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秘密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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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早上,马如龙和王帅飞来到了位于首都复兴路的国家科技部,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两人来到科技部大楼三层的部长办公室,与从容不迫的王帅飞相比,马如龙还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次,浅灰色的外观,独特的突起部分,以及刚进入大楼时候的那个大理石灯光庭院的设计,这些都让马如龙对这座被称为绿色建筑的大楼感到惊叹
方强部长,外表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年纪,三七分的乌黑头发,戴着无框眼镜,一派知识分子的儒雅作风,和煦的笑容让第一次见到国家级高官的马如龙稍微缓解了紧张情绪,只听方强笑着说道:“小王,有段时间没见,最近可好?你旁边这位是马如龙博士吧?基因研究界的专家,我可是久闻你的大名。”马如龙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的握住了方强伸过来的手,半天都忘记了放开,还是旁边王帅飞的提醒,才没让这个尴尬的场景继续下去。待三人落座后,方强对王帅飞说道:“小王,前几天听了你的汇报,我把你所说的信息和几位专家讨论了一下,这才明白你们这个发现的重大意义,所以今天你们的情况汇报,我改到了六楼会议室,有几位院士也很关切你们的发现,我们现在就上去吧。”
六楼的会议室中,有三人已经早早来到,虽然马如龙从来没见过几人,但是经过方强的介绍,马如龙才知道这两男一女也是国内鼎鼎大名的生物学专家,科学院院士。会议上,由马如龙介绍了他发现的那两只羊的变异情况以及特殊细胞突然出现的详细资料,这让与会的另外三位院士专家感到非常震惊,三人细细翻看着手头的资料,其中还有马如龙通过特殊显微镜拍摄的细胞突然出现的几张画面。待马如龙介绍完毕,方强转向旁边的三位生物学专家问道:“三位院士有什么看法?”
话音刚落,一头白发的林海院士激动的说道:“方部长,如果马博士所说的情况属实,这将会是一个划时代的发现。从1665年英国人罗伯特·胡克描述细胞以来,直到现在人们也没有研究出来细胞是如何产生的。现在我们这个细胞产生的发现将会对各个领域的原本认识产生巨大冲击。所以我建议尽快成立一个专门的研究机构,马上对这两只羊进行更细致的研究,争取获得更多的成果。”旁边的庄天芬和尚大河院士都点头同意林海的意见,方强看了看旁边的王帅飞和马如龙,点头道:“既然众位权威专家都是这个建议,我会马上向周总理进行这件事情的汇报,争取尽快获得这个项目的批准。还有个问题,就是这个项目今后将由谁负责,今天的会议上我们也确定下来,我将一并向周总理汇报。”
听到方强的话,王帅飞平静的面孔有些激动,但是很快镇定下来,会议上第一次开口说道:“方部长、众位专家,既然这件事情是我们基因研究中心先发现的,那我就毛遂自荐,做这个项目的统筹负责工作,我会尽全力配合好诸位的工作,希望能得到在座专家的支持。”说完王帅飞用脚轻轻的碰了碰旁边的马如龙,此时的马如龙好象突然明白了什么,开口说道:“我同意王主任的意见。”在座的三位院士有些沉默,好似有不同看法。方强看了看王帅飞,笑道:“我也同意由王帅飞同志做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毕竟这些年他管理滨海国家基因研究中心,所做的成绩有目共睹,三位院士应该也不会有不同意见吧?”
