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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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风大陆分为寒露森林与千宇陆地二部分,寒露森林为妖兽聚集,里面有各种的猛兽神出鬼没,妖兽间也存在着血腥杀戮。千宇陆地生活着长期战争的人类,成王败寇。多少年里一直的撕杀,让数亿里的千宇陆地,由上千个王国变成数百个再变数十个。
战争是勇士成为英雄的捷径,也是勇士的坟墓!
万里晴空,阳光明媚。
方圆百里的斜坡,二军对持,明晃的刀剑发出阴寒的冷芒。百万兵马昂首挺胸,士气激昂,那粗壮的胳膊上握着的刀剑,漠然的指向对方,冰冷的眼神里藏有一丝狠毒的想法。如一把己上弦的利箭在想如何刺进别人的身体,战场一触即发。
“降者不杀!”这边一高大的穿着褐黑色衣服的壮汉举起千斤重的巨斧高声说,声音震彻每人的耳膜,在空中久久不散。
“誓死不降。”对面那边领头的身穿淡紫衣服的壮汉也高声说,把那仍留滞在耳边未散的对方话语,给震了个烟消云散。身后的战士也齐吼着:“誓死不降,誓死不降。”这数十万人整齐的怒吼声,震彻天地,连那天空中的云朵都似乎被震得往上移去。声音在空气中不断扩散,传入对方每人的耳朵。
“杀!”褐黑色衣服壮汉脸色一沉,挥动着巨斧最先冲向对方。
在总指挥的命令下,战士尽皆密密麻麻的压向对方,“杀”“杀”“杀”战士的震吼声有规律的配合着步伐,晃动着手中的利器,天地动摇,沙尘翻滚,周围百丈的那些觅食的野兽感到这冲天的杀气,猛的转过身子头也不敢回的向外跑,那些小鸟更是冲天而起,回旅天际,在战场的高空中不住惊鸣,久久未落。
一时间,天空中一阵阵的箭雨呼啸而来,数以万计的箭支如群蜂似的在空中穿行。冰冷的箭头破开对方的防御无情的插在那些倒霉的战士身上。一条条炽热的火蛇腾空的卷向敌方,时己合成一条一米来宽,数十米长的巨大火蛇落在人数密集处,待到对方发现,分散开来时,火蛇如活的一般分开数十条小火蛇去追赶。所到之处,皆有一股烧焦的肉味混合着烟雾冒出。那些满身是火的战士惨嚎的倒地翻滚。一块块冰冷的冰雹无情的从空中落下,砸向对方战士,那来不及跑开被冰块压住的顿时成了一个冰人,那些冰块一接触到人体,立马变成冰水融入体内,把人的手脚直接冻僵。哀号满地。地面也会不时的出现一个个旋涡洞坑,让那原本结实的土地,变的虚浮,把敌方的战士绊倒在战场。从后面走上来的战士由于速度太快无法停住脚步,直接从被绊倒的战士身体上无情的踏过,又是一阵阵痛苦的低吟。还有一块块土地升起,直接冲向战士的胸口,由于来得诡异,很难闪躲,那被撞之人都是口吐鲜血,脸色惨白。
在两军接触时,一阵阵的刀枪碰撞声,各种颜色的魔法攻击,扰人耳目。那些战士一个个满眼血丝,完全的沉浸于战斗中,似一头嗜血的野兽,一条条断肢腾空飞起,无力的摔倒在地下,一**的血水,染满长空。一排排的战士被无情的刀剑砍倒在地下,发出一阵阵临死前的惨嚎。那没有生命的肢体被一脚一脚无情的贱踏。偶尔那被踩在脚下的尸体,手还会抗议性的摆动几下。那踩在尸体上的战士,没多久也被砍倒下来,压在那被他踩在脚下的尸体上。那二双无神的眼睛相互的瞪着,似在彼此的取笑对方的下场。
