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求婚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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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历3040年,德拉萨尔帝国帝都金萨尔。
两艘造型极为普通,悬挂斯比利亚帝国国旗的中型军舰驶到德拉萨尔帝国的领海内,并按照外交礼仪停留在圣石岭军港外。
在打过招呼之后,德拉萨尔这边派出了一艘近海护卫舰前去引导,让两艘斯比利亚军舰慢慢靠上这个德拉萨尔帝国最重要的军港。
一靠上码头,侧向舱门就被打开了,数百名陆战队士兵和骑士就在军官的号令声中鱼贯而出。不过,码头上的德拉萨尔军人并不紧张,因为都知道这是斯比利亚帝国求婚使者的护卫队而已。
这支护卫队里,谁也没穿盔甲,士兵军官们都只穿着一套崭新的海军礼服——洁白的衣料上一尘不染,金黄色的黄铜纽扣灿灿生辉,精工打造的华丽军刀斜挂在左腰上;两条闪动着金属光泽的银色勋带从军服的第一粒纽扣处牵出,在胸前绕了个半圆再连到右肩肩章的尾部,成功地在严肃呆板的军服上增添了一道和谐的曲线,也让这些军人的形象显得和蔼可亲。
亚蕾克茜尔深知形象的重要性,所以在挑选护卫队成员时也特别留意。眼前这些身形健美的士兵们连身高都差不多,全是气宇不凡的青年人,目光也很柔和。
不管是谁,当看到这样一支部队的时候,都只会露出微笑,不会心存疑虑……而实际上,在这支人数600百的护卫队里,没有一个不是战功赫赫的精英战士;那些一般程度上的高手,充其量只能当他们的陪练。
当队列站好时,一名金发白衣的绝色少女从船上走了下来。一头金发在风中飞舞、衣袂飘飘;她绝色的美貌,纤瘦修长的身材和绝美的双色眼眸,让人只需看一眼就能刻骨铭心。
“啊!真美!”人们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她的绝世美貌。他们生平不是没有见过美女,只是没有见过美得如此与众不同的美女。她就像是一缕轻烟,随时随地都会飘散般虚幻。
办好了必需的公文,护卫队再从军港那里借出了400匹马,之后就大张旗鼓地护着亚蕾克茜尔上路了。
在前往金萨尔的路上,沿途的德拉萨尔民众都是以一种极为自豪的心态看待这支队伍。
其中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的小公主殿下实在太美丽了,美丽到所有的帝国都派出专使来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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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萨尔帝国帝都金萨尔,皇宫御花园,日头西斜,风拂叶动。
德拉萨尔帝国小公主海伦娜.布雷德利安静地坐在凉亭里抚琴,冰清的目光久久凝视在凉亭外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内侍长送上的几份纯金打制的礼单,一直被叠放在白玉石桌的一端,没有被动过。
到昨天为止,有七国的求婚使者已到齐了,其中有四位使者是亲王,不管他们和自己的哥哥姐姐有什么私底下的交易,自己都是注定了要被嫁出去的。
停下抚琴的动作,海伦娜公主的手指又摸到了袖子中暗藏的一把黄金打制镶着红宝石的黄金小匕首上,嘴角露出了一抹凄美的笑容。抚摩着那把冰冷的金属,心里却并没有恨意,也没有丝毫的恐惧,有的只是一点夹杂在不舍之中的期盼。
“公主殿下,有使者想见您。”这时内侍长的声音从凉亭外传来。
“我知道了,回去告诉特使我一会儿就到。”收回纷乱的思绪,海伦娜回复道。
“是,奴才告退。”内侍长领命退下。
拐过几个弯,经过一条长廊,海伦娜公主来到了会见外宾的一座大殿之外。等候在门外的卫兵连忙高声通报:“海伦娜公主殿下到!”
卫兵的话音刚落,背对门厅的那位使者就利落地转过身来,微笑着向海伦娜公主行了个注目礼。那一头金黄色的如瀑般及腰的卷发,绝美的脸蛋,那双世上绝无仅有美丽的双色眼眸,还有嘴角那一丝甜美的微笑把她的真实身份清楚地揭露了出来。
“亚蕾克茜尔,是斯比利亚帝国皇帝陛下的特派求婚使者。很高兴见到海伦娜公主,祝愿公主芳华永驻,我皇兄也要本使替他向公主问好。”亚蕾克茜尔微笑着说道。
“特使安好!”海伦娜公主从惊喜中回过神,双眼不由得蒙上了一层水雾,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回答道,“也谢谢贵国皇帝陛下的问候!”
