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坚毅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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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表张一冰母女那里有些愁淡的气氛,此时小宾馆房间中的杨慎和生物脑已经完成了张一冰始祖因子的编写工作,张一冰的DNA分子密码也组合在了她的始祖因子中,除了几年前对父母的始祖因子优化,这或许是杨慎第一次对人体单方面基因细胞组织的基因信息改造
虽然根据以往的经验没什么问题,但是杨慎这个夜晚还是没有休息。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索着张一冰变异基因修复改造完成后,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成立一个公司,运做一个公司,这对杨慎来说,是一个从来没接触过的领域,虽然现在产品不是问题,但是一个公司的方方面面都需要人来操作,人又去哪里找呢?资金方面即使获得了与张一冰协议的一百万元暂时不成问题,但是未来许多的方面都需要大量资金的支持,办公场地,人员开支等等,所有这些琐碎的问题充斥在杨慎的脑海里,生物脑对这个情况同样无能为力,看来今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夜无眠的杨慎决定中午就和张一冰联系,告诉她药物已经完成的消息,这样也好尽快的获得资金,进行成立公司的下一步计划。思索着如何治疗张一冰步骤的杨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总不能在治疗的时候仅仅触摸一下张一冰就说是已经注射好药物了吧。看来杨慎只好再去下医院购买些必备的物品做幌子,前段时间因为练习注射和抽取血液,杨慎多次跑到附近的一家医院里买一些需要的医疗用品,和取药品的窗口医生护士也算是混了个脸熟。杨慎打算再去买一些生理盐水,给张一冰治疗的时候就用生理盐水冒充下研究出来的药品。
起床后的杨慎在小旅馆附近的小吃店里随便吃了点早点,虽然他感觉到越来越没有吃饭的,但是他仍旧还是强迫自己坚持原来的生活习惯,几年的辛苦跋涉,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他仍旧向往着正常的人类生活,杨慎担心随着生活习惯的一点点改变,他就越来越脱离人这个范畴,他不能接受一个非人类的孤独的生活,那将会是永久的寂寞。
还没有走到医院,杨慎远远的就看到医院的门口围着大群的人在那里,或许又是什么医疗事故纠纷,经常在报纸电视上看到,由于各种原因家属们不能接受医疗的结果,经常来到医院来吵闹纠缠,或许这只能是无奈群体的无奈手段。
不喜欢围观的杨慎绕过了这群人,找到了医院里一个算是熟悉的医生,开了些生理盐水和其他药品,就下楼到了医院一楼来交钱取药。这个时候来取药的人不多,杨慎把手里的交费单据给了柜台里的一位护士,就在柜台外边等待药品。
给杨慎取药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小护士,叫郝秀丽,说来也巧,这位护士也算是杨慎的老师,前段时间杨慎练习抽取注射技巧的时候,还是因为这为好心的小姑娘的帮助,才明白了一些简单的医学知识,这位一笑起来脸上就有两个酒窝的小护士,为人比较开朗活泼,很容易让人获得好感。
很快,这位郝护士就配好了杨慎付费清单上的物品,交道了杨慎的手上,笑着说:“杨大哥,东西配好了,怎么你还在买这些东西啊?难不成你想自学护士,做我们同行啊?”
面对着小姑娘那促狭的笑容,杨慎无奈的笑笑也没多解释。好在这位郝护士也不愿意打听别人,突然又象想到什么,说道:“杨大哥,你看到医院门口的那一家三口了么?好可怜啊。”这位平时活泼的小护士此时说话的时候眼神都黯淡了一下。“没有看到,我只看到医院门口围了一群人。”杨慎接道。
这时候无人来取药,小护士好象要找个人来倾诉,接着说道:“可能就是那一家人,真是太可怜了。几个月前他们刚大学毕业的儿子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不时全身痉挛伴随疼痛,我们医院抽调了各个部门的骨干医生进行会诊,经过了全面的细致检查,也没有什么结果,不得已之下只好和这家人说明了病情,让他们尽快换家医院看看。听说好象这家人又去了首都等地的著名医院,也没什么结果。后来这家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们这里以前进行过基因治疗,就又重新回到这里,可业内人士都明白,基因治疗是国外有些国家新兴的项目,我们医院连那个年轻人的致病原因都不知道,又能提供什么帮助呢?听跟着那家人来的同村人说,他们是附近郊区的一户人家,父母两个就这么一个儿子,多少年含辛茹苦的培养,谁想到孩子刚大学毕业了出了这么个问题?那个年轻人的父亲一上班就守在医院门口,见到大夫就磕头,哀求救救他的孩子,而那年轻人的母亲我看眼泪都哭干了。听说他们家庭情况还好,但是这病我们医院真没办法。可怜的两个老人家这几个月时间头发都由黑变白了。”
说到这里都有点哽咽的小护士看到有人来取药,和杨慎打了个招呼就去忙了。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事情的杨慎,心情有些低沉,突然想到,或许自己有办法可以帮助他们一家?毕竟以如今杨慎对于人类基因的了解,人类长生都不是空想,或许可以治疗这个奇怪的病症?
