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彷徨谈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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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
刚刚回到酒店公寓的杨慎,就接道了张一冰的电话,这让杨慎多少感觉有些意外,因为他对张一冰接受他的代言邀请原本没报太大的期望,没想到张一冰的电话给了他一个惊喜,此外电话中张一冰还邀请他找个时间共进午餐,杨慎稍一沉吟也就答应下来,两人商议后时间订在了第三天的中午,本来张一冰希望杨慎隔天就能过去,但是听到杨慎次日要和公司新员工见面的消息,也没有强求什么,两人约定时间后就互相到别挂了电话
杨慎此时感觉心情颇为舒畅,虽然招聘会的事情,由于他的经验不足导致求职者寥寥无几,但是能招到三个新人对他现在来说已经足够,毕竟新开公司,他本身也无太多经验,人少也好操作。还有任古今、任媛两个是熟人,对杨慎的基因技术有亲身体会,至于周富贵,在杨慎的印象中很老实,暂时应该也不会难以管理,所以有这三个人的帮忙,他的新公司初始的时候问题不大。同时张一冰答应了代言,这对杨慎来说绝对是个极大的惊喜,本来还在考虑怎么打开公司知名度的他,估计可以从张一冰这位著名影星那里得到更多的人脉资源和实践经验,不用杨慎再绞尽脑汁的想什么办法。
搬到这个酒店式公寓已经几天,由于附近不怎么有普通的饭店或者小吃店,而杨慎又不大习惯去周围比较豪华的酒店去就餐,毕竟杨慎以前的生活与高雅无缘,所以这两天他都没怎么吃饭,主要都是靠着晶体细胞中的能量来供给身体的热量等能量消耗,有时候杨慎会想,也不必强迫自身一定要保持进食的习惯,顺其自然就好。但是这样的无食生活仍旧让杨慎内心有些芥蒂,或许人类这个种族的烙印仍旧是他精神层面上根深蒂固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杨慎就来到了公司,并联系了任古今、任媛、周富贵三人,告诉了他们公司的具体地址,等待他们三人来商议今后的工资待遇和公司日常办公等事宜。在三人未到之前,杨慎在考虑该给三人一个什么样的工资待遇,毕竟杨慎以前也是期盼工资的打工者中的一员,对一个公司的管理实在是没多少经验和信心,所以他还是决定按照现在一般的公司的工资水平和三人订一个工资标准,等未来基因公司正式赢利后,再根据利润的情况给三人派发奖金。
杨慎对这个问题有了决定后,突然发现现在公司还缺少会计之类的财务人员,看样子在找到合适的人员之前,他只能兼任这个财务人员的角色。在如今杨慎的印象中,他觉得自身还能应付这些方面的工作,毕竟暂时他觉得只需要给员工发发工资、奖金或者就是接收客人的治疗费用罢了,殊不知,真正的正规公司需要规范的管理制度和会计制度,会计方面之类的帐目明细是必须的程序,毕竟这方面还要涉及到合理纳税等国家管理方面。如今的杨慎对这方面比较懵懂,对他来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杨慎预定的和三人见面的时间是上午十点钟,但是九点左右就有人来敲门。杨慎开门一看,来者是任古今。今天任古今穿了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黑色皮鞋也擦的一尘不染,配合着他的俊秀外表,给杨慎的感觉正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杨慎笑着和任古今打了一个招呼,就把他迎了进来。双方落座后,任古今仿佛有些拘谨似的没有向周围打量,这到是引起了杨慎的好奇,于是他笑着说:“任古今,还没有上班就这么勤快,看来我没有选错人。你要喝点什么,我去给你拿,水、茶、还是饮料?”
只见任古今急忙站起来摆手说道:“杨恩公。。不,杨先生,怎么能麻烦你给我倒水?我自己来吧。”
不再坚持的杨慎给任古今指引了饮水机和冰箱的位置,不大一会就见任古今端了两杯茶过来,其中一杯送到了杨慎面前,杨慎虚托了一下,说了声谢谢。
杨慎还记得以前任古今父亲任为国对他的评价,于是随意说道:“我就叫你小任吧,呵呵,虽然年龄方面我不比你大多少。现在你父母还在任媛那里住么?”
