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上有个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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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正的家住在老城区的一个国营厂的宿舍里,显得十分陈旧,这还是老赵原先工作单位分配的房子。赵文正的妈妈曾经几次有机会搬离这个地方,可是老赵就是不肯,说什么住久了,有感情了。
他匆匆赶回家中,看见父母都在客厅里陪客人聊天。赵文正的妈妈见他回来,赶紧让他叫何叔叔。可怜天下父母心呀,赵文正听他们聊天终于了解了其中的奥秘,原来河东区教育局由于这几年教师队伍不断壮大,很多中小学教师的住房都无法解决,于是局里面牵头组织教师集资建房。他妈妈听说有这样的机会当然想拉自己的儿子一把,于是便把河东区教育局何局长给请来了。
何局长看上去魁梧,外形上并不像一个老师。他和蔼地拍了拍赵文正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文正呀,你这么年轻我真的有点放心不下呀!不过你爸妈都开口了,谁叫我们都是南岳县的老乡,又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这样吧,你明天叫上你们公司老总一起,带上资质证明到我们局里来谈谈吧。如果你们公司的实力和能力都能达到要求的话,我就回去做做工作。”
“谢谢何叔叔!”赵文正不傻,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最近正愁着刚到工程部不知道怎么做。建筑行业可是来钱最快的行当,何况现在这笔生意连初期的招待费用都可以省下来。这两年正是全国地产行业极度低迷的时候,碧桂园的老杨目前也不过是一个包工头,soho中国的老潘也不过是刚刚起步。
赵文正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挺直了腰板,走进办公室。做完了必修课——清扫办公室的工作之后,照例沏了一杯浓浓的茶,然后走到胖子老总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胖子老总官威十足地说了一声进来。赵文正走进办公室,腰稍微弯了一下,叫了一声黄总早。胖子老总一手扶着肚子,一手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说:“小赵呀,新的工作岗位还适应吗?”赵文正笑着说:“谢谢黄总关心,工程部的同志都很照顾我,我做的很开心。”胖子老总慢悠悠地把茶杯放下,说:“那就好。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赵文正笑嘻嘻地说:“黄总呀,河东区教育局的教师公寓项目我跟踪了好几个月了,现在关系基本上理顺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请您拍板,没有您的支持,我这联系工程也没有用呀。”
胖子老总听说有工程,倒是很支持,毕竟如今的大环境并不好,公司到今年五月份了还没有项目正式开工。领导就是领导,话说出来都有水平。“小赵呀,我一直就看好你!这次我是极力主张把你放到工程部去锻炼,可是有些人偏偏说现在市场低迷,工程部不需要那么多人。你呀,一定要给我干得漂亮一点,为我争口气。”赵文正陪笑着应付了几句。胖子经理想了想,就叫赵文正打电话约区教育局的何局长在花海大酒店吃晚饭。

大中华几千年的酒文化可不是吹的,什么工程、资质都先别谈,先喝酒。公司的常务陪酒员吴晓燕一边敬酒一边把白嫩嫩的胳膊往何局长身上身上蹭,时不时还送出几个媚眼。何局长架不住她的攻势,有点糊糊了。赵文正并不喜欢这种方式,但也是无奈,看着何局长实在支撑不住了,于是扯了一下吴晓燕,说今天就算了吧,等下何局长醉了就不好谈事了。要是平时这娘们早就朝他瞪眼了,不过今天赵文正毕竟还是半个主人,也不好过分,媚笑着说:“我们何局长的酒量这点酒算什么呀,来,最后一杯。我先干为敬!”何局长连忙摆手说今天就此为止,实在招架不住了。
赵文正见何局长喝得高了,怕耽误正事,连忙把公司资质和工商执照的复印件递给他。何局长勉强接住,又转过去对胖子老总说:“谢谢黄总的招待,今天就先到这里。”赵文正赶紧叫上司机一起扶着把何局长送到车上。再次回到酒桌的时候,胖子老总还在那里。他想邀请同事们一起去夜总会玩玩,可是大家都拒绝了,都说喝得有点高了。赵文正当然知道大家不是不想玩,而是由于他的年龄太小,有代沟,也没有勉强。
往往男人喝酒之后会想到的是睡觉或者女人,我们的主人公当然也不例外。赵文正一个人走在韶山路这条潭城贯通南北最长的大道旁,被初夏有点凉的风一吹,突然“哇”的一声把晚上吃的全部吐了出来。他买了瓶矿泉水,洗了面,漱了口,貌似整个人反而又清醒了。于是赵文正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彭颖,又被告知还在涟河钢铁厂那边进货,说要周末才能回来。说了几句注意安全之类无聊的话,赵文正挂掉了电话。
“喂,谁呀!”赵文正一身的火没地方发泄了,见到一个不熟悉的电话号码,吼道。
“几年不见你还是那样调子高,你叔叔我回来了!”一个粗犷的男声传过来。
“木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别说了,凯蒂酒吧,十分钟以后见。”
赵文正边说,边挥手拦下一辆的士,很快就赶到了凯蒂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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