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会 意迷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今年的盒子会,在龙舟举行夜幕正艳,郭昨非,郑重,壶儿已经坐在龙舟上了。度若飞本来也想来。因有郭今是在场,恐有诸多不就没来。
郭昨非自从月波楼之变后,一直没和家里人见过面,十分紧张。坐卧不宁娇躯微颤。壶儿握住她的柔荑,算是给她打气。
这时,一艘快舟向她们驶来。只见郭今是立在舟首。高声吟咏,后面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壶儿抚辨梢,迎上舟头,翘首笑道:“郭大哥,你来了。”
郭今是笑道:“有你在,我能不来吗?”跳上龙舟,顺势勾住她的腰,壶儿的脸红了一下。郑重呆呆地看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颇不是兹味。是啊!论相貌,论家世,他和郭今是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相差太远了。
“大哥”郭昨非看见两人从舟头走下来,缓缓站起身。
郭今是脸色倏变,松开勾住壶儿的手道:“不要叫我大哥,郭家永远没有你这样的子孙。爷爷都叫你气死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郭大哥”壶儿压着他的手道:“今天只饮酒,吟诗,不谈政事,谁要是坏了这个规矩,就把他扔到湖里喂鱼去。”
郭今是闷哼一声,在昨非的对面坐了下来。这时,又有一艘快舟向这边驶来。不及驶近,一个人已经轻飘飘的跃上船身。浅笑盈盈道:“这么热闹,怎不请我来呢?”正是柳燕声。
郭今是微一变色,走过去道:“你怎么来了。”
柳燕声愤然道:“我为什么不能来,难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壶儿冷冷道:“不是不能来,而是想不到。想不到小猫小狗没来,倒来了条美女蛇。”
郭昨非道:“既然来了,都是客,我们看看谁带的菜最棒,好不好。”
郭今是横扫了她一眼,郭昨非心中一凛。壶儿拉了她的手坐下道:“你也别怪你哥哥,实在你太让他失望想想看,你哥从小怎么疼你的。”
柳燕声自作主张地打开一个盒子道:“还是这盘二龙戏珠做的好,我尝尝看,好吗?”就要去夹那颗珠子。
壶儿抢先挟起道:“对不起,这颗用蟹肉做的珠子是给郭大哥的。放进郭今是的碗里。
柳燕声不以为意道:“那好,我吃龙身也行。“
壶儿道:“真不好意思,龙身也有人要了。”起身,拨筷,一条夹进郭昨非的碟里,一条放进郑重碟里。
柳燕声再也忍不住了,叫道:“那我吃什么?”
郭今是蹙鄂道:“别胡闹了,我这不是带菜了吗?”柳燕声这才不作声地坐了下来。
郭昨非呷了口酒,吟道:“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栏袖佛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壶儿吟道:“为谁消瘦容颜改,衣带渐宽终不悔,斯人已上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空留余情恨悠悠,更残漏断听风雨。一曲栏杆护月色,渐疾愁煞护花人。一抹微云冉冉出。花自飘零水自流。襄王神女是云泥,香泥不知冷暖情。”
作到这,曳然而止,轮到柳燕声了。她夹了口菜道:“人何处,草自春。弦萦已生尘。柳线萦离思,荷衣拭泪痕,梅屋锁吟魂,目断吴山暮云。”
郭今是道:“刚才壶儿做了上阙,我来做首下阙:
夜走惊鹊风习习,伤心明月别时怀。
旧是山岗旧时路,旧时云燕旧时衣。
此情不堪回首兮,物事人非今安在。
浅吟低唱路漫漫,理一番人世变幻。
恼人心处不能言,剪不断来理还乱。
何不另寻方外处,胜却人间处处愁。
生不须欢死不悲,赤条条来谁不哭。
休道是两袖清风,不喜厚木锦衣归?
壶儿抚掌道:“做得真好,由其结尾,谁不喜厚木锦衣归?就算不喜,也是为名,总有一样喜欢的了。可不强过我的百倍。郑大哥,该你了。”

郑重道:“我不会做诗的,怎么办啊?”
郭昨非道:“也不一定非要自己做。背一首别人的也行。只要自己喜欢的就可以了。”
郑重想了想道:“我试试吧!夜来西风尽,九天雕鄂飞,困煞中原一布衣……困煞中原一布衣……”
柴儿忽然接口道:“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壶儿看看她,道:“小妹妹,你也会?”
柴儿得意道:“我还会很多。小姐教我的。”
壶儿十分喜欢她,忽想到雪慧就要回岛了,要是有个伴,该多好,因道:“小妹妹,你可愿做我的干女儿吗?”
柴儿笑而不答。壶儿道:“你可是看我年轻……”
柴儿道:“我是笑小姐认错了辈数,我爹才是你的干儿子呢?”
壶儿一怔,忙问郭昨非道:“她爹是谁。”
郭昨非道:“还能有谁?你认过几个干儿子还不知道。你忘了小时候玩过家家,非让一个懒汉给你当儿子了。”
壶儿不能置信道:“你是说他?他能生出这么好的女儿?”
郭昨非道:“谁说不是呢!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可草窝里也有飞出金凤凰的时候。柴儿,你到船头自己玩耍去。”柴儿走上船头。
壶儿忽地沉声道:“姐姐,你不该骗我。”
郭昨非道:“你个鬼人精。知道瞒你不过。那懒汉的老婆早死了。又没续弦,成天东家吃,西家骗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女儿。这孩子是他十前捡的。因在柴垛里捡的。索性连名也懒得取了,就叫柴儿。说也怪的。自打有了柴儿,他也就变好了,勤快了,人呢!没有不向好的。要是没有这孩子逼着他,他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呢?现在总算有点要样了。”
壶儿一惊,忙道:“她被捡时,穿的什么衣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郭昨非思索了一下道:“红袄绿裤,好像是这样的,怎么了?”
壶儿呢喃道:“是她,香螺,错不了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无觅处啊!”
郭昨非道:“你怎么了?神忉忉的。”
壶儿道:“她是我弄丢的。”就私心经过说了一遍。
郭昨非道:“你……你要把她送回去吗?这对她养父的打击太大了。”
壶儿道:“我知道养肓之恩大于生肓之恩。我并没有把香螺从她爹身边夺走的意思。不过,总得让她见见她的生父吧!也也让她生父放心,你说是不是?郭大哥,你放不放人?”
郭今是笑道:“只要是你想要的,那怕是天上的月亮,我也要想办法给你摘下来。何况一个人。”燕声的脸色越发深沉,在桌下踢了郭今是一脚。
郭昨非道:“那我明个跟她爹说去。”
壶儿道:“构等你的消息。”
香螺这时跑过来道:“你们说完了吗?”
壶儿笑道:“说完了”拉过她的手道:“让我看看,柴儿,你愿意跟着我吗?”
柴儿道::“我愿意。你教我武功好吗?”
郭昨非道:“柴儿,你现在可一步登天了。会不会忘了我?”
香螺道:“怎么会呢?我会永远记得小姐的。”
壶儿道:“我现在也不敢当你娘了,你叫我姐姐好了,柴儿,以后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千万别闷在心里,自杀呀!投湖什么的。否则,就算你死了,人家也不过说你是个糊涂人,不值得可惜的。”
“你……”柳燕声正要发作,郭今是忙挟了块鸡腿塞进她嘴里。郭昨非这才知道那道白影是壶儿。一直到月上中天,才不欢而散。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