任古今说道:“杨先生,你叫我小任或者古今都可以,他二老早就回家去了,家里的鱼塘离不开人,为了我的病,其实已经耽误了一段时间,好在有几个工人在照顾,没出多大问题,对了,我爸妈一直想着再见见您,给你当面道谢。但是后来你的手机号码改了,联系不到你,我爸妈很是有些遗憾,昨天听我说见到杨先生你了而且还要为你工作,就念叨着过段时间来看看,非要当面感谢你,而且千叮万嘱我好好干,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杨慎看着任古今那感激热切的眼神,心里很是有些感动,说道:“不要再说什么恩不恩的,也算是我们有缘,以后再说这个我可是不能摆老板的架子了。我记得以前你父亲任老伯给我说过,你为人比较孤僻,昨天答应你和任媛来我这里工作,我还有些担心以后我们工作的配合问题,但是今天看来是任老伯开玩笑罢了。”
听到杨慎的话里有些玩笑的成分,任古今不知怎么的眼里有丝黯然,接着说道:“其实我爸说的没错,我这人是有点孤僻。但不是那种对人冷漠的表现,主要是我一直以来对人对事的态度上造成的。杨先生,因为你是我的恩人,对我有活命之大恩,所以我心里自然把你当成了无话不谈的老朋友,虽然我这人真的没什么朋友。特别是那天你给我治病时候说的话,我还一直记得,我那时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清醒。”
杨慎感觉有些讶异,毕竟那天他是在任古今极度疼痛中说了些话想起个安慰的作用,没想到任古今还记得。只见任古今抬手握住了有些热的茶杯,继续说道:“以后我就在杨先生这里工作,所以今后我有些方面的行为和言语还请杨先生你多担待。我这人从小可能是开智的早,所以父母就一直希望我能出人头地,考上大学,当然我也没让他们失望。而且我一直以来表现的都比较懂事,所以父母对我很放心,一直比较尊重我的意见。我上高中后,就特别喜欢古代的诗词歌赋和一些诸子百家的书,或许那些书能符合我高中时候的心境吧。”

任古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杨慎继续说道:“后来有次晚自习间隙,我和一些同学偶然看到了天空中的不明发光体,当然现在叫UFO,当时感到很震惊,别的同学看过也就算了,最多也就当作事后的谈资,但是那时的我却迫切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而且或许是我特意的观察,后来我还在晚上见到过两次这样的情景,那些情景我或许一生都忘不了。”
见到杨慎微微点头,任古今笑了笑,继续说道:“因为当时不象现在这样网络方便,所以我尽量查找一些书籍关于这方面的资料,但是很少,都是些现象的描述,后来我才发现,古今中外都有这方面的记载,记得《资治通鉴》中有一段记载:西汉武帝建元二年,夏四月,有星如日,夜出,还有我读过的苏轼的诗《游金山寺》中所写:是时江月初生魄,二更月落天深黑。江心似有炬火明,飞焰照山栖鸟惊。怅然归卧心莫识,非鬼非人竟何物?等等这些描述给我的印象都非常深刻。”
说到这里,任古今或许是自嘲的笑了笑,接道:“不怕杨先生你笑话,或许自那时候起,我的思想就发生了些变化,或者只是命运对我的捉弄。我逐渐的喜欢一个人独自思考,不愿意和同龄人嬉耍打闹,因为我感觉那有些幼稚,毕竟我想了解的,对他们来说就是无关紧要的趣闻罢了。我曾经尝试着和父母、师长、甚至大学时的同学进行沟通,但是他们最多也就是当个故事来听听。从高中以来这许多年,我就逐渐形成了一种对现实世界的怀疑和无奈,常常想到我们这些一代又一代繁殖的人类,难道就是为了种族的延续么?那我们和蝼蚁又有什么区别么?而且这样的延续几代与几千代有区别么?不同的是一些人是做幸福的皇帝而一些人是痛苦的奴隶罢了,我们大部分人从出生到死亡,也就是为自己找些虚无飘渺的理想,进行自己所谓的事业来有意或无意地麻痹自己,从我们基因的开始到我们基因的终结,都是历史的尘埃,但是我们却都乐此不疲。这是多么巨大的悲哀?所以我只能掩藏我自己的痛苦,希望能找到同类,去诉说这其中的哀愁,但是我失败了,我不能找到什么,而且这些都在别人的眼中成为了另类与孤僻。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说这些了,请杨先生你不要见笑。”叹了口气,任古今神色黯然地沉默下来。
