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失忆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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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城,街角边处,忆天正望着匆匆赶路的行人发呆。
一名温柔美丽的少女缓步走到忆天身边,少女正是麦婕,她道:“神赐,你在这做什么?”
这一年中,麦婕替忆天取了个叫神赐的名字,意为神的赏赐。
起初麦婕哥哥看到妹妹居然带了原先他抓住的罪犯回家,恼怒不已,大声斥责并欲甩她一巴掌。
麦勇手掌伸到一半便被抓住,他侧目望去,竟是妹妹带来的男子!当下使劲挣脱,但手腕仍纹丝不动,犹如被钢环箍住。
“你是谁?不准打我妻子。”忆天用冰冷的语气说,随即翻转手臂,把麦勇右手反扭身后,向前推开。
麦勇收势不及,立即脸面朝下,跌倒在地,模样十分狼狈。
麦婕正准备跟忆天解释这人是她哥哥的时候——
只见麦勇从地上迅速爬起,圆睁双目,青筋暴出,挥舞着拳头向忆天击来。
忆天虽记忆被替换,但仍具备一身功夫,当下他闪身避开,随后欺身向前,抬膝迅击。
只是瞬间,麦勇便被忆天快如电光的动作击飞,撞在墙壁上,震落大量松驰的墙皮,然后掉地,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他是我哥哥。”麦婕赶紧向前,指着麦勇向忆天解释。
“他是你哥哥,我怎么没听说过,我又是谁?”忆天面色茫然。
麦婕一怔,沉吟半晌,回答道:“你叫神赐,是我的丈夫。”
“我叫神赐。”忆天喃喃自语,他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
麦婕看到忆天满脸困惑,心中一酸,执手温劝道:“以前的事不记得就别想了,让一切重新来过。”
就这样,忆天成了神赐与麦婕同居而住。
但麦勇并不喜欢忆天,曾召集他的酒肉朋友想要痛打忆天一顿,他朋友那些三脚猫工夫哪是忆天对手,不多时便被忆天收拾得鼻青脸肿,抱头鼠窜。只有麦婕,忆天认为他是自己妻子的哥哥所以就网开一面,不再计较。
而麦勇也被忆天吓坏了,便终日在外闲逛,几个月才回一次家。回家原因是身上没钱,厚着脸皮向妹妹讨要,但麦勇每次见到忆天便像老鼠遇猫似的,吓得魂飞魄散,转身逃跑,让忆天和麦婕很是疑惑。
就这样忆天与麦婕两人在家耕田织布,过着平淡的日子。
一日两人携手外出散步,忆天被城主府一名守卫认出,那守卫回去后立即禀报城主。
翌日,城主便亲带两随从来到麦婕家,赠礼拜访。
令城主惊讶的是忆天竟不认识他了,他正要出声询问时,麦婕心下焦急,伸手把忆天拉到自己身旁,主动向城主解释道:“神赐几月前摔倒撞对脑袋,现已失去把先前大半记忆。”
“喔,原来如此!”城主大悟,趁此机会向忆天询问道,“我对少侠仰慕甚久,今日看到少侠闲来无事,于是恳请少侠助老夫一臂之力,就任军队统领一职。”
忆天记忆虽失,但内心深处仍厌恶做官,听到城主询问,便要婉言拒绝,蓦然间,忆天视线扫过屋角摆放的木盆,盆边已裂开一缺口,心中顿惊,忖道:“我耕地也挣不到多少钱,让麦姨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麦婕虽然不介意,但是我心里却始终抱着愧疚。”想到此,忆天叹了口气,原来单身与成家就是不同。单身时,可以到处风餐露宿,飘泊流浪,有多少钱便花多少钱,什么都不用考虑;而成家后就要为老婆着想了,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负担也骤然加大。
“此然城主如此婉言相邀,我若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忆天无奈地答应了城主。

城主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语气也轻快多了:“那我现在就告辞回去,在家静候少侠前来。”当下拱手告退,担心再多待下去的话,这少年又改主意了。
几日后,忆天任职军部总统领。
时间如水般流逝,转眼间忆天来到无色城已一年多了。
回到刚开始忆天正望着行人发呆的画面。
忆天思维飘散,竟没回答妻子的问话。
麦婕好奇地睁大眼睛,弯腰下来与忆天对视,但忆天仿佛没看见她似的,面部毫无表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麦婕嘟着嘴,伸手在忆天眼前晃了晃。
但忆天仍无反应。
麦婕只好用最后的绝招,用右手食指与拇指掐着忆天的脸颊,把他脸皮拉长,嗔道:“你这死人,赶紧给我醒来!”
忆天脸上吃痛,认为遇到敌袭,急忙伸手握住那只掐着他脸颊的手,向旁扭开。
“啊——”麦婕痛呼出声。
忆天蓦然醒悟,急忙松开麦婕白皙柔软的纤手,立即道歉:“对不起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失神。”
“是不是生病了,去看过郎中吗?”麦婕听忆天这么说,立刻关心地问道。
“我没病。”忆天回答,当下站起身来,牵着麦婕的素手,往家走去。
两人刚进家门,外面便下起细雨,雨点落在窗台上、门框上发出嘀嘀嗒嗒的撞击声,宛如动人的音乐。
“运气真好,差点就被雨淋湿了!”麦婕庆幸地说道。
忆天不出声,而是静静地透过窗台望着外面飘洒的细雨,身形仿佛溶入周围。
“灰色的天空,静静飘落的雨……”忆天在心中默默吟着这几句,仿佛有只轻柔的玉手不停地拔弄着他的心弦,与他的精神产生共鸣,不断地在他脑海里反震回荡,如海涛般冲击着他的记忆。
“为什么世界只有黑与白……静静飘落的雨……静雨……静雨!”想到这,忆天脑子犹如被巨锤猛击,只觉得天旋地转,立即昏了过去,摔倒在地。
“神赐!你怎么了?”麦婕看到忆天突然倒地,急忙蹲下身来摇晃着他肩膀问道。
麦婕摇晃许久,不见忆天醒来,心中焦急不安,当下起身,不顾外面下雨,打开屋内跑向最近的药铺。
不多时麦婕和郎中便撑着木伞回来,由于麦婕路上不断催促,导致郎中的药箱都被雨水淋湿大半。
进门时麦婕踩对湿水,脚下一滑,便欲跌倒。
郎中立即抓住她手腕把她扶起来。
郎中松开麦婕手腕时,提醒她道:“以后要小心点,不然摔到肚子的话,会对孩子有所影响。”
“孩子?”麦婕又惊又喜,急切地问道,“你是我有身孕了?”
“是的,刚才你跌倒时,我摸到你手腕的脉搏,就察觉到了。”郎中回答道。
麦婕听郎中这么说,心里大喜,脑海里顿时出现一个长得和忆天差不多的小男孩正吵着要吃糖的画面。
“那位男子是不是你丈夫?”郎中指着晕倒的忆天问道。
麦婕立即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当即点头回应。
郎中不再多问,随即把忆天扶到内屋床上,帮他诊脉。
麦婕站在床前,着急地望着郎中。
郎中诊完脉后,思索片刻,然后从随身来的药箱里掏出几种不同的草药,郎中把草药分成五份,用纸包住,递给麦婕道:“他应该没什么大碍,休养几日便会醒来,这药你每日熬一份喂他喝。”
麦婕伸手接过药品,当下付了诊金,恭送郎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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