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深山老林里的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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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月余没有进山拾柴了,诺大的院子里没有了柴堆充数,显得空荡荡的。
石丹清早起来用扫帚将院子划拉了一遍,才收拢了一堆柴屑,勉强熬了一锅南瓜汤。他趁热盛了一碗,坐在炕头上,慢慢地一块一块地喂到娘的嘴里。好久没吃这等鲜物了,石丹娘吃的挺惬意。
把娘喂饱后,石丹蹲在灶台边,接连报销了两碗南瓜,他吃的是光稠的,喝汤不撑时候,会老早里害饥困。他要出坡去砍柴,家里没得烧,要不下顿就得吃生的了。只有吃饱了,背柴火才能有足够的力气。
放下碗筷,石丹抹着嘴头子走到娘的跟前,对娘说:“娘,我看你今天的精神头挺好的,家里没得烧了,我去拾点柴火回来。”
石丹娘两眼无神地看了一眼儿子,嘱咐道:“你去吧!山里坡陡,要注意安全!”
石丹无奈地且恋恋不舍地说:“娘,俺去了。俺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离开你,可是没办法啊!”
石丹娘说:“娘没事的,你就放心地去吧!娘这口气不是很好咽下的。”
石丹拿上绳索和砍刀走出了家门,他低着头一路疾走,生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娘再归了天。
村子里的田地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村里的人多半没有自家的田地,大都以卖柴为生。再茂密的山林也经不住无头无绪的砍伐。村子四周的山上,已经被砍得秃光了。再砍柴只得去很远的深山老林里。
石丹一口气跑到深山老林里。他的到来惊得野兔们落荒而逃,还有那些胆小的小鸟,立即停止自己婉转悠扬的歌声,纷纷飞入密林中。好像石丹的到来,给它们的安全构成了威胁。
石丹赶路急,出了一身透汗,浑身燥热的不行,便坐在一块很见风的大石梁上歇息。他嫌微风不能在短时间里消除他的燥热,立刻解开扣子,摇晃着褂子的前襟驱汗乘凉。待凉透了,浑身舒服了,石丹这才一个健步蹦下石梁,钻入浓密的树林中。石丹犹如神助,茶杯般粗的小树,只需要两刀就能结束它的性命。
石丹在森林里像一头野猪一样横冲直撞地捣腾了不大一会儿,一背柴火拾就。拾柴火最劳累的时候不是砍的时候,而是往家里背的时候,消耗体力不说,还需要有足够的耐力。石丹三下五除二很麻利地将柴火捆好,便坐在柴火上歇息。他想等歇息过后,一口气把柴火背家去。
由于一个多月来,全身心忙前忙后地伺候娘,已使石丹疲惫不堪,今番难得清闲,**刚挨着柴火,便不知不觉睡着了。不多时,石丹的呼噜声便在深山沟里弥漫开来。他睡得那个香甜劲就别提了,一骨碌从柴火上滚到地上,都没有把他摔醒,仍躺在草丛中尽情地大睡特睡。
一阵清风过后,熟睡中的石丹突然觉着有人在用手捅他,他感觉到了,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在捣乱,但觉着眼皮特沉,睁不开。几番努力,也没把眼皮挪开。这时,捅他的手指加大了力气,并在他的腋下掻了一下,笑意立刻涌遍全身,他不由自主地“哈哈”了两声后,从睡梦中醒来。
石丹睡意朦胧地睁开眼,不觉大吃一惊。只见眼前有一个貌如天仙的女子正朝着他挤眉弄眼地笑着。要说女子美到什么程度,这让一分钟的书也没念的石丹,还真没法形容。反正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和村里最俊美的大财主家的小姐比,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今番如此近距离地看看,也使石丹大饱眼福,死而无憾!真的。
女子笑嘻嘻地说道:“你醒了?看你睡得这个香哟!嘿嘿!”
石丹睡意全无,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衣袖抹了一把嘴角的涎水。平生突然得到女人的赏识,他好像有点不适应,像昨天晚上遇着大灰狼时的感觉一样,紧张得不行。扭捏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女子的做派正和石丹相反,一点也不矫揉造作,说话也不怯生,“大哥,你就是某某国某某郡某某府某某县某某村张门万氏的儿子石丹吧?”
