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情真意切 流云苦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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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又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大西北的飓风了渐渐柔和起来。擎天教内,姚醉生绕了两个过道,来到后宅一间厢房。一边推门叫着:“二弟”一脚跨进门槛。姚梦生慌忙把什么东西藏了起来。
姚醉生看得真切,不声不响道:“二弟,你看你屋子里,房顶墙角都让雨给打湿了。那一会儿咱们哥俩修一修。”
姚梦生转过头去。姚醉生一把抢过那东西,展开来看。却是一张康君的画像,姚醉生笑笑道:“二弟,动春心了,这个姑娘是谁?看起来,蛮清纯的。什么时候,让你哥哥我认识认识。咦!你怎么了。”姚醉生这才发现二弟有些不对劲了。
姚梦生从五更鸡上给大哥倒了杯酽茶。坦然道:“我恐怕一生也见不到她了。否则,也不用对着她的画像赌物思人了。”
姚醉生诧道:“这是谁家女子,竟让你如此神魂颠倒。”
姚梦生神色痴迷起来,道:“她是阳教主的朋友。你不知道,我刚见到她时,是多地惊艳。清清爽爽的,不施脂粉,自有一份雍容贵气。说不出有多讨人喜爱。”
姚醉生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姚梦生道:“只要能有她的画像,看看像上的人,永远印在我脑子里,我已心满意足了。情到深处无怨忧。我也曾问过阳教主她的下落。阳教主只是说我不可能再见到她了。我想,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非要得到她。朝朝暮暮才能快乐。这样不也挺好。像你和刘姐姐,还没有得到那个魔女的同意,不也一样痛苦吗?”
姚醉生瞪着眼道:“在你刘姐姐面前,可不能称她的小姐为魔女。否则,我保证,她会劈了你。”
姚梦生一翻舌,道:“这么历害。所以说,还是不见面的好。活在思念中,此情就不会变。远比海誓山盟更有意思。这是每一个有暗恋情结的人能做而做不到的。”言下颇为得意。
姚醉生心中不服,忖道:“倘若让你们朝夕相处,不乐颠了你小子才怪。”
在江南某小镇,一日来了个卖解的女子。那姑娘敲过锣,几句场面话说完,就拉开了架式,练了起来姑娘功力不深,架式繁多。小巧有余而力不足。围观者皆门外汉。但见紫衣摇摇,腾空掠步,身手矫健,只道便是好功夫。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好,再来一个。”纷纷向场中丢了些铜子。
姑娘收完钱,正待舞遍剑,表示谢意,忽然瞥见一双噙着热泪的双睛。那人衣饰不修,面满风尘的脸上蓄着短短的胡碴。姑娘猛地丢下手中的剑,惊吓得“呀!”的一声,越过众人,掩耳狂奔。
“林妹妹”那人忙叫着追了过去。
林姹紫奔回一家客栈。立即收拾一些衣物就要走。刚一开门,只见阳天赫然立于门口。林姹紫倒退两步,冷冷道:“你要我的命,就拿去吧!”
阳天愧然道:“不,不,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是来求你谅解的。我已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哈!哈!”林姹紫凄笑两声,道:“住口,你先前即已认定了凶手是我。就算是我干的好了。你来杀我呀!我情愿死在你的剑下。这样,或许你还会记得我这个可怜人。来呀!前倨而后恭,你算什么好汉。”
“不!不!”阳天慌忙道:“我知道你恨我。也不敢奢望你会宽宥我。只想你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林姹紫又气又愤,道:“我就是不给你机会。让你一辈子内疚。阳天!你当我是什么?随你呼来喝去的!我好歹也是帅府堂堂的大小姐。你对我的伤害还够多吗?现在又来折磨我。我,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吗?”说着,一行清泪顺颊流了出来。
阳天慌忙举起手,一本正经地道:“我发誓,要穷尽我这一生。好好地保护你,照顾你。请你相信我罢。”
林姹紫气道:“你阳教主发的誓,我敢信吗?你在魔鬼城发过誓,第二次见面就取我的性命。现在呢?我倒情愿你一剑杀了我。最起码,你还是个言而有信的大丈夫。今个有人说我不是凶手,你就信了。明个又有人说我是凶手了,你是信还是不信。你这个愚蠢,毫无主心骨的笨蛋,我凭什么要原谅你,给你一个再伤害我的机会。”
阳天捶胸顿足道:“都是我不好。不该听信威教主的话。其实,你的功夫与莫姑娘不想上下,你根本不可能杀得了无情居的人。只有桃源宫的人才有这份本事,这份胆量敢惹无情居。是我太蠢,太笨,没有想起来。”

林姹紫冷笑道:“别人可以怪威教主,但你不能怪她。威教主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好。可惜你太不成器。他一定失望得很。你要有骨气一点。不要让他失望。你回去吧!”
