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
Iven看着躺在创伤昏迷不醒的展令扬，语气中驶掩饰不住的关心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他的"猎物"那么在意
作为一个杀手，他头一次没有完成任务，甚至还救了他本要杀的人
他只知道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决不能让展令扬死
"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不久后应该就能醒了。
不过，由于车祸对于他脑部的撞击，造成他之前脑出血，
通过手术我们已经将其中大部分血块清除。
但是有一部分淤血却卡在几根主要神经和血管之间，因此无法清除
而且，由于淤血压迫到他的视神经，我们担心他醒来后视觉可能受到一定损害。"
"你的意思是他会看不见？"
"这是最坏的情况，也许还不至于那么糟，等他醒来才能作判断"
"那就没什么办法吗？那部分淤血就无法清除了吗？"
"手术风险太大，唯一的办法就是靠它自己慢慢消散，
但我们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自己消除，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消除。"
"如果血块不能清除会怎样？"
"我刚才说了，血块压迫到他的视觉神经，如果血块永远不能清除，
那他的眼睛永远都不能恢复正常，很抱歉，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只希望他的情况不会那么糟糕。"
守在展令扬床边，看着展令扬苍白的脸色，整个脑袋都被绷带纱布包着
Iven回忆起之前他跟踪展令扬的时候
从展令扬离开纽约整整二个月，他都一直跟着展令扬穿梭于各个地方寻找机会下手
根据他手上的资料，展令扬永远保持一张101号笑脸，没人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但是，从他看见展令扬失魂落魄地从异人馆中冲出来
出现在展令扬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成不变的茫然还有悲伤，那种仿佛世界末日般的绝望深深震撼了他
而展令扬似乎一直知道自己跟着他，却没有一丝戒备
这也让Iven越来越疑惑，难道说他其实希望自己杀了他？
"展令扬。。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因为那五个人吗？"
Iven忍不住呢喃道。。。
突然Iven看到展令扬眼皮跳动了一下，缓缓地，展令扬睁开了眼睛，Iven忙凑上前
"展令扬，你醒了？我马上叫医生来"
展令扬两只眼睛望着天花板，任由医生对他进行检查
"展先生，你看得见我吗？"
作完检查，主治医生轻轻问
"。。。。。。"
没有回音，展令扬仍然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
"展先生!!"
这一次，展令扬终于有了动静，他的视线环视了病房一周最后停留在主治医生的脸上
"看得见，可是很模糊"
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嗯。展先生请你冷静点听我说，你的情况我之前跟你朋友解释过了"
"我的朋友？"
"是啊，就是这位先生"
展令扬这才注意到医生身后
"哦"
"啊，事情是这样的，由于车祸，你脑子里有一部分淤血卡在几处地方取不出而这些血块正好压迫到你的视觉神经
所以可能以后你的视力就维持在你现在看得见的程度或者会更糟，除非血块消失，但我们却不知道它几时会消失
也有可能永远不能消失。"
"所以结论是，以后我都不可能清晰地看东西甚至还有可能失明了咯？"
"是的。"
"我明白了"
看着仍然面无表情，一派镇静的展令扬，主治医生完全摸不着头脑
等医生离开病房，Iven注视着望向窗外的展令扬终于开口
"你难道不难过吗？你的眼睛。。。？"
"已经不重要了，怎样都不重要了"
"什么叫不重要了？"
Iven看着不痛不痒的展令扬没来由地生气，不觉提高了声音
"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看不看得见又有什么关系呢？"
扯出一抹绝美的笑容，却让人感觉如此凄凉
"是因为你那五个死党吗？"
Iven说出自己的猜测，却看到展令扬浑身抖了一下
"因为离开他们，所以你才会那么痛苦，甚至自暴自弃吗？"
Iven忽略床上的人更加苍白的脸，继续说
"所以即使知道我要杀你，你也不管，所以即使变成这样你也不在乎，难道你也不在乎再也看不到他们？"
"够了，别说了，我累了"
说着，展令扬抓起被子盖在脸上。Iven看着选择逃避的展令扬也不再说什么，离开了病房
接下去的一个月Iven天天都照顾着展令扬却不再说一句话，而展令扬也总是沉默或坐在病床上发呆
"令扬，医生刚刚说你后天就能出院了"
从主治医生那回到病房于打破了沉默，毫无意外地没有任何回复
"前两天我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公寓，出院后就住在那里吧。是个二室二厅的单位"
还是没反应，Iven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照顾着这个人。
他只是一个别人口中的冷血杀手，他大可以把展令扬杀了然后去领钱
反正展令扬看上去也不想活了，可他就是下不了手，他莫名地对他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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