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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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笑盈盈为自己介绍所谓家臣的宋雨娘姨,骄傲者如里亦在暗暗的为她叫声好。
要说阿豆的这位娘姨,还真不愧是宋家嫡系之人,随意间的手段,果然厉害异常,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却让阿豆答应了她提出来的几乎所有条件,当然了,这些条件都是在这这小子的承受范围之内,属于无关紧要的小事情,诸如今晨一早的上门拜访,承诺见到族长的时候喊舅舅、见到老祖宗的时候喊奶奶等等。
对于宋家,阿豆有个比较感兴趣的事情,据宋雨说,宋家在国外拥有二个大型油田的开采权,光是这个,每年就可以为国家带来高达六百万桶的私人石油,宋家有现在的地位,多半靠得是这个。
事实上,现在这年头,但凡手里有石油的主,有哪个不是显得财大气粗的?当然了,想伊拉克这样倒霉的国家,却是个特例,他们属于因为石油而“家”破人亡的主。
如今,阿豆亦有了坐办公室看报纸的习惯,他知道,目前中国大陆的能源供应非常紧张,伊拉克战争之后,原本签订的大批石油开采合同,也因为萨达姆的倒台而告终。
世界媒体的猜测:接下去的,难道是伊朗?
完全可以肯定,伊朗的所谓核问题,它影响的绝不仅仅只是中东地区,一旦爆发伊朗战争,那么,中国大陆将会失去所有的中东石油,要知道,伊朗生产的石油,除了日本。中国大陆就是最大的外销国家。
为了石油,为了自己地人民的腰包,美国政府可说是下足了苦心,熟悉政治的人都知道,对于美国政客来说。哪里有利益,哪里的国家就有人权问题。就有恐怖组织的存在。
说句不好听地,以色列难道就没有核问题吗?以色列难道就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吗?恰恰想反,这些恐怖的东西,以色列全部拥有,可美国人怎么不去查他呢?
以前,就有人怀疑说。二战中,是在美国政府地“默契配合”之下。日本才得以成功偷袭珍珠港,根本目的,就是要让美国参战,以摘取二战胜利的桃子,因为这之前。大多数美国人是反对介入这场战争的。
之后嘛,结果大家都已经看到了。
现在,又有人在怀疑。“九一一”事件之所以会发生,根本就是美国政府全力配合的另一场大戏。
就象台湾上演的“枪击事件”,这孰是孰非中,亦只有让时间来说话了。
政治,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地。
阿豆虽然不是普通人,却也不想参与政治,不过,能为自己的国家解决一下能源问题,这小子到是乐意而为之。
也因此,在石油大亨阿里面前,阿豆和老爷子不怕麻烦地联合上演了一场好戏,现在看来,这场戏的效果非常好,可说是一下子为中国大陆解决了几百万桶的石油缺口。
鉴于上述这些,阿豆小子忽然间就觉得,要是自己把诊疗的收费定为每人一千万桶石油的话,说不得,这世上,真会有那样地“顾客”上门呢!
也是,对于那些石油大亨来说,花这么些钱,就能换条小命,实在是合算到家了,相反的,他们还就怕没地方花这个钱呢!
想到这里,阿豆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宋家交流一下了。
不知不觉的,这小子就走神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宋雨见他这样子地态度,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只见她伸手揪住阿豆的耳朵,柳眉倒立,看上去,模样凶凶的骂道:“臭小子,想什么呢?长辈给作介绍,你还敢装糊涂?看来,我有必要替你逝去的娘亲,好好教训一下你了。”
顿时,阿豆一阵的大汗,心说这宋家娘姨,精明是精明了,怎么就喜欢冲自己动手动脚呢?
阿豆却不知道,这位宋雨娘姨,患有一种罕见的先天性疾病,以致于她根本就生不了孩子,如今,宋雨见到自己姐姐宋雪的孩子后,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小子和自己很亲很亲。
“要是自己能生育的话,这孩子怕是也有这么大了吧?”
宋雨是这样,阿豆有何尝不是这样?
