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公司业务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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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的七月,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S区金街,白晃晃的日头照在步行街石板地上泛着片片的白光,晃得人眼睛都争不开。天空中一丝风也没有,使得各个商场店铺上所悬挂的促销条幅都显得那么的无精打采,但这一切都没能挡住人们的逛街热情,两千米的步行街上是那些顶着炎炎烈日,穿着时髦性感的男男女女们在不停的进进出出,来往穿梭着。
苏维趿拉着一双木屐,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箱,迈着八字步,一边吐着烟圈咒骂着这炎热的天气,一边晃动着他那双贼眼欣赏着四周少女贵妇们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缓缓的奔着街尾的胡同拐去。
站在胡同口的这家装修得带有古色气息名叫“石头记”的玉石店铺门前,苏维扔掉手中的烟蒂,狠狠的辗了辗,迈步走了进去。
三间房大小的店铺,正中间墙上挂着一副‘玉’字,东、西、南三面玻璃的柜台,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玉石,柜台周围摆着三把凳子,是以供顾客挑选玉器时候坐着用的,靠门边上则是一个紫色的茶几,后边是一圈沙发,整个店铺还算简洁明亮。
坐在正南面柜台里,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发呆,脸上有点雀斑,但模样还算俊秀的导购小姐听着“踏踏”的鞋声,猛然惊醒过来,连忙站了起来,露出职业的微笑:“欢迎光临,先生,你需要玉石还是翡翠?我可以帮您介绍一下。”
看着苏维没有理她,而是无比认真对归他里的玉石进行研究着,又继续说道:“我们这儿的玉石和翡翠饰品,都是上好材料精心雕刻而成的,绝对物有所值。”
“先生,你真有眼光,你看的这块是由上好的整块儿新疆和田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的,你看它,石质坚实缜密,外表晶莹光洁,性质温润浑厚,雕工精细,你佩戴上它会有除中热、解烦感、润心肺、助声喉、滋毛发、疏血脉、明耳目以及保平安的作用。”导购小姐一边犹如机关枪一般‘突突突’地滔滔不绝介绍着这块标价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的‘玉观音’,一边从从柜台里取出递到苏维的手里供他近距离的观看。
“%-@-#&-×¥。。。。。。”苏维看了看手里的‘玉观音’突然对热情的导购小姐来了一句不知带着那疙瘩口音的某岛国鸟语。
看着一脸茫然以及不知所措的导购小姐,苏维把手里边的‘玉观音’递到她的手里,用咬着后槽牙,尽量用扭曲变形的声音说道:“你的,明白?”
也许是受正在热播的各类抗战电影的影响,还没有回过神儿来的导购小姐顺着苏维的话语流利的接了一句:“嗨!我的明白。”
说完之后好像突然反映了过来,一边连忙摆着手,满脸通红的说道:不起,先生不明白。”
看着苏维眉头微皱,面色失望的表情,已经回过神儿的导购小姐露出明显兴奋的神情,心理就像那即将枯萎的百合花遇到甘露一样,突然绽放:“嘿嘿,该当本小姐鸿运当头,半年每碰到冤大头了,谁成想,老天爷开眼让我遇见了鬼子了。今天要不把刀磨得锃亮,算是我对不起当年抗战当中死去的中国同胞,嗯,当然了,这个提成嘛,也是少不了的,我上周在名都商厦看到那款LY的裙子,还有雅诗的化妆品套装,还有。。。。。。”
看着导购小姐阴晴不定且面带兴奋的神色,苏维就知道这个小妞肯定是心理怎么算计着把刀磨快磨亮,好大杀自己这个冒牌儿鬼子冤大头呢。
“维的又一声鸟语,把导购小姐从无限YY的梦中惊醒。
“先生,您的,国语的,会?”导购小姐用明显慢了两拍的声音,探着她那娇嫩的粉颈,扑闪着那双放着金光的眼睛,就像一只小狐狸突然发现一只小母鸡又怕它他突然跑了一样,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苏维。
“呦唏!一点点。”苏维一边探出了身子,一边用一根手指比划着,装作生硬的回答道。眼睛则快速地扫描着导购小姐脸上的雀斑数量。
导购小姐赶忙扬起头来,身形微微往后扯了扯,躲开让外人看来有点暧昧的造型。微微偏了了一下头,恐怕苏维听不懂一般,一边比划着,一边犹如从喉腔中蹦豆一般说道:“您,看,这块玉配,非常的好,我,给您,包起来,如何?”
