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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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松和万欣谈得仍旧很投入,李夫心里也是挺感动,这个时侯他不想打搅人他们也不能破坏这一对情侣的入定情绪,可是他又不想让丁松看出他的失落,刘月的出走已是对他的严厉惩罚,而不打招呼就离开更让他简直受不了,这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李夫看了一眼万欣,他觉得万欣和刘白一样的美,两个在某些地方似乎很像。不同的是刘月笑起来最美。此刻,刘月那个让李夫心魂摇荡的小酒窝又浮现在眼前,刘月那只规矩的小脚在李夫心田上走来走去。“刘月你为什么要走?难道你忘了我们的誓言?难道真是女人心大海针吗?”想到与刘月相见无期,李夫再也坐不下去了,悄悄地起了出去。他心里一直在想也许有一天或者说只有老了那一天他看见了刘月,听她委婉的叙述后他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可是这一天在哪里呢?自从刘月走后,几乎每一天他都希望刘月还能走进他的梦想中,然而事实上这每一天里他都梦不到刘月,所以这段日子李夫盼望天黑,盼望着早日与刘月在梦想中相见。其实李夫心里很明白,他和刘月早已有了距离,现在不是缩短的时侯,也不是他想在梦里相见的时侯,眼下最要紧的是他和丁松的团结问题,利用万欣和万院长这层关系把电厂的厂址位置选好选准确。李夫永远是这样能在**中寻找冷静,建成电厂是第一位的,这些天他一直在努力地告诫自己不能因为个人小事影响前程,也不能让个人情绪影响事业,想到即将拔地而起的电厂李夫的心里又轻松了许多,他情不自禁地又悄悄折回到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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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小白楼里充满了万欣和丁松的欢声笑语,李夫深知自己是插不上话的,只好坐在一旁想心事。这时,万欣走了过来,见李夫思想上有些负担就推了他一下,问着:“你想什么呢?瞧你的眼睛都直了。”李夫被万欣推醒了,慌忙从沉思中拔出思绪,望着万欣说:“没有想什么,噢,这酒劲上了头,似乎要醉了。”李夫答非所问,愣愣地想着刚才的往事,仿佛又回到了往事中。万欣是一个说话办事直来直去的人,她见李夫心不在焉,又说:‘还说没有什么事,瞧你专注的样子是不是又想心上人了?‘万欣见李夫的脸色红红的,他象个大姑娘似的不好意思低下脑袋,早已有些醉意的丁松见有机可乘,便过来拉李夫打趣说:“他呀准是又想刘大美人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刘月在这里里他装着不疼不痒的样子,等到人家走了他就想入非非睡不着觉偷偷地着急上火牙疼腮肿一副可怜相。可惜呀,人家一点也不知道你在这里难受,人家早跑到外国享受去了。你说,连封信都没有,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这女人呐让人猜不清琢磨不透,真够绝情的,真是把李夫害惨了。”丁松说到这里时忽然发出一阵怪笑,李夫觉得这笑声里透露出一股寒气,刺激得他浑身上下冷冷的。他知道丁松是在有意报复自己,对待丁松的最好办法就是不与他争辩,这一点李夫十分清楚,何况这是在万欣家里总要给主人一点面子。丁松见李夫不再吱声自觉无趣也就不再戏闹了,其实他这时也在想刘月,将以前的岁月回忆一番时不时地与万欣进行对比着。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万欣被李夫的思念感动着,她坐在李夫身边用安慰的语气对李夫说:“不管你想谁现在你还是在我的家里,我要你快快乐乐的走出我的家门,我的爸爸已经给你们找了工作你们应该高兴才是。你们到月亮湖很久了,听说一次家里也没有回去过,这里的吃住条件都不如在自己的家里方便,以后你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只要你俩愿意我和爸爸随时欢迎你们来我家里作客。”“真的吗?那我以后可要天天来。”丁松乐得在床上翻腾着,一点也不象头一次到万欣家的样子,他如同一个快乐的大男孩四脚朝天舞动着,逗得万欣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两只小手如同鼓棰似的不停地在丁松的身上敲打,那样子显得天真而纯朴,快乐得一丝杂念都没有。看见丁松和万欣眉飞色舞的样子,李夫也被感染着,被他们纯真的感情陶醉着,他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这是他多少天来第一次露出来的笑容,那两道黑眉一弯一挑仿佛是两根彩笔在画着什么。李夫静静地等待着,可是坐了很久也不见万院长出来,他依然在与人通电话,没完没了地谈论什么,似乎还有争吵。