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告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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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来之后,不出意料的,我得了全奖学金,并不是说我的成绩就有多优秀,我还是保持着中上水平的成绩。只不过现在的大学生普遍没有怎么认真学习,他们奉承“要合格不要高分”的最高指导思想,能不看书绝不勤奋,能不温习绝对去玩,这已经是大学生们的公认行为准则了。
不过有部分家里环境不太理想的同学也会努力考奖学金,不得不说,我们学校的这个奖学金制度还真是不错,让很多家里环境不太好的学生都能轻松读上书,只要你的成绩够优秀。
成风也考了奖学金,而且也是全奖学金加上生活奖励,那就真的是非常丰厚了。其实我一直没看出来,成风的成绩居然那么好,整天翘课去练习的人居然能那么轻松的拿到奖学金,明明从来没看过她学习的说……
怀着一颗郁闷的心,我在大家暖暖的笑容之下走进了登机处,有点不舍的回头一看,来送行的一堆人里就独独没有那一个我深爱着的人,夏暖阳,你果然是个大混蛋!
我站在入口处,定定的望着那些来送行的人,齐浩东唇边有一抹温柔的笑,他那一头金灿灿的发晃亮了所有人的目光,视线几乎都汇聚到他身上,整一个发光体的样子;成风,还是那么内敛的美丽,那冷冰冰的气质让她的美高贵而淡漠;大小姐方瑞那种明艳的华丽叫人心醉,如油画中走出来的欧洲公主,让人眼前一亮;小可爱贺心当然是娇滴滴的笑着了,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闪着温润的水光,引人遐想。
然后,我再次对那几个出色的人挥了挥手,就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登机的队伍中,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让人感叹。
当我终于坐上那一架载着思念的飞机时,之前强忍着的眼泪终究忍不下去了,一滴一滴的洒在胸前白衣上,晕染成一片片小小的水迹。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离情所至吗?不过是回一趟家而已,心中那种强烈的不安却越演越烈,总觉得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变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觉得,那种痛彻心屝的预感让我的头越来越痛,不过大概就是第一次坐飞机的不适感,很快就不再痛了。
有点可笑,原来疼痛也可以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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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回到家之后反而天天觉得热,大概是北京那种冷得透骨的天气让我适应了冬天。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我便知道我害怕冬天,害怕寒冷,然后想起爸妈为我取名的原因笑意便不受控制的溢出唇边,有释然无奈,更多的只是温馨。
我出生的那一年真的很冷,听妈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哭声特别的嘹亮,让等在手术室门外的爸爸总以为我是男孩。当时我的整个小身子都粉红粉红的,惟有小脸皱在一起,哭得凄凄惨惨的,好不可怜。我妈妈高高兴兴的从护士的手中抱过混身**的我,笑得充满母性的光芒,“孩子他爸你看,我们的孩子就是不凡,居然一点都不怕冷呢。”
她居然还很兴奋的跟坐在床边也很高兴的爸爸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来小姨来了听到他们两的白痴对话,满头黑线。她一把将我抢到了怀里,马上披上细腻的小棉袄,同情的抚着我冷得通红,嗉嗉发抖的小身板子,“我可怜的小侄女,你怎么会有一对那么白痴的父母啊……”
然后爸爸妈妈郁闷了,不爽的将我抢了回来,白痴老妈还拉开了我身上的棉袄,“妹妹,你干什么,小心热着我的心肝宝贝儿啊!”然后还亲了我皱巴巴的小脸一下,然后因为我脸上的“皱纹”她的脸也皱了起来。
“孩子他爸,你看怎么我们的宝贝女儿脸上那么皱呢,以后不会都长这样吧?”妈妈又傻呼呼的问着白痴问题,爸爸轻抚了我的小脸一下也急了起来。
小姨实在气得不行,“你们这对白痴父母,过几天等孩子长稳定的脸上就不会有皱折的。还有小孩那是冷得发抖,你们都不看看现在什么天气,就是你们自己都要穿好几件衣服在身上,小孩子更是要多穿点,你说感冒了可怎么办呢!”
