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战后,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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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为什么要解散大家?这样一来世界上就没有魔族了!白刹罗衣袖上沾满血腥,有精灵的,也有自己的,这场战争他打的不轻,神域里的精灵是神喜爱的生物,法力无边,他们几乎付出了同等的代价才有了现在。
可是王却宣布要解散魔族,让大家融入人类社会生存!他们拼死拼活的打仗可不是为了这个阿!
凯鲁贝特抱着芙柔斯冰冷的身子,金色的眸子早已失去生命的色彩。失去了她,自己是生是死有什么关系?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又如何?魔族他已没有办法管理,他决定永远守着芙柔斯的尸体直到永远,发动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他后悔起兵,他后悔做出这个决定!她死了,自己就只剩下具会呼吸的躯壳,什么王位,什么魔族,他统统都不在乎!
王!现在精灵都灭族了,我们可以接收神域,不必再回到那个无花无草,无蓝天绿水的魔域,他们神能享受的我们同样能享受!你是我们的王,可不能为了一个水精灵就放弃那么多衷心于你的部下啊!白刹罗看凯鲁贝特不发言语,不死心的进言。
底下的士兵也附和着。
可是无论大家怎么说,凯鲁贝特都只是愣愣的,发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任由头发披在肩上,以往黑亮的发沾着充满血腥味的灰尘,如同他现在无神的眼。
突然,慢慢的,芙柔斯的身体开始泛起微弱蓝光,这股蓝光托着她的身体往天上飘去,惊觉到此,凯鲁贝特害怕的扯住芙柔斯的衣角,她的尸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神连她的身体也不屑留给他吗?!连这个也要夺走吗?
忽然他一个侧目看见风族长的身体也被白光包围,往天上飞去。凯鲁贝特想起前任王曾经告诉过他:神对于喜爱的会特别眷顾,如果不幸死去,会给第二次生命。
他意识到也许芙柔斯还能再次醒来,现在她的身体要为第二次醒来作足准备,它会自己有意识的沉睡,直到有一天它的主人来唤醒它。
凯鲁贝特渐渐放开手,他不相信他与她之间就那么结束,不会因为一场战争,一个死亡来结束他们之间的种种,他愿意等下去,等他心爱的水精灵再次醒来对他欢颜展露。他眼睁睁的看着芙柔斯消失在空中,消失在眼前,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蹒跚而行,脚踏鲜血而来,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到凯鲁贝特跟前,跪下,淡漠,王,我回来了。
美罗?你怎么——?看到本因该死在战争中的人活着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任谁都会吃惊。
回禀王,士兵们用他们的生命将我复活了。刚获得生命的美罗气息微弱
他们这么做的理由?用这种神明令禁止的咒术。你可知道后果?那是会——
属下们都知道。可是王下令要解散魔族,甚至连王位都可以不要,这让誓死跟随王的属下们不能接受,他们宁可放弃自己的命都要让王统领魔族,复兴魔域。选择我,纯粹是因为我是王的贴身护卫。美罗瞄了一下身后几个残兵,心凉了半截,要复兴,谈何容易!
士兵们知道以他们的分量说服不了王,居然用以命换命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找人劝王,凯鲁贝特想要他们隐居在人类当中生活,也是想给大家一个出路,可惜他们没有选择他给的路,而是另一条死亡之路。
身为魔族王,就算只剩下一个士兵你也是我们的王,你的职责一直都在,绝对不是一句想解散就可以撤去的。美罗从凯鲁贝特的眼中看出他的心思,没有了芙柔斯,他果然什么都不顾了。可无论如何,自己也都要尝试下,她的复活不能没有任何意义!
凯鲁贝特略带伤感的金色眼睛望向芙柔斯消失的天际,战争是结束了,可他与她之间不会这么结束,他相信!
回望向他跪下的美罗和各士兵,他深深闭眼,做了一个决定,睁开,回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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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美罗是没有办法杀死我的?!小爱惊疑的问道,可我被她打伤了是事实啊。
她能打伤你,但是法力还没有到能杀死你的地步,因为当初以命换命的士兵还不够,除非那个时候有五百士兵,她的法力才能够达到从前。凯鲁贝特讲述完战争过后的事,又将小爱伤不了美罗的秘密告诉她。
又因为命数不够,所以整体都是属虚,可以说是个实体虚幻,这个比较难解释,我也不是很清楚,这种咒术过于神秘,不是每个魔族都会使用,也许当时里面有相当资深的老咒师,所以才会成功。
那我不是很吃亏?真不公平。小爱不服气的看看自己肩膀上的伤,还好只是流点血不是很严重。可是血也很贵重的呀!