“本使一定会把公主的谢意向我皇兄转达,不,应该说公主一定能亲自向皇兄表达谢意。”亚蕾克茜尔自信地说。
“这是我国的礼单,请公主过目。”亚蕾克茜尔呈上一卷长长的礼单。
“哈哈哈,听说贵国可是备了丰厚的礼单,朕到要好好看看了。”人还没到,一阵畅快的笑声就从重重帘幕后传来。随着这中气充沛的声音,一队内侍簇拥着身穿皇袍的七旬老者走到了大殿的中央。
这老者中等的身材,面目慈祥,精神旺盛,举手头足间自有一股身为王者的威仪。他的目光扫过来,当看到含笑而立的亚蕾克茜尔时,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惊讶在眼中闪过。
“晚辈见过皇帝陛下,”亚蕾克茜尔手牵起裙角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祝愿陛下身体安康!”
“朕还以为贵国的皇帝陛下会派谁来,没想到竟是长公主!”老皇帝抚着长长的胡须说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皇兄他说选不出合适的人选,堂兄他们也没空,晚辈也就只好硬着头皮毛遂自荐了。”亚蕾克茜尔微笑着答道。
此时,一位盛装打扮的贵妇人从帘幕后走了出来,缓步走到皇帝身边,先对皇帝行了一礼,再回头说道:“哎呀,
真没想到斯比利亚特使原来是个这么标致的美人啊!”
亚蕾克茜尔掉转目光看向这位贵妇人。从这位贵妇人刚才的话语里,她已经大致猜到了对方的身份;特别是站在身边的海伦娜公主没有出声,还微微低下了头——说明这位贵妇人就是她众多姐姐中的一位。
这位贵妇人大概二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还算美丽,皮肤细腻,体态撩人;打扮得也还得体,穿着一条手工精细的淡绿色丝质长裙,裸露在外的香肩上披着一件华贵的彩纱,不多的几件首饰把她衬托得冷艳照人……
“多谢公主殿下的赞美,不过公主殿下才是个大美人。”亚蕾克茜尔保持着微笑,“皇兄还特地准备了几份厚礼要本使献给各位公主殿下,礼品本使已经派人送到了各位殿下的府上。还请笑纳!”

“特使太客气了,这样我们怎么好意思收下呢!”
“朕很好奇,贵国皇帝陛下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厚礼,特使能否念给朕听听?”良久后老皇帝开口道。
“当然可以,陛下。”亚蕾克茜尔打开长长的礼单朗声念道,“先是送给贵国的礼物,精工打造的黑铁兵器十柄、顶级盔甲三十副、布匹锦缎五十车以及各种特产一百车,请贵国笑纳。”
“实在难得。”德拉萨尔皇帝笑着说道,“贵国自内战结束以来,还是第一次送出礼物吧?朕居然会有这个荣幸,真是谢谢了。”
“再就是送给海伦娜公主的私人礼物。”亚蕾克茜尔接着说下去,“我国三位公主送出五色霓裳羽衣一套、精灵披风一袭、幻彩水晶首饰一套、魔晶宝石桂冠一顶、稀有玩物五件。八位亲王送出顶级马车三辆、宝马四十匹、上古书籍两箱。”
“真是难得的厚礼,特使归国后请转达我的谢意。”海伦娜公主微微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答道。
“今天天气不错,不知特使有没有兴趣陪朕这个老人家到御花园中一游?”老皇帝突然问道。
“那是本使的荣幸,”亚蕾克茜尔笑答道,“陛下请!”
老皇帝回头对身边的三女儿说道:“你先下去陪你母妃说说话,她很想你呢!”
