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大捷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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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袭法营,对于锐鹰营这些经过刘元昊三年苦练的精兵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有心算无心,作战时间精确到秒,充分发挥了特种作战的长处。夜间渗透、斩首、由外至内多层次打击。一切一切都被完美的演绎着!法军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发生,就被摧枯拉朽一般的歼灭。
是的,被歼灭!锐鹰营没有留活口的习惯。大部分法军都在梦香当中,被两颗扔进军帐中的甜瓜式手榴弹送到上帝那里。少数法军惊醒过来,刚逃出营地之外,就落入等在那里陷阵营的凶残攻击。
之所以说凶残,是因为陷阵营的那些家伙根本不会使用枪枝,却将马刀的作用发挥出来。狼狈逃出的法军本就不多,而陷阵营看到里面打的火热,则充分发挥了打顺风仗的勇猛。加上法军步枪夜间视线不清,十几个人围攻一个法军。一个头卢五十两银子,谁不争抢啊,乱刀之下,法国鬼子基本上都变成了肉沫!
此时战斗已近尾声,天光也已放亮,刘元昊骑在马上看着已成废墟的法军营地,回头对卫队长佟城军笑道:“看来这陷阵营打顺风仗还真有两下子。够狠够凶残,我要的就是这个劲头。以这些人的凶残、狡诈、贪婪,在经过几场战斗,把他们带到俄罗斯那里,呵呵,那绝对就是一场俄罗斯人民的灾难。
“司令员知人善用,用兵如神,城军佩服。”
“行了,别拍这种没水平的马屁了。法国人的好东西可不少,你们卫队的任务才开始,看好战利品。”
刘元昊打马跑到陷阵营的战场,地上躺着四十几个已变成零件的法军尸体,笑道“哈哈哈,好样的陷震营,张毅上前来答话。”
“将军,您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转告各位兄弟,手上有人头的五十两赏银,进城后放假一天,没有人头的一人十两,进城后在营地休息一天,不得外出。放假的人,进城后要向卫队值班员领取休假牌,回营后要向值班员交回休假牌,卫队值班员会向你们讲解外出注意事项,违反者斩!”
张毅和他周围的人听到真有赏钱,而且还把他们当成自己人,激动地跪下行礼道:“将军,我等誓死追随。”
“好,本将等得就是你们这句话!回去准备一下,我向太后请命,设立陷阵营。张毅,在我军中,领兵的长官要有能者居之,得到所有士兵的认可才行。你要努力呦!”
看着刘元昊的背景张毅低声道:“你要真有能耐,老子这一百多斤便交给你了。”
“战斗值班员邢至刚向司令员报告!”
“报!”
“我军,今日凌晨四时一刻,准时向法军大营发起攻击,至五时三刻,结束战斗。我军阵亡三十九人,其中锐鹰营两人,陷阵营三十六人。伤76人锐鹰营8人皆轻伤,陷阵营伤68人,重伤十六人,轻伤52人。
全歼法军六千零四十三人,俘虏二百六十人,皆是我大清子民。其中多数是法军从天津拉来的运输辎重的壮丁,也有抓来指路的乡民。报告完毕!”
“尽快打扫战场,清点辎重。法军尸体去下头卢领赏,余者皆焚烧待尽,破坏战场痕迹。俘虏交给地方,我们就不找麻烦了。尽快收拢部队返回井陉休整。注意德军动态!晚上将战斗总结上报给我。!”
“是司令员。尽快打扫战场,收拢部队。返回井陉县城休整,加紧对德军侦察!”
看着邢至刚的背影,刘元昊自语道:“这是我的部队!”
锐鹰营返回井陉县城之后,小县城顿时一片轰动。刘光才带着一众手下早早来到城门迎接锐鹰营,远远见到刘元昊带着他的卫队进城,高呼道:“庚子年,八月十七日,锐鹰营井陉大捷。全歼法军六千余人!”这一天是1900年10月10日,史称井陉大捷或是双十大捷。
刘元昊跳下战马,步行来到刘光才身前道:“元昊兴不辱命。”
“少将军过谦了,立下大清对洋人作战未有之大功,老夫定当如实奏报于朝庭。”
“多谢老将军了。锐鹰营刚刚大战,死伤惨重,需要回营整休,元昊不能多赔,失礼之处还请见谅。另外法军人首在此,请老将军代为作证、记录,以便日后朝庭兑现赏赐。”
看着锐鹰营战士,将手中一个个血淋淋的人头,规矩地摆放在城门口,有记录员按人名登记。这种场面让久历沙场的刘光才,心里也不由涌起一股惊惧。有些事情听说是一回事,但眼见事实又是一回事。在清朝夸大军功是很普遍的事情,见到锐鹰营战士一脸冷漠,如实的上交人头。有的在交上人头时还说出已经阵亡人员的功劳,让记录员将与自己的功劳分开记录!
刘光才心中暗暗震惊,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赏罚,诚实,纪律,冷漠,悍勇。一连串的词语从他心头闪过!
当锐鹰营全部进城之后,刘元昊将手中一把军刀交给刘光才道:“刘老将军,元昊还另有任务,赎无法奉告。这把军刀是法军指挥官的佩刀,请将它转给正在京幾谈判的李鸿章大人。以此压制洋人的嚣张气焰!德国人战力强于法人,而且善于布防,不可贸然进攻。这次缴获法军的大部辎重和三十七门火炮,都赠于你部防守。我部只取些轻装备和粮草、马匹!元昊告辞!”