李夫实在是寂寞难受,起身想走,谁知万欣站在门口将他拦住说什么也不让他出门,满是红晕的脸上尽是对李夫的嗔怪。看出万欣一脸的不满意,李夫只好耐着性子坐下来,心里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刘月,想起了他与刘月相处的日子。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刘月现在做什么?她吃的怎么样?住的怎么样?周围的人对她的人际关系怎么样?环境好不好?外国风俗与中国就是不一样,刘月她能适应吗?李夫仍旧沉浸在回忆中。“你别这样好不好?满脸深沉让人心里发毛,你能不能快乐一些唱歌也行跳舞更好。”也许是在自己的家里,万欣表现得越来越活泼,她快乐得象只小鸟在李夫和丁松之间飞来飞去,一忽端茶一忽又抓一把糖果,把家里所有上档次够品味的吃喝都端了出来。这样的好处和温柔使丁松想起了一向冷面对他的刘月,同是姑娘,同是女人,对人的标准就是不一样。相比之下,丁松觉得还是万欣如意可人,可是琢磨来琢磨去他又觉得万欣似乎比刘月还缺少什么,至于是什么,他一时也搞不清。刘月和万欣这两个姑娘在丁松的心里交叉走过,弄得丁松有些分神,时而发呆,时而愁眉不展。他的行为让万欣不解,她也是时而看看丁松,时而看看李夫,时而噘起嘴巴问丁松他在想什么。丁松的心态李夫自然是心知肚明,知道丁松此时是在眼望着万欣心里思念刘月,他这样的人在精神上才是最难受的。李夫还明白刻苦的铭心之爱是很难取代的,而爱又是双方的,一方得不到就更难以忘掉。这样的爱忘不掉又要想,相思,单相思,苦恋,再苦恋,折磨着有情人,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爱。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正当三人陷入一种沉默的氛围时,忽然从里面传来万院长流利的俄语,李夫只修了一年多的俄语,听不清全句,只能听明白万院长是在和巴巴洛夫通电话,而且是声音很大,惊得三个人紧张地注视着里面。显然,万院长为了李夫他们的方案得罪了巴巴洛夫,因为从语调对话上就听得出来巴巴洛夫不大友好,丁松的俄语好,他对李夫说:“万院长是在与巴巴洛夫谈水库的二分厂应建在什么地方,他们争吵得很厉害,看来我们这一次有力量了。”“你能听清我爸爸的话?”万欣惊喜地问丁松,这时的丁松忽然来了精神,他三分得意,七分自豪,一副趾高气扬地样式说:“那当然,本人是科班出身。”“我爸爸是俄语通。”万欣摆出斗志昂扬的架子为自己的父亲自豪,但这是在自家,她又温柔地说:“我一点也不会俄语,人家都说我爸爸会俄语我也应该会俄语,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学不会,尤其是那个什么什么串打嘟噜我就是不会,连我都怀疑我不是我爸爸的女儿,否则我怎么就不会俄语呢?”万欣一本正经似乎对此深信不疑,李夫和丁松见万欣那些天真劲都感到可笑。
www.xiaoshuodaquan.com发布 丁松逗着万欣,笑逐颜开地说:“你爸不是亲的那你是怎么来的?你怎么那么幸运捡了一个爸爸?”李夫也在旁边哈哈傻笑,三个人十分开心。万欣横了丁松一眼,悻悻地说:“这叫缘份,万事都得靠缘份,要不你们咋从北京来这里呢?其实这就是缘份。缘份在这里,不来都不行。”万欣说着这话时心里没有半点戏言,她真的相信缘份。丁松接着打趣说:“你纯粹是一个信徒,不可救药,可是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信徒呢?”万欣不能接受丁松信徒的说法,忍不住地问及此事:“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信徒?你和我的认识是什么?”丁松眼珠一转,兴奋地说:“是事业,是水电事业把我们联系在一块了。”一提发电,丁松的两眼就放出光来,喜悦地憧憬着未来。这时,李夫也来了精神,他一本正经总结着说:“刚才万院长和巴巴洛夫谈水二分厂建在什么地方你们听没听出来巴巴各夫的意思,他想建在哪里?我怎么听不懂了呢?”“我也是没有听出个数,但我听出来他和万院长意见不一致,万院长与他争辩几句好象挺为难。”也许是因为丁松的心里只装着万欣和刘月,所以万院长的电话内容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李夫气愤地说:“为什么非要征求苏联人的意见?中国的事情难道我们中国人自己干不了吗?**不是说过吗?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现在我们这样干算什么自力更生?”万欣一听李夫的话马上吓了一跳,立即警告李夫:“喂,你可不能乱说,你不是我,不能乱七八糟什么话都有,如果抓你一个政治嫌疑怎么办?你那些雄心壮志只好到大牢里实现了。”万欣的警告充满了对李夫的担忧,这一无意识的举动却让丁松心里的醋瓶子又倒了,他忽然想起了王大力,想起了这次来的目的,他感到万欣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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