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泳池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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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来,潭城的发展之快,有目共睹。特别是河东区,借着市政府东移之风,发展步伐逐渐加快,城市日渐繁华,原来的山坡、鱼塘、农田、树林已经罕见,取而代之的是高楼、广场、花园和道路。河东区形成了以建设路、韶山路和北京路为主干道的城市中心区。根据规划,大部分市级部门将在新城市中心区兴建办公楼,而新市政府办公大楼年初已经开始施工。未来十年潭城发展重点必将在河东区。
城市中心区又以建设路最为繁华,这里集中了潭城所有的高层建筑,巨大的城市中心花园已经落成。短短两年,许多土生土长的潭城人来到河东地区,都会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十余家地产公司集中在这三条主干道周边地区,进行着一场残酷的博弈。
年初,南海地产以蛇吞象之势,吞并了银河地产。目前在河东地区声名鹊起,再不是那个任人蹂躏的小公司,年初还被评为二级资质开发企业。省城的奥林体育花园销售完成之后,南海地产宣布暂时退出省城市场,全力发展中山路及周边土地开发。而位于原县农机厂的梦泽园已经立项,梦泽园由着名的别墅设计专家金田先生主创,整个别墅区由连体别墅和部分独立别墅构成,体现一种田园的生活方式。
南海地产依托中山路连接北京路和建设路的有利地形同,开发时间稍早于其他公司,在河东住宅小区的竞争上,暂时处于领先地位。目前潭城最大的高层住宅小区——贵都广场已经封顶,开盘当天场面火爆,订购非常踊跃,第二期也已经在筹备之中。与此同时,位于中山路靠近北京路一侧的南海花园也已经奠基,占地六十余亩,以低层住宅为主,高层建筑为辅,市场定位为中产阶级,建筑面积十二万平方米。
赵文正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坚持留下新市政府的B土地,现在看来也是重大的决策失误。彭颍和霍金民的宏运地产开发的新世纪广场和金海岸小区几乎同时在建,建筑面积达二十万平,俨然成为河东地区的地产界新贵。两个小区一旦开盘和南海地产之间必将有一场恶斗。
在一次房地局召开的房地产行业协会会议上,赵文正凑巧的碰到了彭颍,她的位置居然就在赵文正的身边。彭荫没有向上次西餐厅那样,而是显得很平静,看样子时光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她告诉赵文正,她和霍金民的婚姻美满,霍金民很爱她。两人只是短暂的交谈,但起码可以心平气和。赵文正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如今看到她婚姻美满,心里总算好过些。
天泰地产最终还是进军河东地产市场,收购了靠近体育公园的两块土地,凭借体育广场这个卖点,项目开展的也不错。只是土地面积的制约,使项目不可能做大。国再兴显然对上次的新市政府A土地事件耿耿于怀,虽然他并不知道整个事件的内幕,但隐约还是知道赵文正在背后捣鬼。在地产界的一次私人聚会上,国再兴还当着几十位潭城地产界同仁,奚落了赵文正一番。说他自己的女朋友都看不住,结果霍金民差点出手扁他,众人极力劝阻才作罢。赵文正面子不好过,但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还是自己捣鬼在先。不过这件事之后,两人的积怨越来越深,终于到了见面都互不理会的地步。
赵文正梦想拥有自己公司的办公大楼,却遭到杨海清的严词拒绝,在公司职工大会上半点面子都不给他。赵文正私底下和他沟通,希望能够说服他,但杨海清一口咬定,他这是好大喜功。公司的资金应该用于发展,而不能做第二个史玉柱。赵文正只好自嘲说,他是水泥,不会弯,但容易碎;而自己就是根钢筋,太容易弯,而不易碎,两人结合起来就完美了。
杨海清和文茜发展得不错,却依旧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杨海清遇到和赵文正当初同样的遭遇,被逼婚。他一直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文茜对他很好,可两人缺乏共同语言,在一起更多的成为了一种责任。杨海清经常找赵文正倾诉,开始的时候,他很不理解赵文正,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和彭颍分手,现在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了。赵文正当然不会劝他和文茜分手,“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杨海清现在轻松了许多,也不用每天守在工地,银河地产过来的技术人员也很有实力,所以他可以更多参与公司的决策和经营。
