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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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里,在首都郊区某个军事基地内,生平第一次乘坐直升飞机来到这个地方的杨慎,再次见到了张文张武两人,虽然只是匆匆一面,杨慎发觉虽然两人面色不错,但两人的情绪很差,特别是张文目光中多了些彷徨和害怕,这让杨慎猜测两人体内始祖因子改造的变化估计已经被发现,两人已经成为类似小白鼠的存在,所以如今他也明白了如此郑重其事抓捕他的原因,看来一些聪明的研究人员已经发现了始祖细胞的存在,毕竟了解始祖细胞功能的人怎能不为人类抗衰老的可能而疯狂
在某个审讯室的外边,胡正为透过特制玻璃窗看了里面的杨慎一眼,转头向他旁边的一个漂亮女人问道:“蔷薇,张文张武两人确认了里面那人就是杨慎么?”听到郭蔷薇说了声是,胡正为说道:“那好,今天由你和夏天义进行审讯,此人身上关系着国家特级机密,我们争取这次能为国立功。”
审讯室内的杨慎已经被那特制的灯光照了十多分钟,此时闭眼假寐的杨慎有些茫然,从无忧无虑的平民百姓瞬间成为阶下囚,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好在父母已经平安到了另外一个城市,这让他有些心安。听到审讯室门打开的声音,杨慎睁开了眼睛,看着进来的三个人,两男一女,除了抓他来的那个酷哥外,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和一个一脸正气的年轻人,杨慎发现他还有心情把这三个人与原来在电影电视中那凶神恶煞的审讯人员进行比较,这让杨慎意识到他如今或许已经成为了一名罪犯,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进来的三人坐好后,那个满面正气的年轻人调高了直射杨慎审讯灯的亮度,看了看旁边的胡正为,收到后者的示意后,开始了对杨慎的审讯。
“姓名?”“杨慎”“籍贯?”“黑水镇”“年龄?”“二十八”,
看到杨慎比较合作,这个年轻人有些满意,严厉的声调变的有些柔和,问道:“杨慎,你知道你为什么被带到这里么?”“不知道”“那两只变异绵羊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我也想弄清楚”“张文张武两人体内的特殊细胞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是细胞?”
听到杨慎这一系列的回答,问话的年轻人有些恼怒,厉声道:“老实交代,你知道你的罪行有多严重!拒不交代问题,罪加一等!”胡正为眉头皱了皱,对年轻人说道:“夏天义,保持冷静。”这个叫夏天义的年轻人听到胡正为的话,怒视了杨慎一眼,不再说话。
旁边一直记录的郭蔷薇停下了记录,抬头对杨慎说道:“杨慎,我们希望你能老实交代问题,你也知道你身上牵涉的可是国家机密,如果你拒不交代,我们将会采取其他手段。”
自从这几人进来后,杨慎就报着一种可笑的心态在回答问题,他觉得这象是一场闹剧,听到被冠以涉及国家机密的罪名,杨慎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几位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就称同志吧。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被带到这里来,我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你们要我回答的问题我根本不明白。”
胡正为看了看对面的杨慎,他突然发现在如此强度的灯光照射下,杨慎还能若无其事的注视着他们,这让他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是很快就想到了什么,起身走了出去,夏天义和郭蔷薇也停下了记录,跟着胡正为来到了审讯室外边。
