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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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恃,相距只有五公分,陈辞很无厘头地想起了《唐伯虎点秋香》里的一个经典场面:唐伯虎与对穿肠超强对立,大杀四方。
林茂鹏,当然知道他,也是本校的风云人物,在篮球场上声名赫赫,有个外号,叫“毒钩”,一招勾手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陈辞也多次看过其打球,身高臂长,站在球场上,鹤立鸡群。又因外形出众,每次都有一群“花痴”摇旗呐喊,群星捧月般。
“你们抢走了我同学的球,似乎太没礼貌了。”林茂鹏开口,声音懒洋洋而富磁性,确实有“花痴”追捧的魅力。
黄富无所畏惧,大声说:“是借不是抢,不要乱放屁!”他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鸟样。
后面林茂鹏的粉丝团起哄,齐声嘘呼。
“别仗着人多欺人少!靠,我也叫人!”黄富痞性暴露,转手想拿手机搬人,一身运动衣,手机却没有带,便要回宿舍拿,陈辞伸手把他拉住了。
“你想怎么样?”陈辞问林茂鹏。
他一张手,后面有人把个篮球放上他手里,很娴熟地拍了拍,说:“篮球引发的矛盾,就用篮球解决,我们两个斗牛!五个回合,如果你能投进一个,你就赢。”
好大的口气,当真目中无人!
“什么是斗牛啊!”黄富低声询问。
“斗牛就是一对一单挑。只有一次进攻机会,只能出手一次,失败的话换对方进攻。”陈辞也轻声回答,免得他面子过不去。
但这鸟人却有意让陈辞面子过不去,陈辞还没有开口,他便大声答应了:“斗就斗,谁怕谁?我们不但能进一个,还能进两个,让你个自大狂瞧瞧厉害!”
汗,这不摆明坑人吗?
林茂鹏是校内数一数二的篮球高手,陈辞本来也不错,但和他斗牛就差远了,鸡蛋碰石头,五次机会进一个或许能靠靠运气,要进俩就难了。
可恨黄富心中却以为陈辞篮球有多厉害,天下无敌,还在旁边抱着手嘿嘿冷笑,居然伸出两手指摆出胜利的姿势!
此时周边所有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围着看热闹,议论纷纷。
骑虎难下!“•%%…………——)”陈辞暗骂黄富自以为是,一面只有打肿脸充胖子,说:“好,只要进两个,我就赢。”
“你先来攻!”林茂鹏把球掷过来。
接过球,硬起头皮,摆好架势,准备开始第一轮较量。
“辞哥必胜!”黄富在场边为陈辞呐喊,无奈人单声薄,片刻被对方的助威加油声所淹没。
陈辞半躬着腰,拍着球,死盯着林茂鹏的站位。
林茂鹏仿佛换了个人,懒散、从容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虎视眈眈,就像一头凶悍的老鹰,迎接陈辞的进攻。果然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
陈辞突地发难,直接出手,想来个“偷鸡”。
但林茂鹏早有防备,一个旱地拨葱,轻舒猿臂,生生把飞在半空的篮球摘了下来。
喝彩如雷,几个花痴更是叫得如痴如醉。
“妈的!”黄富咬牙切齿,回头怒瞪,一副杀人放火的猛相,旁边两个小女生吓得把尖叫吞回了肚子。
轮到林茂鹏进攻,他嘴角微微一笑,一个假动作把陈辞晃过,三步上篮,干脆利索,漂亮!

喝彩声更响,这次黄富的凶相也失去了作用,那两女生声如洪钟,吵得他不得不捂起了耳朵。
第二次进攻,看来要注意点了。
陈辞先来两下胯间运球,稳定情绪,然后跨步,也想来个梦幻动作,双手突然一空,球竟然被林茂鹏硬偷了去,一回头,那球已经被他送进了篮筐。
“第三回合!”林茂鹏扔球过来,举起右手,食指晃动,那意思在说:“你不行!”
这个藐视动作让陈辞热血沸腾——给你几分面子,还真当我病猫。
他放下球,十指交错用力,关节啪啪声响,伸伸懒腰,活动活动脖子,然后一只手把篮球捏了起来。
林茂鹏很兴奋的看着,添着舌头,猛扑上来,想逼陈辞转不了身。陈辞忽退步,与他之间拉出一步距离,一个强转身,膝盖顶住了他的小腿,硬吃住位置,出手,球进!
“好球啊,好球!”黄富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拼命鼓掌。
林茂鹏眼神闪过一抹赞许,开始第三次进攻表演。
他的脚步实在太灵活,假动作活灵活现,一下子又把陈辞晃过,直到篮下,高高跃起,来个漂亮的单手爆扣——弹跳力真他妈好!
这一下更激起陈辞的斗志,仿佛闻到血腥的鲨鱼,嗷嗷吼叫!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血气刚烈,服软不服硬,遇强更强。
陈辞先前大步跨上,占得先机,一只手拿球,提防他偷袭。
林茂鹏很有经验地贴上来,双手挥动,舞得像李小龙!
靠!没机会出手,陈辞只好大步回撤,乘对方还没有跟上,一个加速度,想从侧边突围。
林茂鹏也是反应超快,侧步横挡过来。
陈辞立即急停,不知道鞋滑还是地面滑,失去平衡,倒了下去,但在倒地一瞬间,他孤注一掷般把手中的球扔了出去。
神仙姐姐,天使妹妹,出来帮忙啊!
只见那球直直砸在篮框边上,弹起来,不偏不倚落进。这一下把旁观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赢啦!哈哈!”黄富冲过来,与陈辞**相拥,这个没见过世面的鸟人!
“你赢了!”
林茂鹏大方地向陈辞伸出手——虽然陈辞赢得侥幸,但赢了就是赢了,在这一点上,林茂鹏还是很有风度的。
陈辞伸手与他相握,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真看不出,你身体条件一般,却很有篮球天分。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切磋。”
林茂鹏说完,带着人走了,围观的同学也散去。
“辞哥,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啊?倒在地上都能投进?太神了!不愧是少林寺出来的。”
黄富陶醉的鬼样让陈辞恶寒,想到这小子差点使自己下不了台,心中来气,重重摁了下他的头,喝道:“回去洗澡啦!”
陈辞边洗澡边歌唱,很有洗澡歌王的风范,但一首歌还没完,铃铃铃!悦耳的晚自习铃声响起来了。
糟糕,要迟到了!
现在高中时期的纪律要求是越来越严,除了班主任定时查班外,校领导还会进行突击巡逻,这一碰上就是枪口啊!
陈辞和黄富马马虎虎洗完,匆忙穿好衣服,急急往教室赶,处处书声琅琅。快到的时侯,冤家路窄,班主任张老师正从教室里走出来,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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