刚见面时,阿豆就觉得宋雨娘姨和照片里的母亲长得很象,经过昨天的一番长谈后,从小没有母爱的他,理所当然的就认为宋雨娘姨有资格替娘亲来教训自己。
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亲情在作樂吧?
被揪住耳朵的阿豆,不得已之下,只能脸红红的告饶着,才让宋雨满意的住了手,然后,她又重新给阿豆介绍了一下。
不过看上去,大家对于阿豆的到来,明显是热情过头了,从他们的口里可以知道,宋家对于阿豆的身份,其实早就有了定论,这些所谓的老门客老家臣,竟然直接称阿豆为“小少爷”了。
严格说,阿豆娘亲……也就是早逝的宋雪,她在宋家三兄妹中,排行为老二,加上最小的宋雨无法生育,所以,要说这宋家之人,称呼阿豆为小少爷的话,也是不为过的。
不过,阿豆对于这样的称呼,非但不感到荣幸,甚至他还有些头大的感觉,想想也好笑,以前的山里娃子,现在居然摇身一变,成宋家小少爷了?这算那门子的事情?
面对着一帮老头老太,几番推辞不下后,最终,阿豆只得无奈的受了这个称呼,他心里却在大叹,“这宋家果然厉害啊!”
很显然的,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有为少年王阿豆就被宋家给收到了门下,如此看来,宋家是铁了心的要把阿豆培养成家族继承人了。
宋家族长——宋雪的亲哥哥,也就是宋
为现任族长,他到是摆足了架势。老神在在的会客地到来,至于宋家祖宗老奶奶,因为身体原因,也没有出现在欢迎的人中。
对此,阿豆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人都来了,早见晚见。还不是个见?昨天宋雨娘姨一直不肯说为什么把宋雪已经下葬的遗骸掘走,对于王家来说,却反而是件好事?
阿豆非常的纳闷,因为这实在是叫人想不通啊想不通!
……
顾名思义,宋家地会客堂,就是用来见客的。整个房子,通体采用百年以上全松木搭架而成。据宋雨介绍,这间会客堂,最大优点是它地立柱悬空搭建,离地足有一丈之隔,并且在建造的时候。一根铁做的钉子都没用,所有的连接处,全部采用榫头接洽。然后再拿竹钉铆住,可说是异常的结实。
看看人家的房子,再想想大王村地王家,不由得阿豆心里一阵阵的感慨,此时地他,恨不得就立马回去,在大王村建造个象宋家一般的大宅子,怪不得以前宋家不愿意把宋雪嫁到王家呢,只要稍稍对比一下,就知道个中的原因了。
或许,这不是宋家反对这门亲事的主要原因,但肯定在一定的程度上,影响到了宋家地决定。
所谓的大家族,最讲究的应该就是这门当户对了吧……
诺大地宋家,只有这间会客堂是孤单矗立在庭院中的,其他的房子,则是连片建筑而成。
面对这么一间有格调的老式房子,阿豆忽然就想到了红楼梦里的那个刘姥姥,当时,逛贾府大观园的她,想必和现在的自己是一样的心态吧?
既来之则安之,学着宋雨娘姨,阿豆脱了鞋子,然后跨过楼梯,踩上了会客堂的地板,一边走,一边这小子还在嘀咕着:还好还好,现在咱的脚脚不臭,不然的话,尴尬就二个字啊!
说来也是奇怪,能治癌症、白血病这类大毛病的阿豆郎中,却拿自己身上的一个小小疾患没办法。
阿豆是大汗脚,一旦走多了路,再稍稍捂上些时间后,就会出现严重的脚臭异味,不管这小子是如何的找方子泡药汤扎银针,却就是治不好自己的这俩只大汗脚,该出汗的,它还是得出,该有臭气的,它还是得有。
杭州诊所的时候,有着轻微洁癣的清清敏敏姊妹俩,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所以,她们天天亲自上阵,采取一人负责一只——帮阿豆洗脚的办法,也算是让这小子享了一回齐人之福。
不这样不行啊!
李家姊妹也是有苦说不出,实在是阿豆的脚,它的那个味忒大了些。
最后,对于自己的两只顽固大汗脚,无奈的阿豆只得这样安慰自己:“那八仙中的铁拐李,亦是个出了名的大神医,他不也治不好自己的那只瘸腿?”