那身穿黑褐色衣服的壮汉,举着巨斧正大步向前走去,在他面前挡他的战士都被一斧劈开了二半,那血水顺着他的斧头流下,在他身后形成一条独立的血路。满身的杀气,往敌群中靠近。看着那些在壮汉手上走不过一招的战士,如今己没有人敢独自去抵挡壮汉了,对方那个穿淡蓝衣服的头领马上组织起十个五级战士上去,在十个五级战士身后还伴有一个高级法师。如此阵式可能轻易杀死一般的六级战士了。身穿淡蓝衣服的头领看着己被十个五级战士围起来的壮汉,狠毒之色溢在脸上。现在身穿黑褐色衣服壮汉孤身一人己杀入了敌腹中,他领的那些战士被抛在了身后,看对方的人马节节败退,杀过来也只是迟早问题。面对着这十个围着他的战士,身穿黑褐色衣服的壮汉仍是一脸的轻松,自然,就如是小孩在面前耍杂一样。
“如果这身穿黑褐色衣服的壮汉不孤身进来,这仗还真是难打,但现在,,,嘿嘿。。。”那穿淡蓝衣服的头领心里偷笑着。以为自己在战前说的话激怒了对方,失去理智的冲进来。
看着自己节节败退的战士,知道不能等了,只要杀了对方的头领,对方士气必然大受打击,那时,自己这边的士气高昂,挽回局面的机率就大多了。
“杀死他!”那穿淡蓝衣服的头领大喝道,嘴角带着一丝阴冷的笑容。
“砰”的一声,那第一个与壮汉接触的五级战士,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飞数十米,在他身体划过的空中洒下一阵血雨,那手中的巨斧被方形脸壮汉劈开二半散落地面,胸口还有一条深深的裂痕,隐隐可以看见那白深深的胸骨,鲜血滑过胸骨往外冒。
那被劈飞的壮汉,并没有死去,“哇”的吐了一口血,估计内脏也受到那一斧力道的波及,脸色惨白,手撑地面,惊恐万状的看着对方。他深深的感觉到,刚才对方的一斧,完全是破开自己的防御,极有可能把自己劈开二半。想到这,那颗惊恐的心被一阵阵的凉气包围。
身穿黑褐色衣服的壮汉不是不想杀他,而是来不及,在与第一个接触后,第二个接着就来了,那斧头刚好挡住了他那可以把第一个人劈开二半的力量,第二个后接着第三个,很快就全部的从周围都攻了过来。斧多剑少,还有魔法,全往他身上招呼。
那数十个淡青色幻映似的老鼠兽头,龇牙咧齿从四个方向不断的蚕食着身穿黑褐色衣服壮汉外发的内气防御。一会就把那外放的内气蚕食了一半。
在这第一次接触后,身穿黑褐色衣服壮汉把那些攻来的壮汉逼退好几步。在那些围攻的壮汉还没来得及进攻第二次的时候,身穿黑褐色衣服壮汉,举起巨斧往那几十个淡青色兽头砍去,霸道的斧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凝聚起来,如同受到挤压般越来越浓重。那可以轻易劈开五级战士身体的力量划过数十只淡青色老鼠头,让那老鼠头幻映一阵晃动变成淡青色气体漂浮在周围,待斧头过后,那些淡青色气体又重新凝聚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老虎头,那发着青光的双眼冷漠的看着身穿黑褐色衣服壮汉,张开巨口大口疯狂的咬着方形脸壮汉的外发内气。青色老虎头己从离方形脸壮汉二米处走近了只余半米了。
“嗯?”身穿黑褐色衣服壮汉看到这诡异变化的淡青色气体,眉头一皱。
那九个被逼退几步的壮汉此时也攻了上来,在青色老虎咬得内气薄弱的地方攻来五把巨斧,另外四个在周围干扰身穿黑褐色衣服的壮汉。
黑褐色衣服壮汉,豪不在意这五把攻向他防御最弱地方的巨斧,更没理会那些在周围干扰的人,把目光投向了在五壮汉身后的一个半闭着眼睛,神情平静,口中微微的念动着咒语的魔法师。