看着刘元昊离去的背影,刘光才对手下说道:“太后果然慧眼识英雄,此子将来必成名将。吾等老矣!”

“华轩兄何出此言,建功便在此时,我等还须从常计议一翻。”
“逸云兄有何见教。”
“哈哈,咱们先回县衙再做详论!”
井陉县衙——
“逸云兄,你知华轩是个老粗,懒得动脑子。有什么想法你快快说来。”
刘光才的幕友钱茂才喝口茶摇摇头整理了一下思路,才慢慢说道:“以在下推策这刘元昊此次劫营,只是小试牛刀。他的锐鹰营损伤甚少,伤亡多数是新收拢的那个陷阵营。以在下推测这锐鹰营,便是刘元昊仿照当年战国时,老秦军中的铁鹰锐士所建。‘精锐之士’这个成语便是由此而出,当年老秦人从数十万秦军中,捡拨出三千余人的铁鹰锐士。
经过残酷的训练,这铁鹰锐士不单剑术超凡,且要马战步战一样精通,任何兵器到手也都是一样娴熟。当世的步战士兵以魏国武卒最为精锐,天下呼之为‘魏武卒’。骑战则以赵国的‘胡刀骑士’与齐国的‘技击骑士’并称精锐。
秦军还有一支部队叫陷阵营,这支部队,战阵之时,不着甲,手持长刃,多为罪囚,以军功赎罪。做战时不畏生死。
跟据探马回报,他们袭击法军大营时,枪声并不如何激烈,而且分散极广,爆炸声也是由内而外。由此可见刘元昊手下这两军的精锐。
刚才见刘元昊得了如此大的军功,面上丝毫不见喜色,可见他对手上的军队很有信心。奇怪的是,他把对面失了锐气的德队扔给我们,而且面色沉重,想来有更大的事情要做。具体什么样的大事,想来也不是我等所能知道的。不然太后也不会把这支有救驾之功的强军派出来,更何况还给刘元昊一个钦差身份,但钦差何事确没有说明。从这些情况上来猜测,刘元昊的锐鹰营显然不是为我们这里而来。”
刘光才此时也起了兴趣,眨眼间灭掉数千洋军的精锐,到底要做什么样的大事!
“华轩兄,刘元昊要做何事,也不用我等猜测,事后便知。不过眼前确是有一桩军功送到我们眼前。”
“逸云兄,是何军功,快快说来。”
“收复石家庄!据逸云所知,法军从石家庄而来,只留下少许辎重军队,一旦听说前面全军覆没,必然撤离石家庄。这样一来,我军可兵不血刃地夺得收复失地之功。其二,德军听到法军覆没,必然后撤等待搞清状况。李鸿章马上就到京城谈判,我猜德国人为了在谈判桌上增加价码,一定会向我方进行试探攻击。
刘元昊将法军火炮赠与我军,使我军火炮数量大大加强,只要我们诱敌深入,利用井陉一带山地地形复杂,以火炮设伏德军。必然又是一场大捷!”
刘光才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就是个赌钱输了老本的粗人,带兵打仗的事情他做得来。出谋划策,应付官场往来的事情都要听钱茂才的。
在锐鹰营回到营地休整一下午之后,晚上刘元昊叫来手下的各连连长,讨论起这次夜间袭营的得失。做为作战值班员的邢至刚,拿着十几页的作战总结,首先发言道:“这次作战于今日零晨四点一刻发起……,
此次作战的不足之处有;一、在突进敌营时,部队先是散开的速度过慢,使法军营地的东西两边留有余角。然后在法军反击之时,攻击东西两边的连队又突击速度过快,以至后续配合的连队没能及时跟上。二、在攻击层次上稍显混乱!……。
“我是一连长赵勇,一连受命攻击法军营地的中间区域,我连在这次作战时由于攻击路程较短,最先发起攻击,不足之处是急于攻击作战,没有减小行军声响,以致发现惊动法军后率先实施攻击,没有和突入东西两侧的连队配合默契。”
列席旁听的张毅,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心中那种惊讶,无法用他的语言描述,在他死后家人整理日记时发现了这样话语。“我第一次参加战后会议,只是在一边列席旁听。看着锐鹰营每一位连队主官,讲评自己连队在这次作战时的得失,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内心。也让我更加坚定了将自己这条烂命卖给刘元昊的想法。”
而锐鹰营的作战总结参与的不光只是军事主官,锐鹰营的战士当中也自发组织着。
“老周,听说四连战死的那个战士,是为了救他身边的战友才中的枪。”
“这事我听说了,李响,你还不知道十一连死的那个战士,完全可以躲过敌人的子弹,可他一旦躲开,在他身后掩护的那个兄弟就完了。所以他没躲!你不知道,午饭的时候,十一连点名,到最后点叫那个死去战士的名字,‘李文财’时,全连一起答‘到’。听说十一连的连长,这次去司令部开会,要给李文财请功。你还不知道四连今天中午全连都没去吃饭,就守着那个死去的兄弟。”
“我说老周,咱们锐鹰营一个个都他妈死脑瓜骨,宁可自己挨枪子,也不把后背的兄弟亮出来。一会咱们去四连和十一连送送那两位兄弟!”
“中,咱们这就去送送那两位。李响你小子来锐鹰营晚一年,不知道当初司令给大伙说过,‘战场上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身边的战友,因为你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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