这回轮到我爸爸妈妈发愣了,尴尬的对望一眼,又看了看同一间病房的孕妇,不好意思的笑了,这才将我交到小姨手上,两人手牵手的肉麻加恶心去了。
所以到现在我都比较亲小姨,他们两个笨蛋父母,我从小到大没少因他们而受伤的,后来弟弟出生了,他们到是去荼毒小弟了,我也乐得清闲,便常常去小姨家玩。
回到家的时候,感觉到家里人对我热切体贴,觉得很舒服很温暖,始终还是家里舒服呢。轻抚去妈妈盈于睫的泪珠,看着爸爸眼中真心的温柔怜惜,摸着弟弟柔软的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珍贵很让人高兴的事实。
即使要和全世界为敌,我的家人永远都会站在我身边,然后就会想起那个人来,他,不知道好不好……
如果是他的话,会一直站在我身边吗?永远都不会将我丢弃吗?
然后再次陷入迷惘,因为妈妈常常会告诉我一些人生道理,尤其是丈夫、男朋友方面的。每次她和我说的时候总是很严肃,也许是因为妈妈的关系,我对于爱情从来不抱任何不切实际的妄想,所以甘于平凡,现实得不象一个十九岁的女孩,而象一个历尽沧桑的中年妇女。
所以别人忙着找男朋友的时候我便静静的看,因为她们的哭她们的笑而漠然,冷酷得不象一个身为朋友的角色,什么是爱情?那么多年以来我从来没有看透过,然后斑斑血迹落下成为旷古索今的遗憾,印成永远的悲伤。
有时候我会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家露天的咖啡店内看着行色匆匆的行人,手中捧着早以冷下来的咖啡默默倒入僵硬的喉头。只是有点自虐的灌着那一杯早以冷却的东西,看着最后留在杯底的沉淀,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象天地之间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好吧,其实我是多愁善感的,不然何来那么多废话,最后对自己的评价便成了无病呻吟,我果然是很奇怪。
从小到大,跟在我身边的人没有不说我奇怪的,有时候很冷漠,对那些我不喜欢的人残酷得让人心寒;有时却温柔得如沐春风般舒服,对每个人浅笑,如温润的水,静静流淌过岁月的尘埃;有时候也很迷糊,笨笨的却傻得可爱,这是某些人的评价,我就不予说明了。
最后综合来说,我这人大概是有多重性格,因为当他们觉得自己很理解我的时候,我总会做出让人惊讶的事。
回到家的这些天我也没有闲着,而是和钱宁合着摆了个小摊卖花和盆栽之类的应节花树,一人出了五千块平时存起来的钱,向“无息银行”也就是我们两的爸妈借来了五千,将闲着没事干的小弟拖上,我们的小花摊便摆了起来。
这是传统的花市,租一块小小的地方七天便要了我们五千块,对,就只有七天的时间。不得已之下,我们只能用上美人计了,当然还有我家可爱的小正太弟弟帮忙助阵了,就他娇滴滴的叫一声姐姐人家就忙不叠的买了一大堆。那小子居然还挤出几滴眼泪告诉人家是因为家里穷,才不得不和两个姐姐一起出来摆摊,就是为了赚几个钱过个有肉吃的新年。
每当这时候,我和钱宁都会郁闷得一头黑线的瞥着他的演技,等他将人家小姑娘的钱掏光之后回过身来对我们做鬼脸的时候便无声的拍拍手,不过,要过上能吃上肉的新年……
这个的话也说得太过分了吧,又不是小白菜那年代了,让我们奇怪的却是居然还有那么多白痴女人相信他,估计都是因为这小子那一张引人犯罪的脸做怪。
那个时候即使有男的过来买花,我和钱宁都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天天晚上都高高兴兴的窝床上数钱数到手软。直到有一天,一个长得很有个性的男的买下了一盆包装漂亮的风信子,然后一转手送给了我家小弟,我和钱宁的脑子里马上闪过一大堆从前看过的关于**的东西,大惊失色之下吓得面无人色。
不是吧,我小弟可是家里的一脉单传,要是……
我基本不敢再想下去,怒气匆匆的挡在了自家小弟面前,看着他略有为难的神色,天杀的!用不用这么萌啊!还轻轻皱起细长的眉!你小子才多大,顶多十二岁,居然……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把扯过小弟的手,将那盆该死的风信子礼貌的交到那个男人的手里,便打算转身离去。没想到那男人居然不肯罢休,小弟怕怕的躲在我身后发抖,估计他应该也不明白那家伙为什么送花给他,所以我话语中便多了点不客气的因素。
“先生,我家小弟才十二岁,我不觉得他适合和你们圈里的人有什么瓜葛,请你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我坚定的站在小弟面前,望着面前那个高我一个头多一点,满眼怒气的男人。这个时候我出奇的不觉得害怕,因为身后的是我家小弟和钱宁那家伙,再说光天化日之下,我倒不怕他敢做出什么来。
