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之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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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忆天和心怡两人终于到达素寂国边境。
忆天举目望去,左边群山绵廷至天际,巍峨迤逦,山壁怪石嶙峋,杂藤垂落,随细风轻轻摇曳;右边荒漠千里,风沙卷舞,寸草不生,散发着孤寂,死亡的气息。
毫无疑问,忆天选择了向左的路线,他可不想面对缺水,沙尘暴之类的危险。
忆天带着心怡翻过了几座山,没遇到一个人。
“我累了!”心怡爬到半山腰便坐在一块较平的岩石上。
忆天也坐下休息,用袖把心怡擦拭额头的汗,她一个女孩子能陪忆天吃这么多苦也不容易。
“我想你一个好对象嫁了吧,就不用跟着我风餐露宿,荒山涉险了。”忆天有点心痛惋惜。
“我谁都不嫁!”心怡固执地说,“不管去哪,我就要一直跟着你。”她想到忆天帮她吸出身上的毒时,那迷惘、甜蜜、幸福的感觉。不由心跳加快,耳根渐红。
忆天不再劝说,低首沉默。半晌,重新抬头,温柔地说:“我们要赶紧翻过这几座山,然而后找个城镇住下休息。”
怡轻语,“天快黑了,今晚在山里休息,明天再赶路。”
“那好吧!”忆天说完,起身去寻找干柴,枯草来升篝火。
片刻之后。
忆天怀抱大堆树枝,手中提着一只野狗走了回来;“运气真好!有只野狗居然想偷袭我,被我一脚踢死了,现在成为我们的晚餐!”
“哦——”心怡接过木柴,架成一堆,便用火石点燃。
忆天把野狗的内脏挖空,胡乱地拔了几下毛,接着用尖枝穿透,便放在篝火上炙烤。
心怡对忆天的烹饪手艺还心有余悸,连忙把忆天拉到一旁,自己来烤。
晚餐过后,心怡便靠在忆天身上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起来赶路。
中午时分,两人终于翻过群山。忆天望着身后那连绵起伏,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山脉,长长地嘘了口气。
心怡四下张望,发现一名正在山脚砍柴的樵夫,于是就拉着忆天走过去。
“这位大叔,你知道附近有哪个城镇吗?”心怡诚恳地问道。
那樵夫侧目瞥了他们一眼:“附近的镇吗?倒有一个,不过——我劝你们夫妻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们不……”忆天刚想解释他们不是夫妻,但马上被心怡打断的他的讲话。
只见心怡赶紧问道:“为什么不要去呢?”心怡面含微笑,语气轻快,显然很是高兴樵夫误会他们。
“因为那城镇很古怪。”樵夫语。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忆天不解的问。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就是觉得奇怪。”樵夫转身继续砍柴。
“那谢谢了!”心怡拉着忆天往樵夫口中说的古怪城镇走去。她才不管什么,只要那镇子里有店住,有饭吃就行了。
路上遇到几个匆忙赶路的行人,心怡瞧着他们一付为生活四处奔波的模样,看不出有什么古怪。
镇前简陋地砌着一道两米多高的土墙。道上还跑着几名戏耍小孩,道旁叫卖小贩大声吆喝,一名乞丐跪在路边向行人乞讨,很正常的城镇景象。硬要说有什么不正常,那就是当忆天大方地给了一块银币给那乞丐,乞丐大喜,认为遇到一位大善人,于是叫来一群乞丐缠住忆天不放。结果弄得忆天丢了几块银币后落荒而逃。
忆天找到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但是心怡不愿意住另外的房间,说是晚上害怕。忆天没办法,只要跟客栈老板换一间有两张床位的房间。
忆天晚上早早便睡了,他这些日子旅途太累了。
深夜。
忆天被一阵响声吵醒。睁眼扫视,只见心怡从床上站了起来。
“这小丫头,睡觉也不安份。”忆天咕哝着,侧身闭眼,继续睡觉。
忆天感觉到心怡来到他床边。于是掀起床被,站起身来,就要叫心怡回去睡觉。
结果眼前的情景吓了他一跳——只见心怡闭着双目,身体挺直,双手平伸,一蹦一跳地向他跃来。

忆天赶紧绕到心怡身后,伸手把她拉来。接着忆天使劲摇晃心怡的手臂——没反应。忆天又挠她痒痒——还是没反应。
只见心怡转身扑来,忆天没有躲避,然后心怡抱住忆天张口便咬向他肩膀。
“难道她晚餐没吃饱!”忆天一边让她咬着肩膀一边胡思乱想。
“啊——”心怡蓦地苏醒,发现自己站在房中抱着忆天,不由一阵脸红,“你这坏蛋,想趁我睡觉时干嘛!”
