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是非审之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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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豁然转身,两眼没有一丝情绪平静的盯着章成,清“你不配称为文人!”,楚邪本不想理会章成,可章成居然拿孔儒说话,那话中含意自是暗喻若他无才便是孔儒无眼才会看重他。
章成在楚邪回头看向他时,心中猛的一跳,虽然和楚邪相隔几近三十米,可他却感觉到几丝寒意仿佛透过楚邪那平静如止水般的眼睛中直袭自己,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悔意,但楚邪的下边那句话却让他勃然变色,不但是他,就连台上的陪同领导和讲堂中的学生游人同时愕然,这话说的无疑有些太过分,要知道所有读书人都想让别人从内心称一声文人,而章成本身已经是著名的教授,楚邪这句话一出恐怕章成脾气修养再好也忍受不了,这是对文人学者最大的羞辱了,整个讲堂静得连根针掉落地上都能清晰的听到。
再看章成,脸色紫红,接连喘了几口长气,几乎半吼着说道:“小子,你说什么?”此时他那还能保持住文人儒雅的风度,就差没指着楚邪的名字大骂了,居然说他不配称为文人,这比数百人大声骂他还要难以承受。
楚邪把手中的两幅画卷往后一背,双手负在伸后,“称得上一个文人,首先要忠于民,而后忠于国,‘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才是一个文人的气节典范,不是为昏君卖命,不是为名利奔波,而是为国为民而捐躯。‘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辩?答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而文天祥所面对的却是亡国与亡天下。虽一介文士,但却选择了从容而死。
再看你自己。连生你养你的根都已经抛弃,有何资格谈论文人的气节,又有何资格称得上文人这一敬称。”
章成听地一脸难堪,楚邪不待他说话继续说道:“屈原之所以选择溺死,正是智慧和良知的终极体现,质本洁来还洁去。这样的觉悟,如你这般的‘聪明人’十辈子也无法修正。举世滔滔。自污者像猪猡一般在烂泥中打滚而满心欢喜,自得其乐,不明白生的意义,又如何明白死地意义?
面对天下已亡,大浸稽首的世道人心。洁身净志地文人志士一旦走到极端,便会以身殉道,这种精神又岂是如你形容的‘愚’。
有高于一世之才。却无高于一世之命,这不仅是屈原的悲哀,文天祥的无奈,也是所有有志之士的悲哀。他们虽然无奈和悲哀,但却从没选择背弃自己的根,在生前从没有放弃过努力,所以有了中国数千年地文明。
元朝的统治者给汉族文人一个“八场九儒十丐”地定位,可那些身无敷鸡之力的文人却从来没有选择屈服,再反观明末的钱谦益,此公甘心下跪,甘心媚敌,做清朝的降臣,倒是他身边的侠妓柳如是深明大义,投水自沉,虽获救却心已死,出卖色相地妓女倘能保持一颗灵魂不失,再反观今天的你,没有国难,没有战乱,本能安心为国为自己尽得自己所学,却只是简单的一句求学就让你出卖了自己地灵魂,连出卖色相的柳如是都远不如。
什么科学无国界,狗屁,科学是没国界,但研究的成果却分国界,任何有价值的科学成果都会被他国私藏,绝对不可能也不会让它们流落到其他国家。
衡量一个文人是否有文人气节,不是几人吹捧而成,只有靠大众的认同才能拥有,就如近代的鲁迅,生前虽不敢说是否能当得文人志士,但观其去后,却有一面上书‘民族魂’的旗帜覆身,这不是靠出卖灵魂所得的名声所能相提并论的。虽然现代能称得上有气节的文人志士越来越少,不过任何朝代不怕文人无言,更不怕文人名不副实,只怕有你这般丧失灵魂的人利用所谓的知名度来充当愚弄欺瞒百姓的传声筒,而且是为他国充当风花雪月,歌功颂德软骨面首,以求得一身虚名,待到年老之时芶延回国,称其落叶归根,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诱导年轻学子走上自己的道路,只能称你一句虚伪之人。
哼!