果然,他不舍的望了缩在我身后的小弟一眼,便走了,可怜的小弟被吓得不轻,面无人色的。后来我便不让他再出来“抛头露脸”了,从小到大都很羡慕他那张漂亮得和我不象姐弟的脸,现在我却有点同情了,小弟啊小弟,你千万要坚持住,不要被掰弯了啊……
当然,生意是比较淡了下来,不过赚来的钱不但够我们还清债还每人净得了八千多,每人分了两千给小弟,便又象那些老姑婆那样将钱全都存到银行户头上,连买衣服也不打算拿出来用,我们还是不是年轻女孩?
钱宁倒是常常有这种疑问,却多是问我,每次我总是敷衍她,说什么存钱的不是什么老姑婆,而是未雨绸缪的给将来打算,然后她便信了,继续和我努力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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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三十晚,我们一家人便聚在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餐,然而世事却总不让人如意,正当我们一家人吃了饭围在桌前看电视等倒数的时候,一通带着不祥的电话响了起来。
妈妈接起电话的时候一脸笑容,不久脸色惨白了起来,我们三个见状便担心的挨了过去。好不容易等她放下了电话却一味的叹气,最后还是一脸血色全无的对我们说,“我妈她……她进了医院……现在在抢救……”
然后便嘤嘤的哭了起来,爸爸过去轻拥着她,坚毅的脸庞有着一丝担忧,“别哭了,我们现在就去那家医院吧,快,孩子们快动起来,换衣服,准备出门。”
其实我什么时候都很崇拜爸爸的,即使在我知道他有外遇之后,这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崇拜都没有变过。我比较象爸爸,即使发生什么事都很冷静,脸也很平凡,只是清秀,丢人堆里便找不到的那种;弟弟就比较象妈妈,当然,只有外表,那小子的坏是骨子里出来的,然而却喜欢在人前装软弱,说是什么示弱于人什么的,反正他那套歪理我是从来不听的。
也不是说我就喜欢强出头,我奉承的是忍隐而不是装可怜,即使那真的很有效。可是我们家不需要两个要人保护的小娃娃,顺理成章的,我成了保护者,那小子便心安理得的享受被保护的乐趣。
想着想着,爸爸的车便到了医院门外,妈妈还没等车停稳便跳了下去。因为爸爸还要找车位停车,所以他督了督我又指了指妈妈和小弟,示意我好好看着他们,我点头,拉起小弟的手便跟上妈妈踉踉跄跄的脚步向医院内走去。
我们一家四口和小姨、舅舅两家人一起等在手术室门外,夜越来越深,走道上只有妈妈、小姨和表妹、表弟低低的哭声,那种压抑着的伤心让人痛苦,也是无奈……
这个时候我们总需要冷静的人,所以我没有哭,只是低着头在思考着什么,我想这次便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然而世事却总是弄人,原以为很多事都成空,愿以为的很多情亦成恨,切勿匆匆恨别离,只忆当年痴狂皆成无。
小个温暖的小身子挨了过来,担心的捏捏我的手,抬头一看,果然是小弟,“姐姐,你没事吧?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望入他漆黑如墨的眸,笑得如温润的暖玉,细细的凝成永远的线,我语气淡淡的,离了伤离了痛,最后似乎也不剩什么,“我没事,只是在想点东西。”
小弟点了点头,眼中闪着真心的温柔,“累了就回家吧,这里这么多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回家吧……”
我狠很给了那小子一爆粟,无言沉默,然后化成灰飘散空中,“别说了,我们一起等外婆出来再说,如果你累了就回家,小孩子比不得我们。”然后轻轻的抚了抚他柔软的发,细腻的肌肤,吹弹可婆的滑腻柔软。
突然,手术室的灯就那么暗了下去,我们匆匆走到门前静静的等着医生出来。而,那个医生居然还是熟人,就是之前送花给小弟的那个,显然小弟没有发现他,他却看到了我们,我干巴巴的朝他扯了扯唇角,极度郁闷的低下了头。
我觉得他好象笑了,没有看清楚,再细看的时候那抹笑意已经消失了,就象从没出现过一样。我下意识的挪到了弟弟身边,将他拖到身后,状似无意的将那个医生那股子强烈的视线挡了下去,弟弟,你一定要保重啊!