凯鲁贝特把她抱过来亲亲,低语道:这种便宜,她未必想占。
他的胸怀还是那么温暖,躺在里面好像是漂泊在海面的小船,悠哉而安心,耳边似乎传来海浪轻拍船身的浪花,偶有海鸥从头顶飞过,一切的感觉来自凯鲁贝特强稳的心跳。
告诉我,你有没有后悔认识我,不是我的出现就不会有战争,你还是魔域高高在上的王,你还是拥有无数将领。从凯鲁贝特的怀里幽幽张着眼,小爱问道。
他低眉看了看怀里的她,抬头遥望窗外并不明媚的蓝天,如果你没有出现,我还是座上孤独无心的王,我的部下们还是生活在这片毫无生命力可言的地方,一切都不会有改变。是你的出现给我们带来一丝希望,一丝欢笑。
可是我发觉自己真的错了,不应该那么自私自利,从头到尾都是我犯的错,我惹的祸。战争因为我的自私而起,现在搞的连华月也不愿意要我了,我背叛了他们,我背叛了女神,我没有资格做族长,他们对我一定失望透顶了!
小爱掩面哭泣,华月和莫炎,还有翔,都在疏远她。她好失落,难过的快要死掉,自己犯的错牵连别人来一起受。
我说过,你的好我接受,你的坏我也接受,包括你的错我也会一起承担。把她拥的更紧了,淡淡一句话是诺言,永不改变。
窗外暗天消沉,太阳在离云层很远很远的地方,吝啬的对这片土地收起阳光,也许要它再次光临魔域非要再等几个世纪。
此时的另一边,安静的大殿上有两道人影。
美罗修长的身躯靠在粗大的殿柱上,火红的秀发顺滑的贴着冰凉的大理石上,侧面看去惊艳的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发狂,可惜到了白刹罗眼里就什么也不是了。
美罗斜眼瞄他有着一双狭长眼睛的漆白脸,若有所思,其实她对白刹罗的感觉也不好,说穿了就是两看两相厌,只不过现在有了共同目标才暂时联手,说吧,你不按原来计划拦住王,让他提早到。你一定想到了什么比这个更有趣的方法来杀死她。
你杀的了她吗?就这副身体????嘻嘻,别生气嘛,我说的可是实话。避开美罗摄人的目光,白刹罗跺步在空荡荡的大殿里,你又杀不死她,最多让她受伤,无论伤的有多重王都会为她治疗,这样有什么意思?不如折磨她的心,看她痛不欲生的表情岂不是更有趣?嘻嘻——
折磨她吗?是个不错的主意。要怎么做?冷峻的眼光收回,美罗问道
水精灵现在最有愧疚的就是她那几个同伴,只要我们手上有一个就足够了。
你以为他们是死的吗?任由你去抓!美罗哼了一声。
嘻嘻——土族长和火族长是没那么简单就抓来,可那个风族长我还有把握。可用不着我动手他自己也会随我来。嘻——白刹罗衣袂飘飘,拂起的衣袖被风吹着漂浮,映衬这暗沉的天,他宛如是突出的白鬼一只。
他凭什么自己跟你来?
白刹罗奸笑着拿出一样东西给她看,这,这是,你怎么得到的?!看到东西后,美罗的确是吃了很大的一惊,她快速镇定下来,是王命令你收集的吗?
