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难得作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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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七.七.十七
引子
孔雀东南飞
手拈红牙花满头，爱唱春词不解愁，一声出画楼，晓莺无奈羞.
三月武林湖，烟波浩浩.游人络绎不绝.在湖东一隅，一个青年正在悠闲的垂钓.丰神俊骨，眉清目秀.这时，鱼镖浮动了一下.青年忙向上收线，一尾半斤多重的湖鱼露出水面.活蹦乱跳的，
青年摘下鱼扔进背娄里.站起身，伸了伸腰，看了看日影西斜，时候不早了.正想往回走，忽见湖西大乱了起来?青年耳聪目明，听得有人清楚地喊:‘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青年放下背娄，奔了过去.岸边游人指指点点，惊慌失措.只见湖心停着一艘画舫，一位红衣少女焦虑地瞪着湖心，叫道:‘陈娥，你怎么样了，陈娥.............‘
青年双手平伸，施起燕子三抄水功夫，三步并两眇，从湖面掠向画舫，引起一阵惊羡.
青年对红衣少女道:‘姑娘，是从这掉下去的吗?‘
红衣少女似乎见了救星，精神一震，忙道:‘不错，我妹妹就是从这掉下去的.......‘
‘嘭!‘的一声，救人如救火，青年不待听完，就跃入水中.
时间不大，青年双手托着一个少女冒出水面.游向画舫.红衣少女接过白衣少女，把青年拉上画舫道:‘多谢少侠施以援手..救我陈娥妹妹.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报答.‘
青年团抹了一下脸，笑道:‘这倒不用.还是救人要紧.这位姑娘吃了不少水，不控出去，还是有危险.‘
红衣少女道:‘那怎么办呢?我是旱鸭子，什么都不懂.‘
青年道:‘你别着急，按我说的做.保她没事.你把双手按她的腹部.我来活动她的四肢.‘
莫约过了一刻，白衣少女突然樱口甫张，喷出一股湖水，差点喷在青年身上.红衣少女喜道:‘妹妹你醒了.‘谁知陈娥晃了晃头，又晕了过去.青年道:‘别急，她入水时间太长了，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给她生火.去去寒.再喝碗热汤，也许就好了.我今天刚好钓了几尾鱼.如果姑娘放心的话.不如先到寒舍小憩一下.不知你们有没有洗换衣物，给这位姑娘换一下，老这样会行病的.‘
红衣少女沉吟了一下，站起身，落落大方道:‘如此，就有劳这位大哥了，在下卫渊云.不知这位大哥贵姓高名.‘
青年道:‘免贵姓兰，字一庭.咦!卫渊云!可是天山派的千里红.‘
卫渊云笑道:‘正是，让兰大哥见笑了，区区贱名，那就传遍千里了.‘
兰一庭正色道:‘姑娘行侠仗义，除恶务尽.岂止传遍千里，甚至传遍五湖四海!‘
卫渊云道:‘天山派只有数人而已.本来没有成派，只因家师世居天山，硬派了一个天山派.师父说我们派人少，要想把门户发扬光大，一定要多做几件除魔卫道之事.‘
兰一庭道:‘天山派人虽少.但功夫精纯，尢以轻功冠绝天下.令师历贞心，更是女中豪杰.不知这位姑娘是何门何派.‘
卫渊云道:‘她是青城派陈宝墨的义女，陈娥.‘
‘陈娥!‘兰一庭低喃了一句，觉得这名字很熟.仿佛哪里听过.只听卫渊云道:‘到岸了‘
兰一庭背起陈娥和卫渊云向自己的茅屋走去.湖东有一片林子.兰一庭的茅屋就搭在林子里面.兰一庭又采了些鲜磨，做了一个鲜磨肉片，一大锅鲜鱼汤.
卫渊云一勺一勺地喂着陈娥喝汤.陈娥打了个喷嚏.缓缓睁开星眸.渊云喜道；‘妹妹，你可醒了.‘
陈娥哦了一声道；‘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卫渊云道:‘妹妹，你的命是这位兰大哥救的.这是他的家.兰大哥是个好人.‘
陈娥想起自己曾失足掉进水里的事.挣扎着想站起来.
