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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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大力来到工地时,先到几处自己不放心的地方检查了一遍,见自己不在现场工人们仍旧是一丝不苟,他心里顿时轻松许多。这一刻他心里高兴竟与工人们开起了玩笑,粗犷的嗓音和幽雅的语言让工人们好一阵乐,大宾见王大力忽然话多起来了就有人故意逗他:“王工这样高兴是不是碰上了七仙女?嫂子不在家你可要当心啊。”话是无意说的,听者却当心,又有人取笑他说:“他呀没有那个本事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碰到这种话王大力嘿嘿傻乐,可他毕竟是心里有鬼便慌忙地躲开这些烂舌头。拐弯抹角走路,在一条山路上王大力恰巧与丁松迎面相见,王大力是个不会打折扣的人他满脸威严眼里喷火死死地盯着丁松也不打招呼,丁松当然感觉得到王大力为什么生气,他仍旧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与王大力亲切地打招呼:“哟是大力呀?你这是去哪里呀是不是工程出了问题要不要我来帮忙?”丁松仿佛与王大力十几年没有见面,冷丁见面要多亲切有多亲切,如同一盆火焰到底把王大力这颗冷漠的心烤热了他站下来不得不应酬着:“没有事没有事我这是闲来转一转。”说罢,王大力就想走,可是丁松并没有马上放他走的意思。“哎呀呀王工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到山上来走走转转?我可是没有看透,你是没有大事不来这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丁松表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他是心怀鬼胎,因为余红早已先到了他家万欣也在电话里对他讲了,现在他就是想让王大力知道他知道此事看王大力怎么办?丁松是通过电话了解到王大力在工地的,于是他就在这条小路上等着王大力的出现,因为他还知道在这里说话最方便什么人也听不见。王大力当然不知道丁松此刻想做什么,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会给他带来一次挑战,如果自己输了将是身败名裂,甚至可能重新回到监狱中度过余生。阳光把四周辉映得温暖而灿烂,王大力站在山路上一动不动,他在等待事态的发展,等待丁松下一步的进攻。虽然王大力表面上非常冷静,可是当他想到余红时他的心开始紧张了,他似乎预知丁松此番来此目的是想跟他说什么,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走这条小路真是冤家路窄。
也许是心中有鬼,丁松忽然神色慌乱起来,他的目光不住地在王大力身上扫来扫去,此时他竟然有些不敢面对王大力的眼睛。从王大力镇静的脸上他似乎看出了王大力的成熟,此刻的王大力再也不是他所利用的同学了,而是认真负责的工程师了,是一个地地道道眼里不揉沙子的正人君子。为此丁松明白不论他说什么好听的话王大力也不会买他的账更不会听自己的摆布,相反,还会与他对抗。现在的丁松已经是今非昔比,由于没有权势他靠了边平时跟随他身后跑的人相继离开了他,可谓是孤家寡人孤立无援,为此他很伤心觉得自己是窝囊废。王大力去省城的事他是知道的,万欣和余红还有王大力三个人在一起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而且还从万欣嘴里得到了特别新闻,对王大力与余红纠缠在一起的事了如指掌,所以他认为应该煞煞王大力的威风让他跟随自己走。虽然他不能把王大力怎么样,他只想让王大力知道他丁松有王大力的把柄,只要他握住了王大力的把柄王大力就会听自己的。丁松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他见王大力愤怒的样子知道他恨自己就说:“其实我也不想参与你们的事,但刚才我接到万欣的电话她说余红来了,而且是刚刚从我这里走,你不知道吗?”丁松边说边察言观色看王大力的表情变化,他希望从王大力表情上看出点什么稀奇古怪来,可是没有,王大力表现得非常平静,只是淡淡一说了句:“噢,她来找你干什么?”王大力这一句简单话语没有给丁松任何想得到的感觉,让丁松失望,他原以为王大力听了余红来的消息至少会产生慌乱,谁知他平静如初没有丝毫慌乱的意思,这让丁松感到王大力比过去成熟了,相反他自己倒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但丁松不甘心失败,他试探地甩出一句:“难道你就不欢迎她来吗?”这时王大力有些恼怒,他悻悻地说:“我欢迎不欢迎与你有什么关系?余红来与不来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有其他居心?”