会后,走在最后面的王帅飞对方强说道:“方伯伯,谢谢您的帮助。有空来滨海走走,我爸这段时间老惦记着你。”方强笑了笑,说道:“小王,别说什么谢不谢的,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最近我也正惦记着老战友呢,等过几天我到滨海一定去你家叨扰。”
牧民巴特尔一家今天又迎来了访客,一男一女,正是黄天有和胡枚两人。往常见到生人最开心的小哲别,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怕,躲在妈妈齐木格的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打量着两人,连胡枚手里晃动的棒棒糖都不去接。黄天有喝了口齐木格端上来的奶茶,笑着对旁边的巴特尔说道:“老乡,我们今天来打扰你们一家,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是自治区公安局的,我姓黄,这位是我的下属胡警官,这次我们来是想了解下你们西边十里外的那家牧民的情况,还请老乡能多支持我们工作。”巴特尔看着面前的黄天有,平常的那种憨厚表情早已经消失不见,满面严肃的说道:“黄同志,上次镇上警察来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走的,我只知道他姓杨,至于他家在哪里,以及别的什么情况,我就真的不大清楚,他就偶尔来过我们家几次。”黄天有一听这话,脸色一僵,但随即又想到什么,说道:“老乡,那人牵涉一桩国家保护动物走私案件,这可是国家大案。如果有什么情况知情不报,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见巴特尔仍旧摇头说一无所知,黄天有和胡枚两人只好告辞离开。
返回龙旗小镇的路上,开车的黄天有脸色有点阴沉,这次他带着胡枚来调查那两只变异羊的事情,至今仍旧一无所获。旁边的胡枚则内心充满无奈,虽然这次本不应该她来,但是旁边黄局长的命令,又怎是她这个刚毕业的小警察所能抗拒,如今的她,只想早点结束这个所谓的调查,快点返回呼市,想到这里,胡枚说道:“黄局,那个人早已经搬走很长时间了,这些天我们也没什么线索,我看我们还是尽快返回呼市,这边后续的调查就委托本地的公安同志,也方便长期追踪进展。”黄天有听到胡枚的话,脸色瞬间越发阴沉,但是马上多云转晴,侧头看了下胡枚,笑着说道:“小枚啊,我都说多少次了,私下你就叫我天有或者有哥,这样听着也亲切,我当兵的时候战友都这样称呼我。另外这个案子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刚才那个牧民我感觉不老实,没告诉我们一些实情。不过没关系,我们先赶去镇上,我老战友吴地容在那当派出所所长,他那里肯定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此时的巴特尔家中,送走黄天有和胡枚两人后,齐木格有些担心的问道:“巴特尔,我们明知道杨老弟的姓名和家庭地址,为什么不说呢?再说刚刚的两个警察不是说杨老弟牵涉到一件国家保护动物案么?”巴特尔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齐木格,摸了摸旁边小哲别有些红通通的脸蛋,说道:“杨老弟是好人,肯定是被人诬陷的,他怎么可能走私什么国家保护动物,可惜杨老弟手机号码换了,联系不到他。今天那个姓黄的不是什么好人,我打算明天就去杨老弟家那边看看,齐木格你去收拾一下,明天你和哲别一起跟我去。”
身处首都的王帅飞踌躇满志,周为民总理听完方强关于绵羊变异细胞等情况的汇报后,马上就在国务院召开了特别会议,听取了林海等三位院士的情况介绍,很快就批准了科技部这个细胞计划的立项,成立国家细胞特别研究院,暂时由王帅飞兼任研究院主任,林海院士任院长,马如龙、庄天芬和尚大河三位院士任细胞研究总负责人,并额外抽派了十位生物研究人员参与这个项目,首批项目拨款一千万元,用于设备等的购买等方面。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这个项目组措手不及。这天,周为民总理在方强的陪同下,来到了刚刚成立的细胞特别研究院进行视察,但是这几天两只变异绵羊的变化,却冲淡了几位研究人员对总理到来的喜悦。
周为民坐在研究院的会议室内,静静地听着马如龙的汇报,此时的马如龙双眼布满血丝,他已经两天没有休息。初次见到周总理,马如龙一反常态没有一丝的紧张感,这几天两只变异绵羊的新状况让他心急如焚,声音有些干涩的马如龙对周为民说道:“非常感谢周总理百忙之中来我们这里视察,我也正好向总理汇报如今我们研究员发生的意外情况。这两天那两只变异羊出现了些问题,原本两只羊体表的狼毛和马毛正在逐渐脱落,有些毛皮部分也在逐渐干枯。通过我们对这两只羊毛皮细胞的抽样检测,发现它们的表皮细胞正在逐渐死亡,两只羊体内原本的正常皮肤干细胞正在替代死亡细胞形成正常的羊皮组织,由此我们推断这两只羊正在进行蜕皮。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发现这两只羊体内的那两种特殊细胞已经全部衰老死亡,经过大量试验,无论用何种办法去培养这两只羊的体液,都不再有新的细胞出现。我和三位院士及其他研究人员进行了大量的试验分析,也不明白这种变化产生的原因。所以如今我们的试验也陷入了停滞,这让我们感觉愧对国家的期望和巨大的投入。”周为民看着会议室内几位沉默的研究人员,平和的说道:“虽然我不是搞生物基因研究的,但是我知道任何事情都会不可避免的出现曲折,甚至出现倒退,这就要求我们不要灰心,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党和人民相信你们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会议室内的王帅飞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周为民说道:“周总理,我想既然能出现这两只变异羊,那就有可能获得更多的变异羊进行研究,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得到国家的更多帮助。”周为民点了点头,对着旁边的一位工作人员说道:“小李,把呼市那边反馈的情况说一下,大家集思广益,或许可以取得一些成果。”

