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水要冲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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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愣心情不好,完全没有注意有人坠在后面。信步进了家酒馆,要了两个东北特色菜,一个酸菜粉条,一个尖椒肥肠,又要了一瓶红星二锅头,自斟自饮起来。
自从走上这条不归路,王二愣无论到哪儿都是滴酒不沾。今天却破例了,可见他心情的沉重,思念之深切。
酒这东西最不能多吃,多吃了最容易误事。特别是有人想要借酒浇愁时,更是如此。王二愣酒量不错,平时喝个一斤八两的丁点事儿没有,今天却不行,半瓶酒下肚,就觉得头晕呼呼的。
喝完酒,王二愣连北都有点找不到了,不过临走他要了碗米饭,三两口吃了。吃完饭,天色也渐渐暗了,随手丢下一百块,拍拍**走人。刚走到门口,服务员了出来:“先生,您的包。”王二愣醉眼朦胧的向她一笑,接过包,他打着饱嗝对服务员道:“谢!谢谢。你,真,真是个好人。”身体不自觉的晃来晃去,好像随时要摔倒的样子。服务员赶忙把他扶住。“您没事儿吧?要不坐一会儿再走。”
王二愣摆手说不用。伸手从包里掏了摞钱,约有一万块,往服务员怀里一揣。服务员以为王二愣要包她,脸涨的通红,连声说:“先生,您拿回去,我,我,我不干这个。”王二愣含糊不清的道:“拿,拿着,这是给你的小费。谢谢你把包给,给我拿来。我,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好人。你是好人,这是你应得的。哈哈,哈哈……”
王二愣笑着转身出门,步履蹒跚的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不远处,两只‘饿狼’中的一只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吐沫骂道:“妈了个八字的,又少一万。”另一个**道:“华哥,别急。少不了。等料理了这小子,今晚咱就把钱拿回来。顺便嘿嘿……”
那被叫做华哥的在他后脑勺上‘啪’的拍了一下,骂道:“你小子能不能长进点,咱么现在是在躲‘债’,指不定什么时候债主就来了,最好安生点。不过也有她妈几个月没见荤腥了,今晚开开荤也可以......”
服务员不知道,她的人生轨迹差点因为这一万块钱而改变。
二人悄悄跟上王二愣,直到一条僻静的街道,才一前一后冲了上去。华哥在前,手里拿着一把电工刀,到了王二愣身后也不答话,对着后心就是一刀。
王二愣毫无防备,被这一刀巨大的冲击力撞出一流跟头。一阵剧痛传来,王二愣酒意全无。伸手摸摸后备被刺穿的钢板,不由一阵后怕。
自从王二愣开始逃亡,他就在自己前后心个弄了块钢板。上次被捉,钢板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就又弄了个简易的放在身上,没想到今天还真起了作用。
华哥力量很大,这一道把五毫米厚的钢板穿了半寸宽的口子,刀尖扎进肉里一寸多深,差点刺到心脏。
刀受到强大的阻力,发出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华哥就知道不妙。又见王二愣飞出去的身体就地一滚,又站了起来,心中暗道麻烦,不如直接抹脖子。他怕的是王二愣喊叫。现在才刚刚入夜,王二愣喊叫必然惊动四邻。可大大出乎他意料的是,王二愣不但没喊没跑,反而笑呵呵的向他走了过来。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时,街道两头给走出十几个打扮各异的青年,一看就知道是混子。王二愣以为是偷袭自己这两个人的手下,脸上神色不由严肃起来。手悄悄伸进怀里,只要一不对劲,他就准备掏家伙。
华哥和那个贼眉鼠眼的猥琐小子在本地躲得时间较长,对当地道上的人还认识几个,一见这架势,心里就明白了。

独眼龙天不怕分开人群,走道华哥面前,一抱拳道:“唷,华哥,幸会。打扰您狩猎真是不要意思。”华哥讪笑道:“你天哥看上的羊,我哪敢抢啊!”独眼龙哈哈大笑道:“华哥客气了,这小子包里的东西都归您,人归我你看怎么样。”
华哥一听,心里就明白了,感情这小子打算绑票。
华哥笑道:“这小子有两下子,叫你手下兄弟小心点,别偷鸡不成反失把米。”
王二愣听得明白,心中暗自叫苦。背后被华哥刺伤出深可及骨,如今已经开始阵阵作痛,鲜血把衣服染红了一大片,顺着裤子往地上流。
王二愣略一寻思,有了主意,原本挺得笔直的身体渐渐弯曲了下来,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不过王二愣咬着牙,用一条胳膊勉力支撑着地面,不让身子倒下。鲜血滴滴嗒嗒往下流,很快,地面被染红了一片。
独眼龙天不怕笑呵呵的走道王二愣见前,上下打量了半天才道:“妈的,长得还挺凶。看多了晚上都得做噩梦。你们看,这双眼睛有多大,赶上拨了皮的鸡蛋了。啧啧,啧啧,还是双眼皮。”说完,独眼龙天不怕蹲下来要摸王二愣的下巴。
他的手还没碰到王二愣,一把冰冷的手枪便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王二愣的眼睛陡然睁大,射出两道寒光,冷声道:“叫你的手下都滚远点,我看了闹心。”
谁也没想到这个变故,更没想到王二愣手里有枪,而且还是两把。独眼龙天不怕腿都哟点发颤,生怕王二愣一不小心走了火,连声对手下喊道:“都退,都他妈的退听到没有。快。”手下众人拿着钢管,片刀,一步一步缓慢向街口退,将两边赌死。王二愣一手拉着独眼龙,一手拿着枪对一个拿着片刀的小混子道:“你,把的片刀方下。”小混子看了眼独眼龙,无奈将片刀放下,而后迅速退到后方。
王二愣捡起来,在手里掂了掂,觉得太轻,于是又要了把一样地,将两把片刀一起握在手中。甩手玩了个刀花,舞动的如刀山相仿,看得包括华哥在内的混子们目瞪口呆。独眼龙天不怕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子。他是道上的老油子了,什么人是行家,什么人是门外汉一看就清楚。见王二愣舞刀,就知道这是个玩刀的行家。就自己这几个人,恐怕人家不用动枪,几刀就能打发了。
华哥最聪明,一看这架势,在想想先前王二愣不喊不叫,心里就明白里,感情也是个道上出来逃难的。不是说了嘛,天下的‘穷人’是一家,又都是东北出来的,华哥此时又想交朋友了!上前打圆场道:“这位兄弟,我听你也是东北口音,想必也是从东北出来的。我叫华安,人们都叫我华哥,今天这事儿是个误会,天哥也不知道你是道上混的,还以为虎是什么富家子才想绑一票弄俩钱花。对吧小天。”独眼龙天不怕那里是不怕,他是遇到老实人不怕。当年砍警察不过是仗着年强还没成年,如今他已经能是快三十的人了,前不久还娶了个漂亮媳妇,自然顾虑更多。听华安一问,忙不迭的点头。
王二愣也不想看战,背后的伤口看上去不重,实际上也不轻,真要打起来,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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