不算是,当初王只是随口说想先帮芙柔斯收集,我就开始着手这件事。那么多年来是有不少意外的收获,倒是王自己给忘记了这件事,只要有了这个东西,那个风族长就会乖乖的和我来了。
白刹罗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上久久没有散去,好像他的阴谋已经得逞。
这是一个明媚晴朗的天,阳光倾洒,微风和煦,奔跑在红色跑道上挥洒汗水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
跑了几圈,翔停下脚步,汗水随着他的面颊手臂缓缓淌下,纵使身体已经接近疲惫,可翔还不觉得累。
只有在奔的时候他才可以不去思考那些烦心的事情,忘却一切尽情释放。
翔擦擦汗开始准备回去,他出来有些时候了,再晚华月就要担心了,他知晓自己没有回到原身法力还不稳定,先前还法力失控引起狂风,身体亏虚,华月就是担心他,所以一再嘱咐他今天早些回家休息。
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一阵笑声,奇怪的瞧瞧四周并没有人,起初没多少注意,可笑声一路跟着他进到林荫小道,他开始觉得着笑不对劲了,这个诡异又刺耳的笑声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愤怒的朝天吼道:给我出来,别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
空中出现一道微弱的人影,明明是白天,却好像被这忽明忽暗跳动的人影黑下了三分。
嘻嘻——风族长好悠闲,我来迎接你了。白刹罗宽大袖摆遮脸,挡去大半阳光
什么意思?翔握紧拳头,全然警戒。
什么意思,当然是要你和我走了。白刹罗讽刺的笑从狭长的眼里溢出,我可是请你去魔域做客呀。
不稀罕!翔暗暗使着力,他开始感受到风的动荡,心下暗喜,自己不会被白刹罗牵制住。
可是水族长一个人在那里很寂寞呢,她可是天天想着你去陪她呢。白刹罗斜眼看那因风吹荡四处摇曳的树叶,知道翔运了气,不由的轻笑,法术还没完全觉醒的人也想和他斗,可笑!
听他提到小爱,翔紧张的质问他:你们把她怎么了?不许伤害她!
呦,呦,我好怕啊。。。想不到你还很关心她,放心,她好得很,日日与王粘在一起,夜夜与王恩爱万分,好的不能再好了。白刹罗说着说着突然没了耐心,只想快些了事回去,白天的太阳令他生厌,你就乖乖的和我走吧。
休想!翔大喝一声,聚了一股热风之气轰的一声冲向白刹罗
白刹罗轻蔑一笑,来了个瞬间转移,看着翔的热气在他原来的地方爆破更是引来一阵哄笑,风族长的速度怎么变慢了?想必是累了,和我回魔域休息如何?”
翔又气又羞,凭现在的他怎么能赢的了白刹罗?现在还反过来被他羞辱讽刺一番。顿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啧啧啧,我就知道你会有疑虑,我可是很有诚意的邀请你来做客的。你看这个白刹罗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摆在手心里,怎么样,要不要和我来啊?

翔愤恨的咬牙切齿,问道:”你怎么会有记忆碎片?!数量还那么多!”
“啊呀,这个说来话就长了。你随我回去我慢慢告诉你吧。”白刹罗笑眯了眼
看翔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小动物自动自发的跑进设下好的圈套,而这个陷阱他一定会跳,并且是非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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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假寐的小爱忽然一个激战醒来,今天的空气里有一丝不安的因子在跳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的关系,她莫名的感到心慌。
她闭眼接受着空气中的讯息,感受到和她磁场相同的力量传来,她刷的一下睁开眼下了床,离开凯鲁贝特为她准备的宽大舒适的房间,四处寻找起来。
不是她的错觉,有道不属于魔域的力量闯了进来的,她从这座抵宫找到那座抵宫,从这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她感觉到自己离那个力量越来越近,她欣喜,激动,企盼,是华月他们来了吗?是怎么来的,是不是来找她的?
可同时她也感觉到这隐隐呼唤她的力量在慢慢递减,她一惊,直觉是出事了!
几经周转,她最终停在魔域宫殿地底下最深处的一个房间,小爱深锁眉头,紧张的攒着拳头,这里她以前从来没有来过,哪怕是前世也没有。
这里是魔域的监牢!
那力量就在这里面!
这里的空气比地面上还要潮湿,因为没有窗户,这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有道微弱的光线从门的隙缝里透出来,还伴随着难闻的气味
这气味很熟悉,自己已不下闻了几百遍,在梦里,在记忆里,连自己的身上现在还泛这血腥之味!
门没有关紧,像是刻意被人半掩着等她推开,这道门后面有什么?暗晦的引诱她来到这里,会不会一开门将是万劫不复?