王大力的话挺尖锐,如同一发炮弹在丁松的心里炸开了,他的心里一阵颤动。他最不愿看见的就是王大力的凶气,谁知偏偏被他不幸言中,假如继续与他纠缠弄不好还会连累别人使自己更加被动,想着,丁松沉默了。此时的王大力心里也明白,既然是丁松敢来找自己说明他手中多少还有些自己的把柄,见丁松沉默说明他开始退缩便慌忙岔开话题对丁松说:“虽然你是居心叵测,但我还是要感谢你来通知我,在省城余红发同朋友一样对待我,她来了本应到我家好好聚一下不巧我媳妇不在家只好让你破费了。”丁松忽然诡秘地一笑说:“我可没有说请你喝酒你就不怕我那是摆的鸿门宴?”王大力笑着说:“我怕啥一切都是你老婆的主意,我过去该遭受的洋罪都尝到了还怕什么软女人,回去告诉余红我下班后就去看她与她喝一杯。”王大力故意拿出无所谓的样子然后朝山下走去,那里将要盖起一座新式的宿舍楼,他要最后核对一下保障工程质量。丁松见此,只好悻悻而去,风波就这样化解了。下班后,王大力果然来到丁松的家里,一进门万欣就怪腔怪调地说:“哎呀王工程师你咋现在才来呀?你让我屋子里的小美人等你多久啊?你都是快点进屋哇还磨什么洋工啊?”万欣见王大力站在门口不肯进屋就在他背后推了他一下,王大力顺水推舟地说:“嫂子说的是哪里话我早就听丁松告诉我余红来了,这不我一听说消息就赶紧来了。”王大力边说边往屋里闯,恰巧这时余红主动迎了出来,她故意与王大力打招呼:“哟是王在程师到了呀,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呀?”两人说着互相递了眼色,他们都以为自己的戏演得好暗自偷乐,连旁边的万欣都没有看出一点破绽。这工夫丁松也回来了,看见王大力和余红坐在床上谈笑风生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一种嫉妒的感受,他觉得与余红谈话的应该是自己,只有象自己这样有才华的男子才是拥有美丽女人的芳心。“你怎么才回来?没看我和小美人在一起谈笑风生吗?你再不回来我可要把她抢走了。”王大力看见丁松进了屋子抢先与他打招呼,此时他希望自己的热情和主动能改变丁松心中对他的防范,起码不能让他与自己搞鬼。丁松见王大力主动讨好便半真半假地说:“我当然想早些回来了,可我也得为你们创造单独谈话的机会呀,现在机遇来了你还等什么?”这时余红不让份了,她丽眼一瞪故意严厉地问着:“你们两口子的话都够损人利己的,怎么?把本小姐骗来不说好听的还说长道短你们把本小姐看成是什么人了?人家王大工程师可是有家有室的人,你们再乱七八糟瞎说我可要向万院长打你们的小报告看老人家怎么治你们?”余红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丁松听了神态骤然一变急切地摆手说:“别别我们与你们开玩笑别当真,现在有权力的人谁不找几个相好的度蜜月,就你们还守着老皇历一本正经。”丁松说完哈哈笑着,余红也笑,屋子里的气氛友好了许多。
这工夫万欣已经将酒菜摆好,四人宾至如归,王大力和丁松喝白酒,万欣和余红喝莆萄酒,四人品着乡间小菜独有风情谈论着。酒过三巡,王大力和丁松都有些微醉,两人似乎忘掉了前嫌兄长弟短地互相劝酒,表面上亲切如初,实际上都想把对方灌醉套取对方心里的秘密,现在酒就成了他们斗智斗勇的武器。趁谈话顺利时,丁松顺手牵羊又拿来一瓶子白酒,他先给王大力倒满,然后又给自己满上,晃晃悠悠举着空酒瓶子对王大力说:“大力不是我诉苦你当了工程师后把我忘记了,整个二期工程设计都有你的方案是不是春风得意了?可老同学我还在靠边站实在是***不合理,也太让人心寒了。我学的知识就这样没有用吗?是不是***太可惜了?我想工作我要当领导我丁某人有这样能耐呀,不是我吹牛皮大力你说我行不行你说我行不行?”此刻,不管王大力喝不喝酒丁松一昂脖先喝了下去,然后抓起酒瓶子又满上愣怔着。万欣见丈夫失落的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她希望大力和李夫能不计前嫌让丁松重新回到电厂建设的队伍里发挥长处,于是万欣对王大力说:“丁松是你的老同学他有多大能耐你都清楚,现在正是电厂缺人才的时侯让他整天闲着多可惜呀,你大力一向为人实际希望你能以建设为重给丁松一个机会。”应该说万欣说得都是实际情况,可是王大力借口酒喝多了一听万欣偏爱自己的丈夫他就来气,不满的话又上来了:“实际有什么用?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不是因为我实际何必要受这样的窝囊气?”