“是非审之已,毁誉听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数,陟岳麓峰头,朗月太极悠然可会

君亲恩所以酬,民物命
,圣贤道何以传,登赫曦台上,衡云湘水,斯文定有后的这幅对联你可曾理解,亏得在这千年学府的讲堂内讲课,实在玷污了这座学府,更是玷污了曾经在这里授课的先人文豪。”
言罢楚邪转身离去,他所追求的气节却是“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般无拘无束的人生,若不是章成言及孔儒,他也没有心思和章成这般纠缠。而对于事情的后果如何楚邪更没有心思理会,惹起他人的议论也罢,是否名声更高也罢,他只是做自己的事,过自己的人生而已,就如师傅黄药师一般,难道黄药师年轻之时进皇宫内搜罗古董字画是为了出名?难道华山论剑几个相熟相知的人是为了让武林人敬仰?他们只是单纯为了争个比试武功而已,所谓的天下第一却是武林中人吹捧出去的,几人对于世人的追捧也只是相视一笑,却从没有放在心中。
若论性格,楚邪断然不应在这都市中行走,因为依他这般无拘无束放荡的心性,必然招惹到众多的麻烦,将会寸步难行,在这都市中无疑会被扼杀,但楚邪偏偏身怀高绝的武功,所以虽然无心诸多世事却让他的名声越来越高。孔儒早时就曾叹道,如楚邪这般的人,若行于都市,不被扼杀就必然会闻名于世人,他不追求名利,但追求名利之人却会为他奔波。这就犹如陶渊明一般,虽心性淡泊,却名传天下,他不求名利,别人却想借住于他而得名利。
身后讲堂内,数百名听众犹自为楚邪的话而出神,而再看章成,脸上各种颜色轮番变化,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定,显然是恼怒之极。章成对国内的情况可清楚的很,知道大学对于他这样的归国教授特别热情,不但待遇好,而且工作异常轻松,他本想着今次归国能安详富贵,在大学求得一职,平静又可以受那些学子们的爱戴。但楚邪的那番话却让他感觉再无颜面在这里任教,拿眼看了一下数百听众细细寻思的表情,心中更是愤怒,这些人无疑是在想楚邪刚才羞辱自己的话。
章成暗自平复一下不自然的心情,说道:“我还以为能让孔儒老先生赞叹不已的年轻人肯定不凡呢,想不到却是一个目光短浅的愤青,不过也能理解,小小年纪没有任何阅历,仗着读过几本书,心中有些墨水就以为能评尽天下人了,章某终究是年长与他,对他的话不做追究,只当小孩吵闹算了,大家也一笑了之。”
下面的众人心中暗自不满,说的是不与人家计较,却字字嘲笑人家年少不懂事,想不到这教授从外表看去一派斯文儒雅,心胸却也狭窄,而且刚才楚邪的话在他们听来更有道理,这章成在国外待了几十年,回国就嘲笑世人尊敬的屈原不说,话里话外还有着怂恿有志之人出国求学,教导国人可以为事业而放弃国籍,在座的这些学生自然心中不满的很。他们倒是十分同意楚邪说章成的那句话,文人这个称呼他都不配,连根都改到美国了,现在又想回来教唆年轻学子走他以前的路,倒是有些想要掏空中国根基的意思,说不定那些晚年回国任教的外籍华人本身就是奉命把国内有才学的人都送出国门呢。
章成说完看到下面的听众第自己的话毫不理会,就连那些游客也是一脸的鄙视,而扫了一下坐在自己两边的几名学校领导和教师,看他们对自己的事没有任何反应,心中顿时感觉自己犹如小丑一般,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那几名领导见了连忙起身说道:“章教授,怎么这就要离开了,我们这个讲座时间不还早么?”对于章成,说实话他们也不太喜欢,只是学校觉得这样的归国教授能增加学校的名望,而刚才楚邪讲的那些话自然有理,但他们却也不能在章成面前冷落了他。
章成教都不停,说道:“讲座等改天吧,今日有些事情,”刚转出讲堂,就听到身后突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章成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他此刻哪还有脸面在这里停留,加快步伐离开了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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