胡正为看着审讯室内又重新闭眼假寐的杨慎,一丝愤怒从脸上闪现,转头对夏天义说道:“今天此人晚饭的食物中添加了审讯药剂了么?”夏天义接道:“胡队,已经按标准添加,我和郭副队看着此人吃下去的。”旁边的郭蔷薇有些疑惑,问道:“正为,审讯药剂好象没有起作用,这人还是很清醒,会不会是药剂份量不够?”胡正为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感觉奇怪,这种药剂还是美国人的配方,应该不会出现无效问题,此人身上处处透着奇怪。这样吧,夏天义,你去通知药剂室,准备给此人进行审讯药剂注射。”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三人感觉惊异,药剂科的药物注射人员用尽了各种办法,都不能对杨慎进行成功注射,注射器的针头断了很多根,甚至换了一些特种合金的针头,还是不能刺破杨慎的皮肤,这件事情让胡正为三人无计可施,他们逐渐意识到了杨慎不是普通人,联想到当初张文张武交代的杨慎力大无穷等事情,三人甚至怀疑杨慎是不是人类,这一情况很快被胡正为传达给上级,三人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让杨慎开代特殊细胞的秘密,另外新研制的一些特殊审讯设备,正在向这里的运输过程中。
接下来的几天,随着一些特殊刑讯设备的到位,杨慎尝试到了希奇古怪的刑讯手段,电击、催眠、终止睡觉等等种种手段,杨慎都在平静中接受,但是他的平静却让胡正为三人抓狂,特别是看到杨慎偶尔露出的怜悯神色,让参加的审讯人员都深受刺激,胡正为脸上再也没有那种特有的冷漠,表现为一种焦躁,恼怒的夏天义甚至想拿铁棍击打杨慎的头部,被仍旧保持一丝理智的郭蔷薇给拦住。
在审讯进行五天后,胡正为慢慢冷静下来,他看了看同样双眼布满血丝的夏天义和郭蔷薇,说道:“我知道这几天大家都很辛苦,但国家交代的任务,我们必须完成。我们先暂时停止审讯,把所有的情况上报,由上级进行定夺。对了,夏天义,这个杨慎的父母情况怎么样了?”
此时的夏天义面孔看来有些扭曲,嘿嘿笑道:“胡队,我们早就该用这招了,二队早已经掌握了那两人的行踪,应该今天晚上就能带到基地。”旁边的郭蔷薇好象有些犹豫,说道:“正为。。胡队,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再怎么也应该与那两个老人没什么牵连吧?”胡正为瞥了郭蔷薇一眼,说道:“万事国家利益为重,我有分寸。”
审讯室内,三人打算再进行一次努力,胡正为对着杨慎说道:“杨慎,我们知道你或许有些特别的地方,我们也一直对你进行文明问话,请你再考虑一下,身为一个中国人,你要有国家荣誉感,只要你说出那两人特殊细胞的秘密,我们或许可以申请上级让你重获自由,甚至让你拥有更多。”

杨慎听闻此话,看着眼前的三人,笑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你们不愿意承认罢了。”旁边的夏天义一听更加愤怒,骂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等你父母到了,由他们对你劝说,或者我们审问他们!”还没等夏天义继续说下去,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快步走到胡正为身边,看了杨慎一眼,在胡正为的耳边低声说道:“胡队,刚接到负责押送杨慎父母的呼市公安局电话,押送两人的车辆在京呼高速公路行驶中,司机为了躲避一辆狂飙的跑车,与一辆大货车相撞,我们的两位押运人员当场死亡,杨慎父母两人伤势严重,刚刚运到基地医院进行急救。。”
闻听此话的胡正为有些愕然,但是另外的情况更让他惊恐,只见对面的杨慎双眼散射出一种绿色的光亮,腾的站起了身子,一下子就挣断了手铐和脚镣,带着一阵急风刹那间冲到了几人面前,夏天义和郭蔷薇有些惊惧地向后翻滚躲避的时候,杨慎一把抓住了刚进来的中年人,提到的自己的面前,急切问道:“那两个老人如今在哪?!在哪?!”
中年人此时已经吓呆了,他不明白这几天来无论何种审讯手段都平静面对的怪物,怎么会突然发飙,他不敢看那双发着绿色光芒的眼睛,磕磕巴巴的说道:“在,在基地医院。。”杨慎顺手把此人夹在掖下,转身向门口走去,说道:“你给我指路!要不就死!”说完稍微用了点力,掖下的中年人有些喘不过气,惊慌说道:“我指路,我指路,咳咳。”
看着夹人跑出去的杨慎,胡正为惊醒过来,一把揪起瘫倒在地上的夏天义,喝道:“快去通知保卫部门,一级警报,蔷薇跟我来,快!”说完就拉起地上的郭蔷薇,冲出了门口,胡正为从身上取出配枪,快速检查了保险和子弹,双手握枪瞄准正在前面奔跑的杨慎,喊到:“站住,放开人质,否则开枪了!”
