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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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称是右骑都尉的黑凛凛的大汉见沈长遗小小年纪却不把他家将军放在眼中,黝黑方正的脸气得直冒青气,叫骂道“好小贼,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凭地托大?”说罢,抽出腰间的佩刀,“唰”地一声向沈长遗劈去。
沈长遗向旁一闪,右手扣住其腕间的**道,右腿踢向他手臂内侧的天泉、天府两**,叫道“撒手。”那大汉原本就存了轻瞧小看沈长遗之心,再者沈长遗的这下出手迅捷已极,他一个不防,佩刀还真就撒了手。永阳王的侍卫一瞧自家小王爷获胜,不由得大声喝彩起来,那汉子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沈长遗松开了那大汉,退后一步,笑道“英雄,你可服输了?”
“输就输了,有甚么服不服的。老子输了就认了,不必在这儿夹枪带棒的怨报人!”
沈长遗哈哈一笑“既然你认输了,就得留下件东西作表证,免得他日见了你家将军说本王诈你!”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西北军营右骑都尉鲁元是也!”
沈长遗抱着肚子大笑道“哪个问你的名字?”
鲁元一愣,豪气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那你不是说要留下件东西作表证?”沈长遗神色一凛,鲁元在旁瞅着一阵心惊,心道“他这黄毛小子怎就有了傲视天下的神态?”
永阳王不快道“你在装什么糊涂,你用右手碰了我的落花,自然是要把右手留下来了,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鲁元白了脸,惨笑两声“也罢,不就一只手吗?老子给你!”说着,捡起了佩刀砍向右手。落花大叫一声,捂住了眼睛。忽听铮的一响,鲁元只觉手上剧震,却是一枚铜钱从上方飞下,将刀击在地上。
沈长遗也不慌,顺手点了鲁元背心处的灵台、至阳两处大**,随即把他丢给了身边的侍卫,笑道“是啦,早就该出手了,阁下在上面看了这半天,真算是能屈能伸哪!”
话音儿未落,一白袍青年人已从树上飘身落下。鲁元见他合中身材,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正是镇远将军的贴身护卫陈遥之,忙大喜叫道,“陈大哥,快救我!”他的**道虽被制住不能动弹,但沈长遗未封他的哑**。
那白衣人向沈长遗轻施一礼,道“这位小公子的武功着实是不凡,在下好生的佩服。只是我这兄弟莽撞懵懂,不知礼数,得罪了公子,还望海涵包容!”
沈长遗环手而立,挑眉斜目看着来人,满面不屑道“本来,你要早下来一说,兴许我一高兴就放了他。可你躲在树上偷偷的瞧着,我倒要请教,这是哪家的规距?”
陈遥之听了满脸通红,垂首不语。
“你是七尺的男儿,做什么学个姑娘家扭捏作态,不过你这相貌倒是真像个女子!”沈长遗说罢,笑盈盈地看着对方。果不其然,陈遥之的脸是更红了,他心中叹道“这样秀美绝伦、满身贵气的少年怎地这样刻薄不留情面!枉我刚刚对他……”
被扔在地上的鲁元听了这话,大骂道“你要打要杀冲我来,做什么作贱我陈大哥!”
沈长遗耻笑道“瞧你一部落腮胡须,还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羞也不羞?”

众人哄声大笑。落花趁机上前,轻轻地拽了拽沈长遗的袖子,俯在他耳边小身道“小王爷,算了,让他们去吧!”沈长遗点点头,刚要说声好。谁知那陈遥之从腰间掏出了一块玉牌,郑重道“小公子,我们是镇远将军府上的人,你还是早早让开吧!”
沈长遗大怒,脚尖点地,飞身到陈遥之的近前,一把夺过玉牌用内力掰成了两半,丢在了地下,冷冰冰道“镇远将军府上的人,你们好威风啊!若是有人在金銮殿上参你家将军纵容属下滋扰建康城的百姓,一样会治他个御下不严之罪,你们就给我好好的等着吧!”
“谁要治我御下不严之罪,说出来听听!”一人轻摇着折扇已站在了沈长遗身前。沈长遗不由一惊,暗道“好麻利的身手,能悄没声的近我的身!”再细一打量,来人二十岁上下,身长体削,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陈遥之连忙跪下行礼,叹道“将军,这位公子他……”
沈长遗退步笑道“你就是镇远将军徐宗明了?”那日在朝上,沈长遗一听说兵符给了徐宗明,心中恼恨不已,就直去找刘昭算帐,因而错过了见徐宗明的机会!
徐宗明笑道“正是在下,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也没什么,不过是这粗糙的猪头得罪了我。”沈长遗指了指被撂在地上的鲁元,“我只要他一只手,不为过吧!”
鲁元眼看在自家将军前丢了脸,自觉受辱甚深,只不想活了,一味大叫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沈长遗被他吵得怒了,冷笑道“你当我不敢吗?再吵上一句就活剐了你!”陈遥之听了忙上前点了鲁元的哑**,他虽咕咕噜噜,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了!
镇远将军徐宗明摇摇头,叹道“你年纪小小,怎如此地狠辣?”
沈长遗笑道“你若大的年纪,怎如此地胆小?”
徐宗明恼道“好,今日就向公子讨教、讨教。”他一按扇上的硝墴,折扇就成了一把长剑,长剑挺出,直刺沈长遗。陈遥之一看将军动怒,心中大急,叫道“将军,莫要伤了他!”
沈长遗见他持剑刺来,忙向右闪去。徐宗明手腕一抖变招横削,沈长遗腾身向后掠去,右手从左手腕处摘下一圆环,一摁机关也变成一柄长剑,剑身通莹剔透,轻轻一颤,嗡嗡铮铮,竞是隐有龙吟之声。
徐宗明看得真真切切,不禁朗声赞道“好一柄透龙剑!”
沈长遗大笑道“好眼力。”一剑刺向徐宗明的手臂,两人又斗在了一处,来来往往,二人翻翻滚滚互拆了四十几招,仍未分出胜负,这时,徐宗明也收了轻慢小看之心,剑法忽变,自快转慢,招式虽然比前缓了数倍,剑上的劲力却也大了数倍。初时剑锋须得避开沈长遗之宝剑,此时威力既增,反而去削斩透龙剑。只听“叮”地一声,两剑相磕,徐宗明手臂发麻倒退了十几步,沈长遗也没讨到便宜被震得手臂酸麻,胸口隐隐作痛,暗叫道“不好。”再收手看剑身,已被剋了个月牙大的口子。
沈长遗气得长眉倒竖,冒火叫道“徐宗明,我今日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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