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她可真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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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托着烤山芋回到公司,时间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儿。我问正收拾包准备走的夏梦,沈安安走了没?在夏梦白眼儿还没翻起来之前,我把一个烤山芋递给她,夏梦这才好好跟我说:“走一会儿了。又不是你妈,总找她干嘛?”
我本来想跟她说说中午报纸的事儿,表示一下我的歉意,可既然她连说话都跟吃了枪药一样,我觉着自己还是别冒头的好。想想,大男人也不好和一个小丫头片子斗嘴,不过沈安安既然走了,烤地瓜就富余了一个。正琢磨该送给谁的时候,老满离着老远地招呼夏梦过去,我看她的包包敞着口儿,顺手把那个烤地瓜给扔了进去。
老满和夏梦嘀咕几句,又招呼我,看他一脸神秘的样子,我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没想到,老满没说别的,只把一个BP机塞在我的手里,然后交代夏梦,在我的名片上一定要印上传呼号码。
拿着BP机,我心潮澎湃,曾经,我做梦都想拥有的东西啊,如今已经实实在在地握在我的手里,可那些早就想好的浪漫数字组合,我该发给谁,谁又能发给我呢?
夏梦见我一路走着神不守舍,问我怎么了?望着眼前小女子,大眼睛眨啊眨的,我说,没嘛事儿,就是上班一整天没见着娘,有点儿想念了。
夏梦终于笑了,说,别介意啊,刚才心情不好。我说,怎么会,我也是一片好心。
夏梦说,什么意思,什么好心?
我说,我把一个地瓜放在她的包包里了,不过如果她吃不了的话,可以带给家人吃,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夏梦大叫一声,忙抢过去看包包,看到里面的东西,又叫一声,然后一把从包里掏出热腾腾的烤地瓜,想也不想就往我身上砍过来。(注:天津话,砍也当扔的意思。)
好在我手疾眼快,忙一把接住了,要不然恐怕公司雪白的墙,就要被这个疯丫头给玷污了。不过,抓到地瓜的时候,劲道使得稍微大些,地瓜的外皮被我一下子给攥破了,又粘又烫的弄了一手。
夏梦看我手忙脚乱地挨个索罗手指头,咯咯地笑出了声儿,一边掏出一包餐巾纸,抽出一张递给我。
我把手上被抓得稀烂的地瓜扔进了垃圾桶,接过纸巾,笑着问她:“怎么样,还别扭么?”
夏梦笑着摇头,一边把包包挎在肩上,和我并肩出了公司。我两在电梯口,等了好一会,总算把电梯给盼来了,刚迈步进去,身后呼啦啦又挤进来十几口子人。直到电梯的过载灯一个劲儿的闪,门也关不上了,最后一位老兄才极不情愿,依依不舍地挪了出去。
夏梦靠在电梯间的墙壁上,我在大伙蜂拥而入的时候,机警地换了一个方向,改为面对着她,一边用手使劲儿撑着墙壁,尽量多给她一些空间。这一连串的动作,完全是发自本能,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想也不用想就自然地完成了。这还是要感谢崔乔乔,那阵子,陪她出去逛商场啥的,无论多满多挤的公共汽车,我都一定能给她撑出一片不受挤的空间。

“谢谢!其实沈安安......”夏梦小声说话,却欲言又止,也许是离得太近了,她的头一直低着,也不抬起来。
“沈安安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嗯,也没什么,反正,反正,我觉着她挺成熟的。”夏梦斟酌着词句,说得吞吞吐吐。
“是啊。”对于这点儿,我也同意夏梦的看法,不知道她和我说这些有没有特别的意思?
“对不起啊,其实我都是好心!”提到沈安安,我又想起刚才在街边的一幕,莫名其妙地一阵心烦,还是转移话题的好。
听我又说好心,夏梦赶紧抬起头,一脸的警惕,一只手下意识地在包包上捏来捏去:“你不会还放了什么东西在我包包里吧?”
“没有没有!”我赶紧否认,一边吃力地挪动一下身子。,身后一个大哥感情是把我当沙发了,全身心地倚在我身上,好不自在。
“真的什么都没放?我可最怕虫子了!”夏梦还是将信将疑。
“真的没有啊!我的意思是说,中午,我太马虎了,应该找张没有广告的报纸给你盖上。”
我话音未落,夏梦的小嘴儿已经张得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她只是张大了嘴,却一点儿声音没有叫出来。我心里头觉得有些发虚,大胡子爷爷说过的,“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夏小姐显然不是坐以待毙的闷葫芦,不过她听了我的话,虽然很惊讶,到底也没有在电梯里歇斯底里地大叫,只是默默地用她柔嫩的小手,摸准了我腋之下腰以上的更为柔嫩的部位,捏起一小块儿来,再那么一拧。
“嗯~”我闷哼一声,终于还是忍住了没叫出来。忍到是忍住了,不过手上的劲儿可就松了,加之背后的大哥靠着我正有心得,我胳膊一软,可就再也撑不住了......
有道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可眼前,不,身前这傻妮子,却只图一时之痛快,险些被挤成了相片,而且这回真的想喊也喊不出来,就只剩下张嘴倒气的份儿了。
相比之下,我到觉得挺舒服,身后的大哥是靠沙发,我却是卧软床,软软绵绵,绵绵软软,受用的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席梦思”的滋味?(席梦思:是否还能想起来这个牌子的床呢?)
唉,可惜那时崔乔乔总是威胁我:“撑住了!胳膊不许打弯儿,听见没?”要是那时,我不听话,就稍稍打个弯儿,多好?
我不争气地又想起了她,心中正自唏嘘,忽听耳边夏梦冷冷的声音:“唉、唉、醒醒!”
我猛地睁开眼,什么时候,电梯里空荡荡的,就剩下了我们两个?
我忙收拾起情怀,恋恋不舍地从“席梦思”上撤下身来,干笑两声:“嘿嘿嘿,对不起啊,不过真软和。”
话音未落,夏梦用白眼说白白,逃也似的从电梯里钻出去,头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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