看着导购小姐准备盒子要给他装起来,苏维连忙用手指了她,又指了指自己,最后又指了指她手里边的‘玉观音’说道:“你的,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说,这个,¥-@&,不行,我的,#×%……,你的明白?”

“钱,不是问题,要#×%……,#×%……?”一边说着还一边拍着自己左手拎着的黑色密码皮箱。
看着导购小姐一阵茫然,苏维又用他从岛国那些AV上的鸟语一阵乱诌,再加上发音不准确,估计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就这样,俩儿中国人,在这儿都装东洋鬼子,一顿叽里呱啦,连说再比划,最后苏维跟导购小姐要来笔和纸张,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了“古玉”两个字之后,导购小姐这才算明白。
导购小姐盯着苏维手里的密码箱,心理一阵的发苦:“这小鬼子,你想买古玉,去古董店里淘换去呀,就这街尾的三间小铺子,像是卖高级货色的吗?要是随便弄个什么假货装古董卖给他,到时候他回去之后找人鉴定,再回来索赔或者去公安局报案什么的,那到成了诈骗案了。”
“要是他要这个玉‘观音’,这可是真正的和田出来的玉石,虽然品质上次了点,且价格上高了不止十倍,但也不能算是咱们欺骗消费者是不是,只能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眼前的这条大鱼可不能叫他溜走了,诶,记得上次老板说他从外边真的淘换来一块古玉,不如把老板叫过来和这个小鬼子谈谈,如果真的谈成了,估计自己的好处也是不少滴。”
心理已经反转了几个想法的导购小姐,连忙又和苏维呱啦呱啦一阵说,把他安排在小茶几后的沙发上,并沏了杯属于自己私人物品的咖啡之后,就急忙转到柜台后面给自己的老板打起了电话。
望着急冲冲的去给老板打电话的导购小姐,苏维嘴角微翘,就像一位大师完成了一件极佳作品之后,露出了令自己满意的笑容。
心情舒畅的他,一边侧耳倾听着导购小姐压低声音,断断续续的汇报请功话语,一边迎着空调中吹出的丝丝冷气,悠闲的端起了茶几上的咖啡悠闲的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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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敷衍他的导购小姐正在闲聊着,一边沉稳镇定的浅品着为他续上来的第三倍咖啡,好像是非洲草原上的狮子正在河边安静的等待着前来喝水的猎物一般。
在电话中得到老板嘉奖以及许诺的导购小姐,则不那么沉稳了,不时的探起粉颈,透过镶嵌在格子窗上的玻璃,观察着从步行街进入胡同的人群。
趁着导购小姐外望的机会,苏维正准备仔细研究她那白色衬衣里面的胸罩花纹的纹理结构以及做工精细程度的时候,导购小姐突然站起身来,略带兴奋的说道:“先生,我的,老板来了。”没等苏维应声,导购小姐就急忙奔门口迎去。
顺着导购小姐细嫩的腰肢,苏维就看一个头顶微谢,上边还闪耀着晶莹汗珠的胖子,手拿着一个精致盒子的胖子急急忙忙地迈进了屋来。
看着已经迎到门口的导购小姐,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就带着了无比市侩的笑声:“让国际友人朋友等急了吧,燕燕,没有怠。。。。。。”
“不急,不急,今天要是能够等到傅哥,就算是再晚也行啊!”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苏维面带着微笑起身向他嘴里的‘傅哥’迎了过去。
标准、流利的京片子身为导购小姐的燕燕一阵错愕:“这人不是小日本儿吗?不是说就会一点点国语吗?这也叫一点点吗?怎么好像不是来买玉石的,而像是专门找老板的?那我那提成、奖金,我的。。。”
本以为有凯子上门的傅老板原本那如情似火的心情,听着苏维那略带磁性的京腔一下一下子犹如掉进了三九天儿的冰洞一样,拔凉拔凉的。
“明白了,圈套,彻底的圈套儿,什么他妈的日本凯子冤大头,根本就是诓自己露面的高利贷混混。”傅老板的心突然的一紧。
还没有来得及擦的汗珠掉极速下落,随即又冷气吹散,但想起这些人的手段来,尤其是S区黑恶势力当中有名的大哥‘罗三炮’的马仔找来,身上那肥厚的脂肪不由得颤了颤,脑门上的汗珠又立马布满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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