阳天奇道:“他失望什么?”
林姹紫嗔道:“东宫,西天两家不能合成一家,他当然失望。我想,他一直想替你打出一片天下的。可惜了,竖子不足与谋。”迈步要走,阳天挡在她面前。
林姹紫看着他,淡然道:“好狗不挡道。”
阳天耍起赖来,嘻皮笑脸道:“好嘛!我就当一条恶狗好了。你来打我吧!只要你能出气。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没出息,滚开。”林姹紫气得拿起包袱打他。阳天躲闪着不还手。
“你以为不还手,我就原谅你,做梦。”林姹紫跺跺脚,趁他不留神,施起八赶蝉的轻功窜出客栈溜之乎也。阳天那肯再放过她,忙追了过去。
阳天一直纠缠了数日,林姹紫对阳天是又气又恨。然而,那一缕余情,却怎么也斩不掉。一次,夜阑人静,林姹紫独自宿在客栈里。阳天在她屋外的一棵树上小憩,林姹紫自知甩不掉他,索性不再管他。渐入梦境之时。一条人影突然窜进她屋内,一手捂住她玉唇,一手缓缓举起。林姹紫一下惊醒。又怕又惧,乱踢,胡蹬。“扑嗵”一声,把床边一个檀木花架给给蹬倒在地。与此同时。“嘭!”的一声,一直宿于门外的阳天撞开门闯了进来。见状大惊道:“威叔叔,不要下毒手。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来人正是威云龙。
威云龙叹息道:“天儿,我是为你好。不忍你毁在这个女子手里。”
阳天哭笑不得道:“威叔叔,我晓得你是为了我好。可这是我自己的事,您老人家不管了,好不好。”
威云龙却道:“天儿,你知不知道,当今女帝登基,狼烟四起,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此时不把握天下,更待何时。你曾救我全教上下。我发过誓,定要帮你南面为王,登九五之尊,现今西域已全在我掌握之中。遂鹿中原,正值此秋啊!我实不忍见你错此良机。你让我把这妖女杀了,替你除一后患。”
“不可!”阳天举掌对着自己的百会**,铿锵道:“威叔叔,你要是害了她,小侄也不能做一个无情无义的小人,自不能苟安于世。您看着办吧!”
“你!”威云龙一时语诘。看看林姹紫,只见林姹紫明眸湿润,实惹人怜爱,一时也动了恻忍之心。喟然一声长叹道:“我又何尝不知情之一字,可以叫人生死相许,也罢,只要你们同回总教。我可以既往不咎。”说着,松了手,出房走出跨院。
阳天扶起林姹紫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林妹妹,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好了。他也是为了我才这样的。”
林姹紫摇摇头,道:“我说过。我从来就没怪过威教主。他有他的立场。在他的立场上,他并没有错。威教主对我再不好,他所作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对你,他可谓是用心良苦。我只恨你,你不该那么对我。”说着,眼圈红红的。“
阳天不安道:“你还是恨我。”
林诧紫嘤嘤低泣道:“经过刚才的事,我还能恨得起来吗?”
阳天心中大喜,情不自禁地握起林姹紫的手道:“好妹妹,你放心,待我帮擎天教打得天下后,你我携手隐居,我耕种养家,你来相夫教子,好不好。”
林姹紫闪烁着幸福的泪光,不能置信地道:“真的吗?”
阳天使劲地点点头。“我不敢再轻易发誓,怕你笑我,只求你相信我的真心。”
林,阳二人回转总教,数日后,前方阵脚忽然大乱。接连败北。被统的幽,并,凉三州也被敌军收回。具传敌军多了三千木马军。每一匹木马配一个马兵操纵着。木马奔行比人还快,且又有各种机关暗器,并不惧刀箭。所行之处,无不望风披糜。而行军布阵之人,正是无情居主苦心造诣调教出来的阿杨。
威云龙一拍桌子,环顾左右,喟然和叹道:“无情居主调教出来的弟子,果然了得。以后,众家兄北的日子不好过了。她这木马阵,到底如何破得”左右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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