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骑士还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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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百多年前的录象和前一天的录象同步放映,进行详细对比。三维模拟器将两个场景输入,源源不断分析出各种数据。
另一台机器正高速调出银的资料和照片,和Kasong的照片对比——两人根本不同。
一个塞亚基因科学家对Kaoliu汇报到:基因催化剂的作用还会继续潜伏下去,大约要持续三个月,如果一旦爆发症状,Kasong就会完全变成另一个人——银。
要怎么做才能遏制住催化剂的再次作用?Kaoliu问基因科学家,得到的回答是:除非发生奇迹,谁也无法控制这种催化剂——它比任何瘟疫来得更突然!更凶猛!
银吗?Kaoliu几乎要哭笑不得了,人类的妄想力愚蠢得可怕——一个银,就能改变他们的命运,把乾坤扭转吗?!
最后Kaoliu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制造出一批同样的纯塞亚产品。放着优良的基因组合不用,实在是塞亚王国的损失——即使是塞亚人最大的敌人银的基因!
Kasong的情绪一直非常稳定,除了有时会发呆,有时会想起主教而难过,还有时会为了自己的身世秘密而迷惘,他从未再展现过另一种人格。
三个月很快就要过去了,Kaoliu心中越发不安——越是平静的水面,底下才是真正恐怖的涡流!这样的预感一天比一天更强烈,简直无法让他入睡。
三个月期限的最后一晚,Kasong背对着Kaoliu静静睡着。柔和的月光灯打在Kasong苍白的脸,他就如同死亡般安静平祥……一双沉重的铁靴踏着水洼在隧道里行走,一步一步……Kaoliu在潜意识里感觉到危险和窒息,一双手推开房屋的门,巨大的阴影投进来!
Kasong突然醒来,他转过身紧紧靠在Kaoliu僵硬的怀里。
“Kaoliu,我好怕……”
Kasong小小声地说,Kaoliu一边搂紧他,一边检查他手腕上的手铐是否安好,轻声问到:“Kasong,你在怕什么?”
“有人要杀我,是的!——他就在我身边,很近很近!”
“不会的,没人能伤害你。我就在你身边,随时可以保护你。”
“没用的!他一直一直都靠在我身边呼吸,他说他要杀了我,他的手很冷很冷。”
说到这里,Kasong突然剧烈发起抖来。Kaoliu急忙看他,却见他一脸痛苦不堪的神色,眼睛张得越来越大,渐渐充满血色。
一声陌生而嘶哑的低吼从Kasong喉咙里挤出,他的手指那么用力地抓着Kaoliu,竟然让Kaoliu的肩膀吃痛到脸色都变了。

“宝贝,你在做梦,是的,你在做梦……”
Kaoliu竭力安抚着处于两种人格间的Kasong,Kasong终于平静下来,恢复了正常。
“真的是做梦吗?”Kasong用着疑惑不安的语气问到。
Kaoliu笑着说:“你真以为这世界有鬼魂吗?”
“是啊……”Kasong打了个哈欠,依偎在Kaoliu胸前很快熟睡过去。
Kaoliu从枕下摸出针筒,将针抽出,在Kasong脖子上轻轻一刺。
镇静剂会让Kasong安静一整晚,Kaoliu离开床铺,走到一边打开可视通话屏幕。
杰明一直都在通话器前严阵以待,Kaoliu淡淡地说到:“他终于发作了……”
“陛下,要启动A14计划吗?”
“是的!立刻启动A14计划,命令工作组24小时一分钟也不许懈怠,军警队24小时战备状态!”
“遵命!陛下!”
关闭了屏幕开关,Kaoliu低头看被抓得青紫的肩膀,——那是Kasong,不,那是银百分之几的力量呢?!塞亚王和地府里爬出的幽灵——人类王银的最后一场战争要以怎样的结局收场才最完美?!
黑色长发披散在Kasong略带孩子气的脸上,Kaoliu眯起细长的眼睛看他,命运的齿轮在“咔咔”作响,似乎一不留神,整个支架就会崩溃散架。
我不会怕你!即使你是银!
无论你是人类的骑士或者塞亚人的恶魔对头,我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且会一直持续到世界末日!
清晨,Kasong没有醒来。他沉沉地睡着,不管Kaoliu怎么推他叫他都不曾张开眼睛。
血从Kasong的眼角、耳朵、鼻孔、嘴巴里缓缓渗出,他的骨骼在剧烈地“咯咯”直响,皮肤一块块撕裂,然后是肌肉。
当Kasong象被撕坏的破布娃娃,浑身流着血躺在床上,他的脸也在起着可怕的变化——两个小时内,象经历了十年的时光般,Kasong的面孔变得成熟起来,他五官挺拔坚毅——尽管皮肤撕裂着,血管渗着血,但决不失为一个美男子!
然后,他张开了眼睛,幽黑的眼睛如夜般冰冷,透着浓浓血味。
Kaoliu与这样的眼睛相持着,同样的野心勃勃,同样的残酷暴戾,只是,只是……Kasong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被彻底地抹杀,象纸上的一道铅笔线被橡皮轻易地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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