想着这些问题的杨慎,不自觉的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或许是好多天附近的人们已经见惯了这家人的凄惨模样,已经没有几个人围观了。毕竟是自己的同类,看到同类的遭遇,无法帮忙的人类或许只能选择让自己不知道或者不看到来不影响自己的心情。
杨慎慢慢走到了这一家人面前,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佝偻着身躯靠在医院大门上,额头上还留着一层干竭的暗褐色硬痂,没有生气的眼神还在茫然注视着医院门口,或许还在等着可能出现的救命天使吧。而另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抱着一位年轻人坐在铺着几张报纸的地上,嘴里不知道在低声念着什么。那位年轻人面无血色,眼睛和嘴紧紧闭着,脸上的肌肉偶尔几下,却只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或许那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看着眼前这一幕,杨慎强制压抑了一下心里散发出来的某种情绪,走到了那位满头白发的老人面前,说道:“这位老伯,或许我可以试试治一下你儿子的病。”还没等杨慎继续说下去,这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象是突然获得了某种力量,一下子抓住了杨慎的手臂,那涣散的眼神好似也有了某种风采,急切的说道:“真的么,真的么?快救救我的孩子,他才二十岁啊。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听到杨慎的话,旁边的老妇人也要挣扎着站起来,杨慎赶紧让两位老人不要着急,拿出了自己的未来基因有限公司名片,说或许可以通过基因药物治疗他们的儿子。两位老人这一下更加激动了,张罗着就要给杨慎磕头。慌忙中杨慎赶忙搀扶住了两位老人,看到周围的人好象又要向这边聚集起来,杨慎连忙问两位老人住在哪里,先和他们一起回到住的地方商量该怎么办。好似有了主心骨的两位老人焕发了从未有过的活力,在杨慎的帮助下,把他们的儿子扶到了一辆出租车上,回到了他们租住的地方。
杨慎在路上通过和老人的交谈了解才知道,老人姓任,叫任为国,他的老伴叫方彩霞,是距离这个城市五十公里外的张家庄的村民,自家承包了几亩鱼塘,请了几个工人帮忙,生活过的还算红红火火。他们的儿子任古今在首都的一所大学读书,学习成绩还不错,今年七月份就已经毕业了。就是人比较孤僻,和同学们都处的不大好,这不大学毕业后也没忙着找工作,先回到家里说是要帮助两位老人照顾鱼塘,过段时间再找工作,但是几个月前在鱼塘边干活突然晕倒了,哪见过这个阵势的老两口只好连夜雇车把孩子送到这个城市,暂时住在亲戚家里。后来的检查结果对这个家庭是青天霹雳,两位老人连家里的鱼塘都不顾了,全身心守在儿子身边,带着儿子四处求医问药,跑了很多个地方,后来偶然情况下听到这家医院好象进行过基因疗法,可以治疗更种疑难杂症,无奈中任为国夫妇才守在医院门口,期盼那万一的希望。
回到了老人的亲戚家后,杨慎抽了点男青年任古今的血,当然在车上的时候杨慎就已经让生物脑获得了青年任古今的基因样本,并让生物脑尽快分析并给出结果。抽完任古今的血后,杨慎向两位老人告辞,说要尽快赶回去检测,让两位老人少安毋躁,估计晚上就会有分析结果,让他们儿子任古今暂时静养一下。在两位老人千恩万谢声中,杨慎打车回到了宾馆。青年任古今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在那低低呻吟,杨慎对任古今的毅力有些佩服。