旁边被称做小李的年轻人,从随身的皮包中取出几张资料,仔细看了一下,说道:“这两只变异羊最初是由张文张武两个刑满释放人员从内蒙自治区龙旗草原杨某那里偷盗而得,如今两人还在呼市看守所关押。据两人交代,他们在偷窃过程中被杨某抓住,此杨某非常神秘,力大无穷而且好象会隐身法,而且杨某说要对两人进行某种试验,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两天后又放了他们,后张文张武两人觑机再次返回杨某家中偷窃了那两只变异羊,经多方兜售未果,直到被呼市警方抓获。现在呼市警方正在两人所说的地点进行调查,但杨某已经搬走,别的资料暂时还不清楚。”
听完介绍,会议室内众人陷入了沉默,小李所说的情况,对他们的研究好象也没什么帮助。而此时的马如龙却在低头沉思着小李刚说的情况,其中试验的字眼让他有所触动,突然,好象抓住了什么,马如龙有些激动的喊到:“对了,就是试验!”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马如龙略微镇定了一下,说道:“周总理,那两个窃贼还在呼市关押吧?我想对这两人进行一下身体检测,您看可以么?”
在呼市关押的张文张武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喷嚏,四面漏风的车间显得特别的冷,两人紧了紧身上的号衣,小声地骂骂咧咧的把刚做好的劳动手套丢到了一起,张武揉了揉鼻子,对张文说道:“大哥,我们都已经被关一个多月了,偷两只羊也没必要关这么长时间吧?现在这样每天做手套,我他吗都快烦死了。”旁边的张文瞥了一眼张武,刚想骂什么,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老二,悔不听你当初说的,我真是财迷心窍,我们坏事就坏在这两只羊的事情上。你大哥我好几次都和看守长反映过我们的情况,根本没用,别人压根不搭理。还好我在呼市认识的铁子帮我送了点东西打点,才知道是上边的意思暂时扣押我们。如今我都想明白了,草原上我们碰到的那小子,绝对不是好路数,早知道当初他放了我们就不该回去偷那两只羊,也不用遭如今这个罪了,唉。”
还没等张文继续说什么,就听到监外有人喊到:“张文张武停下你们手头的工作,出来!”张文一个哆嗦,没办法只好和张武一起来到了手套车间外边,由看管人员搜身后,重新戴上了手铐,两人甚至被上了脚镣,由两个新面孔警察一前一后看着出了看守所。一个多月后重新见到天日的张武有些迷惘也有些兴奋,刚停下深呼吸一口的他,就被后面的警察推了个趔趄,有些愤怒的张武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只得悻悻地跟在张文的后边上了囚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张文用谦卑的语气对着前排座位一位长相还算和善的警察说道:“警察同志,我们这是上哪啊?我们就是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不用这么大阵仗吧?”前排的警察一笑,骂道:“吆喝,你丫还真嘴贫,我们也只是执行公务,无可奉告。”看着旁边睡的呼呼地张武,张文的心中越发的沉闷。
张文张武来到这个守卫森严的地方已经一周多了,没有任何人理会两人说什么,也没有人出面给两人任何解释,虽然这里没有监房,也不必辛苦赶工做手套,甚至每天都有人定时送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两人所需要做的就是每天配合定时抽两次血,但张文感到特别郁闷,同时好象还有种莫名的恐慌,自从他偷窃了那两只变异羊后,张文就感觉事事都透着怪异。看了一眼翘着腿躺在床上看电视的张武,张文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仔细一想,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但是自从看到门口守卫的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张文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如今的他反到怀念在看守所做手套的日子,那毕竟好似还有个盼头。
与张文的彷徨相比,此时的王帅飞感觉精神焕发,这几天来他经历了一个大悲到大喜的过程,失去了两只变异羊,但是老天又再次怜悯了他,送来了两个大活人,有时候他真想抱着马如龙亲两口如果不是他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的话。
这天细胞特别研究院内戒备森严,周为民总理再次来视察,听取最新的研究报告,同来的还有首都几个医学领域的专家,这次进行资料解说的仍旧是马如龙,或许是这几天来巨大的发现让他充满了喜悦,人显得特别精神焕发,好象年轻了几岁。马如龙看到周为民还有几位新来的专家每个人手上都拿到了他整理的资料后,整理了下思绪,说道:“上次周总理对我们说的话极大地鼓励了我们研究人员,这几天我们细胞研究院就获得了更大的发现。我先简单的介绍下,通过对呼市转来两人的身体检测,我们发现他们的体内同样存在着两种特殊的细胞,一种同样是我暂时命名的吞噬细胞,根据我们的观察测试,这种细胞的功能是专门消灭人体内的变异细胞。而这两人体内的另外一种特殊细胞,也是特殊干细胞,但是这却不同于以前我们从羊体内发现的皮肤干细胞,这两人的体内的这种特殊干细胞是一种高级全能干细胞,属于一种胚胎干细胞,这种细胞可以转化成为我们人体内的任何一种细胞。”
说到这里,会议室中几位新来的专家有些不敢相信,其中医学专家白大恩问道:“马博士,我觉得可能你们搞错了,比如人体神经细胞自从人体发育成熟后,就只能减少而不会再产生,你在这两人体内发现的特殊干细胞怎么可能转化诸如神经细胞、脑细胞等等这些细胞?”