他安抚的对我们笑笑,“手术很成功,只要术后恢复的好,老太太就没事了。”
我们都松了口气,这回是小姨留下,我们其他人都回了家,听说大家都要轮着去照看外婆,除了小孩子之外,我和最大的表弟都必须去,其实我真的不太愿意去,担心再见到那个坏蛋医生,就算是这个时候,我也只是知道他叫陈医生。
最后的最后,外婆刚做完手术的胃又有恶化的迹象,本来是要做手术清除癌细胞的,可是因为外婆年纪太大了,身体也确实很虚弱,已经支持不了再做一次手术了,医生只是告诉我们她还有半个月多点的时间了,心有种沉痛的感觉在蔓延,原来这便是伤心吗?
外婆去世的时候很安祥,满是皱纹的脸上定着一副温暖的笑容,似乎很幸福很幸福的样子,大家都围在病床边大哭,泪湿透了医院白色单调的床单,凝成光华万丈的宝石。我只是怔怔的呆望着那个躺在床上的身影,很有点不敢相信,外婆居然真的离开了我们。
然后葬礼然后失去,最后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心痛难耐了,我默默的坐在小湖边留着眼泪,雪白的湖水凝成冰,我只是静静眺望,
想起葬礼那时候的事,心中的痛一直蔓延,那天晚上一直心神不宁,睡不安稳,半梦半醒的时候便好象看见外婆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我入睡。外婆比较胖,可是那个时候却缩在一个玻璃罩子里,我却突然觉得她变得很小很小,那种无奈,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那个时候便觉得,死亡,不过就是这么回事……
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世人性命不由己,由天定,生又何欢,死又何惧?
心中一片空茫的白,死一般的寂静让我害怕,很怕什么时候身边的人也会变成一座冷冰冰的坟墓让我每年拜祭……
08年10月7日20:00
PS:郁闷了,都米有虾米人看偶哒书啊……很努力更新说……今天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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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兴高采烈状,飞扑过来):姐姐,你回来了~~
冬日(一手将他那嘟起的猪嘴推开,笑容僵在脸上):小旭,你用不用这样,我没有带吃的回来啊~~
严爸、严妈(看好戏状):……
旭日(耍赖ing,在地上滚来滚去):偶不要,偶不要,偶就是要吃的东西~~呜呜~~
冬日(满头满脸的黑线):……
旭日(可怜巴巴的瞅着自家爸妈):爸爸~~妈妈~~呜呜呜~~姐姐欺负偶啊~~姐姐不让偶吃东西啊~~
冬日、严爸、严妈(无语ing):……
正义哒某人路过此地,正打算刻上一个某某某到此地一游哒字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巴掌拍飞厚脸皮的坏小孩严旭日,结果……
冬日、严爸、严妈(特护短的家里人对她怒目而视):混蛋!你干什么!!
三人一起将她一巴掌拍飞,目送某人变成了遥远星际的一颗星星,然后便继续找自己小弟去了……
(大家应该能猜到吧,里面哒某人就素不才在下是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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