回到宾馆的杨慎突然想到今天本来的计划是要给张一冰进行注射改造她的变异基因,但是因为任古今怪病事情的耽搁,看样子暂时是没办法完成原定的目标。好在没和张一冰确认今天就可以进行治疗,多让她等几天也没什么问题。
生物脑很快就有了分析结果反馈给了杨慎,通过对任古今细胞组织的基因样本进行检测,生物脑发现任古今的有些基因及DNA发生了变异,神经细胞中的某些基因信息发生了缺失,而且是重要的基因信息传导部分发生了缺失,原本人体发育完成后就不会产生变化的神经细胞,又重新在这种缺失基因的引导下开始了重新的分裂变化,这样造成的结果是任古今的神经细胞功能发生紊乱,不能正常发挥功能,传导的神经信号充满随意性,尤其是疼痛等负面信息的传递尤为频繁,给任古今造成了很大的痛苦。同时这种神经细胞的重新发育,又与正常细胞抢夺营养成分,同时压制任古今免疫系统的反应,这样会逐渐造成任古今体内的各种器官和组织逐渐老化病变,器官的功能就会衰竭,最终造体死亡。
杨慎根据生物脑的反馈信息,想出了一个治疗任古今如今病症的办法,新建一个治疗任古今的始祖因子,这个始祖因子的功能是对替换任古今体内的神经变异基因和神经变异细胞,同时用正常的神经基因DNA功能细胞对变异神经细胞进行替换,但是现在任古今的体内营养含量极低,同时的变异的神经细胞又开始占用营养物质进行再发育,结合这个情况,杨慎认为,要对任古今进行治疗的始祖因子进行极端编写,使得始祖因子进入任古今体内后,始祖吞噬细胞和人体神经干细胞的分裂和繁殖速度达到最快,超过任古今自身神经变异细胞的繁殖速度,使得足量的始祖吞噬细胞可以消灭任古今体内的变异细胞,同时足量的神经干细胞可以转化为正常功能的神经细胞,完成任古今体内正常神经系统的重建。
而由于始祖吞噬细胞和由始祖干细胞分化的神经干细胞的同时快速繁殖,必然会需要更多的营养物质,所以还要必须解决任古今体内的营养来源问题。单纯依靠任古今的进食获得营养的速度远远不能满足需要,所以必须依靠外部的营养输入,也就是依靠输入营养液和其他电解质等物质来提供始祖因子治疗的物质基础。在正常的情况下,经过一定的时间,任古今体内的变异神经细胞就会逐渐被消灭,他体内缺失的神经基因部分就会得到修复,最终任古今就会恢复健康。
和生物脑确认了治疗方式后,杨慎没有忘记用注射器抽取了一点生理盐水做为始祖因子治疗任古今的幌子。打车到了老人任为国住的地方,老人的亲戚不在,只有一家三口还处于愁云惨雾中。
白发老人任为国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杨慎,用一种异样的声音问道:“杨先生,有希望救我儿子么?”声音中饱含着一种颤微微的期盼。杨慎正在考虑着如何解决任古今的外部营养输入问题,去医院不大可能,他本身不是医生,做这个无照行医有太多方面的影响需要顾及,听到任为国的问话,杨慎接道:“老人家请放心,解决方法已经找到了,治好你儿子的希望还是比较大的。但是现在有个问题解决不了,给你儿子注射好药物后,他需要大量的营养物质补充身体的消耗,这不可能由他的进食也就是吃饭来补充,我想只能是通过输液输入各种营养物质比如葡萄糖、生理盐水等物质维持他身体的消耗。但是我本身不是专业医生,不能做这些,所以现在我们要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听到杨慎的回答,任为国激动的抓着杨慎的手说道:“谢谢,谢谢你杨先生,我儿子真的有救了。对啊,上哪里去输液呢?”激动的老人有点语无伦次,这时候任为国的老伴方彩霞流着泪说道:“老头子,你糊涂了还是怎么了?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不就是侄女小媛的房子,她不是开了个诊所么?儿子前几天刚来的时候不是还在她那里输液了么?”
