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会计人间蒸发
老孙擦擦汗说：“对啊，郑厂长，我是这个厂的筹建者之一，征地、盖厂，那样少了我了？想当年，咱俩为了建这个厂，还在一个炕上睡过觉呢，呵呵，几年的功夫，你把个小企业变成了大企业，工资高啊，比外边的厂子高了一大截，外边的人想着法儿往里钻，都是这个领导的亲戚，那个领导的朋友，虽然当年也为厂子，出过不少力，可现在看看，退了休，连工艺厂的门儿都再没进过，照样儿拿工资，要是少了一个大子儿，还跑到厂里骂人你这厂啊，早就该改了。”
“哎，老孙啊，想起当年，我们都有使不完的劲儿，用不尽的好点子，可现在我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个能把企业重新搞起来的好办法啊。”郑得全的表情有些凝重。
龙峰说：“对，郑厂长，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企业解决问题来了，等改制完了，这个厂子一定会焕发活力的，”
不爱说话的董峻捧着茶杯，一言不发的看着交流的几位。郑厂长端起茶杯看了看，又轻轻放下，若有所思的看这眼前这个步入社会不久，却世故，稳重的龙峰……
走出厂门的张涛滿脸的郁闷，身上穿的那件红色的5号球服，已经被刚刚打篮球时流满全身的汗水和厂里的灰尘染织成了暗红色，他恼怒的一把拽出叼在嘴里的香烟，向四处望了望，有点失望的重新把香烟塞进嘴里，一个圆圆的烟圈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气，吐了出来，悠然的飘散了。
“郑小美，我对你够好了吧，刚才给你道歉我把心都快掏出来了，你怎么还那样啊？女人真难伺候。”
张涛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哎呀，小美，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个叫龙峰的小子逼我太急，我只是传个球，也没诚心要扔你那儿啊，”张涛对坐在沙发上哭泣的小美一边辩解着一边伸手去揉那个醒目的大包。
“我不要听你解释，你给我出去，快出去，场上那么多人，你为啥偏偏往我头上扔，你就是故意的，我恨死你了，”小美伸手一巴掌打掉了张涛伸过来的手尖叫道：“你给我出去”。
“小美呀，当时球场上那么混乱，我怎么知道那会儿你在那里呢，我以我的5号球服起誓，我真没看到你啊，你看，为了你，我连球都输了，好了，好了，原谅我吧。”张涛苦口婆心的劝解着。
“你球输了，那是你打的臭，干我什么事儿啊？你想怎么样？让我给你的篮球队道歉是吧？告诉你，没门儿，你给我出去。”被尖叫声吓到的张涛很习惯的捂上了耳朵。
“你能不能小点声啊，厂子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张涛放开手，假意的向厂外看了看。
“不能，不能，不能，不能”小美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哎呀，姑奶奶，你倒底要我怎么样吗？”张涛委屈的快把眉毛耷拉到了嘴角边儿上。
“姑奶奶？我就没你这么大的孙子。你给我出去……”
郑厂长走进了办公室微怒的说：“小美，怎么说话呢，张涛，你先出去，让她自己安静会儿。”
小美抬起头望了望眼前这个处处关爱自己的男人说：“爸………”
张涛看到郑厂长，赶紧站了起来说：“郑厂长，我……我……”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金局长他们来了，我还有事，”从窗户里看到金局长等人的郑厂长向张涛挥了挥手。
张涛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无功，只好看了看沙发上的小美，悻悻的出了门。
张涛由于母亲的关系，从小就认识小美这个臭脾气的大小姐，没少受小美的窝囊气，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更何况这个漂亮的女孩自己从小就打心眼儿里喜欢，眼看已经超过了结婚的年龄，自己还希望娶了小美做媳妇儿呢。自己可真是对小美关爱有加，可小美对他还不如张涛妈妈养的那只小哈巴狗呢，哎，天理何在啊？张涛伸出手使劲儿把手里的香烟弹了出去，洗脸、吃饭、睡觉。张涛为自己拟定了晚上的计划，睡觉？我为什么要睡觉？小美今晚不是夜班吗？对，找她去。大不了再把我赶出来得了。嗯，就这么干。想到这儿，张涛的脸上慢慢舒展了，高傲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飞快的向家里跑去……。
“金局长，这几天查的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吗？”郑厂长问道。
金局长拧灭了郑厂长给的红塔山香烟说：“暂时没什么需要的，如果有，我会麻烦郑厂长的，噢，对了，郑厂长”金局长突然象想起了什么说：“郑厂长，我们对工艺美术品的厂的库存和基本情况调查已经基本结束了，工作重心马上要转到财务帐目上来，你的会计我这几天都没找到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来，麻烦郑厂长通知一下，让他尽快到厂里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噢，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厂现在连温饱都快成问题了，会计叫马明久，他是县财政局马局长的侄子，他走了有一个多月了吧，也没和我打个招呼，，我现在也在找他啊，财务室的钥匙还在他手里，搞的我们也没法正常开展工作。那这样吧金局长，完了，我找时间打电话问问马局长，看看他有没有马明久的消息，好吧？”郑得全站了起来，又给在座的各位递了一遍香烟。
“他走了？”金局长呆了呆，说：“那厂里没有人知道他去那儿了吗？”
郑得全说：“不知道，我都快问遍厂里的所有人了，他们全都不知道，就好象从人世间蒸发了一样，碍着马局长的面子，我又不好把他给辞了，工资还得给他存着，真是的，财务无法运行，我们现在只好重新找了个会计，只做一些现手的来往帐。这也是没办法啊，哎，这个马明久啊，”
金局长等几个人都觉的有些奇怪，怎么我们刚一来，你那个会计就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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