杨慎看着眼前的任古今,有些震撼的力量在他的心里产生和生长,或者那只是些同感的悲鸣,人类中有多少人曾生出同样的感慨?那或许都已经湮没于滚滚的历史洪流之中。杨慎虽然见过甚至和不同文明的紫色生物进行过交流,但是那些经历对今天的他几乎没有任何帮助,徒乱人意而已。杨慎如今平静的心里,亦曾深深地考虑过这些,富贵也罢,贫苦也罢,王侯也罢,乞丐也罢,最终有什么不同?他虽然如今拥有某些超前的知识,但同样对人类这种茫然的前进感觉无奈,天大地大,人心最大,或许真象那些紫色生物曾经说过的那样,人类这个种族的生命场天生就有缺陷。
房间内的气氛颇有些压抑,杨慎看着眼前有些黯然沉默的任古今,有些同情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只得说道:“小任,这些问题我们暂时不要想太多也解决不了,即使某人有机会经历过不同的事情,他也不会有太多的办法。我们仍旧有机会有时间去了解更多,或许我们能见证一个充满希望的文明诞生,能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伙伴去探索更多的未知,如果以后你想说说你的心事,我乐意成为你的一个倾听的伙伴。”任古今抬头看着杨慎,有些湿润的双眼中充满感激,或许伙伴这个词让他不再感觉孤独。
又有敲门声响起,杨慎慢慢站了起来,静立了几秒,待收拾好情绪,他转身去开了门。杨慎有些惊讶,竟然是任媛和周富贵同时到来,他笑着让两人进了门,听任媛说是两人碰巧同时到了大楼,在门口又同时相遇,也算互相认识了。
四人落座后,杨慎分别介绍了三人互相认识,而后也大致带三人参观了一下以后办公的地方,当然,在任媛看到杨慎那所谓实验室的几台简单的仪器的时候,有些疑惑的表情还是落到了杨慎眼里,杨慎也不说破,毕竟他的秘密有些惊世骇俗,说出来反而更不妥,就让他们的疑惑留在心里吧。
参观介绍完毕,杨慎给三人分配了工作,任媛是以后护士的不二人选,任古今就负责后勤及接待工作,毕竟毕业于经济学专业的任古今外表俊秀,也算是公司形象的健康展示,周富贵则做为办公室人员,处理一些日常需要的电脑文字等工作,这也算是对他计算机专业的对口分配吧,三人对杨慎的安排都没什么意见。
而后杨慎与三人谈到了工资待遇问题,杨慎说了他参照这个城市平均的工资标准及奖金的想法后,任媛和任古今都没说什么,毕竟他们已经见识过杨慎的神奇基因技术,对未来基因公司以后的发展没有什么疑问,也就不担心他们以后的待遇问题。而周富贵则有些犹豫,毕竟杨慎所提出的五千元每月的工资标准在这个城市也就刚够一些基础开支,至于杨慎所说的奖金,在周富贵认识里,那只是虚无缥缈的承诺,或许是想到了自身目前的处境,周富贵还是犹疑着同意了。
杨慎对周富贵的表现有些无奈,当然也相当理解,毕竟钱已经成为现今生活的基础,当然如果今后周富贵不满意,也就只好再另觅他人。杨慎没有提出与三人签定什么合同,他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而任古今和任媛两人也没提这个方面,毕竟他们相信杨慎的为人,而周富贵或许是有些别的想法,也就没说这个事情。
另外杨慎告诉三人明天就可以来上班,没有什么迟到早退的规定,毕竟刚开始的时候估计也没什么生意。所有的事情完结后,杨慎提出请三人去聚餐一下,毕竟大家也算是刚刚认识,再增进下相互之间的了解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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