“噗”那五把巨斧如想像般的破开了那身穿黑褐色衣服壮汉最弱处的防御,攻到方形脸壮汉的身体。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那方形脸壮汉身上只是出现了五条红色的斧痕,并没有出现裂口。更没流血。
“嗯?五级战士全力的一斧才只留下一条斧痕?到底是七级还是六级?”那站在魔法师右上侧的淡蓝衣服头领不禁的心里一阵疑惑。在他的心里,刚才的一斧就算是六级战士也应该会伤到身体才对,至于伤的程度,那也是按对方的实力来算,毕竟同一个六级也可以是不同实力,只是相差不是很远,同级都有一拼的能力。
“极有可能是七级。七级,天啊,这可怎么办?”头领此时觉得烫手了,脸色也被自己的猜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自身也就是一个六级战士,虽然在六级战士级别的也算是历害人物,但和七级差距还是很远。怎么和这七级的斗?而且越高级,那差一级就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四五个一级战士或许能强过二级战士,但是十个极限六级战士都斗不过七级战士。
同样,那五把巨斧的主人,也是如此,在他们满以为能杀伤对方时,却发现自己斧头传来的震动力让自己差点把持不住兵器。那有点发麻的手臂,证实了,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在这些人楞住的那一瞬间,身穿黑褐色衣服的壮汉一个环劈,一阵金属碰撞声,那砍在身上的五把巨斧尽皆断裂,散落一地,五个五级战士全部控制不住身体,向后倒去。方形脸壮汉抓紧机会穿过这九名战士,向那还在念动咒语指挥青色幻映的魔法师走去。
那半闭着眼的魔法师看到这身穿黑褐色衣服的壮汉,不追杀那倒地的五名战士,却是杀气腾腾的向自己杀来,顿时大吃一惊,看着那锋利的巨斧慢慢移近,满心焦急,但又不能停止,因为魔法师知道,只要一停,那就只能是挨打的份了。
黑褐色衣服壮汉迅速的移向那魔法师,在他身前半米远那个青色虎头一直跟着他,不停的咬食他的内气,方形脸壮汉也一直从体内祭出新的内气补充,让老虎头保持在那半米之外。那青色老虎头幻映就如一个吃不饱的漏斗。
那一直站在魔法师右上侧的淡蓝衣服头领看着这方形脸壮汉向魔法师走来,横移了一步挡在那魔法师身前五米处,站在那个向他靠近的老虎头后面。举起手中巨斧向着身穿黑褐色衣服壮汉。
这横在魔法师身前的人一出现,魔法师脸上一喜,随即一咬牙,嘴唇微微变动。然后再从他手里又祭出一条青气体。气体围绕在那淡蓝衣服头领的刀刃上。让那原本发着白光的刀刃多了一些青色的光芒。青白交加,煞是夺目。
“嗯?”方形脸壮汉的眉目微竖。黑褐色衣服壮汉明白,这是加强攻击的法术,也可以如那只老虎般可以化解对方内气。这正是彼消己长。
看着这青白光芒的斧头,身穿黑褐色衣服壮汉,可以感觉到那种力量对自己产生的威协。
“悭”“悭”“悭”数十次的金属对撞。身穿黑褐色衣服壮汉与穿淡蓝色衣服的头领身子都是一阵轻微的晃动。看似势均力敌。但方形脸壮汉明白,自己也就是出了六级多点的力量,并没有尽全力。如果不是担心自己尽全力,对方头领会不要命的攻向自己防御薄弱的地方。就算自己不会死,但也可能会受伤。受伤事小,估计会影响整个战斗的战果。方形脸壮汉一直在想着用最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麻烦的魔法师。
