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话 天鹅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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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话天鹅湖(4)
金环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她居然让一个男人拥住她入睡,男人很规矩就只是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被她枕在头下,专属于男人的气息浸入鼻息,总之就是很安心,很满足,让她觉得能够被他这样抱着就好,再无所求。
这和被阿蛮抱着入睡不同,阿蛮会让她觉得踏实,但冰冰凉的身体总让她觉得少了点什么,而且有时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她会心疼刚俊冷淡的阿蛮,看着他毫无表情的面庞就会觉得很揪心。
她想,不管如何明日她都该回伊甸园一趟,她担心阿蛮乱跑乱撞,而且她该怎么向丽丽解释她失踪了三日呢,愁啊!
其实此时的华琳所处的境遇并不比金环好,华琳也正犯和金环一样的愁。话说她三日前因为无聊自己去城里玩,好死不死碰着个无赖。
想着那个一脸盛怒对她又无可奈何的男人,华琳就觉得好笑,那日她正在集市上和别人交换东西,一个男人突然从背后把她拽住,她转身正对上那人后还没开口就听那人发神经一般的质问她:“你眉心的朱砂哪里去了?”
被晃的头晕的华琳看清楚抓着她的男人很高大,她一米七的身高才到男人的下颚,男人的发束不同于王朝其他男人扎着一头辫子,而是一头零碎的直俏短发,很有现代气息,不过古典的黄金头环,头环上精美的龙蛇纹饰和硕大亮泽的彩色珍珠赫然昭示了此人高贵的身份,而且不论身材和五官都足以媲美每一期《Men’sUno》杂志封面上那些清一色的俊美男性。
“我想你认错人了。”华琳拍掉男人扣住她双肩的狼爪,眼神十分不友善,她来到这里才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有点朱砂的习惯,其功能和小说中的守宫砂一个道理,大多数的人都是点在左手臂上,鲜少听说有人点在额头上的,看这个男人如此激动,八成把没有朱砂的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了。
再看男人身后还跟着两名女子,都是火辣辣的装束,看她时眼神很凶恶,看男人时就变得好温柔,让华琳觉得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不用猜也知道两个女人是眼前男人的专属物品,不禁使得华琳有些恼怒,凭什么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从一而终,不免打抱不平道:“就算我是你认识的女人,没有朱砂那又怎样,你可以拈花,我也可以惹草,你管不着。”要是换成现代,她早就一耳光搧男人脸上,带着女人敢来找她的茬,就是找死。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同主子讲话。”两个女人见男人被华琳一阵抢白,斥声不断,却被男人喝止,敢怒而不敢言。
“你应该知道对我而言你和她们是不同的。”男人声音稍沉,一副风雨欲来的态势。
“那是当然,我是人,她们是东西,这就是区别。”华琳不用看都知道男人的脸色很差,于是向两个女人投去一眼同情。
“两年多不见,还是这样伶牙俐齿,我再问一遍,你眉心的朱砂哪里去了?”男人步步逼近,到最后,两人的鼻尖都快撞一起了。
华琳呼吸间不自觉的发出赞叹:“好香!”那是一种甘甜的香气,不腻人,闻着很舒适,仿佛气血都为之通畅。
“没见过世面的女奴,主子身上可是龙涎香。”华琳装扮普通,穿的是短衫,因为个子高衣衫才刚到膝盖,白皙修长的小腿都露在外面,在这个时代只有没身份地位的人才会衣不蔽体,有钱有势的人都穿的是长衫,所以两个女人自然把华琳当作低贱的女奴。
华琳推了推杵在眼前怒意滔天的男人,结果对方纹丝不动,只好无奈的回道:“大便男,你给我听清楚,我叫华琳,不是你要找的人。”

男人眉头微蹙,再仔细看一遍仍是疑惑,留意到华琳眼里的陌生才有些相信自己认错了人,但“大便男?什么意思?”他要弄个明白,他看得出来她眼里的笑意饱含的是讽刺。
闻言华琳笑的差点直不起腰,“你所用的龙涎香其实就是海里面某种动物的粪便,不是大便男是什么。”所谓的龙涎香其实就是抹香鲸吞食软体动物后,胃肠道分泌出来的的蜡状排泄物,被海浪冲到岸边后,被人拾到,等干燥后会变得比麝香还香,而且香味持久,这东西在现代都不多见,在古时当然更是宝贝,但说穿了还是大便。
“你这个大胆的女人。”男人吼一句,扣住华琳的腰往上一提就扛在自己肩上,突然的头朝下吓了华琳一大跳,在男人肩上拳打脚踢,而男人孔武有力根本就不在乎她挠痒似的攻击。
“大便男,你放我下来。”华琳嘶声叫骂,只恨自己出门前没带防身的武器,要不她绝对会开枪把这个男人打成马蜂窝。
男人停下脚步,拍了拍华琳扭动的臀部,威胁道:“我叫景浮,你若再乱叫,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拿绳子拖着走。”
“你个变态,色情狂,把你那恶心的脏手从我**上挪开,你个恶心鬼……”华琳就是华琳,有的是骂人的词儿。
华琳想想就觉得自己很能耐,至少景浮现在一看见她张嘴,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耳朵,可是那个变态居然把她关在笼子里,把她气的想杀人。
“殿下,这样做好吗?她毕竟是竺南风的亲生女儿,若是被竺南风知道了,会很麻烦。”说话的男子是景浮的亲信近侍,个子不高,有些文弱,看样子应该是文臣。
“潮,你也觉得他们很像是不?虽然很像,但她不是竺明砂。”景浮睇一眼在牢笼内因骂累了而睡着的华琳笑道,其实他也不敢肯定,因为两人实在太像,只不过竺明砂比华琳还要泼辣,那个女子若是看见他,第一句话绝对会是‘我要杀了你’。
“那殿下还要留下她?”潮就更是不解,殿下有很多女人,如此上心除了明砂小姐外这还是第一个。
“当然要留下,竺南风那老家伙爱女如命,你以为他为什么迟迟不对殷国发难,不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在人家手里,这个女人对我有用。”
潮闻言只是点点头,又将才获悉的消息向景浮禀明:“据殷国内宫中的探子回报,竺南风已经同殷王宓鹭暗地里达成协议,欲除掉殷国的上公宓鸶,事成后就会送明砂小姐回楚国,我想竺南风应该快动手了。”
“姜果然是老的辣,接女儿回国只是联手的借口,殷国最有能耐的就是宓鸶,宓鸶一除后竺南风绝对会马上翻脸不认人,下一个要除的就是宓鹭,‘唇齿相依,唇亡齿寒’,殷王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被拉下位是迟早的事。”景浮缓缓道来,倒是很期待势态的发展。
“殿下现在和宓鸶是同盟,我们要不要派人提醒一下?”潮请示道,其实他也料到景浮的答复,只是为臣者不能功高盖主,有些时候还是不能太聪明,因为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
“不用,难得有场好戏,错过了多可惜。”景浮答的简单,吩咐奴仆们好好伺候着华琳,才同潮出了船上的牢房。
一直闭眼假寐的华琳等人都走了后才睁开眼,理了理先前两个男人的对话,最后默然的总结了一句:“玩政治的人就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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