彭双木说要进军地产市场,却一直风平浪静。温莎酒吧在河西凯蒂酒吧的隔壁开了一家分店,赵文正从此再也不能去凯蒂酒吧混了,也算是失去一种乐趣。木头依旧经营着他的酒吧,生意依然火爆,在社会上依然吃得开。他的老婆现在已经升为商业银行河东分行行长,在潭城金融圈也算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她和木头的感情很好,两人各忙着自己的事业,倒也相安无事。木头白天总是闲着,经常来找赵文正,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再谈女人了,更多的是生意、生意还是生意。从他的言语中,赵文正可以听出来,木头不会只满足于那两家酒吧,他有更大的抱负。

这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天气炎热。小霖刚刚结束高考,估分成绩并不理想。赵文正每周末都会去省城进修,和ZN大学的导师关系很融洽。导师答应,只要小霖成绩差得不远,他负责招小霖到ZN大学。赵文正放心的从省城赶回来,感到有些疲惫,想倒在床上小憩一会。小霖却吵着让姐姐和姐夫带她去游泳。赵文正禁不住她的闹腾,载着姐妹俩,直奔体育中心。
体育中心到处是白花花的,特别是浅水区,充满了小孩子和女同胞。赵文正也不去和他们挤到一块,带着姐妹俩来到深水区,好在这里人并不多。
小琴在赵文正这一年的调教下,自由泳有了那么点味道。她伸展着白皙的胳膊,修长的腿,在泳池中游弋,尽情的享受着运动的乐趣。赵文正却不能享受,小霖总是粘着他,让他当教练。赵文正感觉有点尴尬,小霖毕竟是十八岁的大姑娘,比起刚来的时候,身体明显发育成熟了。一件天蓝色的泳衣,胸部高高隆起,同样修长的腿,让她看上去更加漂亮。赵文正托着她下额,教她游水。小霖虽然游过几次,但终究不得要领,显得很是笨拙。赵文正尽量试着用其他方式,但老是觉得手放在哪儿都不合适。他把小霖推到池边,说道:“你自己练习踢水,我先休息一会。”
赵文正站在池边,感到口渴,走到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
“赵董事长,你好。”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
赵文正心想,潭城真小,到处都可以碰到熟人。他回头一看,眼前的男人三十多岁,偏瘦,中等身材,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那两条眉毛几乎连到一起。赵文正头脑中并没有这号人物,不认识。
“赵董,我是天泰地产的黄跃云呀,你不记得啦。上次新市政府土地拍卖的时候,我们还见过面。”陌生人尽量想让他记起自己。
“哦……我想起来了,好久不见。”赵文正其实还是不记得。
“怎么一个人来游泳呀。“黄跃云问道。
“我和老婆一起来的。”赵文正敷衍着说:“我老婆还在那里等我,我们有空再聊。”
赵文正不再理会他,自行走开了。小霖已经上岸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披在身上,坐在池边无聊的踢着池水。赵文正走到她身后,把矿泉水递给她,说:“怎么不游了。”
小霖撅着嘴,满脸不高兴:“没人教。”
赵文正也不理会她,伸展着腰腿,正准备再下水。黄跃云鬼魅似的出现在他身后,说道:“赵董事长,这位是你的夫人吧。”
赵文正还没来得及解释,小霖先说了:“我是谁,关你什么事。”
黄跃云满脸的不在乎,对赵文正说:“赵董,不知道你能不能抽点时间,我们谈谈。”
“什么事,现在说吧。”赵文正稍微有点不耐烦。
“还是再找个时间吧,要不我明天打电话给你。”
“就明天吧。我得游泳了。”赵文正不再理会他,纵身跃入池中。
赵文正以较快的速度连续游了两个来回,感觉到有些吃不消,扶着池边大口喘气。小琴像条人鱼似的游到赵文正身边,搂住他的肩膀,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呀?”
“陌生人。”赵文正顺手搂住她的纤腰。
小琴又钻到他的身后,趴在他的背上,说道:“我们家正哥,真的是名声哥,到处都有人认识呀。”
小琴日渐丰腴的双峰压迫着赵文正的背部,感觉很有弹性。赵文正笑着说:“老婆,越来越大了。”
已为人*妻的小琴脸上泛起红晕,害羞地松开双臂。赵文正却不允许她离开,双手抱住她的腰肢,说道:“老婆,你这次和小霖回老家,打算住多久呀。”
小琴正准备回答,小妹却在池边叫道:“姐姐,我们走吧,我饿死了。”
赵文正爬上岸,轻轻拧住她的耳朵,笑着说:“来也是你,走也是你,现在饿的还是你,你赶快给我滚回老家去。”
小琴本不需要回去,但她在老家捐献的希望学校几次打电话来邀请,实在是盛情难却。两人又要短暂的离别,载着赵文正的嘱托,小琴登上了飞往四川老家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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