“看来是六级极限力战。”穿淡蓝衣服的头领这时边喘着气,心里暗幸。如果真是七级战士,那连一下都挡不住了。
头领后面的那个魔法师也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平静,眼神隐晦掠过一丝着急。显然祭出二个法术对他也是很吃力。
身穿黑褐色衣服的壮汉瞥了一眼那站在对方头领后面的魔法师,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喝”爆喝一声。举起巨斧向对方胸前劈去。
“不好!”那头目看到方形脸壮汉的笑容时,就有些疑虑。当自己的斧头与他碰撞时才发现。“那种惊天的力道,那一斧给自己的压迫感。己经超过了六级战士所应有的力量。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住,向后倒飞。七级!七级!他为什么一开始不使全力。”倒飞在空中的头领有些迷惑。搞不懂对方在玩什么把式。但当他身后响出一声惊叫时。他才明白,原来他是担心法师。
那头领的身体疾速的撞向在施法术的魔法师,连着魔法师的身体向后抛飞了数十米才停下,魔法师更是被这么大的撞击力给撞晕过去了。那一只青色的老虎与那头领斧上的青芒在失去魔法师的控制下也随之消失。看着身后晕厥的魔法师,淡蓝色衣服的头领知道无法挡住这方形脸壮汉,不由的把目光移向了唯一的希望——魔导师。
只见在淡蓝色衣服的头领身后二十米处,数百人簇拥着一个能移动的石台,石台上一个身穿红色衣服满脸清瞿的老年人。那红色衣服在胸前绣有一堆火红的高亮火焰,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火光,如是一堆真实的火堆,很是逼真。
此时老者正脸色凝重的念动咒语斜视上方,根本没有看到头领那射过来的求救眼光。
半空中,一条百米长通体发着火光的火龙在魔导师的咒语下,腾空摆动,威风凛凛。那全身熊熊燃烧的火焰可以清晰的分出龙头,龙尾,龙爪,龙眼,甚至于龙鳞都能看到。栩栩如生。在火龙的对面,也有一条百米长淡蓝色全身冒着淡淡水寒气的水龙,水龙在火龙面前不断穿梭高吟,存在着极为挑衅的味道。那些原本在激战的战士,听到这高吭的龙吟声都停了下来,抬头仰望着这二条对持的巨龙。那战在巨龙底下的战士纷纷向两边走去,形成了整个战场唯一一块空白区。
“火箭!”身穿火红衣服的魔导师发出喝到,手部挥动了一下。只见那腾空的火龙张开火红的大口,从它口中射出一条极为快速似足箭形的火箭冲身那在前面的水龙。
“以水化火!”从火红衣服的魔导师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的声音。那原本在空中穿梭的水龙张开口,等待那火箭进入。“嗤”“嗤”“嗤”的声音响起,水龙身体由内向外一阵抖动,渐渐的平静下去。
看着自己火龙祭出来的火箭如些轻松的被破了,那火红衣服的魔导师嘴角**了一下。
“烈焰焚城!”红衣魔法师冷哼了一下,继续指挥火龙攻击。红衣魔法师的咒语念完,那条火龙就拼命的喷出一团团的火焰,形成一个大火焰圈,围住了水龙。火焰圈还在慢慢的缩小。
看着这满天的火焰,地下面那些战士都是一阵心惊胆颤,暗想“要是被这火焰围住,那真是九死一生啊!”
