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偷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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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怎么红了?我看着“尿儿”一脸通红,哆哆嗦嗦的样子,心底十分奇怪。
“笨死的!”刚才梦中一直困扰我的问题此时却忽然有了答案,水落石出的感觉真是痛快,我也一下子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儿。天上不会掉馅饼,当然更不会掉馒头了,不过如果一个人鸿运当头的话就另当别论,而老天爷今天选定的那个幸运儿显然就是我,想到此,我的心头不由一荡,恍惚中自己仿佛已经置身于“波”涛“胸”涌的大海里,抬望眼,只见满天都是咪咪在飞。
刚刚摸到了“好彩头”值得庆幸,但是眼前的尴尬局面却该如何化解呢?我忽然回想起某天夜里,张大鹏给大家提出的一个问题:“假设你是一个宾馆的服务员,一位先生打电话要你送一瓶酒到客房。可当你端着酒推门而入的时候,却只看见一个刚刚洗完澡的女人正惊慌失措地看着你,此时你该怎么做?”
齐华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无聊!”
张大鹏火了:“就你丫有聊!天天晚上抱着收音机,听悄悄话。跟你丫实说了吧,不就是JiBa歪么,甭听那个,没用!看楼底下电线杆子上那广告没?一针保证给你丫挺的矫正过来。”
齐华冷笑:“十个JiBa九个歪,一个不歪是怪胎,莫非你是怪胎?”
张大鹏正要接茬儿,却被瞎老四激动地打断了:“要我就扑上去,一把扯掉那娘儿们身上的浴巾!”
张大鹏气得乐了:“你大爷的,跟你丫说了全裸,没穿衣服!”
瞎老四“咕咚”咽了口唾沫没了动静,接着床铺开始吱吱呀呀地响
我见大伙都没了动静,试探着问道:“说对不起?”
张大鹏一本正经地说:“你丫可千万不能说对不起!因为这三个字一出口,只能证明两件事情,一是你已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二是你的心里头肯定起了邪念,否则为啥要说抱歉?”
最后,张大鹏告诉我最佳的答案应该是,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把酒递给那位女士,说:“先生,这是您的酒!”然后从容地鞠躬退出。
现在我遇到的情形与那天张大鹏所提的问题是多么的类似啊!要化解当前的尴尬局面,显然我既不能扑上去补摸没有摸到的另一边,我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双臂环抱的“尿儿”:刚刚摸的是哪边儿呢?
当然我更不能说对不起,只有张大鹏的最佳答案,才是我目前的唯一选择。
于是我从容地将桌子上的两分卷子整理一下,顺便把对面看得目瞪口呆的文静女孩儿的卷子也一把抓了过来,然后若无其事地递给“尿儿”:“先生,这是您要的考卷!”
怎么又黄了?不愧是最佳答案,我话一出口,就见“尿儿”脸上的红潮尽退,小脸儿蜡黄地用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看着我,惊讶的眼神中似乎掺杂着几许怜悯,半晌才想起来伸手夺过试卷。就在她抬手的那一刹那,胸前已经被我犀利的目光扫过。“左边的!”一瞥之下我的心中已经猜了个不离十,刚刚被我偷袭到的“馒头”多半是左边那屉的,因为那里隐约凸起一颗“小纽扣”!

“尿儿”脸色阴晴不定地拿着试卷转身就走,刚到门口又想起什么,扭头又回来了:“对了,王大可,请跟我总经理办公室,满总要面试你。”说完又冲文静女孩儿点下头:“沈小姐,请稍等下,王神~面试完,就该您了。”
“总经理要面试我!”我心头是既惊且喜,没想到第一次面试就能惹得总经理亲自出马,看来是金子无论到哪里总是会闪光的!这个时候千万不能露怯,所谓上赶着不是买卖,我竭力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故意沉吟一阵,微微皱了皱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没带表,只好拿捏着道:“好吧,就跟你走一趟。”
我一边从身旁的椅子上拿过自己准备的那些个面试的资料,正要起身,却发觉大事不妙,怎么脚底下的鞋子就剩下了一只?那只鞋任我用脚趟来趟去,却怎么也趟不到,鞋子太大也麻烦,肯定是刚才睡觉的时候,不定踢哪里去了!
我只好又坐回椅子,脸上堆满笑容,神态和蔼可亲,脚底下则如鸭子浮水一般在桌下紧着划拉,一边嘴里还不能闲着:“请问你们满总他贵姓啊?”
没等“尿儿”明白过味儿,我脚下已然踩到了一团软软暖暖的物件儿!
“啊!”文静女孩一声惊呼,都说女人气质决定一切,此话真的不虚,就连这声惊叫也叫得满文雅,怎么形容呢?想象一下,童话故事里美丽的灰姑娘,突然找到了那只遗失了很久的被七个小矮人偷走的绣花鞋以后发出的惊呼声吧。
“怎么地了?”“尿儿”不解地问。
“能(怎)么地啦?你轧我脚啦!”
“轧你脚?活该!应当轧你嘴!我说你嘴里干净点儿!你骂街干吗?”
“骂街?骂街这是好的!”
“哎!那不好的能怎么着?你想干吗?告诉你呀!别耍这套!”
“我哪套?我哪套?哎!你这么说你别走,你别走!”
“拽我车?拽我车我抽你信吗?”......
“他踩我脚了”文静女孩蚊子一样的声音,早被楼下忽然传来一片嘈杂所淹没,两个男人正在外面大声地叫骂,再看会议室外面的小白领们一个个早都拥到了窗前探着头往下看热闹。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尿儿”双目放光,欢呼雀跃着冲向窗户,其兴奋程度让我怀疑是不是谁又给她来了那么一下子。
我忙趁着这个乱和劲,猫腰找我的鞋,,这鞋莫非是长了腿儿,怎么跑到桌子紧那头去了?我都快躺到地上了,才好歹用脚把鞋够了回来,一抬头,文静女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神情像极了一只偷吃了荤腥的猫!
注:楼下两个吵架的男人,一个叫做丁文元,一个叫做王德成,至于他们两个是怎么打起来的,最后又是个什么结果,呵呵去听听马志明的【纠纷】就清楚了。另外从中您也可以领略到地道的天津话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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