听到老伴的回答,任为国啊的一叫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看来我真是急糊涂了。对,我们去小媛那里,她那里应该有杨先生说的什么营养液什么的吧。”听到任为国夫妻的话,杨慎感觉松了一口气,本来如果实在找不到地方,杨慎打算就让两位老人找个医院安排任古今输液治疗,到时候再想办法做医生等的工作。现在问题解决了,杨慎道:“那我们事不宜迟,尽快过去吧。”
到任为国老夫妻侄女诊所的路程并不远,出租车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老两口的侄女任媛早已经等在了诊所门口,斯斯的一个姑娘,带着一副眼镜,估计有二十多岁,这是任媛给杨慎的初次见面的印象,但是可能心情不好,眉头皱着,或许也在忧心自己堂弟的病情吧。
任媛的诊所开在一个居民区的附近,估计也就是给周围的居民看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这是杨慎的猜想。众人慢慢地把任古今抬到了诊所里面的小床上,已经是傍晚,诊所里也没什么人,就任媛一个人在这里,任为国夫妻急切的给任媛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明白,没办法,杨慎只好向任媛介绍了他所谓的生物学博士等身份,并解释了现在他的基因治疗方法需要大量输液的事实。
听完杨慎的介绍,任媛显得非常怀疑,她双眼紧盯着杨慎问道:“我刚刚从首都医学院毕业一年,也经常查阅一些最新的医学信息,怎么从来没听说美国方面可以进行基因治疗,尤其是国内这么多医院都不能确认古今的致病原因?”看着眼前这个明显不相信自己的姑娘,杨慎也感觉哑口无言,是的,杨慎这段时间也查阅过一些世界基因方面研究的信息,明面上人类也是只完成了初步的人类基因图谱工作,做了些转基因方面的生物实验,但是暗地里人类基因水平的发展,杨慎也不能揣测。
杨慎只好接道:“任姑娘,虽然表面上现在世界上是没有什么基因疗法,但是事情却不是绝对的。我在斯坦福大学和导师一起研究基因疾病项目已经五年了,三个月前才有了突破进展,现在这个消息还是秘密。这次我回国度假,今天路过第一医院看到了任老伯家的这个情况,一时恻隐之心,才打算尽一下人事,余下的只能听天命了。如果任小姐和任老伯你们有任何不信任,那我也不好继续治疗。”
听到这里,还没等杨慎继续说下去,任为国和他老伴方彩霞就急忙把任媛拉到了诊所外边,杨慎可以隐约听到任为国夫妻焦急的争论和斥责声及任媛的辩解声,杨慎只好无奈地等着,不大一会,三人返回了诊所,任为国一脸愧疚的表情说道:“杨先生,真对不起,你不求任何报酬的为我儿子治病,小媛还怀疑你,请不要放在心上。您大人有大量,快开始给我儿子治疗吧。如果我儿子好了,今后我就给您树个长生牌位。”
说着说着任为国老夫妻就要下跪,杨慎慌忙把两位老人扶住,说道:“没关系,我们能相遇也算有缘,我也不求什么报酬。对了,这有份基因治疗协议书,您二老看看如果没问题就签字同意吧。”旁边的任媛刚要接过去看一下,不想任为国马上接过杨慎的协议书签了他的名字。
当然,杨慎的这份所谓基因治疗协议书,是以前早已经准备好的格式,现在拿过来走个形式,估计也没什么法律效力,杨慎原本的意思是让两位老人仔细考虑一下,如今看来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任为国两夫妻真的是为了儿子什么都顾不得了。杨慎看了看旁边紧紧盯着自己的任媛,暗叹一声好人真的不好做,就收起了协议,并对任媛说道:“既然老伯他们已经同意了治疗,那我们尽快开始。麻烦任小姐马上给任古今输液,当然,是尽可能齐全的营养液,而且最好多准备一些,我估计至少要连续输液五天左右才可以看到效果,既然任小姐是医生,那输什么液就由你做主了。”
被任为国夫妻两人连声催促的任媛只得转身去准备输液等事情,杨慎看着任媛的背影有些无奈,他现在明显感受到了这位姑娘的不信任和敌意,没办法,只好等任古今好转后用事实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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