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二十五、为生活奔波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寻石在“地高”读书时,由于他庭经济的困难,所以他生活上非常的艰苦朴素。可以说,他没有自己支配的零钱,没有较好的衣服。每星期回家要伙食费,有时得一块钱,有时还不到一块。在他眼里,一分钱都是很有用的,舍不得乱花。寻石知道自己的家景就是那样了,所以从不埋怨父母给得少。
有一次,学校有特殊情况,星期六他不能回家。到了星期天,他想回家也来不及了,他干脆不回。既不回去,那么下周的伙食费如何解决呢?为难之处,他想到去兰堂大队,找那在县水泥厂的黄鹤飞表哥。那时黄鹤飞县水泥厂当会计,他的亲妹妹,也就是寻石的表姐,名叫黄云舒也刚刚调到那里工作不久,在粉碎车间工作。
寻石从地罗岭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水泥厂,经打听找到了他表哥黄鹤飞的房间。
黄鹤飞住的是一间房子的一半,另一半住着另外一个工友。此房子的横向中线有墙有门,他们把那门关死了,那间房子就一分为二,成为两个小间,每个小间9平方米左右,一边住一个人。由于墙厚门密,两边说话,互不干扰,一个人住着也还过得去。
寻石找到黄鹤飞,兄弟久别重逢,两人都很高兴。当时是上午十一点左右,鹤飞说:“表弟,现在还未到开饭时间,你先到粉碎车间看看你表姐吧,”鹤飞指了一个方向说:“从这一直走到底,然后往左拐,再走百来步就到了。”寻石依照表哥的指点,找到了粉碎车间。那里灰尘弥漫,机器声震耳欲聋。
寻石一眼就看到表姐,因为在那里工作的只有她一人。他表姐戴着大口罩和大手套,她抱起石块往碎石机里扔。他表姐长得很漂亮,身材丰满,算得是高个子了。她手脸白嫩,长眉弯弯,好似曲曲远山,大眼眨巴,正象两汪秋水。这干的这个工种是重活,她很累,美丽的脸上,有一些晶莹的汗珠。她一脸秀气掩盖了辛苦的表情。她见到了寻石,也非常高兴。他们讲的话,被机器轰隆隆的声音所淹没,几乎听不到。寻石心里想,这个厂长也心狠,让那么美丽的姑娘干那份粗活,真有些不懂人情。寻石泛起怜惜她的心来。
到了开饭时间,鹤飞来叫寻石去吃饭。他说:“我们这里有食堂,我们很少自己煮的,也没有那时间,我们到饭堂去吃吧。”鹤飞多领了一份加菜,寻石与鹤飞和工人们一样,大家蹲在饭堂边的树下用餐。寻石非常感谢表哥的盛情款待。寻石在“地高”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他吃得很香。
中午是工厂的休息时间,鹤飞对寻石说:“中午在房间里也无趣,我带你到野外游玩去好吗?”“好!好!”寻石快乐地答道:“正合我意。”寻石本来就是个爱好游山玩水走地方的人,表哥这个提议,正中下怀。鹤飞带领寻石慢慢地沿着田野,走到附近的山坡上玩。每到一处,寻石都非常高兴。寻石和鹤飞走了许多地点,鹤飞不停地向他介绍路边、田埂上的草药的名字和功能,寻石都一一记下了。鹤飞是个大杂家,什么都懂,他那时正在研究草药呢。大家走累了,鹤飞叫寻石和他躺在松树下的草丛里,一边躺,一边谈心。他们谈得很开心,很投合。天上热烘烘的太阳照在他们的脸上,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象周围的花草树木一样,十分的纯粹和真诚。

下午三点,工厂上班了,寻石告辞回校,鹤飞给了他五角钱,寻石正缺买下周饭票的钱呢,他接受了,他很感动。
那周到了星期三,饭票就没了,寻石不好意思再去找鹤飞表哥。怎么办呢?他忽然想起他妈妈说过的话:“你的四姨丈名叫魏天贞,在县民族中学当干部,有空可以去找他,认识他一下。”寻石在这困难之时,决定到民族中学认亲戚去。
中午寻石问路,好不容易找到民族中学,问魏天贞老师的房间住哪里,可是问了几个老师,都说没有这个人。寻石疑惑不已,心想,难道妈妈说错了?难道他调到什么单位去了?正无望处,他想到了改变询问的方法,就说要找的这位老师老家在保安公社,龙天大队,四十多岁年纪,当学校领导的。他这么一问可就有眉目了,有个老师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倒是有一个,他是校长,住7排705号,不过他不叫魏天贞,而叫魏科林,你去认认看,是也不是。”
寻石硬着头皮,敲了7排705号的门,中午时间,人家都在午睡。好一会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干部打扮的中年人,用疑惑的目光扫视着他,问:“你找谁啊?叫什么名字?”
“我叫寻石,我妈妈叫我来认一个人,他叫魏天贞,是我妈妈四妹的爱人。”那大汉听如此说,脸上有些诧异,又问:“你妈妈是哪里人?现在哪里?”答道:“我妈妈原是保安巴善人,后嫁在高里吞团屯。”
“啊!是我的外甥啊!你怎么来到这里呢?”那大汉十分激动地说,并把寻石叫到屋里坐下说话。他用激动的口吻自我介绍说:“我原名魏天贞,十年前来民中工作时就改名了,所以别人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我现在叫魏科林,是这所学校的校长,你怎么到得这里呢?”寻石把他在“地高”读书的情况说了一遍。魏科林听了,亲切地问:“你吃过饭了没有啊?”寻石小声答道:“还没有,不过我不很饿的。”
那魏校长微微一笑道:“别客气,我就是你的四姨丈,现在是午休时间,饭堂关了门了,走,我带你去县城吃饭去。”寻石和这位姨丈出了门,向县城走去。路上魏科林向寻石询问了他爸***近况,大有亲戚互相关爱的真情。
魏科林领寻石到一家饭店,刚好米饭、米粉卖完了,他只好买了三个馒头和一碗汤水给寻石吃。校长对寻石说:“你慢慢吃吧,要到上课时间了,我要回校上课去。”说着他,从钱夹里掏出五角钱塞给寻石,寻石当然接受了,不接受从明天到星期六就没饭吃了。寻石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这五角钱,解决了两天的吃饭大问题。
寻石常听本排同学说,学校附近有人招零工,干得好的,一天可以挣八角到一块钱,寻石很羡慕这种事,他也想找机会打打零工以补充费用。寻石的好同学卢相生说:“可以去打碎石,一立方一块钱,关键是要找到雇主,再就是要自备一把小铁锤。”那一天傍晚,他们吃晚饭以后,寻石与他沿着马路走了半天,只见路边一堆一堆的碎石,他们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雇主。也不知道如果找到雇主后又去哪里弄到小铁锤,心中一片茫茫然。天黑了,他们只好没精打采地回学校上自修。从此寻石打消了打零工的念头。因为他知道,没有小铁锤,即使找到雇主也是没有用的。
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