“是,父皇,儿臣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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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游兴极浓,他挽着海伦娜公主的手,带着亚蕾克茜尔,一口气转了小半个御花园。
老皇帝走起路来步伐沉稳有力,说起往事来也把场景描述得绘声绘色。无论从那方面来观察,也很难看出他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
“在每一片天空上,都有翱翔的雄鹰,这话说得没错。”来到湖边的游船上,老皇帝比个手势,让克茜尔坐下,“以前经常听人说贵国陛下怎样怎样,今天算见识到了。”
“像陛下这样气度不凡的皇帝,也是本使平生仅见。”克茜尔笑眯眯地回送一句恭维,“就算谈到谈笑用兵、当机立断的气度,陛下您也并不比我皇兄逊色啊!”
“特使客气了,贵国陛下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君主,朕只不过是个迟暮之人而已。”老皇帝微微一摇头,把话引到正题上,“不知特使此次来是为哪位皇室成员求婚的?”
“本特使在这里代皇兄向海伦娜公主求婚,迎娶海伦娜公主为我斯比利亚帝国皇后。”克茜尔正色道,“希望得到陛下您的首肯。”
“咚”的一声,站在旁边的海伦娜公主手中的酒壶掉到了船板上。
海伦娜先前还一直在想,克茜尔会是为谁来求婚的。原来是塞伦斯,他还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
两行清泪流下,海伦娜蹲下身捡起酒壶,向两人告罪离开。虽然她极力掩饰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而流露出的感情,但在场的其他两人都聪明绝顶——海伦娜心中的一系列变化,丝毫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看到女儿离去,老皇帝想到了什么,转向克茜尔慎重地问:“特使,你老实告诉朕,朕的小女儿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了?那人是不是贵国陛下?”
“是的。”克茜尔点头。
“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吗?”
“是的。”克茜尔再点头。
“海伦娜自小就聪慧懂事,知道体谅他人,是朕最疼爱的一个孩子。但自从她成年以来,朕就很难再看到她的笑容。”露出一个苦笑,“作为她的父皇,朕何尝不想她一生无忧,快快乐乐地度过每一天?无奈被帝国事务绑住了手脚,心有余而力不足。”
克茜尔从老皇帝的眼睛里看出了他的思绪变化,当下也不插嘴,任由他说。
“特使以前就认识朕的海伦娜吧?”看见克茜尔点头,老皇帝重新开口道:“今天大殿里的那位是她的三姐——争强好斗的妮莉亚公主。五位已嫁作人妻的姐姐平时都不怎么关心妹妹,这次对海伦娜的婚事却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心,却天真的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在她众多的兄弟姐妹中也只有她的同胞哥哥太子最关心她。”
“贵国国事,本使不太好说。”克茜尔敷衍着。
“感觉不好开口吧?就连你这局外人也看得出来。”老皇帝呵呵一笑,“上天待朕不薄啊!让朕做了近三十年皇帝,还给了朕这样一个乖巧的女儿……”
“那是陛下您的福气。只要得到皇帝陛下的首肯,海伦娜公主的幸福就能得到保证。至于其他帝国,请陛下让本使去解决。”克茜尔坚定的说。
老皇帝突然仰头一声大笑:“特使的意思是,就算要跟其他帝国兵戎相见,塞伦斯陛下也不改初衷?”
“只要陛下首肯了,本特使自会去解决一切问题。”克茜尔缓缓点头,一股傲气自然流露出来,“皇兄常说,军队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保护有价值的东西的吗?在这件事上,海伦娜公主的感情就是最值得保护的东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老皇帝看着克茜尔,淡淡地说道,“既然是求婚特使,就拿出你的本事来。”
“这是当然的,”克茜尔躬身一礼,“谢陛下成全!”
“朕是在成全自己的女儿。”老皇帝转过头去,“海伦娜,哭够了就出来吧。”
红肿了双眼的海伦娜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来到老皇帝身边时又已经泣不成声。
老皇帝一把抱住女儿,轻声安慰了几句,眼神中竟是慈爱,君王威仪早就没了。
“启禀陛下,船已靠岸,是否继续?”一位武士上前禀报。
“朕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陪特使了,让海伦娜陪你继续游玩一下吧!”老皇帝站起身来,“金萨尔虽然人口比不上贵国帝都,但繁华程度却并不逊色,特别是在夜间,特使如有兴致,朕回头安排人陪你走走如何?”
“不敢劳烦陛下,”克茜尔含笑答道,“本使喜欢去的地方都比较明显,一般不太会迷路。”
“失陪。”老皇帝释然,“你们说说话吧!”
留下两名武士,老皇帝上岸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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