看着同来的几位专家的疑惑眼神,马如龙笑了一下,说道:“刚开始我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经过试验,我们试着让这种特殊干细胞靠近衰老的神经细胞,发现这种干细胞逐渐转化为了新生的神经细胞,并与老的神经细胞产生了连接,这个发现也让我们震惊了好久。”
看着会议室内众人议论的情景,王帅飞感觉非常兴奋,一条光明的路就在眼前,他咳嗽了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可能马博士的说法比较专业,就由我来解释一下,这两人体内两种特殊细胞,可以持续补充两人体内的衰老死亡细胞,并纠正变异细胞,也就意味着两人的身体内部组织和器官都会一直维持在一个恒定的状态,所以现在这两个人的状态是不会衰老的,如果没有意外也就表明两个人不会死亡。”
王帅飞的发言引起了极大的震惊,众人讨论的声音在刹那间消失,会议室内突然变的非常安静。周为民脸上的震惊一闪而逝,他站了起来,扫视了会议室的众人,说道:“既然如今这个试验项目的牵连甚广,意义也非常重大,我建议了解情况的人都加入细胞特别研究院,也希望大家能为了党和人民保密。”
会议过后,周为民留下了马如龙和王帅飞,三人在一间办公室里进行了谈话,周为民注视着两人说道:“马博士、小王,请你们详细说一下研究进展,我打算向主席汇报这个情况。”
马如龙看了看有些沉默的王帅飞,说道:“周总理,如果那两人体内特殊细胞的研究能进展下去,我们人类摆脱死亡就不是梦,是一个可以实现的事实。但是如今我们的研究又陷入了停滞,我们虽然发现了这两人体内的两种特殊细胞的功能,但是经过多次测试,我们发现首先这两种细胞同样只能为两人服务,不能用于他人,否则有排斥反映,根本不能发挥功用。其次我们发现不能分析这两种细胞的基因和DNA构成,在我们进行基因和DNA分解研究的时候,两种细胞内部的基因及DNA就会自动解体,这种情况我们从来没有碰到过,我们猜测或许两人体内的特殊细胞及基因都经过我们不能理解的方式进行了加密。”
周为民听完马如的话,沉思了一下,说道:“你们需要国家给你们提供什么条件才能继续研究下去?”听见总理的问话,王帅飞苦笑着说道:“周总理,说实话我们认为这种科技超越目前人类的科学技术太多,但这两种细胞的出现必定和拥有那两只羊的杨某有很大关系,所以如果能找到这个人,或许我们就能够破解这些细胞的秘密。”
首都中南海内的一间古色古香的平房内,周为民正在和一位老者说着什么,这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非常富态,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正是家喻户晓的毛爱国主席。听完周为民的介绍,毛爱国有些出神,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老周,中国几千年来皇帝的长生梦想在我们这个时代出现了,还不知是喜是忧,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太多的方面。我们要掌控住局面,不能让任何情况破坏我们党几十年来辛苦营造的国内和谐稳定局面。这样吧,今后对杨某的调查由国家安全部门负责,还有新成立的细胞特别研究院也搬迁到首都卫戍部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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