大火焰圈离水龙不够百米时,响起了那水龙魔导师的声音:“龙游深海”,顿时,水龙就从嘴里喷出大量的水,不是用来攻击,而是聚集在它周围。慢慢的形成了一个海洋,把那火圈堵在了那百米外。那水龙更是只露出个头,身体完全的浸在了水里,眯着龙眼,惬意的享受这天然温泉。
相比之下,那火龙就显得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而那水龙,就显得温和平淡,更有一翻高修养的味道。
红衣魔导师见火龙久攻不下,发出一声沉哼:“火龙摆尾”。那数十米的火龙尾就向那水龙抽过去。
“水龙出海,攻击!”水龙魔导师念道。那条水龙就直接腾离了水面摆动龙尾向那条火龙鞭去。
在那二条龙尾交汇处,发出“悭”一声的金属交击声。火龙身上掉下了一些火碎,水龙也同样掉下了水碎。经过这次的接触后,二龙一起发出愤怒的龙吟,不断的摆动尾巴抽击对方。随着交击的次数,那掉下来的水火碎也越来越多。

片刻后,那火龙身上,就如同被剜出一块块肉一样,在那些凹下的地方还会掉下一滴滴的火苗。水龙也一样身上滴下一滴滴的水滴。双方不服的怒视对方。突然,两龙再次向上腾飞,在百米处交汇直接用龙头相撞,龙爪撕扯起来。一次次的撕扯都带走对方一片本体。打到最激烈处,两龙都发出一阵龙吟,分开倒飞出百米,然后疾速向对方撞去。在水龙与火龙二头相碰时,爆出二道光彩夺目的亮光。“砰”的一声,结果是双方身体寸寸碎裂消失。那半空中形成的火海水海也消失了。
红衣魔导师脸上**了好几下,显然是不甘。自己最历害的攻击就这样被破了。不过令他感到安慰的是,对方也好不到哪去。
“哈哈!”天空中又出现一条数百米红色的龙,龙背上还坐着一个穿水蓝衣服的魔导师。水蓝衣服的魔导师向巨大的红色龙念动了几下。
“呼”形成一条数十米长的火蛇向红衣魔导师卷去。
“好热”那些离得近的战士马上感觉到这条火蛇的热度,暗想“这火蛇的炽热度比刚才红衣魔导师的火龙祭出来的热度更强。”
“嗯?怎么还有魔导师”红衣魔导师看到这一条升起来的红色的龙,不禁有些惊骇。红衣魔导师知道这祭出一条龙不是容易的事,攻击后必需要修养几天不能施展,还修要很多材料炼制假龙。所以他认为对方有第二个魔导师。但当那火蛇离他越来越近,感受到那纯真的火焰比法术祭出来的火焰要灼热好多倍时。红衣魔法师才明白,这是条真龙,不是魔导师祭出来的。
“不好,是真龙,逃!”魔导轻喝一声,马上跳离那移动的石台,周围那护着他的那些战士早就感觉到了火焰的灼热,在魔导师一说马上就窜开了。真龙火焰直接烧在那石台上,一阵抖动,“叭”一声,巨石直接龟裂开来。
红衣法师看了看战场,唉了口气!祭出个咒语,只见他身体在慢慢的向后移动,在战场上消失。
那穿淡蓝色衣的的头领看着这唯的救星跑了,无奈的起身往后就跑。
“嗯?想跑?”身穿黑褐色衣服的壮汉,看着穿淡蓝色衣的头领向后走,马上大步追了上来一斧劈去。
穿淡蓝色衣服的头目知道避不开这一斧,连忙伸出左手,迎了上去,在斧头砍断他左手时,穿淡蓝色衣的头领借着那一斧的力道窜出了百米。在空中又洒下了一片血雨。
“跑得还真快!”身穿黑褐色衣服的壮汉嘲笑一声。
斜坡上,经过战争的洗礼,残留下大量的战尸与淡薄的袅袅上升的烟雾。那些刚死去的尸体,鲜血还像小瀑布般汩汩的从伤口中涌出。有些尸体全身都已经被掩埋到了尘土中,只留得个脑袋仰挺在地面上,断剑捅破眼部,眼球突出来伴着干涸了的血粘在脸上。斜插的枪杆上挂着的人头,皮肤溃烂,头发枯乱,随风飘动。那被劈开二半的身体,内脏凌乱的散落在地面。空气中充满了尸体烧焦的糊味以及浓烈的像极了铁锈味的鲜血味道。放眼望去,无一处不显示出战争的激烈与残酷,老天似乎感应到人间的凄苦,也跟着流下了泪。雨势越见加大,暴雨击打在大地上,浅浅的出现一个小坑,溅起的泥巴粘合在残肢上,让世界更加的冰冷了。血迹被冲刷着变成血水由山坡往底谷蜿蜒流去,正如一条条红蛇在移动,在谷底凹槽的地方汇聚,形成一个个小血海。不时还有饿鄨了肚子的野兽塔拉着依稀能看到肋骨的腹部,顶着狂风暴雨,蹒跚的登上尸堆,望着满地的血肉,涎水顺着合不上的嘴不停的流下来,融入到了足下混着血肉的泥土中。后来的野兽踏入这片肉池中,先前到达的野兽像是捍卫自己的领地一样对着靠近的其他野兽嘶呜低吼,龇牙咧嘴。泛着青绿色光芒的双眼紧盯着那靠近自己小圈子的同类,待对方一转身走开,慌忙便低头叼起一块最大的肉块,躲到一处尚且干净的地方,用力撕扯吞咽着护在自己爪下的食物。完全不顾那己被冰冷雨水湿透了的毛。
