道阿豆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大概就是这位英国来的霍德尔,开玩笑,名义上这家中医院是瑞士独资所有的,可实际上这里最大的老大,却是眼前这个模样帅帅、说话拽拽、作行事手段异常狠辣的小子。
看到霍德尔投来的询问目光,罗伯特不由得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阿豆说的,的确是事实,看到罗伯特的表态后,一时间,霍德尔想死的心情都有了,自己遇到的这都什么事哦!
见他这样,罗伯特心里亦在轻叹,“你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去得罪这位臭脾气的中国郎中,要说你最倒霉的,不是得罪了他,而是得罪了他以后又患上了癌症,而这才是最倒霉的事情,反正,我是救不了你喽!”
暂时解决完霍德尔的事情,阿豆继而对那会流利中国话的病人说道:“今天我有点累,就这样了吧,三天后,我再帮你逼一次毒,接下来的日子,大概要服用七个疗程的药,等药吃完了,估计这病也就好了,具体情况就是这样,信不信,随你!”
说完,阿豆冲着罗伯特点了点头,先使了个眼色,然后又比了个电话的手势,意思是霍德尔就交给你了,有事情的话电话联系。
然后,这小子大摇大摆的离去了。
此时的他,背影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不羁,那么的潇洒。
……
现在,那霍德尔,差不多已经瘫软在椅子上了,英国人对自己的病情,当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晚期癌症”,这种光是听着就能叫人恐惧的绝症,之前,要不是有林刚的瑞士中医院以及瑞士人罗伯特的杭州中医院的收治,要不是有那种神奇的癌症控制药丸控制病情,说不得,他早就去见上帝了。
霍德尔是个聪明人,正因为他是个聪明人,所以,他已经明白了阿豆究竟想要个什么样的答案。
可惜的是,不管他如何回答,亦是不可能叫中国人满意的,毕竟,韩国人已经申报成功了“端午祭”以及“汉服”这两项世界遗产,并且,现在韩国人又在大力准备“韩医”的申报工作,除非他霍德尔能够消除因为韩国人的成功申报而给中国人带来的情感伤害,否则的话,甭想让这个阿豆郎中满意。
虽然,罗伯特不是医生,不过,他在医院的日子久了后,也知道对于病人来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看到了希望却得不到希望,这种悲哀,无疑于一个看不起病的将死之人,明明知道在医院可以治好自己的病,却因为没钱,而不得不在原地等死。
想想阿豆临走时留下的眼色,罗伯特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劝说道:“霍德尔先生,你也不用这么苦恼,我了解阿豆郎中的性格,怎么说呢?他这人的脾气是不好,行使更是非常讲究原则,但他的本事却非常厉害,只要你能拿出他满意的答案,他就一定会帮你看好病的。”
霍德尔白了瑞士人罗伯特一眼,心说:“你以为我不想这么做啊?可现在的情况是,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亦是不可能拿出让他满意的答案来,叫我如何不去苦恼?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瑞士中医院呆着好了,至少至少,那控制药丸还是有得用的,现在到好,连赖以保命的药都要被停了,这……这不是要我等死吗?”
面对自己的生命危机,一时间,霍德尔居然真的哭了出来。
对他来说,死到不要紧,要紧的却是眼前就有条不死的路,而他却拿不到这条路的通行证,如此死法,实在让人觉得窝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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