对于阿豆的说法,姐姐清清到是没什么意见,妹妹敏敏就不芶同他的说法了,只见小丫头口齿伶俐的数落道:“铁拐李什么人呐?天界的八洞上仙之一,区区瘸腿,他能没办法吗?再说了,山海经里有写,他是抱着医患天下的目的,才故意不治自己的脚,据说铁拐李一旦治好了自己的脚,他就会失去神医的法力,所以,心里装载着千万黎民百姓的他,才会让自己的脚就这样瘸着,你就不同了,说到底,根本就是没办法……”
连山海经这样的经典都出来了,他阿豆还能说什么?只得翻翻白眼,权当没听见了。
……
大厅正当中,坐着一人,看上去满脸的严肃,尤其是他的两只眼睛看人时,目光显得异常的犀利,是个不怒而威的人,不过,在他的威严中,似乎还透露出了些丝丝的疲惫,以阿豆郎中的眼光来看,这该算是体虚之身,属于中气不足的一种病症了。
相必眼前这位,就是自己的亲舅舅了。
知道是这么一个人后,阿豆反而放下心来,对他来说,不怕你凶你硬,就怕你好你柔。
俩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目光相对间,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不过,对于则个,边上陪着的宋雨却实在有些想笑,看来这俩人。脾气都有些相同,到时候,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阿豆和宋雷,初次见面,互相间就谁也不服气谁。一个认为你是长辈,应该对小辈好一点。人都来了,怎么不叫给个座?
宋家的会客堂,大是大了,里面居然就只有一张椅子,最叫人郁闷的,偏偏这椅子还是张太师椅。
“难道就让我站着和你说话?”阿豆心里如是想着。
宋雷呢?现在却对阿豆地表现不满意。说到底,我也算是你的长辈。怎么如今小辈见了长辈,能不先问个好呢?
眼睛对了半响,宋雨都快打哈欠了,终于,阿豆语气冷冷的说道:“听说。就是你挖了我娘亲的坟墓?给个理由先,否则……”说到这里,阿豆没说下去了。不过,他语气中所带的威胁态势,俨然间,势已出。
说起来,到也怪不得阿豆会有这样地小家子脾气,他的生日比较小,在十一月,现在地他虽说已经号称十八了,却未足岁,中国人的习惯,是出生就算一岁的,所以,阿豆在心里总是把自己认作未成年人。
面对大伯这个样子,阿豆当然不会象对宋雨娘姨那么好了,他自是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大伯虽大,却大不过娘亲,不给个理由的话,阿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呐!
宋雷亦是有样学样地哼了声,只见他不置可否的,故意东看看西看看后,这才说了句,却是在质问阿豆:“你们王家,难
这样教育后代地?”
然而,阿豆象没听见似的不答,依旧瞪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宋雷,眼神中,透出浓浓的敌对意识,看他这样,一时间宋雷也有些心虚了,虽说这件事上,自己并未做错什么,但要严格说的话,毕竟是掘了人家老娘地坟,现在人家找上门来要个理由,实在是正当不过。
到这,宋雷不由得要责问一下王家那位老爷子了,为什么你会把这个难题抛给自己回答呢?你家的这个小子,不但出了名的脾气臭,而且阴起人来,也是一套接着一套地。
这宋家,调查阿豆也有段时间了,作为当家族长的宋雷,自然清楚阿豆的个性究竟如何了,之前他的那些举动,只不过想来个下马威而已,谁料人家就是油盐不进,并且那俩眼珠子,是有多大就瞪多大,别提多可怕了。
说来也简单,阿豆为什么会这样?等着要说法呗!
有些受不了的勉强咳了下,宋雷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你们家的老头也是知道的,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话长,只是老祖宗正等着见你,她的身体不是很好,先去见她吧!不过,你也不用心急,我保证,在你离开宋家之前,一定会告诉你事实的真相,免得你会记恨我们宋家一辈子。”
说话间,宋雷还是表现出了一点长辈气慨,心想:算了,我不跟你这小子计较了,以后,连宋家都是你的,我现在去计较则个,又有个屁用?”