“啊!你是谁呀?”听到这素不相识的女子能叫出自己的名字,石丹不由一惊,忐忑道:“你咋知道俺的大名啊?”面前的女子太靓,石丹低着头不敢正视她,只是一个劲地挠着头皮。

女子朝憨蛋一样的石丹做了一个鬼脸,调皮地说:“你猜!猜对了有奖。”
石丹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闷声闷气地说:“俺笨,猜不着!你还是直接告诉俺吧!”
女子嘿嘿笑道:“嘿嘿,你就使劲猜!”
石丹一听女子的话,把眼一瞪,大声说:“俺不使劲猜,俺还得留着劲,往家背柴火呢!”
女子哈哈笑道:“哈哈哈哈,你真是个憨蛋!”
石丹急忙对女子正色道:“俺叫石丹,不叫憨蛋!你千万得分清楚了。”
女子看着石丹极认真的样子,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你叫石丹,你急什么呀?你石丹和憨蛋集于一身,怎么能分得清楚!”
石丹听到女子还是执迷不悟地把他和憨蛋扯在一块,便有些生气地说:“俺村里的憨蛋长得可难看了,你总是把俺和他扯一块儿,俺觉着特没面子。”
女子不觉打了个哆嗦,惊问道:“你们村还有比你更难看的呀?”
石丹这会儿来了精神头,极其兴奋地说:“不但有,而且还不算少!像憨蛋、鸟蛋、鹅蛋、狗蛋、腚蛋这伙人,不光长得难看,还脑子不好使。他们家有的有钱,有的有姊妹,他们或买或换,都成媳妇了。唉——!我长得比他们强多了,可就是找不上媳妇!真是怪了。”石丹对自己的处境一百个不理解。
女子看着自以为一表人才的石丹,细声细气、一本正经地问:“石丹,我给你做媳妇如何?”
一听女子的话,石丹晕了,当是自己还在做梦呢,便用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顿觉生疼,证实了自己不是在梦中。他诚惶诚恐地说:“小姐,你别看俺长得难看,耍笑俺了。”
女子笑着说:“石丹,我怎么是耍笑你呢?我说的是真话!”
石丹特激动地说:“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给俺做媳妇,俺不敢要!”
女子不解地问:“你和你娘不是成天盼着找一房媳妇吗?我现在自告奋勇地给你做媳妇,你怎么还不要呢?我又不要你们一分钱。”
石丹一个劲地摇摆着手说:“不是不要,是咱俩相差太多,不般配!”
女子说:“你想那么多干啥?只要有媳妇就行了!”
“你这么俊,俺可不敢要!”石丹说着就把柴火捆竖起来,随往肩上套着绳扣随说:“俺家里还有一个病重的老娘,俺得立马回家去伺候她!”
女子看到石丹不光长得不怎么样,且还有个掘脾气,便下定决心说:“你先别急着走,我有话跟你说。”
石丹说:“请赶紧说,俺娘独自在家,俺有些不放心。”
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石丹,很严肃地说:“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害怕呀?”
“啊!你尽管说就是。你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难道俺还害怕你不成?”石丹急忙应付道。
女子沉吟了一会说:“实话告诉你,我本是地府里的公主,是阎帝,也就是我父王派我来给你做媳妇的。”
“啊——?!”只见石丹惊得张大了嘴,好大一会没能合上。他不相信自己能遇到如此的好事。
女子面无表情地接着说:“其实你娘的气数早已尽了,她能活到今天,只因地府的黑白无常来到你家,在勾你娘的魂魄时,你娘对你的那份难以割舍的牵挂之情和你对你娘无微不至的孝敬,感动了他们,他们不忍心让你娘抱着遗憾而终,便把你们母子的境况禀告了阎帝。阎帝也动了恻隐之心,特派我来做你的媳妇,了却你娘的心愿。”
石丹听着地府公主的话,不但没害怕,反而有些激动,不由长舒了一口气,自语道:“如此说来,总算能治愈俺娘的心病了!”石丹说着猛地跪在地府公主的面前,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地府公主头一次享受到如此大礼,不免有些惊慌,慌忙伸手将石丹从地上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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