兰一庭道:‘姑娘，别动，还是好好调养身子要紧.你们先在这住着.我先到别处去借宿.放心我不会害你们.‘
卫渊云道:‘这怎么使得，还是我们姐妹俩住客栈吧!.‘
兰一庭回首道:‘这么说是不信我了.你们两个女儿家，住客栈本来就不方便.何况这位姑娘刚从阴阳界转回来.不宜多动.你们尽管住着.明天我来看你们.‘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兰一庭走出茅舍，行了数步顿了一下，疾行了几百米，离茅舍远了，这才立住，喝道:‘朋友，你是哪位，请出来吧!兰某已查觉多时了.‘
一声轻叹，‘飕‘的一声，一个干枯瘦小的汉子从树上窜了下来.一揖作地道:‘鬼影子阴林见过兰大哥.‘
兰一庭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阴林道:‘大哥，我们被郭子仪打得溃不成军.你就忍心见死不救.‘
兰一庭恚怒道:‘我说过不管，就是不管.‘
阴林道:‘大哥，，败军所过之处，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你忍心.只要你登高一呼，弟兄们都会归到你麾下.听你调遣.‘
兰一庭道:‘不用废话了，我是不会再过问江湖中事了.你们也让我耳根清静清静吧!‘
鬼影子阴林道:‘大哥，我是代表弟兄们请你出山的，请你原谅弟兄们从前无知.‘
兰一庭怒道:‘你当我某人说话是放屁的.谁让你们非听柳千株的，急功求进.并在元帅面前立下军令状的.结果人家来了个瓮中捉鳖.我早说过柳千株没安好心，你们偏偏不信.如今你们还胜几人.当初胜房绾时的意气哪去了.‘
阴林道:‘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让你受了委屈.谁也想不到柳千株暗中投敌.把大好河山送给那个昏王.大哥....‘蓦地，阴林拨出腰刀，狠狠地在自己肩上砍了一刀.道:‘弟兄们欠你的，不知道这一刀能不能还清.‘
兰一庭怒目圆睁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日你们是怎么逼我的.不是我心胸狭窄.实在是誓言难解.我发过的誓，不能不算数.你就是死在我面前，也是枉然.你走吧!‘向林外走去.
‘大哥........‘阴林徐徐跪了下去.
一
兰一庭在树上睡了一夜.最后被初升的朝阳刺开了眼.伸了一下腰.从树上跃了下来.向茅舍走去.
快到茅舍时，只见柴门大开.不由大惊.忙冲了进去.里面空空如也，不见二女踪迹.空中似乎还飘着二女的体香.
‘渊云，陈娥，‘兰一庭边走边叫着.‘兰大哥‘兰一庭一喜，这是陈娥的声音.只见陈娥被吊在一棵树上.树下有几个喽罗，看打扮，都有是安禄山的旧部.鬼影子阴林徐徐转过身来.
兰一庭怒道:‘果然是你.这位姑娘和我豪无瓜葛，你这样欺负一个弱质，违背武林道义算什么英雄好汉.‘
阴林苦笑一声，道:‘大哥，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这么死皮赖脸.可是，没法了.万八千弟兄们的性命前途，全在大哥一人手上，小弟实在不能不管.这位姑娘的性命，全在大哥一念之间.‘
兰一庭道:‘还有一位姑娘呢?‘
阴林道:‘大哥放心，那位姑娘轻功卓绝，已豪发无损地跑了.‘
兰一庭看看陈娥，见她点头，确知不假.冷哼道:‘我兰一庭天不怕，地不怕.算是怕了你了.指人们一条明路，中原已无你们立足之地.大唐这势虽衰未竭.你把兵退出关外内.到长白山去.不得扰民.胡吃和海塞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统领.经验却非常丰富.你可提携他们.多向他们请益.莫以酒囊饭袋草包代之一个月后。我会去找你们。
阴林大喜。躬身道：“遵命”放下陈娥。陈娥听到兰一庭自报姓名后。神情遽变。
兰一庭待他们离去，这才上前帮陈娥把绳索去掉.道:‘姑娘，你没事吧?‘
陈娥强自笑了笑.兰一庭不觉大感奇怪.忖道:‘是了，她一个初涉江湖的小姑娘，几曾见过这等场面.必是吓坏了.‘当下倍感怜惜道:‘陈姑娘，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人再动你一根寒手的.‘牵着她的手.