在这烽烟不断的世界里,无处不在上演着凄凉的一幕。
天威村,一古老且拥有十万人众的村庄,一条条用小石块铺成的巷子,由于长时间被踩踏,那些小石块身上的棱角早己变得圆滑,并不会刺疼脚心,只是下雨天路会变得坑坑洼洼。一排排用泥砖彻成的房屋,房墙经过长时间的雨打风吹形成的一个个凹凸不平的小槽,一阵微风吹过来,卷走墙上那些己经松落的沙石。让墙体更加的单薄了。更有些己经支撑不住这长期的风雨直接龟裂开来,那裂开缝的墙被人放着几块石头堵着,下雨天,那雨水会顺着露出外面的石头尖滴下来。更会有雨水溅进屋里。屋顶放着残破的体表青黑色的瓦片,那破裂的瓦片,在大风中会被吹起来,移动位置,在原先的位置上就会出现一个透风透雨的洞。破洞会被放上浅红色的新瓦片补上。暴雨击打在瓦面上,发出劈呖啪啦的声音,恰似一场人间大演奏。偶尔会有一点点细雨俏皮的绕过门帘串进屋里,让屋里也能感到外面的冰冷。此时正有一家瓦面在冒着烟,想必是屋主在煮晚饭了。
屋内。
“母亲,父亲什么时候回来?”一男孩带着询问的目光。
“你父亲是个英雄,等他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了。”每个女人心中,自己的丈夫都是个英雄。刘梅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脑子想起丈夫去从军时说的话“夫人,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光耀家门,让你和孩子们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
“那父亲为什么要去从军呢?”旁边一小女孩问道。
“当然是保家为国”小男孩抢着回答,小脸带着满足,好像在炫耀着自己的聪明。
小男孩会这样说是因为每年征兵的时候,那些标语口号都是“保家为国,人人有责”
在平民心理想保的更多的是家,国在他们心中的概念不深,就如谁做国王他们不在乎,在乎的是谁能给到他们温饱。如果你能给到他们温饱快乐,那么你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王。
刘梅微笑的看着两孩子,“你们的父亲去从军是为了光耀家门,让我们过上美好快乐的生活,只要当上大官了,就不用再怕那些了土豪恶霸了。”
这里的土豪恶霸指的是那些拥有土地的富户,这些土地一般都是世袭的封地,只要有一代人为国建过功业,就会相应得到土地,世代相传,当然得在不亡国的情况下。平常土豪们都是雇佣平民来给他们耕种。平民也是用自己的劳动力来换取少量的粮食。稍有犯错就是挨打受骂的,土豪们还养有很多护院,平常就充当打手来欺压平民。平民只能忍气吞声。毕竟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
“光耀家门”小男孩想着,不由的血液有些沸腾起来。
四年前,小男孩凌飞与妹妹凌雪在家门前玩耍,满脸汗水伴着几点污垢的凌飞完全的沉浸在玩耍的快乐过程中。根本就没有发现在他身后正有一顶豪华的桥子过来。黄红图案的桥顶下面随风摆动着紫色的条絮。那挡住桥门的红色的布上张牙舞爪的画着一头猛虎。当凌飞感觉到后面有人时,**己被狠狠的踢了一脚。
“狗东西,让开。”桥夫喝骂着,还带着一脸的鄙夷的踢了一脚凌飞。