王大力根本就不理睬万欣的茬脸色冷冷地说长道短,把万欣晒在旁边,他知道万欣是看不下去丁松失魂落魄的样子,所以才竭力为丁松争取机会。万欣见王大力没有表示,有些激动地说:“不管丁松有多少过错可他心里是好的,他是一心一意要把电厂建设好这是应该肯定的吧?”万欣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王大力见万欣如此这般诚心诚意暗中思索万欣说得也是实际情况,于是他压了压火气对万欣说:“不是丁松不喜欢电力事业是他那一套整人的方式太缺少人情味道,目前电厂建设形势十分需要大家齐心协力而不是成天想方设法搞阴谋陷害哪一个人,如果丁松不搞这一套哪个工人敢看他来气?”王大力是想在工作上帮助丁松,所以他就直截了当对万欣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俗话说打人别打脸,揭人别揭短,丁松听了王大力揭他的短处就有些恼怒不服气地说:“谁搞阴谋了?你没搞过阴谋吗?这次上省城你都干了什么人没有和什么女人搞阴谋?你还有脸说别人啊?”丁松喝多了,话也说大了,事至此,王大力眼皮一翻不屑地说:“搞阴谋了咋地?我王大力怕他妈谁大不了我再蹲一回监狱,我实话告诉你我喜欢余红喜欢她漂亮只要她愿意我就娶了她……”王大力喝醉了,摇晃着余红的肩膀,这时旁边的余红担心王大力酒后吐真言说出那夜里的风流事便对万欣说:“你别听王大力胡说他都醉成这样了就别让他喝了,撤席吧。”万欣见风使舵以为机会来了,就对余红说:“你着什么急?两个男人在一起就让他们喝个够把心里的苦难吐出来就好了,来,咱们四个喝一次开心酒谁不喝谁是这个。”万欣用手指比划着一个王八在地上爬行的动作,然后率先喝干了杯中的酒,冲余红说:“怎么样?你们也不是熊蛋包还不如一个娘们儿,干杯,喝干了才算是真爷们。”丁松和王大力受不了万欣的激励对干对饮互不服输,再斟再饮,他们都喝醉了。这时,旁边的余红和万欣也是连连举杯,开怀畅饮。终于,余红不胜酒力先醉倒了,万欣就把她扶到床上自己也昏昏沉沉趴在那里。王大力看见余红醉倒在床上时他有睦心疼,摇摇晃晃来到她身边想扶她坐起来,谁知他因为喝多了也头重脚轻摔在了床上,并重重地压在余红的身上。丁松见此讽刺说王大力想调戏余红拽她衣服连胸乳也抚摸,这下王大力急眼了借着酒劲吼起来:“我摸她算什么我还睡了她你能把我怎么样?”此话一出口,丁松惊奇了,王大力更是浑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酒醒一半,可他还是把余红拉过来扶着她往外走。余红也喝醉了任由王大力摆布,跟随王大力来到宿舍后又是踢又是咬把王大力欺负得不轻,王大力知道打是亲骂是爱他不打也不骂就往床上拽余红,顺藤摸瓜把余红的衣服全扒了,然后就是一夜翻天覆地的折腾。

第二天早晨醒来余红气得哭闹起来骂王大力:“你也太损了就让我这样陪你睡还糟蹋我的名誉,我就这样不值钱哪?”王大力自知理亏当场表示只要余红愿意他就与田梅离婚,虽然余红喜欢王大力但她还是有些害怕,毕竟王大力是有家有业有孩子的人,余红只好委屈地回了省城。可是没过几天这事就传遍了全厂,李夫闻此慌忙过来找王大力相劝,问王大力是不是有此事劝告他慎重一些有好处,可是王大力听不进去铁了心要与田梅离婚。李夫见王大力不听他的话十分伤脑筋,眼见王大力走向歧途他又没有办法阻止,李夫苦口婆心三番五次相劝结果无效反而惹恼了王大力,居然举手要打李夫,而且振振有词地说:“现在生活谁对得起谁呀,从今往后余红就是我老婆我娶定她了。”李夫气愤地狠狠打了王大力一耳光,眼含泪水惜惜而去。无人管辖的王大力更加骄奢淫逸扬言要将以前监狱生活补回来,每天除了喝酒什么事也不管,所有人看他这样十分愤慨,恨不得马上让田梅回来治一治这小子。就在大家盼星星盼月亮的时侯,田梅终于出差回来了,那天当田梅兴冲冲推五一节家门的一瞬间她忽然看见床上地面一片零乱,箱子上的灰尘足足有大钱厚。难道是王大力又被人抓走了?田梅见状第一个反应就是王大力可能出了事,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凭着王大力的为人处事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挨批判,田梅不放心屋里屋外转了一圈,行李没有少,更不象有人睡过。正疑惑时,恰巧段贵从此经过,田梅一打听段贵吱吱唔唔不肯说也没有以前的利索劲,田梅就急了对段贵威胁说:“你不说等到我知道后肯定没有你的好果子吃,快说王大力现在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家他外面是不是有女人啦?你说话了段贵,不说我撤了你的职让你回家扫地去!”段贵被田梅这样一吓急忙说了:“他和一个女人好上了,还说要与你离婚。”段贵对王大力这事早就气不平了,一见田梅逼他说就一五一十都说了。