“我没有啊!”忆天急忙解释,“你突然梦游像僵尸一样扑来咬我!”
心怡显然不相信忆天的解释,柔声说道:“你说实话吧,我不会怪你的。”
忆天急得满头大汗,指着流血的肩膀说:“我是说真的啊,这就是证据!”
心怡看到忆天那着急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顿时觉得有点失望:“可是我从小都没有梦游的习惯啊。”
忆天想到他与心怡相处这么久了,也没发现她有梦游。于是低头沉思片刻,若有所悟,喃喃自语:“这也许就是那樵夫说的古怪了。”
忆天急忙拉着心怡的手来到窗前,打开窗户。
两人不禁目瞪口呆,倒吸冷气。
只见大街上有几百人双手平伸,动作僵硬,直腿弹跳。就像大群僵尸午夜巡游,令人毛骨悚然。
“现在你知道这镇上的秘密了吧!”忆天重新把窗户关好。
心怡吓得脸色发青,胸口急剧起伏,四肢颤动。
忆天有点不好意思,让青春期女孩子家看到这些会影响她们成长发育的!
“我出去外面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忆天轻声说道,“你在这呆好,谁敲门都不要开!”
“不要——你不要走!”心怡赶紧拉住忆天的手,“我一个人害怕。”
“你在这好好待着,睡上一觉,我很快就会回来。”忆天安慰心怡。
“你不要走,是不是你那滥好人的毛病又发作了!”心怡依旧拉着忆天不放。
“如果没看到我当然不会管了,但是我现在看到了不去管的话我心里会很不舒服的。”忆天轻声劝着心怡。
“我懂了——你当你的大英雄去吧!就让我被僵尸咬死在这里吧!”心怡松开忆天的手,猛地把他推到门口,双眼含着泪水。
忆天歉疚地看着心怡:“保重了!”然后开门出去,接着再仔细关好。
忆天刚出客栈,僵尸们仿佛能感应到他与众不同的气息,纷纷向他扑来。
忆天看着这些表情僵硬,动作笨拙的僵尸,并不打算伤害它们。忆天知道它们到了白天就恢复为正常人。于是他灵活地在僵尸中闪避穿梭,数息之间,就从包围圈中脱困而出。
忆天发现越往城镇中央僵尸就越少,忆天料想那里一定有古怪,急忙朝城镇中央奔去。
一路上避开纠缠的僵尸后,展现在忆天面前的是一座神秘的殿宇。
殿宇墙壁斑驳,砖缝之间长出不少青苔,残破的牌匾摇摇欲坠,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夜之殿。
殿内也很久没人进来了,月光从殿门照入,使忆天看到地上铺了一层灰,四周全是贴着妖怪的画像,正中有个圆形祭台,反射着微芒的月光。
“很古老的殿宇,镇上也没人来供奉参拜,到底有什么秘密呢?”忆天踱步徘徊,慢慢思索,“既然在镇上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这殿宇的秘密,那肯定是隐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忆天在每个角落都仔细搜索,用力的踩上几脚,但都没有任何发现。他失望地靠在墙上,陡然发现对面墙上一幅画色彩艳丽,栩栩如生。于是好奇地走过来观看。
那画面上画着一个兔头熊腰,额上长角,面目狰狞的妖怪。那妖怪下巴长着青色肉瘤,更是显得难看。忆天忽然纵身跃起,伸手拍向那肉瘤。
“轰——”忆天身体还停在半空,但脚底下的一块大石板猛然张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忆天赶紧控制好身体,准确的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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