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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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早吃好午饭,陈辞便主动请缨要回学校——这让他父母很吃惊,他们深谙自家儿子的德行,那是视学校如地狱的主,难以安分在课堂上呆几分钟的!今天他居然渴望起重返校园来。难道受到雷击后,浪子回头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难能可贵啊!他父母自然不会说什么,只叮嘱他要注意身体反应,一有异常就要打电话回家。
陈辞满口答应,便兴冲冲赶往学校——他所就读的港城第三中学。
校内正当下课放学期间,学生们三五成群走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洋溢着青春的风采,成为校园最靓丽的风景线。
陈辞今年读高二,分在高二(3)班。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他在班级上并不受欢迎。事实上他在整个第三中学,都找不到一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他的所谓朋友,都是在校外,都不是学生。
陈辞直回宿舍,收拾收拾床铺,便进入校园奔向篮球场。
校园内热闹非凡,和别的名校比较,这里确实是狭小了点,但一样有绿树护荫,红花献香,中心地带布置一丛假山,立着个陶行知手捧书卷的塑像。
校园下半部分建设着六个标准篮球场,有不少爱好者在场上拼杀,来来往往,拍球声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随着姚明在NBA的大放光彩,篮球在国内日益流行,这也难怪,大球运动对于中国来说一直萎靡不振,现在好不容易冒出个姚巨人,当然要大力宣传,甚至有媒体说:姚明已经成为中国国力高耸腾飞的象征。
偶像的诞生促进了球迷的泛滥,现在谈篮球必说姚明,乔丹都要靠边站。乔丹是篮球之神,但姚明是打NBA的中国人,在这方面,国人的爱国心可一点都不含糊。
陈辞平时也很喜欢打篮球,虽然因为身体条件的限制,他的篮球水平只能局限在业余爱好上。但因为长时间的练习实战,也练出了很过硬的技术。尤其一手三分绝杀的招式,被好事者称为“小陈飞球”,见血封喉,那是相当有名堂。
陈辞看得跃跃欲试,随手抽出根烟,点着了,舒适地吐起烟圈来。
“喂!陈辞同学,你怎么在这里抽烟?你不知道这是公共场所吗?发瘾到粪坑里去!”
一句毫不留情的斥骂响起。
陈辞一楞,转头看去,看见那训话的女孩子,眼神一亮。
她个子不算高,大概一米六左右,胜在骨肉均匀,鹅蛋美脸,明眸皓齿,可惜严肃满面,冷冰冰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如果多笑一笑,应该会更迷人。
——她就是陈辞所在班级的班长,叫卢丹眉,一个成绩优秀,很负责任的班长人物。而且对陈辞这个班级上的标志“烂生”,那可是“照顾”有加,现在竟然又冤家路窄地在这里撞上了。
卢丹眉见陈辞色眼乱转,一表猪头,更加生气,骂道:“说你呢!贼眉鼠眼看什么?”
这下陈辞不乐意了,长得漂亮可不代表你能随便骂人?在课堂上你是班长,敬你三分;但放学了就不用讲客气,便故意笑了笑,悠闲地以小拇指弹弹烟灰,问:“你是老师?”
她呆了下,摇了摇头。
陈辞故意斜起眼打量她曼妙的身材,又问:“那你是街委会的管事大妈?”
她被陈辞问糊涂了,头摇得像拨浪鼓,眼睛大大的。

“既然你什么都不是,凭什么管我的事?”陈辞张口一烟圈,直奔她鼓鼓的胸口去。
这卢丹眉一向被奉承惯了,从没有男生大声和她说过话,今天碰上个横的,气得够呛,却又没办法,再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气呼呼转身离开。
陈辞冲她的背影吹个口哨,继续看球,把烟抽完了才回宿舍。
回到宿舍却发现自己的行李被胡乱卷着,丢在一边,本来属于他的床铺蹲着个高高瘦瘦、搞着时兴爆炸头的同学,正快活地听着随身听呢,大概是慢摇类,边听边扭。
——这个人陈辞以前从没有见过,很可能就是刚转校过来的——高中生转校插班是很平常的事。
不平常的,眼前这个不知好歹居然鹊占鸠巢,占到陈辞头上了!
但所谓不知者无罪,陈辞没有着急发火,先是很客气地道:“同学,这是我的床位,你能让一下吗?”
那瘦仔瞄见,笑了笑,很大声地说:“被盖是你的啊,不好意思,太破旧了,我还以为是哪个丢破烂不要的呢。”
这句讽刺惹火了陈辞,他一甩手,把枕头砸到他脸上。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蹦起来要动手。
陈辞可是在街道上打出名堂的,在病床上躺了七天,手发痒得很。一抬手,像姚明盖帽一样,按住了他的头,硬把他摁倒在床上。
这一下真重,对方脖子都歪了,好一会才爬起来,晃晃头,知道不是对手,狠狠甩下句:“你有种,给我等着!我老大可是断指帮的!”溜了出去。
现在许多青少年不爱读书,老在街上晃,酒吧啊、网吧啊、跳舞厅啊,都是根据地。物以类聚,凑多了人数便学起黑帮电影搞组织,起个双龙会或斧头帮之类的名字,就成了带暴力破坏性的伪黑社会。
但也有一些组织严密的真正帮会,势力巨大,已经超越了在街头打架收保护费这些低级阶段,而是渗透进社会众多的经济体系里,披上了合法的外衣。
断指帮便是其中之一,因参加者要断去左手小拇指尾节为标示而得名‘
这是一个具有广大范围性质的组织,在南方几个大省份都有分堂。听说首脑核心人物都是大官宦的子弟,背景深不可测。
这个帮会主要有两大特点:第一:选拔会员的标准比较高,不是大富大贵子弟不予考虑。
第二:每个会员身边都聚集数目不等的小混混,这些马仔不是正式的会员,却是势力的延伸,见不得光的事都是他们做,一旦出事,也是他们顶。这就大大减少了帮会生存的风险。
有钱、有势、充满神秘,不管白道黑道,断指帮都有着非同小可的影响。
以前陈辞就有个好朋友用菜刀砍掉了拇指尾节,盗版断指帮,在大街校园里唬弄,居然蒙过关,收了一群小弟,小妞不断投怀送抱,威风得不得了。
想不到刚重返校园就碰上了这个,看来有点麻烦。
听说刚来的同学跟断指帮有关系,更严重的是校内有名的刺头:“慷慨陈辞”和他发生了冲突,眼看一番大事故不可避免。为了不被祸及池鱼,本来在宿舍的四个同学马上悄悄溜走了。
不用多久,走廊一阵脚步声响,很快冲进五、六个人,把陈辞围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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