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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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的掌声响起,几个人忽然从草丛中跳出,脸上尽是笑意。我看仔细了他们的脸,
一个个都是在当日初遇你的那个厢房内嘻笑笑着的人。我又转过头来看你,只见你别个脸去不愿再面对我身。我爽朗的笑着,
自信已不再需要你的解释。
欢场无真爱。
对,只是我自己忘掉了,而这也不见得是你的过失。
最不该忘记的人忘掉了,只是我自己得意忘形而已。
然后有一个人开口了:「小袁就是行嘛,那天你说你能做到咱们都不就不信?谁知你真个是魅力无穷啊。」
「就是就是,那天为了整你特地喊来一个男的,谁知你这样也行,
小弟佩服佩服啊!」另一个人又用三言两语把现状清楚的又解说了一次。
所以你我已无话可说?
我笑眼看你,原来这不过一场游戏。
刀子终于你的颈上松开,那人扬扬手,一迭钞票就落入掌心之中,原来又是一个演员。
我笑着看你,多么的傻,如果你早些肯跟我说说看,我一定能演得更煽情激动,涕泪交横,包君满意。
你好好的站在这里,什么事也没有。足够了。
我微笑着转身要走,也没有人要栏我。沙石依旧的松散,草木凌乱的长着,四周还是荒凉一片,只是再也不惊心动魄。
可幸是闹剧一场,赔上了的不过是我小小的尊严。那能算些什么,不过是我愚昧无知。不是你的错。
最后回眸看你,却被投射在你内疚又自责的眼神中间。身旁的人都嘻哈笑着,唯独是你呆着脸站在那里。
帽子掉在地上,你的脸已被我清楚看到。我脸上春风依旧,只怪你的脸色越发乌云密布。
对不起,是我错了。请你别这样看我。
对不起,是我不该说那样的话。虚情假意,你我都再明白不过,又何必对一场玩笑认真?
对不起。
你的嘴唇动了,但我什么也没听到。腿自动的把我带离这个地方,就像电影散场般走得自然。
突然我感到风很冷,水很急,草木摇动,飞鸟四散。完了,我就知道;完了,请不要再提醒我。
欢场无真爱。
我不怪你。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我明白,那就无需再怨恨你的一切。我感到整个人都被风干了,又雪在零度之下,手冰脚冻,
不由自主的紧缩着肩膀。
不过是一个转身,我就开始怀念你了。
我还能够平静面对你吗?也许能够,因为我还是想看到你。
走出小路,步入郊野径,我??的走出这座小山,穿过郊野公园的休憩地进入侯车的位置。那里距离烧烤场实在不远,
人们脸上的表情都可为我清晰所见。跌倒后哗哗大哭的小孩,连忙跑过去安抚着他的妻子,以及正烦恼地起着火的父亲。
这才是正常人过的正常的人生。
后来巴士来了,我摇摇晃晃走上去。想是发白的脸色呛得吓人,乘客们看到了我无不一脸怪异。选了一个离群的位置,
我靠在窗旁闭上双眼,累了。
其实我不该说那种话。
还好你没有事。
回到家里我走入卧房,弄不清到底为什么还要回来,弄不清自己是怎样回来。我累了,想睡,只是这样而已。
被子卷到身上,冰凉彻心。我躺在那里滚来滚去,最终还是灰头土头的坐了起来。很冷,要命的冰凉,
从床褥透上来的寒气冻醒了我的神经。我拖着被子走着,直到浴室阶砖的寒意及身才放开。
热水蒸腾形成蒙蒙水气,我抚擦着镜的影象看看自己。苍白无色,形容枯槁,我闭起双眼再睁开来,对镜笑笑,对,

那样才是我。那笑容凝在脸上,我满意了,又意图放松肌肉。可我并不能,于是那笑僵硬在原地,异常的丑陋可笑。
我不要这样。马上伸手把脸孔揉了又揉,搓平了表情,抚平了哭笑。我看看可以了,才又离开了镜把水冲到身上。
仍是被彻骨的冷意包裹着身体,我使劲的冲刷着,除了湿腻以外就再没有其它。暖意、热度、温暖等字眼都彷如隔世般遥远。
我抚着自己的脸,想着也许我再也不适合冬天。
手把在门柄上,转动的和谐声音传来。我把门开了,而他站在卧房内,一脸惊讶。
怎么了,我不该回来吗?我剩穿着浴袍懒洋洋的依在门上,也不知脸上还是不是那个难看的笑。但我还须笑着,
唯有这样才能阻止其它奇怪的表情在脸上浮现。
「霜秋…」看,他叫我了。
于是我回应:「怎么了,老板?」
看着他混身一抖,错愕的感情穿过肌肤浮现在脸上。他非常悲伤的看我,嘴唇发抖也不知他想要说些什么。然后他靠近了我,
彼此间只余呼吸的距离。但我们之间谁也没有动,直到我把手抚上了他的颈项。
到底还是有点割破皮了。我小心的抚摸着,全神贯注,也没有留意到他要说的话。
他说:「对不起,霜秋,我不是有心伤你的。」
他说:「霜秋,是我不对,是我有求于他们,才会令你受伤害的。」
他说:「开始时确是一场打睹,但是,我现在是认真的。霜秋,我对你不是开玩笑的。」
伤口红红的,隐隐若现的血管浮在其下。我轻轻的抚着,多险,差一点它们就要被割破了。只是差了那么的一点点。
突然他双手使劲在我的肩膀上,狠狠的用眼神禁锢了我的双目。我笑着,露出的白齿对上他紧闭的嘴唇。好看的厚度,
好看的颜色,好看的人。
「你爱我吗?霜秋。」他正用言语蛊惑着人,可怕的沙乐美。
但我却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愉快的笑着,哈哈的快要不能自己。「当然不,为什么你要以为是呢?老板?」
「我不信。」他话里有牢不可破的坚定。「我不信你。」
我懒懒的任由他抓住,任由他看穿我的双瞳,反正那里面已经没有灵魂存在了,毫无价值。
「不,我并不爱你。」我再一次强调。
「那你为什么?。。。」他质问。
「怎么样?我还能使你的朋友高兴吧?」我笑着,不知其中有几分媚态?
「你在说谎,我不相信。」他盯紧了我一丝一缕的反应。「霜秋,说说看你爱我?」
其实你又何必迫我?我身早已在悬崖之下。抽倒了一丝冷气,我缓缓的说:「我爱你。老板,我爱你。」
他眼内混和着不可置信和悲痛欲?的伤感,抓着我的手指缓缓退下。我笑着把唇又凑了上去,
机器又虚假的说了一遍又一遍:「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霜秋,你并不这样,你并不这样。」他转而用手掩着自己的脸,我伸手拨了开来,把他的手抓着亲了又亲。
「我爱你,不过是这样的关系。老板。」我抬头又对上他的眼睛。「你要我像个荡妇一样**也是可以的。
只要有你的命令我自会照做的了。你看,我爱你。」
又说了一遍,我亲上他的嘴,在唇舌间追求温暖。我缓缓的亲吻着他,引诱着他的手抚上腰际,领导着我俩间灼热的交合。
早已一无所有,空余**和**纠缠。
对不起。
请不要试探我的爱,
因为爱情过于脆弱,
?触即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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