凌飞弱小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一脚,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抛飞起来,“噗”的一声,刚好额头撞在了门前那坚硬的石板上,顿时血涌如泉,凌飞听到喝骂声后没来得及移动身体,就是感觉到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抛飞,天旋地转伴有妹妹惊恐的哭喊声。
凌飞想努力的撑起身体,但眩晕的他连站起来的方向都有些迷茫,只见脚在地面上没有规律的乱蹬着,并没有站得起来。越是想站起来,脑袋就越是沉重。正好凌飞父亲凌天庆,母亲刘梅从地里干完农活回来,看到儿子倒在地上,小脸满是血迹,还有那滑过脸庞滴落在地面上己成了不小一滩的血,那双在乱蹬的小脚也磨破了皮肤,母亲扔下工具就奔过来抱着儿子凌飞,一边擦擦凌飞头上的血迹,一边安慰受到恐吓在哭的女儿,脸上是一片的惊怒。凌天庆着急的走向桥子,一把拉住抬桥的桥夫。
“你们这是干什么?小孩子也打?还有没有人性?”由于激动,凌天庆的声音都有些撕列了。
桥子晃动了几下,停了下来,从桥里走下来二人,一大胖一小胖。
“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大胖瞪目横眉的直视着凌天庆喝道,满脸的肥肉还在轻微的晃动。
听到这气势胸胸的怒骂声。凌天庆瞧着一楞,这嘴脸他太熟悉了,油光满脸,一身的肥肉,这正是方圆百里的土豪王世霸,旁边那是他儿子王敏聪,十岁左右。“自己还得靠给他耕地种地来养家糊口,得罪不起,这可怎么办啊?”凌天庆不由的一阵心虚。嘴里含糊:“你。。。我。。。”
眼神也不自主的移开了王世霸那霸气的目光,四处乱瞧。就在凌天庆散乱的目光瞥见满脸是血的儿子时。凌天庆心理猛的一震。“我的儿啊,你要撑住啊。”一想到自己儿子受伤的满脸都是血需要医治,那些心虚的表情瞬间都没有了,只有一张愤怒的脸看着王世霸。
“你要赔钱给我儿子治病。”语气坚决
听到如此果断的回答倒令王世霸一楞,平时这些平民都是只有打不还手,骂不回口的,如今凌天庆如此无礼的对他说话,这让王世霸觉得很没面子。不待王世霸说话,他养的打手护院就走过来拖住凌天庆一顿毒打,那几个护院无情的拳头打在凌天庆的身上,发出一阵阵渗人心肺的声音。一会,凌天庆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下了,头发由浓黑变成了染上泥土的褐黑,但嘴里还是发出“赔钱我儿子治病”,声音有些间歇。从眼神可以看出,凌天庆不会放弃索赔。
如果桥夫踢的人是凌天庆,他会闪到一边让路给他们过,因为他不想去惹这些恶霸。但是现在看到的是儿子受伤了,凌天庆就无法忍受了。这就是父亲的天性,爱自己的子女比爱自己多些。也是他们任何事情的底线。
“哼”王世霸举着臃肿的腿一脚踹得凌天庆滚动了好几下,这让凌天庆想揪着王世霸的手离的更远了。
王世霸随手扔下一枚金币,挪动拥肿的身躯上桥“贱民,拿去买棺材吧,以后别到我地里干活了。”带着一脸的傲气,似乎掌管人生死一样。并不是王世霸有恻隐之心,而是不知谁在这时候说了一句“小孩伤的好重啊,恐怕活不了了吧。”王世霸一听这话,也就担心会惹上人命官司才扔出一枚金币的。当然,就算是和这些平民有人命官司,王世霸也不怕,大不了多花些钱而己。只是会麻烦些。桥子缓缓的离去。四周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只留下凌飞一家。
一枚金币可以换一千个铜币,足够普通人吃上半年了。当然凌天庆这枚金币是用来给儿子治病的。凌天庆捡起金币带着沉痛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走向凌飞。
