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临高处江山北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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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克己“伪更新”,其实是克己我在改错别字--没有人校稿,可怜啊!不过追究原因,还是我的错,向大家道歉啊!)
当冀中燕赵两军“僵持”不下,战线逐渐南移的消息传到邯郸时,正为自己定下的谋略是否可行,究竟能否成功而心神不安的赵括,终于可以长舒一口大气了。算一算因为交通原因所带来的延误,赵括估摸着就在这个消息传到他耳中之时,燕已经开始了对济西地区的攻略战。他终于又可以自信地昂扬起他的头颅。
看到她的大公子这两日突然“莫明其妙”地心情大好,机敏的小珠不失时机地向赵括提出了趁着秋高气爽,登高野宴的建议。
看着小珠眨着水灵如泉的两目,以渴望而憧憬的眼神看着自己,赵括这才想起,至从去年秋天参加狩猎坠马之后,已经过去将近一年时间了。在这一年进时间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有悲有喜,有苦有乐,让自己的神精总是出于一种如箭在弦上的紧绷状态。
“是该好好放松了一下了。”抬头看了看窗外清明如水、碧如青玉的天空,赵括的心自然是出了点点向往与懈怠。
“好吧…….”他向料理自己生活起居的小珠点了点头,却不想小珠的兴致比他还高,马上开始张罗野炊事宜。
等到夕阳残照天边,映得蓝天发出黄白之光时,赵括已然亲切地与弟弟赵牧并肩而立,立在了紫山之上,登高远望,小看邯郸一方水士的秋意暮色。
站在紫山之巅,在清爽的初秋暮风下,赵括意气风发地俯瞰着远处的邯郸,心中不免思念起困与王宫中的恋人,可是这次他不再是如半年之前的忧愁的模样,而是在照之下,淡淡地微笑了。
“太好了,琬儿!依为今之策如此布局下去,最多不过三年――你只要再等我三年,我定可以向太后王上讨你回家。到时你便可以太后义女,我赵国公主的身份成为我的妻子……”想到这里,赵括那炯炯犀利的目光又变得柔和了。他闭了又眼,享受着恬淡清新的微微山岚的吹拂,幻想那撂起他额前垂下青丝的秋之和风是恋人那熟悉而柔情蜜意的爱抚。
曾经妄自称少年英豪的赵括,又在为那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而甜甜地笑了……
其实赵括心中清楚得很:冀中之役,是自己第一次布局这种战略级别的行动。他并没有什么遥控大军,决胜千里的快感和豪情。他知道自己除了要在实际的军备、政务上为长平之战做好充分的准备之外,还需要一次胜利来证明自己不再是如后人所说的那个只知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赵括;他迫切的需要从对燕战争的胜利中,为自己树立日后为将为帅的自信,为将来在长平一战而胜之赢得必要的自信。
当然,现在,赵括做到了;虽然他还不知道,因为老将庞援已用自己老道的经验,将他的谋略中的瑕疵一一除去。至少,在表面上,赵括为自己赢得一场还算是完美的胜利;他从此役中得到的,又何止是除去后患,更得到了战胜白起和自身宿命的信心。
“哥,你在笑什么?”弟弟赵牧虽然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却因为有母亲的爱护,兄长的荫庇,而显得是那么地天真可爱,更有一份小小少年的调皮捣蛋。
“我知道了,你是在想我的琬儿姐吧!”少年装着纯洁可人的样子,恶意地挑起来以前时常开起的玩笑。
所谓少年不知愁滋味――少年纯真的赵牧,哪里会知晓哥哥赵括心中,那犹如眼望星汉隔断双星般的思慕苦楚;一不小心,童言无忌的赵牧便戳到了赵括的软肋。