时间在此一瞬间静止了,沉默了半响,田梅才冷静地问段贵:“他跟的那个女人是谁?”段贵说:“听说是省城的大美人,不,是小美人。”段贵在田梅面前不敢有丝毫折扣,同时他也发泄着他对王大力不满的情绪,他对田梅怒冲冲地说:“我早就说过这小子不地道你就不听,城里人都他妈靠不住一个个都是花花肠子与我们山里人就是不一样,咱们山里人没有文化也不能随便抢人家老婆,现在你清楚了王大力跟你就是不是一条心。”段贵总算是抓到了茬口发泄着他当初没有娶到田梅的牢骚他怕田梅生气慌忙问她:“是不是我说错了或者我找几个人教训他?只要你一句话我让他横行走出月亮湖。”田梅急切地说:“不许你们胡来他毕竟是我丈夫,如果他有什么事我找你算账!”
“好吧我听你的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随时随地听从你的安排。”段贵说完觉得再呆下去没有意义就告辞走了,他想尽可能赶到李夫家把田梅回来的事告诉李夫看看还有什么好办法。段贵一走田梅刚才的坚硬劲头一下就没有了,她站在院子里发呆,心里忽然象天塌地陷似的让她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田梅出差才一个多月这王大力就变成这个样子,他怎么能和另外一个女人搞到一起呢?此刻的田梅恨不得马上就见到王大力问问他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就在田梅想入非非时恰巧王大力推门而入,他看见田梅二话不说就想逃走,田梅盯着他也不吭声。屋子里寂静,只有两颗心在怦怦跳动,刚才还想着马上见到王大力的田梅现在忽然不想见他了,因为她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夫妻感情形成陌路,是可悲还是可叹?王大力转身欲走时,田梅在后面喊了起来:“你给我站住。事情都发生了你躲藏什么?难道躲了初一就能躲了十五吗?”王大力恰巧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说:“既然你知道了索性就明说了吧,只要你平心静气抬事办了我就不难为你了。”王大力觉得等田梅问自己不如自己说出来更扬眉吐气,他这态度让田梅吃惊不小心里忽然紧张起来,她平和地说:“我只希望你把事情跟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这样?是我对你不好吗?”田梅的泪水流了下来,但她的声音仍旧平和,没有丝毫抱怨的色彩,田梅心里十分清楚事已至此发火发脾气都没有意义。王大力坐在床上点燃一支烟对田梅说:“不是你对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见异思迁,可是我已走出了这一步只好离婚了,家里的一切归你。”王大力倒是干净,口气里带着自责,但离婚的态度表达得十分肯定。田梅心里一愣,冷丁听到王大力提出离婚二字她有些接受不了,心酸地流出了眼泪,她无法接受眼下这样的事实,这个温暖的小家说散就散了的现实,可是这毕竟是真实的。田梅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她不希望让王大力看出自己的软弱,田梅就是田梅,从小到大她就不相信眼泪的力量,何况王大力爱上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这说明什么?田梅知道王大力一定会有许多充足的理由,与其吵架不如好和好散,田梅是开通人,更是善始善终的人。一个北京来的大学生能找她这山沟里的女人已经够他委屈的了,如今他另有所爱也算是命运对他的回报,怪就怪自己命苦,过去王大力在困难时她能毅然嫁给他现在她不妨再帮助他一回,有了这种想法田梅的心里透着亮光,许多话说得就顺利多了:“你的事我早就听说了,但请你放心再苦再难我也会成全你,孩子和房子我都留下,也许是你一时心血来潮或冲动,有句俗语说家花没有野花香野花没有家花长,你过得好更好如果过不好就回来我和孩子还是等着你回来。”田梅说完慌忙转身,这一次她哭了。此刻,田梅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高尚吗?不是,她恨不得打王大力几耳光,恨不得吃了王大力的心肝,可是她还是平和地处理这件事。王大力站起来第二次朝门外走去,但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了,他回头望着田梅感动地突然跪下给田梅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一脸泪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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