小爱发觉自己开门的手指在发抖,吱呀——门开了,昏暗的灯光闪烁,发锈的铁链上血迹因为时间长久而暗红
一滴,两滴,汇集成一缸的血红
小爱发凉的倒抽一口气,血腥是这缸发出来的?!是谁放光了身上所有的血液,还是好几个人的血加起来?太恐怖了,太血腥残忍了!
大胆的走进监牢里,墙上尽是刑具,可能许久没有使用了,上面都开始长青苔了。这种在阴暗潮湿地方会发狂生长的小家伙,肆无忌惮的覆盖着铁具,这些刑具曾也曾喝过血。
静下心来,才发觉血腥味不是从这缸子里发出来的,小爱胆子又大了几分,凑近这缸子低头闻闻,居然什么味道也没有!
她连忙用手指点了一下液体,不粘稠,不是血!先前太紧张了,误把这普通红色的水当成了血液
是谁那么无聊,摆那么一大缸红水在地牢里?!简直就是戏弄人,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白刹罗那个阴险小人!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
适应了牢房的昏暗光线,视野渐渐清晰起来,原来在角落还有隐藏着一扇铁门,铁门旁是一个小小的铁牢窗,铁锈已经一层层的剥落,历史的遗留它依旧坚固如初。
铁窗里黑乎乎的,一眼望去什么也看不见。小爱知道该离开,可是越是黑暗,越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越是勾人的神秘。鬼使神差的移动脚步,每一次靠近,心就收紧一分。呼唤她的气息就停在铁门处,她必须前进一看究竟。
试着推推铁门,又紧又重,可能这么久以来没有使用过,门已经扎了根和地连成一体了。小爱放弃了,她举步走到铁窗下,垫脚正好到她的高度。
里面黑压压的,没有光,没有声音,一切安静的不像话,有道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透过小小的铁窗向她压来,可以感觉到这门里很空旷,因为不断的有气流从里面涌出。
突然,唰的一声,四处一片通亮
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突如其来得光亮,就先听到白刹罗猖狂不怀好意的笑充斥在房里,他仿佛看客一般,在一旁看自己亲手导演的一场戏,他是观众,小爱是演员,戏幕拉开。
小爱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心脏仿佛被狠狠的砍了一刀,只听见自己的哭喊声冲破身体回响在这深深的地牢里
翔——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快放开他,你这个混蛋,快点放开他!翔,翔!
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企图他醒来应自己一声,可是任凭她怎么叫,怎么喊,翔都只是低着脑袋垂吊在木架上,铁牢里的阴风微微荡着他的身体,轻微的来回摇晃,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因该有的反应!
不,不,不会的,翔不会死,翔不会就这样死掉!他们还有好多话要说,他们还有好多事要做,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翔!你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不和我说话也好,求求你不要死,和我说话呀!你应我一声呀!
小爱不停的拍打着铁窗,她要进去,让她进去,让我进去!
白刹罗满意的从她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表情,哀伤,悲痛,乞求,讨饶,害怕,恐惧,可他没有笑,细长的眼一眯,幽幽的盯着小爱那张哭泣的脸
这次你感受到了吧,这种悲痛失去所有的痛楚,如同他失去王,如同当初魔族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一样的!
骨细如柴的手臂一挥,铁门打开,小爱跌跌撞撞的跑近翔,他的身上全是血,从额角到手指,从腰际到腿部,已凝固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可地上那滩红色的是什么?莫非和那缸里的水一样?为了戏弄她才弄出来的?可惜不是,浓郁粘稠的腥味明明白白告诉她:这是一滩血!全部都是翔的血阿!
一个人的身体里有多少血?能流多少?翔的身体好冷,好冰,没有温度,没有知觉,小爱怎么搓也搓不出一丝暖意
翔,求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求你了,只要你看看我你要我做什么都答应你的!
她苦苦的哀求对方给她点反应,只要有反应就有一丝希望,现在她害怕的连去确认的勇气都没有,不敢探他的鼻息,不敢摸他的脉搏,万一真的什么都没有她该怎么办?
胸口好闷好重,她喘着大气,几乎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该怎么呼吸?一股浓郁的哀伤撕裂她的五脏六肺,好痛好痛
翔——别离开我,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我随你回去,我跟你走,求你看我一眼!你活下来呀,我要你活着!