陈娥茫然地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向前走.心下念头数转:‘怎么可能，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十恶不敕的事来.可是，义父不可能撒谎的......‘
正胡思乱想着.已到了那间茅舍.兰一庭扶她在椅子上坐好.又倒了杯茶给她道:‘姑娘，喝杯茶，压压惊.‘
陈娥呷了口茶，道:‘果然是好茶.第八遍还这么香.‘
兰一庭赞道:‘姑娘果然是个妙人.连第几遍都品得出来.‘
陈娥道:‘这是什么茶?八遍犹有余香.不会是蒙山顶上茶吧!咦!这是什么茶壶。好像昨晚沏的，怎么到现在还不凉。样子也怪别致的。”
兰一庭道：“这个，可是个宝壶呢！名为八宝温凉壶。无论是刚泡的茶，还是放了半个月的茶，都不烫不凉。”
陈娥道：“你还真有本事。”
“只要我想办的事，天底下，还没有几件办不成的。这还是安禄山兵犯长安时抢来的贡品。后来赏给我了。唐宫当时被洗劫一空。........不说这个了.你是要回青城呢?还是....?‘
陈娥心中忖道:‘你和安禄山是一丘之貉.只会抢别人的东西.‘便道:‘不，我要找渊云姐‘
兰一庭略一沉吟，道:‘好，我陪你找卫姑娘.如果半个月之内找不到千里红.我就陪你上青城你一个女孩子家，虽然懂得些武艺，到底危险.丫头，一个月后，咱们就得分手了.‘不由低叹一声.定定地看着她.
陈娥轻垂螓首，；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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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按卫渊云去的方向追了半天，一无所获.天已经擦黑.二人只好住店.因为跑了一天，又乏又累.二人倒头便睡.
半夜里，兰一庭忽闻门口有动静.机灵打了个冷颤，也了一眼门缝.只见陈娥似幽灵般闪了进来.不觉哑然失笑.心道:‘我真是草木皆兵.江湖上日子越来越不好混了.阿娥一定是跟我开玩笑来了.‘
陈娥款步走到兰一庭面前，犹豫再三，忽然力运手臂，以力劈华山之势向兰一庭劈去.兰一庭大惊之下，不敢稍有怠慢，一个锂鱼打挺，站了起来.顺势握信陈娥的右手腕，惊道:‘丫头，你疯了.‘
陈娥愠道:‘我没有疯，我就是要杀了你这个淫贼.朋友妻，不可戏，你却连......‘
兰一庭悚然一惊道:‘东海方丈岛的岛主叶舒波，叶大哥和你怎么称呼.‘
陈娥‘呸!‘了一声，道:‘你还有脸提我大哥，你欺负我嫂子.人所不齿.你把我侄女弄哪去了.‘
兰一庭道:‘这是个天大的误会，你嫂子回去没解释吗?‘
陈娥恚怒道:‘你胡说，我嫂子根本就没回去过.谁不知道她一直被你挟持.‘
兰一庭突地二指一伸，点了她的麻**.陈娥又羞又急道:‘淫贼，你不得好死.‘
兰一庭笑道:‘丫头，你别误会.我对你暂时没兴趣.我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来龙去脉.想不到你就是叶大哥从小过继给别人的妹妹.‘顿了一下道:‘陈姑娘，你真的认为在下是这种人吗?论相邈人才，姑娘哪能一点不胜令嫂十倍.我可有对你有过半点过份的举动.你这两日可曾见过你嫂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虎难画骨.我怎知你是不是伪君子.把没把我嫂子藏在别处.我又没见过我嫂子.怎么知道是不是我嫂子比我强百倍.‘
兰一庭一呆，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无论如何，我应该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和令兄结义的事就不必说了.安禄山造反时，情我出山助他一臂之力.本来我不想出山.鬼影子阴林跟我有些交情，死磨烂缠，碍于情面，又确实想做一番大事.就在安军中谋了个差事.我帮安禄山出了两计，赢两次小小的胜利.安禄山对我大为赏识.提升为左臂右膀.被他另一得力干将柳千株是为眼中钉，肉中刺.‘
一次叶大哥和大嫂俞漠来看我，还有两岁的侄女聆音.一日，我议完军中事回到自己的营帐，看到一张便笺，是叶大哥约我到附近的山上一游.可惜我上当了.那个便笺是假的.后来，我在山洞里发现了俞漠，嫂子当时中了黑沙掌.为了帮她驱毒，我顾不得避儿女之嫌.替她推宫过血.谁知用力不当，衣服被震碎了几块.正当快要运功完毕时，叶大哥忽然闯了进来.见状大怒.我当时正在紧要关头.没法说话.叶大哥让我放手.嫂子正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我不敢松手.叶大哥大怒.我的武功，万万不及方丈岛的绝学.为了嫂子的安全.还有我自己的安全，只好仗着轻功还不错，和嫂子先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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