见杨慎理也不理,胡正为看了看旁边同样举枪瞄准的郭蔷薇,命令道:“开抢!”只听砰的一声,杨慎突然感觉背部有一丝疼痛,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怒火和自责,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胡正为两人,加快了跑的速度,他必须尽快去看看父母的情况。见到杨慎中弹后仍旧若无其事的向外边跑去,胡正为和郭蔷薇两人下意识地打光了弹夹内的子弹,也没见杨慎停下来。两人惊恐的互相看了看,直到夏天义踉跄地跑了出来,两人才如梦方醒地追了出去。
在掖下中年人的指引下,杨慎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基地的医院,所谓的医院也只是一个二层的小楼,双眼绿光的杨慎丢掉掖下的中年人,几下就打昏了冲上来的几个保卫人员,他抓过几个楼内惊叫躲避的护士查问,才了解到他父母如今在二楼抢救,杨慎心急如焚中跑到了抢救室外边,就见几个身穿手术服的医生摇着头走了出来,他顿时感觉内心一凉,一把抓住走在前头的医生,问道:“那两个老人怎么样了?”
此人看到杨慎那散发绿光的眼睛一惊,下意识说道:“伤势太重,里面的女性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呼吸,男的现在还活着,不过。。。”此时的杨慎脑袋中轰的一声,一把甩开了手中的医生,冲进了房间。此时的房间中还有个小护士在收拾,见眼冒绿光的杨慎冲了进来,发出了大声的尖叫,在杨慎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出去后,踉跄着跑了出去。杨慎一步冲到病床跟前,颤抖的双手慢慢掀开了白布单,几日前还在杨慎面前夸耀自己腿脚利索,牙口好的母亲周红,早已闭上眼睛无有呼吸,此时的杨慎感觉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已经粉碎,让他痛的有些麻木,想要痛哭的他却发现再也没有泪水,恍惚中他突然听到旁边病床上父亲杨远秋那微弱的声音,“小慎,小慎是你么?”
杨慎踉跄着走到杨远秋床前,抓住父亲那微微颤动的手,说道:“爸,我在这里,你要坚持住。”原本眼睛紧闭的杨远秋突然睁开了眼睛,人也好象突然有了些精神,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小慎,不要怨恨什么,来这里是我和你妈同意的,毕竟我们是中国人,你要保重自己。。。”声音逐渐微弱,渐不可闻。
混沌中的杨慎感觉到一种暴怒和彷徨的混合,燃烧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身体,一刹那间他全身甚至毛发都转换成了晶体物质的翠绿颜色,紧接着他身上的衣服在高温中燃烧脱落,抢救室内变成了一个高温的地狱,房间内的所有摆设甚至杨慎父母的遗体在短时间内燃烧化为灰烬,烈火瞬间窜出了这间屋子,短时间内就蔓延了整个医院楼层,惊恐中的医生护士们尖叫着在火警声中跑出了这幢逐渐被烈焰包围的小楼,一个发着绿色光芒的身影在烈火中忽隐忽现,在一声悲怆的怒吼声中,这个身影渐渐消失了。赶过来看到这一切的郭蔷薇对着旁边面色苍白的胡正为说道:“正为,我们做的这一切对么?”胡正为仿佛有些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涩声说道:“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人民,我们问心无愧。”
在随后胡正为向上级提交的报告中,详细记述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只是事后在现场未找到杨慎及他父母的遗体,胡正为认为杨慎没有死,但是经过长达两年的寻找,最终也没有发现杨慎的任何踪迹,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而王帅飞负责的细胞特别研究院在半年后也由于张文张武两人身体内特殊细胞的消失,不得不中断了研究,马如龙等人最终也未取得任何成果。
当张文张武两人被通知可以离开的时候,两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新回到繁华的城市街道,面对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张文张武哭的象个孩子,张武在悲切中问张文道:“大哥,我们今后该怎么办?”张文那空洞的眼神如今稍微有了些生气,没有理张武的问话,望着那被污染的灰霾天气,谁也不知道他在喃喃自语中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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