在此刻,她终于能体会到翔那时候失去健的感觉了,相依为命,只有彼此,却在一眨眼间离开,生命如此短暂不堪一击,铺天盖地的撕心裂肺涌上她,思绪模糊,神智不清,她该怎么办?!
谁来告诉她啊,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放下这要命的悲痛,谁能让她平静下来呼口气缓过来,谁能让她接受这巨大难以接受的事实
谁来,快来,快来救救她!!
啊——!
小爱猛的朝天怒吼,将所有的情绪化作力气反身对着白刹罗就是一记致命攻击!
速度之快,还看不见任何法术的波动就听得白刹罗应声而倒,被摔在铁门外的那个房间墙上,他的身子被深深嵌进了墙壁,贴着墙倒地,背脊上满是被器具割伤的伤口,诡异的,那些原本因该生锈无用的刑具闪着幽暗的光芒
也许是饮了白刹罗的血,也许是感应到了小爱的愤怒,那些刑具白亮亮的闪着,远远映着铁房里她快崩溃到及至的表情,摇摇欲坠
白刹罗毫无防御的承受了小爱的法术攻击,白衣裳渗满了他自己的鲜血,纵使躺在地上大吐一口内血他却笑了,凄凄惨惨的笑声回荡在牢房里,刺耳的连缸里的红水都为之震动。
他用笑在证明自己的成功,他知道,水精灵出手如此之狠是因为她快失去心智,她越是这样,说明她越是伤心
他做到了,他看了,他用记忆碎片骗风族长来此地,折磨风精灵的同时就等于折磨水精灵
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芙柔斯!如何,失去同伴的滋味好受吗?哈哈哈哈——
白刹罗又吐了一口血,嘴里充满了血的甜味,孜孜血从牙齿缝里流出来,将他染成一个血盆大口的怪物一般,不过,他不在乎,他本来就是个不男不女阴气的怪物。
他看到芙柔斯发狂的喊叫着自己同伴的时候,芙柔斯泪眼扑簌的不能自拔的时候,他非常满意自己的戏幕成功,剧情精彩,表情精彩,演员精彩,哈哈哈,一切都很精彩,就算现在死去他也值了!
昏暗的牢房里突然多了两个人影,白刹罗一看,压了压胸口的血味,笑着说:王,你来啦。
凯鲁贝特也被眼前的情况微微一怔,他望向小爱空洞无焦距的眼神,一阵心痛,他或许没有想到她会向白刹罗发射那么厉害的法术
他上前抱住她:快醒来,我的宝贝。你不该承担那么巨大的痛苦。
是谁在抱她?
是谁在叫她?
好温暖,眼神恍惚间有了神,小爱认出是凯鲁贝特,眼里的泪水又一次决堤,除了哭,她现在没有办法说一句话,哽咽在喉咙间的悲伤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有了凯鲁贝特她才有了呼吸的方向。
凯鲁贝特试了试翔的鼻息,还活着,可是情况很不客观,依凭翔人类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的了那么重的折磨?何况还流了那么多血,这次白刹罗是绝对没有手软,是真的把翔往死里整,如果不是先前有部分法术觉醒保护了他一点,恐怕支撑不到小爱来找他。
凯鲁贝特将翔从木架上放下,将之带离牢房。
路过白刹罗边上,他看也不看白刹罗的伤势,淡淡抛下一句:你不该让她流泪头也不回的离开
望着王绝情地背影,白刹罗笑了,血一点一滴的从他的嘴角划出,半壁衣衫已湿透,他都不知道自己也能流那么多血,和人类的一样,红色,而且刺眼
美罗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离开牢房,虽然他们的计划成功了,看见小爱生不如死的样子,可是不知为何,想着小爱不断呼喊同伴名字的样子,她就开心不起来,
美罗蹲下在他旁边,面无表情的述说事实:王真的生气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不需要我了吗?可是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束,你一个人保护不了他,王还是需要我的!白刹罗为自己找着借口狡辩
王也不需要我,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王只需要芙柔斯就足够了。你和我都是多余的。美罗继续说着,除了嘴在动以外,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表情,都是出奇的安静
白刹罗猛然又是一阵心悸,他以为自己又要吐血了,可是他只是作呕了一下什么也没有,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自己已经没有血可以吐了
而没有血的人就离死不远了
只是他是妖,或许会比人类多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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