王世霸不清楚凌天庆是不是给他种地,但他明白,方圆百里都是他的地,就算凌天庆去给别人种地,他也有办法让凌天庆没得种。因为这些土豪们几乎都相识,有些还存有血缘关系,即便没有,也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平民去得罪一个土豪。
看着父亲蹒跚过来的迷糊身影,凌飞晕过去了,那布满血迹的小脸上带着感动。
凌飞醒来的时候头上包着一个白布,白布上还沾有血迹,血己止了,还给伤口上了药,就是昨天失血过多,显得脸色有些苍白。那围观的人也是好心帮着凌飞吓那个恶霸。从当时满脸是血的凌飞来讲,确实是蛮吓人的,但是能有钱抓药止住血就没什么事了。凌飞伸着有些白晰的小手想去摸摸还有些隐隐作痛的伤口。
“别揭它,刚上好的药。”旁边传来父亲担心凌飞会把白布揭开的声音。
看着脸带微笑的父亲,那张成熟的脸上多了好几块磨伤的暗青色疤痕。在那蓬乱的头发下,显得更憔悴了。
当时的情景又浮现在凌飞的脑海中。
“父亲,对不起。”凌飞眼中含泪,趴在凌天庆的怀里。
“是父亲没用,让你受苦了。”语气充满了沧桑与无奈。
“飞儿,喝粥了”,母亲刘梅端来一碗白粥进来。
“哥,粥很好喝哦”妹妹从母亲身后蹦出来,作着吓唬凌飞的动作。
“雪儿,别闹,”母亲轻喝到。凌雪向母亲做了个鬼脸,然后走向凌飞床边。
一提吃的,凌飞还真的觉得肚子饿了,凌飞己晕睡了一个晚上了,现在都己经是中午了,不饿才怪。
擦了把眼睛,接过母亲手里的粥,咕噜噜的喝起来了。凌天庆望向自己的妻子刘梅,眼中有着儿子康复的笑语,也有对将来日子的忧愁。毕竟得罪了王世霸,想在这里给人打工是很难的了。刘梅给了丈夫一个理解的微笑。
三个月后的早晨,太阳仍睡着,天空带有稀薄的雾气。凌飞的伤己全好了。今天是他们去送父亲去从军的日子。
“飞儿,父亲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好好听你母亲的话,要多让着点你妹妹,不要惹事。”凌天庆叮嘱着凌飞,心理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再见到自己的儿女了。
“嗯”凌飞点着头。心中泛起无限的感伤。
“雪儿,来,父亲抱一下。”凌天庆转向女儿凌雪张着胳膊道。
凌雪张开小手蹦上父亲的怀抱缠着凌天庆的脖子。
“雪儿,要乖乖听母亲的话哦”凌天庆微笑着说,对这个可爱调皮的女儿,总是会觉得特别开心。
“父亲,你要早点回来哦”雪儿张开粉嘟嘟的小嘴说。
“嗯,父亲一定会回来”凌天庆在女儿脸上亲了一下。与妻子刘梅对了个眼神,却没再多说什么。
放下女儿,整理了下随身物品,在妻子儿女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望着凌天庆渐渐模糊的背形,第一次的分别,让大家的心理都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凌飞凌雪眼中噙着泪光,刘梅望着丈夫的背形叹了口气。这三个月来,夫妻俩到处奔波去找事做,都遭受拒绝。更有甚者去给他做了一个星期,然后找一个很下流的借口“这里的人手够了,不差你们了,你们走吧。”,把他们辞掉。就连在百里外也受到罢黜。这几个月的辛酸,还有儿女的伙食,让百般无奈的丈夫凌天庆决定去从军。虽然一开始刘梅是反对的,但在后面生活越来越艰难的情况下,特别是还有二个还很小的儿女要养活。刘梅在丈夫去从军这事也不大坚持反对了,转而都把从军当作是唯一的希望了。
“我们回去吧”刘梅无奈的说
回去的路上,大家心情都很沉重,这一天,让这个家庭每人的心里都多了一份分离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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