实话说,宋雷是打心眼里的欣赏阿豆,岁数不大,王家的本事却学了个十足,最叫人开心的还有阿豆的个性,做事情虽然有些冲,却喜欢谋定而后动,干起事来,有板有眼的,别提多扎实了。
这个时候,宋雨也在背后偷偷拉了下阿豆的衣袖,待他看过来时,宋雨缓缓摇头,示意他先不要急。
既来之,则安之。
对此,阿豆也有些无可奈何,自己总不能逼着人家说吧?何况这宋雷又把老祖宗老奶奶给搬了出来,那可是比自己家的老爷子还要辈儿大的主,实在叫人无法拒绝。
宋家现在,辈分最大的要数老祖宗——老奶奶了,宋雷、宋雪、宋雨三兄妹,论年纪都在六十左右,在她眼里,却不过是孙子辈而已。
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代人,也就是宋雪的爹娘这一辈。
所以,不管阿豆他再怎么郁闷,面对宋家的这位老祖宗,亦只有乖乖低头的份,何况这老祖宗还抱恙在身,万一再因为自己而出点什么问题的话,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娘亲?
“好吧!就照大伯说的办好了,先去见过老祖宗。”点点头,阿豆说:“我们王家别的本事没有,单单只是看个病的话,纯粹小菜一碟……”
说话间,阿豆的语气中显然有些傲然,是啊,谁叫这小子拿癌症、艾滋病这样的绝症不当回事呢?
只不过,宋雷乍听到阿豆开始称呼自己为大伯,忍不住的他就想揉揉耳朵,看有没有什么毛病了,臭小子居然叫自己大伯了?这……这该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
虽说,年纪大了点,不过看上去,阿豆的娘姨宋雨依旧笑得有些小妩媚,她很神气的对自己大哥用口语无声说道:“这小子答应我了,要叫你大伯的。”并且,她还在阿豆身后竖了个大拇哥给宋雷看。
宋雷有些唏嘘了,看看王阿豆的表现,再思忖之前发生在自家的那些破烂事,不得不叫人感慨,王家有子如此,实在是叫宋家没面子啊!
当下,宋雷再不说话,微微顿了下脑袋,起身后,朝外走去,随即阿豆亦跟着去了。
路上的时候,原本一直在阿豆身后的宋雨,紧走两步,然后低声对阿豆说道:“乖侄儿,再答应我一件事情如何?”
顿时,阿豆无语ing……
要说这位宋家娘姨,手段也实在是忒厉害了,昨天,她就要走了自己一堆的承诺,如今,居然又开始要了?
偏偏自己还不好拒绝,几乎是下意识的,阿豆觉得很有必要为今后的宋雨打算下了。
这样的人才,不用的话,简直可说是浪费原材料了。
也许阿豆还没发现,在他不知不觉的潜意识里,早认为自己不但是王家子弟,还是个标准的宋家子弟。
发生在宋家的具体事情,宋雨虽然说得有些含糊不清,不过大致的意思,阿豆算是听懂了,想想,还真是替宋雷叫冤枉,如今他那头上帽子绿的,都快油油的发亮了。
对于宋雷的这种遭遇,惊讶之余,阿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同情的。
再想想,也真是可笑,宋雪光明正大的嫁人,宋家不但不承认,甚至连宋雪的孩子都不承认,任由小阿豆在那红色的文革年代,留在王家受苦。
照道理说,宋家应该把刚出生没多久的阿豆一起接走的,可惜事与愿违,前去接人的宋雷,接不到人,却接到了具已经下葬的尸骸,恼羞成怒的他,压根就没想到把小阿豆给接到宋家,这才有了现在发生的事情。
如果单单是这样的话,那么宋家对于这件事情,到还有辩解几句的权利,可笑的是,偏偏他们自己却搞出几个“非种子”出来,弄得诺大一个家族,甚至连个继承人都找不了,不得已之下,才找上了唯一拥有宋家血脉的王家王阿豆。
上天如此的造化弄人,实在叫人不得不嗟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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