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安有因一人之言而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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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马上的吕布盯着前面左摇右摆的楚星若,显然不是不通马技,而是假装不会骑马。看着这拙劣的表演吕布心下一阵犹豫,引马靠近“楚星若以为的吕布情妇”,轻声道:“表妹,我们是不是拉错人?这个人真是荣公的高徒?”
女子也是一阵迷茫,说道:“我初见他在荣公房间毫不拘俗,一行一止,皆自由无禁止,心思此人若是荣公高徒,恐怕也是荣公不能教了的学生,学生放浪不羁,先生熟视无睹,若非是学生所学不下先生,先生岂不劝退?若非荣公高徒,也当是青年才俊,心有大学而未曾实干,是以形骸于外。后来,见他大声呵斥荣公为老头,便更认为他非荣公之徒,然其虽非荣公之徒,亦有如荣公之才。”
吕布也是道:“我本听你说,这少年在荣公屋子里不尊客礼,反而偷看表妹,行为有异,才来试问荣公一下,最后见得他骂荣公为老头,就知其人绝非荣公之徒,恐怕两人之间还有间隙。”
女子又道:“但观其面色,有聪慧之相,与荣公有隙却容忍之,便知其有才学。不过没有想到他竟然装扮不会骑马,他是不是真的不愿跟随你去舅父那里,才这么做的?”
吕布面色一黑,河内驻扎的军队经常面对羌胡与鲜卑,油水少,战果也未有人能够上报朝廷,来这里参军的文人谋士还真没几个。
见吕布嘿然不语,女子也不再说话,提马赶上楚星若。
刚赶上楚星若的女子就被楚星若发现,连忙又道:“侠女,你快和你……你家主薄说说,我真的不是荣公那老头的徒弟,他学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本来想称呼“你的姘头”,不过还是忍住了,这个年代虽然没有这个称呼,但总是解释一番不是,解释不好,想必就是二十军棍。
女子轻笑道:“你莫装不会骑马了!”
楚星若一楞,心中喃喃道:“这些都是骑兵,哪个不是骑术精湛,自然都看出来自己的拙劣演技了,晕了,被当小丑耍了!”楚星若幼年的时候,自己的表叔家养几匹马,楚星若经常骑,是以虽然骑技不咋地,但是骑马快走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就是时间一长,两大腿容易被磨,这是没有完美掌握骑马技巧的人最大的后遗症。
见到楚星若骑稳了马,女子又笑着介绍自己道:“我叫霍宜,是吕主薄的表妹。”
楚星若初听这说是吕布表妹,不由多看了两眼,发现果然有点嫩,霍宜虽然有一米七左右,但面孔还是幼年模样。被楚星若盯着看的发毛的霍宜转过面孔又问道:“现在并州虽乱,但内有刺史养精兵,外有前将军董仲颖驱前卒,两下合围,宵小不日而破。你为什么不愿意跟随刺史大人,一展胸中抱负,杀逆贼驱羌胡?”
仔细观察的楚星若砸砸舌,这理由还真不好说。并州军以后坎坷,先是吕布杀丁原掌权,后来又被李榷杀的仓惶而出,随张扬逃河内,然后又逃跑投靠袁绍,这时并州军队跟随吕布的寥寥无几也!跟随并州军,说实话还不如跟着白波黄巾军,好歹人家都活着带着自己的部队投靠曹操了不是?
不过,如何对这说唉?
人家还以为自己跟随刺史是傍上了大佬,以后一飞冲天了呢!
嗯?难说难说!对咯,楚星若转身说道:“我也闻前将军台乡侯奉命来剿叛贼。但亦闻自北宫伯玉、李文候劫边章、韩遂杀陈懿,后边章、韩遂败左车骑将军皇甫嵩之后,朝廷又征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假节统董仲颖、荡寇将军周慎,众军皆败,唯有董仲颖一人全返。后,韩遂杀边章,一统羌兵,连李相如、马腾,推王国为主,今年听闻朝廷招前将军董仲颖、与皇甫嵩共率军同破其势,大军唯破韩遂先,至于并州……”

霍宜一怔,拱手道:“君以弱冠之年,能识国家大势,何不救并州于贼寇之中?”
楚星若轻笑道:“从来只有因一人而亡国,安有一人之言足以救国?”
霍宜停马储立,楚星若见霍不再和他说话,心思早知道不说些军国大事,聊聊天多好!
后面的吕布赶上霍宜,问道:“如何?”
霍宜低声道:“前闻大贤居陋野也知天下,以为妄语,今日信也!”
吕布面色一紧道:“所言若何?”
霍宜道:“他言,今年皇甫义真与董仲颖将伐王国,董仲颖援军难来,并州局势难解。舅父刚得到信息说大将军有重用董仲颖之意,他早已看穿。”
吕布叹道:“今日知鬼神之谋也!我前日问舅父,以为并州骁将,不逊于西凉,何不自重,反求于西凉良家子,舅父叹息并州少谋士,不成气候,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方知大错特错也!”
霍宜愈加小心的说道:“汉灭我吕、霍二家,非以勇武豪爽大将足以定天下,亦知高祖麾下有张子房(张良)、韩重言(韩信)、萧何、周亚夫(周勃),无文武举世,不足以定国传世。”
吕布突然笑道:“表妹,闻有文人风流,某见星若魅惑于表妹之色,表妹以为如何?”
霍宜面色一羞,道:“表哥忘记先祖霍成君之祸?”
吕布笑而不语。
再说,吕布等人刚走,荣公也是一甩衣袖,急忙而去。
却不知道,从刚才几人交谈的房屋内层,走出两人,起头一人正是袁大渠帅。旁边一人皱眉道:“义光,这个荣公似乎有问题,我久在洛阳,不能照顾此处,你怎能留下祸害于此?”
袁大渠帅摆摆头道:“内部纷乱而已,这荣公投靠的是郭太,见我暗中掌权白波,他心中难免会有点想法。宵小而已,天公一去,这就乱了!”
这人又道:“义光,楚星若这年轻人,除了放浪不羁,还有什么值得你耗费如此多心思?不仅带两万精兵掠夺一村村民,却又得之不用,利用荣公,暗中送他去河内军?”
袁大渠帅道:“子进,你可知道他的用处有多大?”袁大渠帅指着天空说道。
这人面色一惊,也指天空道:“是他指定的?”
袁大渠帅点头。
这人面色大喜,道:“如此,我们太平道还有可期之日!”
袁大渠帅又道:“他派天公来渡世立教,天公败,自当有人替天公之位!”
这人又道:“义光,如此,为何让吕布带他去河内?”
袁大渠帅嘿然道:“子进,莫非忘了天数。本来这东汉一没,便该我黄巾于甲子年甲子日乘势而起,建立大唐,成不世之业,但是他们破我定局,使我不得早于甲子而起,又灭我神降,这是我等不识天数,今上已明天数,安能再如前端?况且他命该归属于我们黄巾,天数如此,他又怎逃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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