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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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一只小动物被声音惊得四下奔逃,一不小心跌入水中,嗵的一声吓得丁松一激灵,他赶紧从坝上爬起来急切地朝水边跑去,原来是一只小剌猥。丁松用一根树枝将小剌猥捞上来后又和坝顶攀登,刚刚到了坝顶的栏杆附近他就吓了一跳,因为不远处有一个黑影在向他移动。是黑瞎子吗?丁松警惕地蹲下身子屏心静气地观察着,那团黑影越来越近,丁松有些紧张以为自己刚才的喊话招来了狗熊。虽然他为了电厂建成什么都不在乎,但他独自面对夜幕下的狗熊还是有些害怕,就在这时黑影分成三个人影,再细看,原来是王大力和李夫还有段贵。“你们怎么来了?”丁松只觉得喉头哽咽,心里滚过一股热浪。黑暗中,只听李夫说:“见你这样晚了还没有回来我们不放心,刘月怕你出事一个劲地催我们来找你,瞧,段贵也来了。走吧,刘月她们在宿舍里都等急了。”李夫所以在此提出刘月是担心丁松来了犟脾气不回去,果然,丁松听说是刘月让他们来找自己心里激动得不知说啥好,此时此刻方案重要但同学情意更重要,丁松深知此理刘月在他心里又温暖起来。
王大力不满地将一块石头扔入水中埋怨丁松说:“你出来也不告诉大家一声,害得大家为你担心受苦,你以为你做事很神秘你知道不?你上山时田梅看见你了,所以她找到段贵告诉刘月我们这才知道你上了山。见你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大家担心你发生意外就急切地赶来了。”听了李夫和王大力的话后丁松的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愧疚,由于有刘月关心他心里仍旧是甜蜜蜜的,灵魂深处升腾起一股爱的火焰。几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默默站在这里接受风的洗礼,月亮湖寂静,每个人的心却没有平静。也许站得太久了,段贵催促说:“刘月和田梅还在等着听信呢,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丁松这才恍然大悟地说:“对不起,我只是在屋子里觉得闷才出来到坝上走一走,顺便再看看这湖水在夜间的变化……”“这湖水在夜间有什么样的变化?你是说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取得准确数据,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李夫被丁松的话提醒了,忍不住跑下坝去在水中试验几次水温,他也觉得月亮湖的水是有变化的,丁松说得没错,看出来丁松来此是做了精心准备的。李夫问段贵:“你是月亮湖的老人你说说它有什么变化?”段贵说:“月亮湖的水温不同,白天偏低,夜晚回升,你看四周的水蒸气就可以了如指掌。有关这方面的资料田梅她父亲那里还有一些,回去后明天再研究,当务之急是先回去,免得刘月担心。”听了段贵的话后李夫这才一摆手说:“我们回去吧,今天我们没有白来收获大着呢。”然后拉着丁松的手有说有笑与众人下了山。
回到宿舍后刘月狠狠地埋怨了丁松,批评他无组织无纪律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丁松虽然有些委屈和不满还是一个劲向刘月赔理道歉,其实他内心深处得志得很毕竟捞到了刘月对他的特殊关心。这一夜他是在极度兴奋中度过的,他觉得丘比特的神箭已射中了自己,从此他的生活将充满诗情画意,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丁松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和刘月在月亮湖划小船,划着划着刘月上了飞机急得他大喊大叫起来。醒后他反复琢磨梦境,或多或少有些担心,因为刘月还是没有在他身旁。其实刘月昨晚已找了李夫询问他关于丁松出走的事,李夫找了一个借口说丁松上山是为了月亮湖的水纹数据,对丁松上山的真正目的打了折扣,他不想直观说出来影响刘月的情绪。而刘月似乎早已察言观色看出了什么隐情,她不仅没有安慰李夫和王大力,反而狠狠地埋怨了丁松批评他目中无人。第二天早上刘月早早起床又来找丁松,本来她是想兴师动众朝他问罪,见他发愣就猜测出他昨晚没有睡好就心软了,关心地劝他别小心眼目兴光要放长远。丁松佯装镇静说他胸怀坦荡一切言行都是为了建成发电厂,刘月不满地说他吹牛皮,于是就不再理他。这一下丁松如坐针毯立刻不安起来,整个上午他都是在慌乱中度过。吃中午饭时丁松凑到刘月桌前边吃边说:“大小姐还在生我的气吗?是我的不是又让你担心了。”丁松说完两眼直盯刘月的脸,察看她的表情。“当然生你的气了,若想不让我生气以后做事坦荡一些,都是从北京来的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呢?”刘月知道丁松希望她生他的气,所以刘月说话也没有客气,当然,刘月这样说也是想点明丁松希望他有事能和大家商量,安定团结才是最大的力量。丁松明白刘月的用意,这也是他苦心经营的结果,他笑逐颜开地说:“你的批评极对,我还有事要与你商量。先吃饭,然后我们再谈。”丁松朝刘月神秘地一笑,意思很明显。

中午的阳光有些烤脸,浑身上下冒虚汗,许多人都不想出门。然而,刘月吃过饭后如约来到一棵大柳树下,丁松早早来此等候,看见刘月他兴奋地迎面走去,然后拉着刘月说:“我找你没有其它意思,我想再找一次水电专家把我的方案送到他们手中请专家们再审查一次,自从有了上次教训我心里不知为什么总是没有底,所以我特意把你约出来增求你的意见,你看我这样做可以吗?会不会第二次引起专家们的不满?”刘月一听原来是这样,便放心地说:“我们设计的方案迟早都要交出来,只是现在专家们还没有来又不知来的都是什么人,依我看还是等到专家来了再决定,否则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丁松拽住一枝树叶往刘月头上盖遮挡阳光,然后问她:“咱们是同学又心怀相同的理想,我想听一听你对我的方案还有什么补充和建议不妨直说。”“对你设计的方案我不敢说它十分完美,但也是完整的,何况你的方案我们已经讨论多次了,我也是详细看过许多地方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创新的人,这一点我们几个加在一起也赶不上。只是厂址的选择你要慎重,这是一个关键性问题,闹不好会让你前功尽弃。我觉得你还应该再三研究一下,或者增求大家的意见,你说呢?”刘月口气很轻,态度十分真诚,她觉得在这关键时侯帮助丁松一把比平时要强百倍。丁松听了刘月的话后十他感动,尤其是对自己的方案提出肯定意见他更是飘飘然了,他兴奋地说:“有创新谈不上,只是这段日子我确实在方案上投入了许多精力,所以心中还没有把握,至于厂址问题我目前还没有否定自己的更好办法,等到专家来了再说吧。”丁松婉转地说明着。“这样也好,专家们阅历多经验丰富多听取他们的意见是应该的。”刘月这样说是担心他太主观将来与专家协调不好,谁知提到专家丁松忽然来了火气,不满地说:“洋人那里我是受够了,他们看不起我们中国人,可是中国专家也是那样自己看不起自己,照此下去中国还有希望吗?月亮湖还有希望吗?刘月同学,一想到这些洋人欺骗我们我的心里就如坠上一块千钧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似乎肩负极大的责任。”此刻丁松激动了,这是他的心声,也是刘月的心声。也许刘月也深受丁松的感染,见他满脸的气愤便想安慰他几句,可是她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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