“我是在想……在想父亲当年在燕国上谷郡时,为一郡这守,抗击匈奴的事!”赵括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痛处,明明是在眺望紫山南面的邯郸城中的赵王宫阙,却说自己在想遥远的北方边地之事。
“大公子当真有意经略北地?”荀子席地而坐,听到赵括说起匈奴之事,立刻插上了一嘴。

一向好山水之乐的荀子也同赵括等人一起登上了紫山。他可是可能是这场马服家的家庭中野游唯一的不速之客;虽然是如此,他却也自在,坐在这天高云淡之处,居然和赵括的母亲,谈起道法自然。
“老师,不是学生想要经略北方的那三个边郡,而是当下我国东面的战势已经稳定。我想我赵国朝廷的下一个目标全是使北方稳定,然后是以武力威慑对中原大地虎视眈眈的秦国;之后,我家太后、王上才好如老师所说所想那般,在我赵境之内,行我们那日说起的帝道法术!”赵括不便向荀子说明,正是这北方的匈奴牵制了赵国近三成的军力,使赵国在将来的长平之战中不能与秦国全力一战。
“何必呢?这匈奴之族,本是夏后氏的后人,也算得上是我华夏一支……听大公了一说,没有有想到赵廷居然是如此处心积虑的对待同族血脉。这天下攻伐之事,也多是如此挑起……”荀子从来没有去过北方边郡,那里知道匈奴人的凶恶暴虐;他依然站在“天下人”的观点上,把匈奴视为华夏一脉,兄弟之族,视农耕的中原之民与游牧的匈奴人的战争,为让人扼腕痛惜的兄弟间的萧墙之争。
“是啊,可是儒家先贤孔子有‘夏夷之辩’,说得是从了华夏礼仪制度,便是你是夷人出身,也就是华夏之人,而要是去了华夏的礼仪制度,就算是你是如夏后氏那样的‘正统’,也便是番外蛮族。
想我赵氏一族,本是殷商之民,而这殷商本是东夷之族;大商虽是夷人,却继承了华夏正朔――更不要说那曾经是西方蛮族的西夷周人。虽然现在周室没落,可天下人还是把倡导华夏礼仪制度他们,奉为中原正宗!”赵括虽然不喜欢篡夺商朝的周室,却还是为了证明自家看法,把被儒生们视为正统的周天子抬了出来。
“再反看今之匈奴夏人,那里还有一点我华夏之风范?老师,学生少时,曾在燕国北地上谷郡生活过数年。虽然当时年幼无知,却还记得母亲哄我不要哭闹的话是如此:别哭了,再哭就把匈奴人招来了;或者又说:再哭,就把你送给匈奴人!
连妇人哄止小儿哭闹都在用如此之法门……您说这匈奴欺我之烈……”说着,赵括回着看了看母亲,只见母亲慈爱地对他点头示意。
“我当然是知道这‘夏夷之辩’之说,可是我的意思是,少一点战端,不以武力主动招惹那些蛮夷,而是教化他们,总是好的!”荀子毕竟不是武人、不是务实的政治家,他的心中,总是有一份书生意气的理想和天真。
“我只能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老师,您看这中原之地,天下七雄可算是礼仪之邦了吧?可是我们七雄都是十年之中倒有九年战,就更不用说我赵国的三个边郡了。
我虽然是初为守相,却在整理旧时公函时,看到边郡守、郡尉每年都有向中央武库要求补充地方武库箭、矛器械的公函呈文――由此,学生便可知北地定是年年有战事。试想若是北地战端不止,这又让我们赵国如何安心休养生息,富国富民呢?
我是武将之后,自然是主张攻法为主!难道您能指望在匈奴人把长刀指着您的脖子时,还可以以严辞教化吗?”赵括说完自家理由,又反问荀子一句。
“呵呵,那我也只好做好我这马服令,为大公子你分忧了!”显然,荀子还是不有被说服,他还是怀揣着那一份为人师表的仁义之心,委婉地对赵括说道。
“大公子、先生,用今年新收的麦子做的麦粥熟了,快来尝尝吧!”小珠温柔而甜美的呼唤,终结让师徒二人的对谈。
两个人同时看着渐染红霞的天空,不知他们是想到了残阳如血映照下的沙场,还是在与夕阳余辉下,被爽冽的秋风吹拂翻腾的金色麦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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