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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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夫怀着美好的心情回到宿舍时,不知为什么忽然听见何师傅正在与段贵发脾气,李夫心中惊叹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他匆忙几步进了屋子寻问何师傅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为何师傅倒杯水劝告他消消气再说。可是何师傅仍旧怒发冲冠,把段贵批评得如同一个紫茄子,李夫渐渐听明白了。原来前几天挖水池时在工地的民工吃饭时朝段贵借了许多碗,因为吃饭的人多,当时活又很忙,段贵没有及时收回来。谁知今天他有空隙收回碗时这才发现少了几只碗,他心里明白准是被民工拿回家去了,段贵没好意思追根究底,他可怜这些山里人,他们的生活十分贫苦,几个碗丢了就丢了。谁知这事还是被大公无私的何师傅知道了,他把段贵当场臭骂一顿,弄得段贵在众目睽睽下不了台阶,不满地嘀咕几句:不就是几只破碗筷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实在不行我就自己掏钱赔你。可是何师傅却不肯罢休,他见段贵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就来气,批评的口吻更加尖锐,简直就是在吼:“你以为就是几只破碗筷的问题吗?别小看一只碗这也是国家财产,如果人人都往家拿还不把国家给拿黄了?这里不是银行,也不是谁家困难都到这里来拿东西的仓库,这里是**的财产,是月亮湖人民的发电厂。今后不准任何人拿公家财产送人情,否则你就从这里给我滚蛋,老子不吃没有公心的人做的饭菜!”段贵也来了情绪,他一甩袖子,吼着:“滚就滚,老子也不想伺侯你这个老猴子。”说着,段贵就朝外走,迎面与李夫撞个满怀。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知道了事情真相,李夫就要处理,他原想做一个和事姥,把两人拉到一起摆平这件事就行了,于是他说段贵:“你回来听我说,何师傅他讲得对,工期这么紧张我们应该处处节俭不能小看一只碗筷。我理解你同情民工,同情民工的难处,以后注意就是了,都是为了工作别闹得大家不舒服。”李夫本是善意说的,谁知段贵是个死犟眼子仍旧发着脾气往外走,李夫拉他几下也没有拉住,李夫急中生智故意开着玩笑说:“连我的话你都不能听了,这样匆忙地走是不是会哪个姑娘啊?”不料,这句话引来段贵石破天惊的牢骚来:“好姑娘都被你们北京大学生占有了,谁肯嫁给我?”虽然段贵在堵气,但面对李夫他的话里还是含有一丝幽默,这时的李夫也没有了领导的样子,他对段贵哈哈傻笑一阵,然后拽住段贵的衣服问他:“我有这样大的魅力吗?好小子你原来在这里偷偷地跟我不满哪,说说吧我占有你哪位心上人了?”为了让段贵消气,李夫也不顾面子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此时此刻,段贵真想说你自己心里明白,他是想借此机会表露自己的想法,让李夫知道他这个读书人已经影响了山里小伙子讨老婆了。而李夫也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对段贵说:“看出来你这些话都有真的成份,说吧我什么时侯惹你心上人了?”李夫本是无意说的,但此时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自己真的影响了段贵的婚姻那可是真的大大的不应该了。自从来到月亮湖,田梅和段贵这两个人就把他们当亲人来对待,如果他们几个人不仅没有回报,反成了山里人的阻碍真的是罪恶不小。现在,望着段贵堵气的模样,李夫的心里真的生出几丝愧疚,几分悔意,他在瞬间急切思索如何补偿段贵的这种损失。其实,李夫是弥补不了这种损失的,段贵的个人问题也是由他自己来决定,外人谁也帮助不了他。即使真的是李夫影响了段贵的个人问题,段贵也得听天由命,甘拜下风,所以当李夫与段贵明说时,段贵一下就明白了,他马上说:“算了谁让咱们是土包子了没有谁得意也是活该倒霉,不谈了不谈了。”段贵说着说着忽然闭了口,他觉得再说什么没有任何意义。李夫却没有马上放过段贵的意思,他故事将了段贵一军:“那好你说明白些,如果你说不明白别怪我阻碍你的美事,到时后悔可来不及。”段贵当面不好直接表明,他争开李夫的手说:“你小子就能欺骗我,算了吧还是去哄哄你的何师傅,气坏了他小心何云彩找你算账。”说完段贵冲李夫做个鬼脸,走了,留下李夫心里好大的不舒服,这人都是怎么了,除了想些男女之间那点事为什么就不能想方设法多干一点活呢?此刻,何师也是一个急性子,他的脾气来得快消的也快,他训跑了段贵,自己倒没事了。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这时,他见天空的云彩越来越低越来越沉,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可能会下一场雨,工地上那些水泥还没有遮盖好,于是他急忙招呼李夫与他一道往工地奔跑。他们刚跑到工地天就落雨了,工地上所有民工慌乱一团,车辆川流,马叫牛吼,显得十分忙乱。恰巧这时李夫赶到,及时组织民工疏散着车辆,一切才开始好转。就在这时,李夫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挂马车陷入一个土坑里,他慌忙跑过去帮助推。这是一个新挖的坑,车陷得深,李夫一个人用不多大劲也不顶用。李夫想起田梅的一个绝招,就掏出自己的钥匙链用上面的掏耳勺使足力气朝马**狠狠扎了一下,这一招还挺灵。马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和刺激猛地一个暴跳如雷就将车拉出了泥坑。不料,就在关键时刻,只听哗的一声,泥坑四周的土突然落了下来,李夫还没有来得及躲藏就被泥土埋个严实。情况万分危急,车夫扔掉鞭子边扑李夫边高喊:“救人呐!救人呐!”凄惨的喊声惊天动地,许多民工闻讯赶来七手八脚将李夫从泥土中扒出来。虽然埋的时间不长,但李夫已经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他两眼紧闭,从嘴角渗透几滴血水。恰巧段贵赶到,他见李夫直挺挺地躺在泥土里,吓得哇哇怪叫,便不顾一切跳进坑里抱起李夫就朝上爬。在大伙的帮助下,段贵上来就跑,这时有人叫来一车大卡车在后面紧紧追赶。段贵跑了大约三四百米,段贵没劲了,而卡车也追上了他。众志成城,把李夫弄到驾驶室,段贵仍旧抱着他的头。当他看见李夫嘴角依旧淌着鲜血时他忍俊不禁哭出声来,催促司机快快开车,于是疯狂的卡车溅起许多泥土朝前方奔驰。也许卡车晃得厉害,段贵似乎清醒许多,他让司机把车开到村子里的卫生院。这里是偏僻山区离城里太远,如果到那里治疗不及时有可能耽搁李夫,所以段贵慌忙中没忘清醒,因为他知道村子里的卫生院那些医生的医术还是让他们放心的。说也奇怪,到了卫生院后,李夫忽然醒了过来,但他脸色仍旧白得吓人。这工夫何云彩也风风火火赶来了,她顾及不得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湿的身子,几步来到李夫床前。一见面,看见李夫脸色苍白嘴角流血,她就吓得泪水流了下来,情不自禁掏出手帕为李夫揩着脸上的血迹,嘴上不住地嘀咕着:“要紧吗?要紧吗?”何云彩边擦拭李夫脸上的血迹边询问着,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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